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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水镂冰+番外篇——by十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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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事情他脑子虽然印象模糊,可是身体倒是清楚的很,现在就正嘎兹嘎兹的抱怨着大力使用下的后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宿醉未醒,江小楼总觉得不只腰、胸口跟头也是一抽一抽的痛,特别是昨晚似乎做了一夜混沌的梦,让他觉得不舒服的紧。

以前那位教书夫子说的好,荒淫无道、报应甚早啊……

江小楼难得在心中自我吐嘈了一把。

身边的位子早就凉了,可见那人离开的很早。毕竟他们现在各自落褟在丞相府里,要是早上一起起床未免也太引人注目了些。但就算不是因为这原因,这时候也是上官净练剑的时间,必定不会像自己现在这般还卷在被窝里的。

不知道小春现在怎样了?既然他现在外貌是女眷,当然跟江小楼他们分处不同的楼院里,多少有些让人担心。想到小春哭花的脸,虽然贪恋棉被里暖呼的热度,他还是叹了一口气翻身坐起。

可是才刚刚抬起上半身,江小楼又因为心口的剧痛而弯下了身体。虽然这段时间他一直都会微微的发作着,可是却从未有过一次像这样激烈的痛,痛得忍着手都用力握到发白。

随着那疼痛涌上来的,是一股腥咸黏腻的液体。

以为是酒精造成的反胃,他赶紧一古脑的就冲到房间一旁摆放的一个大黑色水缸前面呕吐起来。

可是呕出的竟不是原本以为的酸水。

……红色、眩目刺眼的红,将水染上奇异的色彩。

摸了摸嘴角残留的水渍,江小楼傻了似的呆呆盯着手上的艳红色良久。剩下那些流淌在黑色的水缸里的鲜血,跟水宣染、扩散,混合稀释之后,瞬间就消失无踪,简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他只能无言的望着水底。

眼睛幽暗幽暗的就像被吸入那黑水缸子里去,竟不似以往的清亮……

就像是无月的夜晚。

黑得深沉无底。

「呜哇啊啊啊啊——」

给女眷专用的客厢房里,一阵抽噎哭泣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声音已传了一夜,听起来简直像是死了人般,可怜得要命。丞相府里的丫鬟也不敢随意靠近安慰,她们不是没有看过出嫁时因为怕生而害怕的女子,可这小姐也未免夸张到有剩。所以当江小楼跟上官净来时,这些丫鬟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匆匆的就下去了。

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一行三人。

「唉,有必要哭成这样吗?」江小楼掏出怀里的帕子,帮小春擦掉他那张小脸上哭花的痕迹,「你看看,好好的脸蛋都哭成猴子屁股了。」

「公子……」小春抬头望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红红的眼里多少有些怨气,「小春不能嫁人呀……我可是男子呢……」

这事,另外两人哪会不知道?

可是现在事情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完全不在他们控制之中了。

江小楼忍不住大叹。

「要抓的人是连个影子也没看到!反而先招来一个相公,这可真是乱七八糟。」他歪着头一脸不解,「……为什么那穿心手竟然没出现呢?」

昨晚可是多大的好机会。

一群武功高强的人可以随意进入平日无法进出的丞相府内,人蛇混杂,怕是再等一万年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可是,那凶手却偏偏没有出现。

原本哭的正专心的小春听见这样一问也止了哭,开始陷入思考之中,才有些迟疑的回答:

「会不会是……他担心自己打不过在场的其他人呢?」

但上官净却摇了摇头解释道:

「当时会场纷乱异常,穿心手若下手,就算无法抵抗众人、要逃跑也是绰绰有馀的。」

穿心手武功高强,轻功也必定不弱,行凶后对上一堆还未回过神来的江湖人士,就算无法以一挡百,要逃之夭夭倒应该是不无困难。

但江小楼突觉有脑中灵光一闪,惊奇的问道:

「要练成穿心手,难道真的得是武功高手吗?」

此话一出上官净跟小春都楞了楞。

因为这个提问就算不是后无来者,至少也是前无古人了。

「穿心手必须时时将手浸泡在毒性强烈的药水内,才能将手上的骨肉练制成削铁如泥的兵器。」上官净缓缓开口解释:「如果不是内力深厚之人……根本无法承受那痛苦,没过多久就会发疯而死的。」

「这就是说,还是有办法练得成吧。」

江小楼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假想有此可能,说话的速度不自觉快了很多,「也许那幕后指使人根本不在乎这些杀手的生死呢?何况,要找到那么多高手哪那么简单,但如果只是下下程度的话……」

若是只把那些人当成用过及丢的消耗品,根本就不需要去在乎他们的死活或是痛苦,能练成算好运多活几日、无法的就不过舍弃,如此而已。

虽然这番推论残酷至极,却挺有道理。

因为在宫中要找到有点基本底子的人,哪是什么难事。

这幕后黑手既然是宫中显贵,能调动的人手没有上万也有上千,凭空消失几十个小小的侍卫仆从又有谁会注意到呢?何况高手就是高于他人者,必引人注目,但又有谁会多花心思去注意到那些看似普通的小人物。

这番言论一出,众人不禁神色皆为变化。

毕竟若穿心手不是武功高手,那么形势就跟他们当初想像的完全不同了……

小春有些相信、却又有些迟疑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人看准的就一定不是招亲仪式了……」

「难道是成亲之前——」

上官净也迟疑的皱着眉沉吟。江小楼大力点头如倒蒜,激动的说:

「成亲大典前,被各家各院配来送礼的小厮、筹备婚宴的商家、缝制嫁衣的大娘们,一定会很多吧?那人若是武功高手,大有可能会被府上的护卫看出,但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话……鱼目混珠之下,必有疏漏呀。」

「也就是说这三日内,才是最有机会下手的时候了。」

上官净这样一想,也觉得有些可能。

不过对于现在的小春来说,还有个比穿心手更大的问题。

他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的开口问:

「所以说,如果我们抓到了穿心手……是不是就不用成亲啦?」

此话一出,原本还继续沉思中的江小楼跟上官净,不禁略沉默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江小楼才面色凝重的回答:

「……看现在这状况,还是只能拜堂成亲了。」

左丞相哪里管你杀人不杀人、凶手不凶手的,对那老人来说穿心手跟儿子娶媳妇完全是两回事,哪里有抓到凶徒就不用拜堂成亲的道理。虽然江小楼跟上官净也知道这状况实在难解,又一时之间想不出办法解决,只好先走一步算一步、期望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听见这样不负责任的回答,小春眼泪马上又掉了两滴。

「唉唉,怕什么。」江小楼大力拍着小春的肩膀,「那刘玉琅身子如此不好,怕是根本不能行床第之事吧!何况你们就两个爷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话由他口中说出,根本就是毫无可信度!!!

因为江小楼明明就最该明白两个男人间可以搞的事可多着了呢……

小春似乎也想到了这点,哭的更大声了。

「……公子,你根本就没仔细看段老爷寄来的书信对吧?」他一边落泪一边愤愤的说:「那刘玉琅,偏偏就喜欢男人呀!」

第四十六章

刘玉琅虽然说是左丞相刘邦洋的独子,其实原本他还有两个哥哥,但却都年少早亡。

也因为如此,刘邦洋更是对这个剩下唯一的儿子看顾的紧,几乎已到了只要他皱个眉头、叹一声气就会吓得呼天抢地、求神拜佛的地步,对刘玉琅的要求更是几近言听计从,所以既然儿子不喜女子,也就从未强迫他娶妻生子。若不是这三四年来刘玉琅的身体突然不断恶化到无可挽救的地步,左丞相也许还不会这样病急乱投医吧。

由于体弱之故,这人几乎足不出户,明明贵为名门丞相之子,京城里的人家却也没几个见过他的面貌,更别说知道他长什么样了,实在颇为神秘。

就算现在人已在丞相府里,江小楼也只见过刘玉琅仅仅一次。

那天晚上的酒宴上,刘玉琅似乎有出来晃个那么几秒,只低垂着脸看不清相貌,江小楼连他长得是方还是扁都没来得记住,那人就一下子又躲回房里休养去了。但越是这样,江小楼就越是对这个『未来妹夫』好奇的很。

「张叔,你再跟我说说丞相的两个儿子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江小楼坐在前院里的一个石椅子上,转头问向站在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

这张叔,就是招亲夜晚在门前登记的那仆从。

他是左丞相府里工作快二十年的资深奴才了,在仆人里也算是有点地位。刘邦洋吩咐张叔这些日子专心伺候上官净跟江小楼两个人,任凭他们使唤,但上官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容随意靠近的气氛,到最后这张叔也只好单单黏着江小楼,简直到寸步不离的地步。

刚开始有些烦人,可习惯后江小楼却觉得还挺方便的。

至少不管他想问什么,张叔可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反正成亲大典前上官净必须去应付那些登门道贺的人,小春则是被逼着试穿一大堆的衣裳首饰,剩下江小楼无事可干,只好百般无聊的盯着前院里绵延不绝送礼的队伍,一边试图从张叔那里打听些消息。

「江公子,说来话长呀。」

被江小楼这样问,张叔神色哀凄的大摇其头说道:

「我们大少爷是在二十岁那年因为失足落马而死,二少爷则是十九岁时得了风寒而病故,那时特地到丞相府至哀的人都排到大街上去了……哼!不过右丞相反倒是开心得很。」

话说到最后,张叔却突然脸色阴沉的咒了一声。

「……这又是关右丞相什么事了?」

突然又冒出一个丞相,江小楼觉得自己都快搞不清哪个是哪个了。

张叔这次却没马上回答,硬是犹豫了好一会儿,似乎觉得自己随意评论朝廷的事不太妥当,但看江小楼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就放了胆子继续说:

「江公子你可要知道,我们老爷可是皇太后娘娘的亲信,但右丞相却是燕太妃的舅伯,他们两人一向都是水火不容的。」

张叔不亏是在官场人家服侍了这么多年,对宫里的人事就算了解的不是十分透彻,至少也知道七八分的状况。平凡百姓不会知道的朝廷事情,他却能娓娓道来。

「当今朝上,右丞相联合平辰王爷的势力即大,就连皇帝也得对他们两人忌讳三分,原本皇上后面至少还有我们老爷在撑着……但自从任职朝廷要职的大少爷跟二少爷都相继过世以后,老爷在朝廷的势力就越发薄弱,现在已是大不如前,那右丞相当然是开心的不得了了。」

这些事江小楼都是初次听闻,不免觉得有些新奇。

他原本还以为皇帝就该是号令千万人之上、无人不敢听从呢。没想到不但关外要担心晋北王空缺后北疆蛮夷的入侵、朝中又要防备右丞相协同平辰王爷干政,真可说是内忧外患连绵不断。

看来这九五之尊,也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唉……以前先帝爷还在的时候,我们可是风光得不得了。」张叔似乎回想起了以往的时光,感叹的说:「每当磷雪园梅花盛开的时候,他就会带着太子、就是当今皇上,特地过来赏梅宴酒呢。」

也许张叔是真的很怀念那段时光,说着说着眼里竟浮现了有些哀愁的笑意

「你说的这个磷雪园,就是左丞相府上的观梅园吗?」

想起前夜里自己误闯进去的那梅园,江小楼忍不住确认。

「是啊!这磷雪园的梅花绽放时可真是美不胜收,那番景色最得先帝爷喜爱。自从他仙逝后,丞相大人就将园子封闭,现在是谁也无法踏入一步,如今怕也已是荒芜一片了吧。」

那么那天,自己是如何能闯进去的?

……再说如果真无人可进入,在园子里的那个男人又是谁呢?

江小楼心里奇了,正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却忽地想起了别件事。

「磷雪……」江小楼喃喃重复着,「这名字莫非是取自『天光照日火磷磷、明夜映月梅若雪』这句诗词吗?」

「是呀,这可是先帝爷当年亲自赏赐的御名呢。」大概是没想到江小楼竟然还懂得如此诗赋,张叔有些惊奇的回道:「先帝爷爱极园里的景致而特地做了这首诗,就连当今皇上的真名也是来自这首诗里的词。」

「你刚说皇帝是叫做什么来着?」

一般百姓对皇亲国戚大多只认得其封号,真名既没机会也没那资格提起,不知道皇帝名字的人并不在少数。江小楼这么直接询问实际上可是失了规矩,若被有心人士听到怕是可以冠上个不敬之罪的。

张叔被这样直问也是心惊,赶紧压低了音量道:

「江公子这可是在说笑,我们这种下人哪敢把皇上的名字随随便便挂在口上。」

「谁跟你说笑!」江小楼翻了翻白眼,「名字取了不是让人叫的,难道是取好玩的呀?」

连名字也能这般宝贝,这些王族规矩还真是让人厌倦。

但江小楼偏偏就是不在乎规矩的人。

最后到底是熬不过江小楼不断灼灼逼问,张叔终于屈服,他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在偷听他们说话,才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小声说;

「皇帝的真名就是——天磷、姬天磷。」

……这名字江小楼并不陌生。

某天晚上他才在梅园子里遇见一个男人,似乎就正好叫做这名字。

对了,那人说自己叫什么来着?

——纪……天磷、姬天磷。

江小楼现在终于知道。

那夜在磷雪园里遇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第四十七章

江小楼人生中也就迷了那么两次路。

第一次撞进了杀人现场,第二次却撞见了皇上。

这世上有谁像他这般好运气?……或者应该说是厄运还比较恰当吧。

在梅园里遇见皇帝的事江小楼最后并没有对张叔说。

不只张叔,他对上官净跟小春两人也是半个字也没透露。

原因之一是认为说了也未必有人相信,另一个原因则是……江小楼总有种直觉,觉得自己最好别跟那个男人扯上什么关系的好。就像是天灾前惶惶不安的小动物一般,他的身体对那人似乎本能的有种逃避反应。

好在,反正江小楼此生大概也不会有再遇见皇帝的机会,比起这朵远在天边的乌云,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担心眼前的麻烦。

这两天他们每个人都是精神紧绷,可穿心手却连个影子也不见。

江小楼也曾想过,也许穿心手根本就没打算杀刘玉琅呢、也或许段清云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可就真的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完全走错了路。可是现在既然已没别的法子可想,众人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不是不让人心慌的。

一想到这里,江小楼就怎样也无法入睡。

夜已深了,明天就是成亲大典。

这几天入夜后,上官净都在刘玉琅的房间附近藏身警戒着。住进丞相府后他们能在不引起其他人注意的状况下随意出入,就算不能保证抓到凶手,至少能近身防备所有的可疑人物,这大概是唯一的方便了。

……只是如果那凶手根本不打算出现,那这些好处又有什么用呢?

江小楼翻了好几次身,最后干脆放弃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随意披了一件外袍就走到房门外去探看。虽然客房位处丞相府的后边,却依稀还是能听见前面传来吵杂的声响,为了明天一大清早的拜堂仪式,熬夜赶工布置的仆人们、还有依旧趁夜送礼的人潮,让整个丞相府跟白天一样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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