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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无赖 中——by夭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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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的喻书大概被什么迷了眼,小哑巴显得慌慌张张的,踮着脚尖去给他吹眼睛,靠得那么近,那脏兮兮的头发都贴到他脸上去了,喻书也不在意,只是乖乖地扶着镢头站在那里。

段斜然觉得心里酸酸的,他每次靠近喻书的脸,喻书都像是被条恶心的虫子缠上了,要么是条件反射似地逃开,要么是隐忍地僵住一动不动。

看着他和小哑巴自然而亲热的凑在一起,段斜然心胸不够宽广,无论如何都不是个滋味。

一直跨在胳膊上的桶忽然变得沉重无比,他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傻呼呼地拎着个这么重的一个傻桶!

胳膊一松,那桶就摔了下来,叶子拯救不急,桶里的大鱼小鱼撒了一地,在地上没命地翻腾着。

一天的好心情就这么没了,段斜然很想撒撒泼冲上去把喻书从小哑巴身边拉开,可是,人家只是在吹眼睛。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气量这么小,小到自己都觉得诧异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黑着脸回家去了。

叶子蹲下来把鱼捡回桶里,瞥了一眼山坡上那俩人,难过段斜然要生气,就算在叶子看来,那俩人的距离也太近了,几乎可以亲吻了。

奇怪的是回到家之后的段斜然非常镇定,直到喻书回来,带着一脸喜滋滋的笑容,他还是很镇定。

喻书看见门口装满鱼的桶,高兴说:“哇,钓了这么多!”

段斜然点点头:“我饿了。”

喻书说:“哦,等一会我马上去做饭!今晚上烧鱼汤给你吃!”说着就匆忙地忙活起来。

段斜然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是真的饿了,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懒懒地倚在门框上看着喻书忙活着烧饭的身影。

鱼汤烧了一大锅,喻书的手艺称不上手艺,他只是能把饭做熟了而已,幸好家里养的那两个不挑食——也没得挑,赖在人家吃闲饭,哪里还有脸嫌人家的饭不好吃。

段斜然抱着海碗喝了一大碗鱼汤,没有尝出什么味道来,但是鱼汤的确是大补的,喝完之后他觉得自己精神起来了,擦了擦嘴巴,他忽然道:“那个,鱼汤的味道如何?”

喻书也饿得很,吃得不亦乐乎的,头也不抬地道:“好。”

段斜然继续问:“米饭的味道如何?”

喻书依旧回答:“好。”

“辣椒的味道如何?”

“好。”

“小哑巴的味道如何?”

“好。”

段斜然不再问了,抱着胳膊冷眼瞧着喻书,喻书呼呼啦啦吃了半天,才觉出气氛不对头,醒悟过来不禁有些脸红:“什么啊,段小斜你在说什么呢……”

段斜然笑了一下,说:“喻书,你喜欢小哑巴吗?”

喻书不知道他为什么单揪着小哑巴不放,忍不住解释道:“你别老叫她小哑巴,她有名字的啊。”

段斜然说:“哦,是叫阿静的吧,嗯,那么,你喜欢阿静吗?”

喻书很不好意思:“你……你不要胡说……阿静她很可怜的……她老爹不管她……她一个人要做那么多活,我就是想帮帮她。”

段斜然说:“你不想讨她回来做老婆么?”

喻书显然一惊:“你……你怎么又提这个!都说了我只是觉得阿静太可怜了嘛。”

段斜然想自己大概真的是有些敏感过度了,说不定喻书和那小哑巴就是纯洁的一帮一的关系呢。

可是,纯不纯洁不重要,重要的是可怜,谁更可怜一点。

谁更可怜,喻书就会对谁更好一点。

段斜然忍不住苦笑:“阿静是很可怜……可是,喻书,你难道要我和一个小哑巴比可怜?”

第六十三章:牺牲

喻书抬起头,很是困惑地看着段斜然,显然对这话难以理解。

段斜然却把头转向了叶子,叶子慢悠悠地吃完饭后就蹲到屋门口消食去了,对屋子里俩人的争执听个一言半句,并不觉得于己有关。

段斜然看着叶子,心里想,都以为我有多富有,其实我也很可怜,我所有的不过是一个叶子,还是一个没有心的叶子。

他盯着叶子看了半天,慢慢地下定了决心,最后转向喻书,一字一字清晰道:“那么,我不要叶子了。”

“唉?”喻书冷不丁地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连一直面无表情的叶子都难以掩饰地诧异了,回头看着段斜然。

段斜然心酸中却带着一点满意,毕竟,这句话造成了他想要的效果,他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把这句话说得更明白了一点:“我现在就让叶子走……没有叶子,我其实真的就什么都不是了……那个时候,喻书你再考虑我和小哑巴谁更可怜一点。”

喻书显然跟不上段斜然的思维,不明白他怎么说着叶子都能和小哑巴扯上关系去,但是他来不及想这其中的关联,他至少听明白段斜然的意思是要让叶子走,不禁着急道:“唉?为什么要让……”

段斜然因为那决心下得突然而坚决,生怕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就会后悔,于是完全不理会喻书,拉着叶子的手就往外走。

叶子被他拖着走了几步,走出门口的时候终于甩开他的手,站住了,冷冷地俯视着他。

被那样的眼光注视着,段斜然心底还是有一点点内疚,可是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很悲壮,根本顾不上那点内疚,他英勇地迎着叶子的目光,一脸正义地说:“叶子,你走吧,我不要你了,我要和喻书在一起,只和喻书在一起。”

他从来没有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过,一直以来都拖泥带水地把叶子带在身边,虽然他以为叶子是和自己不可分离的一个人,但是在别人看来,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还是泾渭分明的主仆关系,只要叶子在一天,他就是段家那个没出息的小五爷,喻书那个家伙就永远拿他的真心当玩笑。

如今终于下定决心要把自己同叶子截然分开来,顿时有一种豪迈的牺牲的感觉,这感觉甚至让他有点兴奋。

为了他自以为是的爱情,牺牲掉最不可缺失的一部分,这是多么悲壮。

他热切地注视着叶子,希望叶子也能感受到他的悲壮,可是,叶子的目光只是冰冷,甚至还带着明显的讥讽,这让段斜然觉得不舒服,像是受到了侮辱。

原本还想好好地跟叶子倒个别,可是,受到了侮辱的段斜然根本没有心思去依依惜别,他也冷了脸,咬着牙道:“你给我滚吧。”

这时喻书也早已追了上来,瞪着看了半天,见段斜然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为难道:“小斜你……”

叶子瞥了喻书一眼,又瞥了段斜然一眼,忽然伸手解开领口,从脖子上拽出一个物件来,慢慢走到段斜然跟前,把那东西塞进他手里去。

段斜然呆呆地看着那东西——是一个纯金打造的小金锁,形状雕刻得很精巧,在橘红的光线下显出灿烂的光辉来。

段斜然呆呆地看着金锁,不解其意,又呆呆地去看叶子,叶子却只是对他弯起了嘴角。

叶子不经常笑,一笑起来就好看得杀死人不偿命,那么美好的笑容可以表达很多种感情,可是段斜然接收到的却只有一种——毫不掩饰的讥讽。

从微微眯着的狭长的眼睛,到略略扬起的嘴角的弧度,满满地就写着这两个字——讥讽。

段斜然觉得心里有些发凉。

叶子最后看了他一眼,段斜然觉得那笑容的意味就要变了,变得不是单调的讥讽了,可是,叶子在那笑容的意味转换之前,转身走掉了。

段斜然呆呆地盯着他的背影,小金锁沉甸甸地压在手心上,他渐渐记起这金锁的故事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故事,不过是当日他从黎塘村寻回了叶子,欣喜得不知怎样才好,把从明秀那掠夺来的金银宝贝都往叶子身上戴,恨不得把他用金子银子珠宝翡翠装扮起来才好,叶子并不领情,反把那些宝贝扯得扔了一地,段斜然好说歹说,他总算挑了一件挂在了脖子上,便是这个金锁。

当时段斜然还笑他:“选这么个沉甸甸的东西挂在脖子上你就不怕闪了脖子!”

叶子当时白了他一眼,他也知道叶子不过是应景地陪着自己玩,他才不会在身上挂那么个傻东西呢,过不了几天就扔了,或者折了现钱寄回家去了。

可是,直到今天,这沉甸甸的金锁,一直挂在叶子的脖子上,是为了什么?

想起了这段故事,再加上叶子临走时那个讥讽的笑容,段斜然的脸渐渐地红了起来。

当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着叶子回来,如今却因为莫名的理由又赶了他走,段斜然也不是毫无廉耻,不过是因为陷在伟大的爱情里觉得牺牲什么都是高尚的,至于无耻不无耻的,装着不认得了好了,可是,那个混蛋,临走送他这么个玩意,实实在在地提醒了他的无耻。

就说叶子怎么会一直默默地留着这种烂俗的东西呢,原来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好结结实实地羞辱他一顿来着!

那么他现在做到了,段斜然觉得自己几乎要颤抖地站不住了,他也说不上到底是因为羞辱还是因为愤怒,他看着叶子越来越远的背影,忽然就难以抑制地想要痛哭起来。

他忽然猛地把手中那个金锁向着叶子的背影砸了过去,大声喊道:“你给我滚吧,滚回家去和你的傻妹妹在一起吧!你快滚吧,我不要你啦!我不要你啦!我不要你啦……”

他就那么跳着脚嘶喊了几声,忽然意识到叶子已经走得很远了,根本就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了,顿时就泄了气,焉焉地坐在了地上。

喻书在他砸出金锁的时候,就慌忙跑去把金锁捡了回来,回来时看见段斜然坐到了地上,就在他身边蹲下来,把金锁给他挂在了脖子上,叹气道:“这算什么呢?好好地偏偏要赶了叶子兄弟走,叶子兄弟留给你的东西,你又给扔了!”

段斜然见那碍眼的金锁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就挣扎着要去扯下来,喻书按住他的手,道:“你这是闹什么呢?你干嘛要赶叶子兄弟走啊?你们吵架了吗?”

段斜然忽然止住了眼泪,抬头看着喻书,他有点懵了,他甚至已经记不起来叶子为什么要走,叶子转身离去的一瞬间,他仿佛觉得自己又一次被抛弃了,可是,他认真地回想,的确是他赶叶子走的。

为了他的爱情,他决定要牺牲叶子,牺牲叶子的同时牺牲自己。

他只是没有想到,无论是叶子自己离开,还是他逼着叶子离开,哪一种离开,都同样令他难以忍受。

而现在抱着他的那个男人,他为之牺牲了叶子的那个男人,却一脸憨厚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傍晚的风很凉,段斜然忽然怀疑自己是在梦中,他的牺牲,只是一厢情愿,什么都换不回来。

第六十四章:安于现状

再望一眼叶子离去的方向,已经连人影都不见。

段斜然想我是真的没有叶子了,如果这样子都还什么抓不到的话,那实在是难以让人甘心。

于是他顾不得失去叶子的伤心,连眼泪也来不及擦,伸出胳膊搂住喻书的脖子:“喻书,我把叶子赶走了。”

喻书说:“我看见了啊,可是,为什么……”

喻书不懂,段斜然也不再指望他能心领神会,有些话还是说得明白点的好,他腾出一只手来擦了擦鼻涕和眼泪,使自己的小脸看起来清秀无比,倒不是想要搞什么分身术,只是想整的利索点做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免得喻书还以为他总是在胡闹。

“叶子对我有多重要,喻书你大概不能懂,我其实也说不清,但是我这样跟你说吧,我名义上是段家的五少爷,实际上什么都不是,我没有钱没有权没有靠山,唯一属于我的财产就是叶子,只要叶子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觉得自己贫穷,可是,现在我赶走了叶子,就等于放弃了我最大的一笔财产,现在我一贫如洗,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穷过,喻书你如果只是喜欢可怜,我倒也不会介意,我其实也很可怜。”

段斜然自认为这番话说得清晰明白,还有一个精彩绝伦的比喻式,即使是喻书那样的榆木脑袋也该明白了。

喻书半张着嘴巴,那表情算得上隐隐明白,却又不肯相信。

段斜然有些失望地丧气了,觉得他这辈子是无法用语言和喻书沟通明白了,索性付诸行动,一把拉过喻书凑过嘴巴去。

喻书再一次毫无防范地被强吻,还是在随时都会出现人的村口处,慌乱着要挣脱,却被段斜然狠狠地咬了舌头。

肿了舌头的喻书老实了,老实了很多天,老实的内容不仅包括允许段斜然亲吻他,甚至在段斜然来了兴致把他舔得湿答答的时候也沉默不反抗。

他渐渐地明白起段斜然的苦心来,演那么一出戏,虽然荒唐,可那的确是段小斜的逻辑。

如果不是太过分,他想,我愿意和他在一起。

至于那限度在哪里,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很坚持着有些事情不能做。

不是因为做了会怎么样,他知道会怎样,会更加亲密而已,可是,那种亲密他不想要。

他是个单纯却固执的人,对于段斜然,他甚至喜欢,可是,因为喻之海的缘故,他坚持着一定的底线。

他从来不提喻之海,可是不提不等于他忘记了,就像他从来也不提段匡亦,可是他并没有忘记段小斜其实是他的仇人的儿子。

喜欢是一回事,恩怨算另一回事,两回事放在一起,喻书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如果可以,他愿意维持现状。

段斜然不知道他这些心思,还只是以为他是内向不好意思,所以也不强求,抱一抱亲一亲足以,他一向都不是什么贪婪的人,还觉得现状已近完美。

因为是两个满足于现状的人,日子清苦而平淡,却都过得津津有味,再也没闹什么矛盾。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喻书原本打算带段斜然去镇上的集市买点年货,可是偏偏段斜然因为最近玩雪感了风寒,喷嚏连天的不便出门,喻书于是留他待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去集市了。

喻书走后,段斜然就窝到床上扳着手指头玩,想着再过几天就是过大年,虽然过年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不过是又长了一岁,可是过了这些年,他并没有觉得自己长了多少,还是一副瘦瘦小小的模样加上一副浑浑噩噩的心境,每次段家过大年都搞得热闹非凡,可是,那热闹与他无关,他只是机械地给长辈们一个个地磕头,收压岁钱,最后肿着脑袋兜里装一摞钱回去睡觉,并不觉得有什么乐趣。

上一次的春节是在明秀那过的,倒是有些意思,毕竟明秀算是处处顾着他的,知道他喜欢放烟火,便买了好几车凭他放着玩,晚宴也搞得热热闹闹,何况没有磕头一说,省了不少痛,如果不是明秀府上那几位王妃在那竖着眉毛吹冷气,那个年堪称完美了。

说起来,明秀对他真不错,当然那家伙也时刻标榜自己对他的好,口口声声自诩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可是,段斜然离家快一年了,明秀也不是不知道他在这,毕竟还派人送过东西来,可是,这个自称对他最好的人却从来没有来看过他,记得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哪怕是隔两天不见,明秀就得跑段府讨厌人去。

段斜然虽然觉得明秀讨厌,可是,他习惯了明秀的讨厌,明秀忽然不来讨厌了,他偶尔想起还是会觉得有些失落呢。

他想人长大了果然就和小时候不一样了,无论当时多么粘你的人也最终会变得生分起来。

莫名地感伤了一回,又想自己现在和喻书也算是终于修得正果(他自以为是呢~),别的变故倒也不值得一提了,而且如今要和喻书两个人亲亲密密地过大年,该是怎样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啊,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那远在千里之外坐拥好几房妻妾的花心九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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