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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楚璟那个混蛋，明明包养了一个女人，还敢肖想我妈妈。”六月轻蔑地看了女人一眼，“我凭什么听你的？”
“楚璟耗费了巨大的力量，将他身上时间距离拉到最大，你动他一下，他身上的时间会恢复到正常值，那样的情况，十秒内，
你能摸到的就是一具白骨。”女人的声音冷淡中又带着一种冰玉相击的剔透感，有一种让人不敢拒绝的气场。
“你是说，他可以让时光倒流？”纠在一边瞪圆了数十只眼睛。
“时间不可能倒流。”女人简单地科普了一下，“时间和空间是不连续的，存在最小时间间隔和空间间隔。如电影胶片一样是
由无数张静态图像组成，从最细小的层面看，时间就是由上一秒的时间片，跳到下一秒的时间片上，这并不是一个连续的过程
，而是一个跳跃的过程。你以前也是五羊大学物理专业。现代物理学是作弊过的？”
纠的膝盖一下被射了无数箭，当场就跪了，连对方查清楚了她人类时期的底细都没空关注了。
尼码啊，当年大学里有几个去认真学习的啊！
“所以将时间片拉大，就如电影的慢镜头一样，楚璟用这个办法，让他保持现在的模样，但这种状态是极为脆弱的。你的力量
与他相似，可以轻易扰乱他的术法。”女人平静地解释。
“那个，电影不是可以倒带吗？如果让时光倒流到他活着的时候，不就万事大吉了吗？”前物理系学生弱弱地问。
“把楚璟所有力量榨干，也达不到时光倒流的水准。这个假设不成立。”女子直接驳回了她的想法，“看完了吗？看完就离开
吧。”
“你是谁？”六月的视线牢牢地锁定住她，只要有一点不对劲，立刻就会抢先动手。
“许娴。”女人将报表放下，然后视线一转，“来了？”
门口，一身黑衣的楚璟站在那里，看了女人一眼，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直接对六月道：“要在这里与我动手吗？”他们两人
都有着顾及。
“她……”六月看了女人一眼，眼中满是戒备。
“当初是我联系她，询问有什么方法可以最好的保护肉体不腐，这个方法就是她提供的。”楚璟表明对方不会有危险，“你已
经看到了，可以冷静下了。”
现在是本尼迪斯，在他的复活术领悟之前，是不能动到分毫的。
“哼，教堂里等你，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六月背后猛然展开三对细小鳞片和骨质的刀刃组成的奇异翼翅，离在了空间
，反正知道了地方，他随时可以来。
楚璟带着询问地看向那句叫许娴的女子。
“去吧，早点回来，有事问你。”女子随意地挥挥手。
楚璟用比来时快一万倍的速度离开了，仿佛身后有一只恐惧的异兽正张开血盆大口。
纠目瞪口呆。
这时，女子站起身，小心地将一根极薄的金属圆环戴在本尼迪斯的额上，按下一个按钮，圆环在太阳穴处的位置亮起了一颗蓝
色小灯。
“这、这……不是不能动吗？”纠觉得自己的心脏很受伤。
“骗他的。”女子伸手在空中一点，一张30×60CM大小的虚拟屏幕直接在她面前打开。
“……”
“不要愣着，去，把这些文件录入电脑里。”女子指了指一边的一大堆文件，和在她一个手指下从墙壁上露出的数十台屏幕与
键盘。
“我可以拒绝不……”纠弱弱地问。
“我已经解除你的克隆问题了，你是想你做呢，还是明天让十个同样的你押着你一起做？”女人语气平淡地问。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纠觉得自己的人权被侵犯了。
“你可以选择反抗。”女子脸上终于有了表情，那是一点很温和的微笑，仿佛在鼓励她。
自己打不过楚璟——楚璟反抗不了她——她期待自己反抗——
后果1：自己成功，她不是自己的对手，然后平安过去。
后果2：失败，必须听从她的话。
后果3：这种科学怪人把自己打败后抓住拿去切片，然后种出千万个自己……
纠心中一寒，非常识时务地缩了缩脖子：“我去……”
“好的，三个小时后交给我。”女人点点头，对于纠的反应显得有点失望。
“可……”纠很想哭，“就算我有上百触手，数十只眼睛，可大脑只有一个啊……”
怎么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录完？
“这样啊。”女人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小支试管，里边冰蓝的液体里漂浮着一团部满微小血管的细胞组织，微笑道，“这是
我新制的生物电脑，可以移植进你的大脑，效能可以提高上万倍，只用一个小手术，五分钟就安装好，无痛无副作用，终身包
换保修。”
“不，不必了……”纠卷着一堆资料就跑，“保证完成任务。”
女人看着手中的试管，眼里透出一丝遗憾。
“毕竟是研究中的东西，还是先不要让她用为好。”一排电脑字体在他面前的屏幕上浮现。
“她的成绩单我看过，基础不错，创意性很强，很有成为我助手的潜力。”女子在空中直接打字，她完全不需要键盘。
“毕竟还是人类。”电脑中对话的人表达自己的意见，“想追上我们的步伐，极为不易。”
“说笑了，我是人，你也是，楚璟正在为了救你想尽一切办法。”女人没有换种族的打算。
“这改变不了我现在是亡灵的事实，虽然借你的帮助可以将思感投射在电脑中与你交流，但这和幽灵没有两样。”
“这个不提，异族的科技太庞大，他们交出来的是少数一部分，你怎样想？”
“从里面寻找到基础科学，那个才是发展的基础，材料学之类的可以先放放，光是消化这些东西，我们合力，也要二十年。”
“说来还要谢谢你，是你的生物cpu的成功，才可能让我的运算能力强大至此，否则，没有一千年，我们对他们的基础科学是解
读不完的。”
“互助罢了，对了，关于生物电脑的问题，你现在研究的如何？”
“并联到七个共用的时候就会出现信息交汇在一起，产生了冲突和凝结，就好像一团拧在了一起的麻线，让我很难处理。容易
形成我大脑‘短路’。”
“软件系统是我们共同的弱项，看来这种物品的推广问题很需要执行，有什么人选吗？”
“有两个，可惜我二儿子不在，否则他是最好的人选。”女人很遗憾地道。
“下面讨论另一个问题。异族的技术有一项是空间迁跃，即瞬息千里，类似于将一张纸上的两个点重合，从而达到比两点之间
的直线更短的距离。我研究过了，如果这项技术实现，北方基地的南方基地就不存在数千公里的距离。可以完成两个城市管理
权的统一。优化资源配置。只是需要可以承受空间折叠的材料和巨大的能量。”
“巨大的能量是必然的，这个世界的基础就是守恒之律。材料地球上有吗？”
“地球上没有，但是你有。”
“是什么？”
“就是那把钥匙。也是之前异族的东西。可能你毁灭他们的地方还有遗留。”
“嗯，让楚璟有空带你去看看。”
“本尼迪斯，我已经让方海生去北方传教，基地的行政框架已经基本作好，不用多久就可以超过维稳的限度，达到治安的水平
。”
“恭喜。不过我还是那个意思，传教是我的天职，研究只是副业。”
“真可惜，不过可以与你交流，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不过……”
“怎么？”
“你对他有感觉吗？”
“……我可能无法活过来。”本尼迪斯婉拒。
“种族与性别，我都不会在意。”女子诚恳地道，“真的不考虑当我的儿媳妇吗？”
第七十九章
教堂的钟声响起，张召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水桶做的滴漏，推算出已经七点了。
他借着幽灵菇昏暗的光亮，他小心把包在细布里的模拟试卷拿出来，迅速地复习了一次。
旁边的妇女正在就着昏暗的光亮缝制一件新衣，她头发花白，有六十余岁的样子布料入手微凉，但柔和坚韧，比羊绒还保暖，
看到张召的动作，她加快速度，将线头打结后咬断。
“召，来，把这个穿上。”妇人冲他招手。
“妈，你穿就是，我这件还能穿，这种布是管制品，每人每年就能买一份的。”张召将卷子放下，“要是你冻坏了，那才是麻
烦，病不起的。”
这种布是这两年来军部新发放的物资，极为保暖，本身也是不容易坏的，遇到危险还可以像防弹衣一样，可以抵挡大部分的伤
害，现在这种布已经是和积分一样的硬通货，如果不是外出根本舍不得穿，如果在外边，这种布换一瓶维生素是一点问题也没
有的。
“召，今天是你去面试的日子，研究院是大地方，没有点行头哪能啊。”妇人走过去，将衣服给他换上，“你才用两年时间，
就考进了研究院，外边多少人羡慕不来，在里边要用心做事，以后就不要去外边了……”
她唠唠叨叨地说着所有要注意的事，大大小小，巨细无遗。
张召的眼泪差点掉出来。
这些年艰难的生活，使他必须去当冒险者，他的变异程度又底，只能靠采集种子拿点微薄的报酬，再加上房贷，数年下来，也
只是刚刚够生活所需，每次受伤都是尽量熬着，医疗费用实在是用不起。
儿出家去母担忧，何况这样的危险工作？几年下来，日夜担心的母亲，就因此落了病根，才四十出头的她老的惊人，好在这个
小区新建教堂里年轻的牧师收母亲做了杂工，可以有一点圣水治疗最重的伤势……
“昨天教堂发了一袋种子，说中基因改良过的种子，召，你说我要不要再租块地种点粮食？”她的母亲唠叨完，突然问道。
“种子……”张召知道，母亲说的是研究院的新成果，天黑之后，绝大部分的植物都死去了，但是蓝色的幽灵菇却可以在任何
地方生长，研究院经过三年的研究，终于提取出幽灵菇的部分基因序列，加入近万种植物的基因中，终于在变种蕨菜中，研究
出可以在地面生长，副作用极小的可食产品。
因为这种蕨菜的种子是他提供的，所以这次他才可以在笔试中加十分，得到这个面试的机会。
“等我面试成功吧，在外面开垦太危险了。”张召迟疑道。
“不会，安牧师说，在外边的浮石城的原址上又建了了一座教堂。”妇人仔细地算着，“这已经是第二个卫星城了。有了教堂
，又有军队，咱们在那开垦一块地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到时我们是第一批垦民，分房子肯定有我们一份，而且在外边找资源的
佣兵会把这又当成一个据点，咱们可以租比去，就又多了一份收入。再加上种出粮食的收入，你讨一个媳妇的钱就有了。之前
隔壁家的罗大啊，就是这样娶到老婆的。”
“妈！”张召按住额头，“先不提这个好吗？”
“怎么不提，你都26岁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去上小学了。要不是世道不好，你早就成家了。”妇人语气里微微有些
遗憾，“现在多一张嘴不容易，妈会给你挑一个好生养、能干活的……”
就是这个原因啊！
天黑过后，摧毁的不仅仅是无数人的人生，还有人类的审美观。
对现在的人来说，能吃苦，能干活才是正常的标准，至于长相，那都是次要的，更何况，长期的营养不良、和水源缺乏，无论
男女，皆是头发枯黄，形容憔悴，现在出门如果看到一个漂亮的人，色心再大的人也不敢上前调戏。
可以把自己收拾干净的人，都不是他们惹的起的……
没有心情再说话，他点了点头，就出门去，如果这次面试成功了，他就不用再为了生活拼命，母亲也可以安心生活。
才出家门，就看到教堂的牧师倒在教堂门口。
“安牧师，安牧师？”他急忙过去把他扶起来。
手下的人渐渐睁开眼睛，张召赫然发现，对方漆黑的眼睛居然是金色的、充斥着无数极细的金色线条。
“安牧师，你怎么了？”张召非常紧张，面前的牧师不但是这数公里内唯一的一位高阶神职，而且一但他发生事情，整个区里
都会被紧张他们的军部清洗一次。
手下人的瞳孔的金色渐渐褪去，化成原来的漆黑瞳色。
“我不是安又夏。”手下的人僵硬地支起身体，行动非常缓慢，但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不敢违背的气势，清淡的眸光略略
看了他一眼，“扶我进去。”
“哦……好……”张召小心地扶着这位牧师进入这个不大的教堂里，安牧师有一个孪生弟弟，应该就是这个人吧？真像。
教堂的大厅里整齐陈放着一排排的长椅，尽头高台没有任何宗教信物，只有一道从虚空中投射而下的圣光。教堂的祈祷都是在
八点进行的，现在这里空无一人。
张召小心地将安牧师扶到圣光之下，牧师缓缓推开他，一个人跪在圣光笼照之下。
然后，张召发现出圣光在一瞬间扩散开来，如同水波一样层层荡开，但在触及墙壁时没有被回荡过来，而是直接地穿透出去。
他觉身体一轻，好像重新在阳光下生活了好几年。
而跪在圣光之下的牧师，身体虽然是安又夏的，但灵魂，是本尼迪斯。
就在刚刚，他沉睡于死去的肉体之上时，发生了一件让他心惊的事。
在他的灵魂深处，发现一根若有若无的细线，这细线不知从什么地方而来，却延伸到了他的灵神深处，在它的能及尽头，有一
点点光点从极细之处流出，滋养着他因肉体死亡而渐渐衰弱的灵魂。
但这个力量不是他的，这是信仰之力，属于神灵的力量，凡人若是使用他，就是对神灵的最大亵渎。
为此，在安又夏同意之后，他用精神控制暂时使用他的生体，向神灵忏悔。
“为何忏悔？”光明的圣言在他心中回荡，光辉之主对于这点小事自然知晓。
“这是您的东西。”
“你错了。信仰的能量就是精神之中最纯粹最美好的能量，凝聚着智慧生命的最浓烈的希望。人类的信仰越虔诚，他就越是纯
美，他来自灵魂，是不朽地能量。”
“我没有得到这些的资格。”
“你有。还记得圣光吗？”
“圣光就是信仰本身，来自信仰之力的信仰。”本尼迪斯虔诚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