很好，白白嫩嫩的，一点儿也不像人老色衰的模样，光是这把皮肤，就足够令人沉迷了。
虽然上头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却意外地让这副身躯增添了妖艳的美感，不难想像瓶乐年轻时，是如何靠着这副身躯
让男人欲仙欲死，这完全是一副适合男人拥抱的身子，即使只有背影也十分勾人，以往都被藏在破旧的衣物下，根本没
人发现。
瓶乐听见城水的呼吸声，也不介意他看着自己沐浴，笑嘻嘻地盛了一盆水，清洗自己脏兮兮的脸蛋，用毛巾擦拭着脸上
的脏污。
清洗过后的脸蛋，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其实瓶乐五官十分清秀，眉毛的尾端有到小伤痕，不减他的丰采，要不是瘦
得脸色有些难看，其实根本称得上是个美人，这么多年来，除了必要他从未露出本来的模样，府中的侍卫若是看见，早
就用他来泄欲了，这是他明白的。
城水的记忆中，瓶乐也只那么一次打扮，之后他再也没见过瓶乐装扮自己，他还以为是瓶乐自己觉得丢脸，等看清楚了
那脸蛋，他才顿时明白瓶乐之所以总是将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原因。
一个男宠，若受到主人的喜爱，可以享尽一切美好的事物；但是若失了宠，就只能沦落成府中的总管、侍卫们的玩物，
城水看过很多失了势的男宠、侍妾，不是被玩到发疯或死掉，就是被送去给人做玩物，他竟然都没想过瓶乐为何能如此
安全地活下来。
一阵思考中，瓶乐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他站起了身子，用一旁干的布裹住自己，湿渌渌的头发贴在颊边，热水令他十
分舒服，看向城水的眼神竟也让那人脸红了一下，瓶乐看见城水的反应，闭了闭眼睛，再次张开时又是一片的不正经。
「劳烦城水头儿带奴才去整理一番了。」瓶乐笑嘻嘻地，他只用一块布裹住身子，看上去就像是等着人临幸一番，城水
越想越红了脸蛋，什么也没说地低着头带路。
「请问城水头儿，今晚主子要奴才表演些什么呢？」瓶乐乖乖地跟在城水后头，细声问道。
城水一听，都觉得瓶乐是否在诱惑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回：「你就负责跳跳舞什么的，主子特地吩咐你要好好服侍路老
板，贵客若开心了，你也少不了好处。」
「路老板一向讨厌奴才，只怕要奴才服侍反倒浇了路老板的兴致，不过主子既然吩咐，奴才自是尽力。」瓶乐十分乖巧
，笑嘻嘻地模样很讨喜，这一番话又十分谦虚，任是哪一个人听了都觉得恰好。
只能说瓶乐讨人欢心的技巧已经是深入到骨子里了，当年他也就靠着这么一招受尽了宠爱，若不是年纪大了，恐怕如今
还是龙刑玄身边的侍寝，不过也或许就是他太精通这么一套方法，龙刑玄也才腻了他的虚伪。
到了房间，床铺上头已经摆好一套衣物，那是龙刑玄特地赏赐的舞衣，颜色十分地漂亮，瓶乐也已经好几年没受过赏赐
，开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上前将衣服抱在胸前。
城水看他一副势利的模样，方才的些许好感又消失了，人再漂亮有什么用，骨子里还是个贪财的下贱东西！
对于胭脂水粉那类的，瓶乐很快就上了手，虽然好几年没碰过这些东西，但是他用起来依然熟悉得很，几刻功夫镜中就
出现了一张艳丽的脸蛋，白皙的脸蛋上有着一张樱桃小口，颜色鲜艳得就像是食物等着人来摘采。
而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里头流转着诱惑的水波，好似会说话一般，十分地勾人。
穿好衣服将一切打理好的瓶乐十分的美丽，完全恢复了受宠时的神采，城水看着他打扮，站在门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不相信那是平常被他满口「老头儿」叫的瓶乐，眼前的人浑身充满了诱人的气质，他现下几乎搞不懂为何那个
陈老板要将如此丽人踢出门外了。
瓶乐在房间轻转了一圈，舞衣飘荡、发丝飘扬，特别打扮过的模样十分勾人，脚上戴的金环互相敲击发出清脆声响，没
有人知道，他曾是龙府中最会跳舞的男宠，与他一起被训练的孩子们，就他有天份，也因此格外受到栽培，跳得一手好
舞。
只是如此一个简单动作，就几乎勾去了城水的魂，他看着瓶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几乎是傻了眼。
看见城水的反应，瓶乐很满意，微微笑着坐在床铺上：「时候也不早了，城水头儿不妨先去忙着，等时辰一到奴才自会
前往，不劳烦头儿。」
城水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只能傻傻地说了几声好，转过身离去了。
瓶乐一人坐在床铺上，笑容依旧，他看向自己的一双手，已经因为长久以来的苦工而伤痕累累，再也没有从前的白嫩，
却也只是笑着，连半点不舍的神情也没有。
其实他的状况非常地不好，伤口还在流着血，而且那夜昏倒的时候似乎受了风寒，他一向很小心不要让自己受到风寒，
不过这次却因为伤口发炎而连带发起了烧，所以今晨才会起不了床，如今更是浑身发烫，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费了不小
的力气了。
瓶乐拉起衣摆，露出白嫩的大腿，用力在上面拧了一把。
疼痛让他清醒了不少，他尝试对镜子露出美丽的笑容，但是汗水却融化了他脸上的胭脂，让这笑容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但他只能笑了，除了笑他不能做些什么。
第5章
谢宾宴十分地华丽盛大，龙刑玄十分喜欢大场面，邀请了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商人、官员，大家也喜欢卖他个面子，收到
帖子也都纷纷带礼前来。
而这次要谢的宾自然就是路衍，他完成了一笔大生意，心情好得也难得露出欢快的笑容，笑着坐在龙刑玄旁的上宾位置
，接受众人的祝贺，大家都知道眼前这路老板，将要成为京城仅次于龙刑玄的大商人了，赶紧拍上几句马屁，以求日后
能攀上些许关系。
龙刑玄是个狂傲不羁的男人，他一向不喜爱束发，一头混着些许棕色的黑发散在肩上，就像个傲视天下的君王，坐在主
位上一手抱着美人，一手喝着香醇的烈酒，模样十分得意，英俊的脸蛋上挂着潇洒的笑容。
「今天是我与路老板携手合作的大日子，大家不醉不归，务必要尽兴，可别客气了！」龙刑玄举起酒杯，众人赶紧跟着
高举手中的酒杯祝贺，他哈哈大笑，一口饮尽那一杯烈酒，算是开启了今晚的热闹场面。
一旁的歌妓唱起了歌曲，阵阵丝竹之乐传了出来，众人身边有美丽的婢女伺候，眼前又有昂贵的佳肴美酒，纷纷开心得
大声吆喝，与一旁的人大声喧哗。
路衍虽不喜欢，但也习惯了这样的吵闹，又尤其今天他特别开心，也就难得能与身旁的人搭起话来，十分开心地谈论起
些时事，不时还回敬几个大官员的酒，平常严肃的脸蛋柔和了不少，浑身散发出成功商人的气势，十分夺人目光。
突地音乐停了下来，龙刑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众人也纷纷停下声音，包括路衍也安静了下来，跟着看向门外。
门口半跪着一道身影，鲜红的舞衣十分张扬，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上，那人身材纤细，因为低着头而看不清模样。
音乐又开始演奏了起来，歌妓充满魅惑的声音唱起了歌曲，那道身影以一记漂亮的回旋站起了身来，先是在原地转了几
个圈，舞衣在空中飘了起来，上头的装饰闪闪发亮，夺去了众人的目光。
路衍一向欣赏美丽的事物，他看着舞者的表演，几乎有些入迷，那是很美、很诱人的舞蹈动作，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
诱惑，配上歌妓的声音，要吸引住众人的注意力实在是太容易了。
大家都沉浸在舞者流利的动作中，而那张脸蛋从发中露出时，更是引起一阵小小的惊叹，一双眼神所到之处，都令人倒
抽一口气，这么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就足以令人倾心不已。
路衍更是睁大了眼睛，他看着在中央跳着舞的瓶乐，若非那双美丽的眼眸，他一定认不出这美丽的人儿会是他曾厌恶的
男宠，为何这人总是有不同的面貌令他印象深刻呢？先是像个孩子一样的纯真，而后又瘦弱得如此不堪一击，如今又在
宴会上跳了一支如此动人的舞，露出那样美丽的脸蛋，瓶乐这个人是他看过最特别、最难以捉模的男宠，令他是那样难
以忘记。
瓶乐的舞蹈诱人至极，坐在主位上的龙刑玄原本带着玩味的笑容也逐渐变成认真，他看向路衍，看见男人脸色没有什么
改变，看来对瓶乐没有什么特别感情，亦或是……这个男人将一切都隐藏得太好了呢？
龙刑玄又将视线转回瓶乐身上，一个因为年纪太大而被抛弃的男宠？他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冷落了他，对于瓶乐他还
有印象，这个男宠太聪明了，以往他都将一切隐藏得很好，但是日日夜夜侍奉着自己的人，又能将心机隐藏到那儿去呢
？他发现瓶乐太聪明，而且太虚伪了，这样的人不能留在身边，他自然就冷落了这个还算不错的玩物，没想到事隔多年
，瓶乐再次出现的原因竟然是让路衍起了兴趣？他觉得有趣得很，好一个聪明的男宠，他倒要看看发展会是如何。
瓶乐哪知道座上的人都流转着怎么样的心思，他用最魅惑人心的笑容跳着性感的舞蹈，曲子到了末段，他一个弯腰顺理
成章跪在主人龙刑玄的面前，双手恭敬地奉上一杯金酒杯盛着的酒。
「奴才瓶乐祝主子事事顺心、福如东海。」他一开口，性感的声线感染了周遭的人，有些人已经露出了情欲的神色，眼
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尤物。
「好！这段舞蹈路老板看得可顺心？」龙刑玄将瓶乐奉上的酒一饮而尽，大笑数声，转头看向不发一语的路衍。
路衍自从瓶乐露出脸蛋之后就不再说话，连脸色都有些僵硬，周遭的人都纷纷露出下流渴望的脸色，只有他动也不动，
连眼睛都没看向瓶乐。
「龙老板府上安排的表演十分令人享受，路衍看得津津有味，还多谢龙老板一番招待。」他没有表示出想要留瓶乐侍寝
的欲望，更让一旁的人蠢蠢欲动，瓶乐这么一个诱人身段，是男人都想要好好尝尝其中滋味，只有路衍这傻瓜才将送到
口的美食拒绝了。
「瓶乐，今晚爷就派你好好招待路老板一番，可别让贵客失了兴致。」龙刑玄越看路衍拒绝，就越觉得有趣，主人都开
了口，客人们自是没有插话的地步。
瓶乐当然听话，乖巧地坐到了路衍身旁，音乐又在此时响起，众人也只得搂住旁边的美女，享受一下温柔乡的美好。
「路老板，您觉得奴才的舞跳得如何呢？」瓶乐笑着贴近路衍，感觉到男人的僵硬，嘴边的笑也越逐渐加深，眼中的笑
意竟也有几分真实。
「离我远些。」路衍动了下手臂，看得出来他十分不自在。
瓶乐善解人意地离了路衍一些距离，只笑着替他斟了酒，看出路衍的神色不好，还火上加油：「如果路老板喜欢，只消
向主子说上一声，瓶乐今夜就是您的人了。」
路衍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至极，他一向最厌恶这些事情，又尤其对象就算再怎么美艳动人，都毕竟是个男人，他当然是
怒火攻心，却又发作不得，只能露出难看的神色。
「你为什么就要这样糟蹋你自己？你难道没有想过你的家乡父母会为此蒙羞么？」路衍憋不住，只冷冷开口道。
瓶乐的手指又动了动，眼睛垂了下来，令路衍看不清他的神色，他低声道：「我没见过父母，也没想过这有什么不对。
」
路衍被他的话吓得一愣，睁大了眼睛，总算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男宠，近看才发现这人瘦得不像话，下巴尖得都可以戳伤
人了，说他没被虐待，白痴都不信。
「人要有尊严骨气，做这种事哪有什么未来可言？」路衍的口气缓了一些，身体也放松了不少，喝了一口瓶乐替他斟的
酒。
「爷不知道，奴才自小被卖去训练做人的脔童，五岁时奴才就学会了如何讨好人，八岁就跟了第一个主子，十四岁那年
被送进龙府作主人的玩物，不承男人的身下欢，奴才也就只有死路一条。」瓶乐没有抬起头，声音带有哀凄的意味，路
衍听在耳里，竟也觉得心中有些酸涩。
「打个比方吧，若爷今夜不要奴才侍寝，那奴才会被主子任意赏给在座的任何一个宾客，也可能是许多人会一起……」
瓶乐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路衍却知道他说的没错，他也见过不少男宠侍妾不被当人对待。
「你……」路衍伸出手，看见瓶乐的背影抽动着，以为那人在哭泣，温柔地抚上他的发，轻轻地摸着。
「请爷就要了奴才吧，不然奴才很惨的！」瓶乐一番话说得可怜兮兮，路衍哪有拒绝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我明白了，我会向龙老板要你今晚伺候，但我不会与你行房，你可明白？」路衍瞧他可怜，一口便答应了下来，反正
只是伺候自己入寝，大不了让文勤先委屈一晚别睡房间罢了。
「路爷说得可是真的？不反悔？」瓶乐依旧没有抬起头，肩膀不断地抽动着。
「我路衍说话一向算话，不骗你。」路衍觉得自己帮助了他，以为瓶乐十分开怀，也露出了有些温柔的笑容。
「太好了，那请爷现在就向主子提出要求吧，奴才已经准备好了。」怎料瓶乐一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十分得意，哪有什
么楚楚可怜，他笑得无比欢快，方才肩膀的抽动原来是为了忍笑，眼角甚至还有憋出来的眼泪。
「你！你耍我！」路衍看到瓶乐这副模样，马上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圈套，皱起了眉头，连形象也不顾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
「奴才就算与天借了十个胆也不敢耍您，路爷，说话可要算话。」瓶乐笑得不正经，嘴边的笑看上去有那么几分得意。
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的路衍，又气又不能反悔，只得闷住这口气，灌了几杯酒，暗自反省自己认人不淑。
一旁的瓶乐笑得满脸得意，也不再纠缠路衍，太过得寸进尺只会造成反效果，他已达成目的，自然不再打扰路衍。
主位上的龙刑玄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笑得深不可测，在美人伺候下喝了几口美酒，看得出心情不错。
谢宾宴逐渐进入尾声，有些宾客已经带着看上眼的美人回了客房，也有人向主人龙刑玄道了声别，带着自家小厮佣仆起
程回府，而路衍自然没有食言，心不甘情不愿地向龙刑玄要了瓶乐。
龙刑玄自然坐观其成，笑着让瓶乐搀扶着已有几分醉意的路衍回房。
路衍心情郁闷，不注意多喝了几杯，平日稳健的脚步竟也有几分不稳，让瓶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有些厌恶，但为了
面子也只得忍受。
回到了房间，在里头准备伺候的文勤看见瓶乐，清秀的脸蛋出现惊讶神情，但看见瓶乐那打扮，随即也明白过来，皱着
眉头出了房门。
怎个主子也会迷恋男色？虽然那侍寝的男宠模样十分好看，但是更好看的美人也不曾令主子垂青呀？文勤没认出瓶乐，
在外头苦苦想着。
瓶乐将路衍放在床上，解开了自己的外衣，那人还有几分清醒，皱起了眉头道：「你要做什么？」
瓶乐赶紧讨好地笑笑，转身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递给路衍：「爷放心，您帮了奴才这晚，奴才自是不敢放肆。」
路衍听了，脑袋迷迷糊糊倒也相信，咕噜一口喝下瓶乐给的茶。
却没注意瓶乐嘴边的一丝微笑，或许是那人总是在笑，所以才令人难以发觉。
第6章
路衍喝了那杯茶，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过段时间，身体觉得莫名地躁热，他迷糊之中也忘了身边还有个瓶乐
，一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宽阔的胸膛，想藉此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