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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血蟠龙——by暮卷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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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坷犹豫了片刻,却忽然问道:“你怕死吗?”

“怕,当然怕!”方靖毫不犹豫地说,“这世上谁不怕死。”

“可人总是要死的,怕也没用。再说落到这地步是我自找的,你都救我两回了,我便陪着你死在这里又何妨?”方靖见他神色

微变,察觉他对自己似乎心存愧疚,不由劝解道。

说完这些,他自己心里也是豁然畅快:“不过,我们都要殉情了,总要让我多了解了解你,合个生辰八字什么的,告诉我你到

这里是做什么来了?”

“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钟离坷冷淡地打断他。

方靖被噎在那,心里的难过远大于尴尬,强笑着说:“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知道这些有什么用。”钟离坷抬手摸上莲花座,“知道多了,对你也没好处。”

方靖叹了口气,跟他一起摸着花瓣,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他抬头重新看了看石像的脸,怎么能不熟悉呢,每天镜中所见,西廷的画像,不论其他,只凭五官,分明就是他自己,却不是

他。

钟离坷对这一点并没有表现出好奇,他拉过方靖的手,按进莲花座底的掌印上。

第十一章

谁?……是谁?……

“小坷?”方靖快步走向前方模模糊糊的人影,那人影见状却紧张地后退,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双肘撑着身子,满脸惊恐地瞪

向他。

“你怎么了?”方靖着急地问道,想伸手去扶他,却怎么都动不了。

“别过来。”钟离坷声音有些发颤,眼睛里泛起水光,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淡定。

方靖又是惊慌又是诧异,怎么他也会怕,怕到哭出来?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突然,钟离坷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震得方靖耳膜都要裂开了。他拼了命地想要挪动身体,却怎么也碰不到近在咫尺的人。

钟离坷被剧痛折磨着,浑身颤抖,双手抠着地面,跐出刺目的血迹。方靖看得心如刀搅,蓦地咬到舌尖,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刹那间,他眼前血淋淋一片,脑袋猛晕,努力睁眼再看,四周却泛起了腾腾白雾,根本找不着方向。这时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孩

子,皮肤粗糙,一双眼睛却格外清澈漂亮,怯生生地盯着他看。

方靖半蹲下身子问他:“乖,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背着黑色长刀的大哥哥,他长得很好看,又高又瘦……”他猛然顿住,刚才那

人不是钟离坷,他的皮肤白皙剔透,比钟离坷要漂亮,漂亮得多,怪不得那么不对劲。

方靖转身就走,却觉芒刺在背,扭头一看,那瘦小的孩子正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眼中翻滚着浓烈的恨意。

方靖被他瞪得发毛,下意识地拔腿就跑,迎面却哗啦啦砸来一片似水非水、似雾非雾、看不出形质的黑色浊物,泛着腐尸的恶

臭,铺天盖地卷了过来。他吓得大喊,蓦地坐直了身子。

头上冷汗直流,方靖恍惚里发觉,刚刚那些全是一场梦。可为什么会做梦?自己在哪,又在做什么?他混混沌沌地想,却理不

出头绪,依稀记得头顶上撕开一片炫目的金光,破裂成莲花状,旋转着,扩张着,将自己吞没……

钟离坷呢,方靖心口闷痛,四下找人。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在他耳边。

方靖转身看见他正站在自己身后,当即不顾一切地把他抱进怀里。

钟离坷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方靖忽然哽住了,因为他居然已经忘记了。

钟离坷伸手为他擦汗:“没什么,只是个梦。”

方靖受宠若惊却也有些迷惑,他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好了?一些话滚到舌尖,又咽了回去,生怕打破这美好的时刻。钟离坷好

笑地望着他怀疑的眼神,抱着他的后颈吻上他。

这一下,方靖是真的震惊了。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能切实地感觉到他不是别的任何人或者妖怪。他的钟离坷在不停地亲着他

的嘴,弄得他又麻又痒,身上涌起燥热的冲动,单单这些根本无法得到满足。他偏过头,用力摩擦着钟离坷的唇,伸出舌头与

他湿吻,紧紧地贴向他,手滑进他衣服,摸上瘦削柔韧的腰身。他痴迷地看着身下漂亮得无法形容的人,抚摸着他滑腻紧致的

白皙肌肤,忍不住狠狠地揉捏起来。钟离坷低低呻吟,声音又被堵在二人纠缠的唇间,听在方靖耳里说不出的煽情蛊惑,不由

更是激动。

以后种种,尽皆不可言喻。

方靖只觉得平生再没尝过如此销魂蚀骨的滋味,他紧紧抱着身下的人,那火热的触觉,直烧得他头脑昏沉,以为两人被密实地

融焊在了一起,再也没有半点罅隙。

“方靖。”

他听到耳边的呼唤,朦朦胧胧地撑开眼皮,正看到钟离坷俊秀的脸俯在自己面前不足寸许。方靖顺手勾过他的脖子,暧昧地问

道:“有没有伤到?”

钟离坷拨开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只是一点小伤。”

“你嘴里的小伤。”方靖晃了晃晕沉的脑袋,伸手往他身后摸去,“有没有流血?”

钟离坷侧身闪开,略带诧异地看着他。

手被晾在半空,方靖蓦地清醒过来,原来那竟是梦中梦!他觉出下体犹有凉意,伸手去摸,顿时面红耳赤,暗骂自己太过龌龊

。幸好环境昏暗,钟离坷看不清他此刻的窘态,不然方靖非要撞墙不可。

“我刚刚,嗯,有没有,说什么梦话?”方靖忐忑着问。

“没有。”钟离坷很快说道,面上却闪过一丝不自然。

方靖心绪很乱,也没有注意到,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有些失落。

他不知道也好,方靖苦涩地想。

“我们这是在哪?”他很快静下来,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走出去,“刚才怎么回事?”

钟离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顺着这条山洞就能走出去。”

方靖跟在他身后,迟疑地说:“你也做了梦吧。”

钟离坷停下脚步,却没有说话。

方靖忙道:“是我唐突了,你不说也没关系。”

谁知话音刚落,钟离坷便说道:“我看到了以前的事。”

“我没有印象,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但是它肯定发生过。”他眼里带着少有的茫然。

若是往事重现,怎么会什么都不清楚?既不清楚,又为何肯定它确实存在?方靖刚要开口再问,钟离坷却忽然抬手,示意他噤

声,随即熄灭了火折子。

这下,四周完全黑暗了。

第十二章

方靖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这里的状况,只觉得心里阵阵发虚,神经也随之绷得紧紧的。一片死寂里,

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正扑通扑通地聒噪着,声音大得似是在挑衅,勾引着妖魔鬼怪来攻击自己。

就这么僵持了不知多久,方靖被自己夸张的想象搞得快要崩溃了,看着身旁钟离坷一动不动的模糊轮廓,终于忍不住拉了拉他

的衣襟,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钟离坷却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象是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他咽了口唾沫,手上微微用力,刚想再唤,却突然僵住了。

不是……他不是!

这人的身形根本就是钟离坷的两倍还多!

方靖顿时手脚冰凉,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瞪大眼睛盯着那个雕塑般固着的身影,大脑一片空白,连害怕都忘记了,更不知道去

想那么短的时间里,自己身边的人怎么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成另外一个。他的眼睛累极了,累得直想流眼泪,可他不敢闭上

,仿佛只是眨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会被面前诡异的黑影吞没。

他快要发疯了,他甚至希望那影子动上一动,做出点什么,哪怕是一刀捅了自己,也比现在这样不声不响地活活折磨死自己要

好。

方靖鼓足了勇气,掐紧拳头扭头就跑,根本不敢看后面。结果没几步就一头撞上了石壁,狼狈地摔倒在地。他挣扎着起身,还

未站稳便见那黑影唰地闪到了自己面前,醒目的铜铃大眼和铁牙利齿在黑暗中泛着森森寒气,好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方靖猛

然骇到,身子几乎软倒,却于绝境中爆发潜能,足抵石壁借力跃出,一跳足有三丈远。

然而那东西身形虽庞大,动作却灵活迅速,方靖知道避无可避,随手抠了块石头握在手中充作武器,心说早就该想到此等诡异

之地两人根本极难逃脱,只悔恨未能及时表明心迹,现下也不知钟离坷安危,死也死得不值。

他此时早已镇定下来,不再害怕,全神戒备着转身而来的黑影。他清楚自己的斤两,心想怕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可谁知这黑影却对着方靖扑通一声正正跪下了,声如洪钟地说:“罪奴擅离职守,让一帮妖孽扰了主公安宁,罪奴罪该万死,

请主公责罚。”

这一番下来,可把方靖听傻了,这家伙竟把自己错认为主,那它主子是谁?景析言吗?

方靖清了清喉咙,干脆将计就计蒙混过关,沉了声音说:“你好大的胆子。”

“罪奴该死!”还未说完,这东西便又惶恐地叩头。

方靖被他磕头的巨大声响砸得有点心虚,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硬着头皮道:“也罢,念及你对本座一片赤胆忠心,暂且饶你一

回。”

那东西闻言似是惊喜,不住叩谢,方靖又道:“你且退下。”

那黑影一愣,憨声道:“主公,您不随罪奴回去?”

“你先回去,本座自有计较。”方靖冒起冷汗,心说这家伙还真不好打发。

黑影闻言急切地说:“主公切不可离开真身太久。”

“本座何去何从,由得你来置喙!”方靖佯怒道。

“主公息怒。”黑影满脸惊惶,却仍然坚持,“主公切不可离开真身太久。”

“本座自有分寸。”方靖急得吐血,还得耐着性子端架子,“你是想误了本座的大事不成。”

黑影终于低首伏地,恭谨地说:“罪奴告退。”话音刚落,便倏地消失不见了。

吐了口气,方靖拿袖子擦干冷汗,四处寻找钟离坷的痕迹。正惶然无措,忽听耳边嗖地一声,一道寒光破空而过,恰恰蹭着鬓

边。他的脸被长刀的罡气划出道血淋淋的口子,无比辛辣。

方靖呆愣着捂住脸,不敢置信地望向前方。

“小坷?”方靖的声音竟有些发颤。

钟离坷一言不发,从他背后的石壁中抽回武器,挽了个刀花,对准他的胸口毫不留情地捅了进去。

方靖不及躲闪,瞪大眼睛感觉着整个刀尖没入体内。

那一刻如此短暂,又如斯漫长,方靖被剧痛凌迟着,意识几欲死亡,脑子里却还剩着一个微弱而顽固的声音不停地催眠着自己

,保护着自己,这一定又是场梦,等醒过来什么都好好的,什么都没变。可这梦太真实了,他的血肉清清楚楚地承受着刀尖的

冷峭和无情,他甚至觉得自己正温暖着它,让它渐渐沸腾,那热度如此清晰。他想起之前旖旎的春梦,也是这般切切实实地发

生过。他早已经辨不出真假虚实。

方靖缓缓抬起手,碰上钟离坷冰冷的脸颊,低声说:“我喜欢你。”

第十三章

方靖再次醒来,已经在地面上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撑起身,结果刚一动弹,胸口便疼痛起来,却并不严重。他苦笑着低头查看,却发现伤口已被包扎过了,心情

说不出的复杂,那缠在身上的绷带,正是钟离坷从身上撕下的黑衣。

捂着脑袋静了一会儿,方靖慢慢起身,看清这里果然是辞旧湖西边的紫云洞,真没想到里面竟如此别有洞天。他转身往回走,

冷不防瞧见钟离坷正昏睡在地上,生死不明。

方靖急忙俯身抱起他,一手探向他颈下动脉,还好,人还活着。他松口气,心里又有些不知所措,原以为他已经丢下自己走了

,没想到却是这种情形。他还没有准备好该怎么面对,这个人救过他,可这个人又要杀他,而自己,这么喜欢他,从那场春梦

,从那片密林里的月光,不,也许是从长岭关初见他的第一眼开始,便泥足深陷了。

方靖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脸,心里又酸又疼,又爱又恨,也罢,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若想要,只管拿去便是,他低头狠狠地吻

上钟离坷的嘴,谁叫老子喜欢你,死前也要先占尽你的便宜!

方靖将他抱回客栈,要了桶热水将两人好好地洗刷了一番。

“我他娘的真是君子。”方靖往脸上泼了捧凉水,对着刚被自己放在床上不着寸缕的人叹了口气,擦干脸帮他换上自己的中衣

收拾完毕,他躺在钟离坷身边,准备闭眼睡觉。他的精神此时才放松,而身体过度使用后的酸痛如开了闸的洪水一齐袭来,任

他疲惫至极也无法入眠。

“小坷。”方靖头疼欲裂,辗转反侧,索性抱起枕边人,在他耳边轻声说话,“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要

杀我,跟我有仇?”

他埋头蹭着钟离坷的脖颈,轻轻亲着他的锁骨:“怎么我就这么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明明才见了两回而已,你能不能告诉

我?……你又不是女孩子,让人知道了,肯定很麻烦,爹非打断我的腿不可,不过你放心,腿可断,袖不可不断。”

“变态就变态吧,反正我家还有两个哥,倒省了我传宗接代的麻烦。”他被自己逗笑了,“那你喜欢我吗,你会不会也有点喜

欢我?我亲你你都没生气,还救我……”

“我真是糊涂了,你都要杀了我了。”他的笑容渐渐苦涩,“你讨厌我也好恨我也罢,我认了。”

“我还是想跟你在一块,去哪都行……”

方靖搂紧了钟离坷,眼神渐渐迷蒙,终于沉入了久违的黑甜乡。

翌日,日光清朗,暖烘烘里挂了点凉意。

方靖被窗外的阳光耀疼了眼,昏昏沉沉醒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往里一抱,竟扑了个空,胡乱摸了摸,旁边什么都没有。他心里

陡然一惊,钟离坷!

没有,都没有,他徒劳地环顾四周,根本找不见钟离坷的影子,不由骂道:“不是要杀我吗!就这么说走就走,早知道我昨晚

上干吗那么柳下惠!”

方靖再睡不着,穿了衣服就要跑出去,却忽然踩到一个纸团,有些紧张地拾了起来,展开一看,果然是他的留言,只寥寥数语

,字迹清俊内敛,恰如其人。其上书道:

昨日之事,非我所愿。思虑良久,你我不宜再见,就此别过,待来日——

下面还有一行,却被墨迹涂掉了,想来是写过又觉得不妥,或是没什么必要,终于揉了扔掉。

方靖攥着纸,只觉得胸口窒闷,似乎昨晚那处刀伤又裂开了,他伸手捂住,疼得说不出话来。

将那张纸小心地抚平了,藏在身上,方靖走出客栈,在定江城里胡乱逛着,如行尸走肉般挪动在热闹的街道上,周遭的熙攘喧

嚣刺激得他更加烦躁孤独。他索性拐进一家酒楼借酒浇愁,要了两坛子秋露白,破了封不管不顾地就往肚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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