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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他哥——by姬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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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喊叫完,我的后脖颈子给文湛抓住,他恶狠狠的抓了一下,就有一股子好像能钻天入地的疼麻,直冲我的天灵盖,我被文湛捏晕了。

我觉得吧,我这辈子就是活了个稀里糊涂。想干的事情一件没成,不想做,不能做的事情到干了不少。

不说远的,就是最近,老崔现在让人给鼓捣到哪儿去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我娘自己就吞了茉莉花根了,现在又让文湛带人装棺椁里面给埋了。

我自己不明不白的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倒霉势头,从王爷一坠而成了杂种。

……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特美丽的,不怎么靠谱的梦。梦里面,我娘变成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头发上戴着珠花,还没出阁,后面梳着一根大辫子。她当时正在逛大街,二十多年前的雍京和现在差不多,只不过那个时候没有祈王府,后街那边杨寡妇包子铺卖的也不是包子,而是一个卖酱菜的。

我外公当时还在菜市场卖猪肉,我娘就在旁边开一个小店卖水酒,小店挂着酒幌,那边的柜台上还吊着几只弄好的老汤烧鸡。

我娘就在柜台前面转,那边过来一个街坊的干净后生,想向前,又有些避嫌的样子后退了半步,“樱姑娘,我给我爹买酒来了。要二两高粱,还要半只鸡。”

我娘笑着应了一句,“好咧。”她圆润的手臂上戴着白银绞丝的镯子,葱一样的手指握着刀,利索的切开半只烧鸡,用油纸一包,再用竹筒打二两高粱酒,用细绳一捆,麻利儿的递出去,清脆的声音叫着,“二十个铜子。”

收钱之后,她的双手在自己戴的围裙上擦了擦,冲着菜市场那边叫了一声,“爹,现在生意清淡,我去街上逛逛。”

我娘那个时候年轻,腰肢纤细,走路都像风吹杨柳。她就在雍京大街上乱逛,我就在后面跟着她走。

她走到一个戏楼那边,用铜子买了一包糖花生,还有酸果,正吃着,没想到转身就撞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身锦绣,腰间跨刀,我娘连忙道歉,却不经意抬头看到了那个男人……

面如春色,眼角一颗红艳艳的泪痣,有些模糊,却绝对不是我爹!

我娘笑着说,“戴刀的,我记得你!上次你还在我的店里喝了两斤梨花白!那边打烊了,没有好菜给你下酒,等改天你再来,我煮好羊肉等着你!”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羊肉?”

那个男人面如春色,眼神却不善,不知道为啥,在梦里我居然还能感觉到他眼底一丝狼一般的目光。

我娘没心没肺的说,“西北人都爱吃羊肉。”

“你怎么知道我是西北人?我是雍京人。”

他手中的刀似乎已经出鞘了……

我娘吃着酸果,似乎感觉好吃,就塞了一个给那个男人,还是笑,“嗯,口音是雍京的,不过上次你不小心说要咥饭,我们这里说吃饭,那个字只有你们那里人用。不说了,戏要开锣了,今天是秋老板的《六国大封相》,好不容易才买到的票。呦,东西买太多了,拿不动,都给你吧。”

于是,我娘就把手中的酸果子,糖花生一股脑的塞给那个男人,自己拍了拍裙子,挤进戏楼。她似乎从来没有看见男人手中的刀出了刀鞘,又压了回去。

那个一身锦绣的男人抱着糖果,我用力揉了揉眼睛,死活看不到他的脸,就在这个时候,戏楼着火了,男人也着火了,他全身就像一副画像,向上卷曲着烧了起来,我大叫着,想要冲进戏楼把我娘拉出来,结果我娘她自己出来了。她苍白的一张脸,双眼无神,似乎瞬间老了二十多岁,她的双手紧紧的扣住自己的脖子,嘶哑的叫着,“承子,承子,快来救我!好闷,棺材里好闷,闷死我了!闷死我了!……”

哇哇哇!!——

我一个鲤鱼打挺,就蹦了起来。

火瞬间就没了,周围安静的很,我定睛看了看四周,轻纱幔帐,楠木的床,书桌,徽州的墨香,还有外面竹林沙沙的晃动声,这里是文湛的小行宫?

妈呀,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不成,我得赶紧去找黄瓜,再晚了,我怕他们就把我那个糊涂娘给埋了。

我立马就往外走,一看自己就穿了一件里衣,于是赶紧过来,抓起来一件外袍披着就走,还没到外面,我低头系带子,一看不成,这是文湛的蟒袍,我穿着就是僭越,于是我马上就转过去,脱掉,想再找一个什么能穿的,结果什么也没有,所以只能把文湛这个衣服反着穿。可还没等到出去呢,就看见柳丛容领着一大堆人鱼贯而入。

柳丛容一脸贤惠的到我面前,笑着说,“您可醒了,让奴婢们伺候您梳洗。”

我一扒拉他,“我没空,让开。”

柳丛容拉住我,“大殿下,您这是上哪儿去?”

“废话,救我娘崔贵妃去。她还没死,可不能让那些人稀里糊涂的给埋了。”

柳丛容不松手,我瞪了他一眼,于是我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一股子浓厚的怜悯。他迟疑着说,“大殿下,娘娘已经薨了,您再闹,她也走了。”

我一下甩开他,“胡说什么,你甚么都不懂。”

我就要走,他又拉着我,“大殿下,太子殿下让御医开了一些安神的药,您喝一些,喝了就好了。”

于是他拉着我要我喝药。

我饿了好几天了,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我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都挣脱不了,这简直就是丢尽了我那些文治武功横绝好几代的祖宗的脸。

我甩他,也甩不动。我用力往前冲,结果还是被他给拉了回来,我只要低头咬他,柳丛容到真能忍,就这么让我咬。可问题是,我连咬人的力气都没了,最后坐在地上,喘了口气,指着他说,“去,给我拿一只烧鸡来。老子吃饱了再说。”

……

一只烧鸡下肚,我又喝了一整罐的鱼汤。

柳丛容在外面布置什么,我四周看了看,又闻了闻,心叫不好,这四周好像都是狗腿子缇骑那股子不是活人的味道。

我眼睛转了转,瞅准了后窗子那边好像是个空挡,于是我悄悄过去,搬过椅子叠起来,从那边爬出去。后面还有一棵茂密的大榕树,也许能通外面,我活动了一下四肢,手脚利索的两下就爬上去树干,可是第三下就爬不动了,我的脚好像被人别住了,我低头一看,柳丛容抱住我的腿,正在向下拽。

他一边拉,一面给我一个很怜悯的眼神,他一定以为我不能接受我娘薨了的噩耗,而可怜的发疯了,他还一边说,“大殿下,外面的水潭中有机关,您这一下,肯定非死即伤,您就……”

我一听,还没等柳丛容说完,麻利儿的就爬下数。

我可怕死。

回到房中,我继续吃。

那边有一盘子酱肘子,我扯过盘子,低头用双手呼噜着就往嘴巴里面塞。

我听说饿久了的人,一下子吃太多肉会被撑死。柳丛容肯定不能让我撑死,他还得给我找大夫,果然吃不了一半,这些肉外加刚才那只烧鸡,还有那条碎鱼就折腾的我开始吐。柳丛容连忙找了太医局的人过来给我看病,开了一堆药,熬好药汁给我灌下去,折腾到半夜,我半死不活的了,柳丛容跟我也差不多了。

后半夜,我终于趁着柳丛容去熬药,外面有人支撑不住疏忽的时候,从小行宫的后门的狗洞中爬了出去。大半夜的,整个雍京城,我无处可去。就我这么贸贸然的去找黄瓜救我娘,还没等找到黄瓜呢,估计太子的人就能把我弄过去。

这个时候,我无计可施。

想着要不要再去找小莲……

可是,我们的家的事情实在关系重大,我不能让他牵扯的太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还真不能再去找他。

我转了三圈,我忽然想起来,当时崔碧城被抓之前,他曾经给我一个玉观音,说实在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就把这个给城东关卖水的老头送过去,也许能救一命。

这几天这么乱,那个玉观音不知道被我弄哪里去了,不过我可以去找一下那个卖水的老头,试试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就靠着墙根走,躲着那些巡城御使的人马。从小行宫到城东关,我几乎走了一整夜,天都亮了,我才到。

大白天,那些人看我蓬头垢面的,还衣冠不整,都当我是要饭的,都躲着走,我正求之不得。等我的腿都快断了,这才到了东关,也找到了卖水老头的铺子,那个白胡子老头正在吃早饭,是一大碗面条。

我冲着他说,“是崔碧城崔掌柜让我来了,他原本给了我一个玉观音,结果那个玩意让我弄丢了。崔碧城现在有难,不能来,你看,怎么办。”

话一说完,我一下子坐在板凳上,再也没有力气了。

那个老头依旧捧着大碗,看着我。

似乎看着一头猪闯进了他们家的菜园子。

我心彻底凉了,知道自己来错了,所以擅自把他桌子上的大粗碗里的水喝完,就想要走,那个老头忽然说,“贵人等等。请问贵人,可是岐山后人?”

我一听,这个说法太古老了,我的老祖宗就是岐山那边的诸侯,因为连着几年麦子收成好了,有钱招兵买马,这才打下了这片江山。后来几代帝王都觉得岐山那地方灵,因为上面有一座神宫呢,可以镇鬼神,保佑江山太平,所以一直都说自己是岐山后人。

我连忙点了点头。

老头站起身,对我说,“公子里面请。”

我一听,有门,连忙跟着进去,老头让我坐下,又给我端了一碗面条过来,他说让我等一下。这里其实是岐山隐喻之所,从老祖宗建国那时候就有了。专司搜集民间言语,由密道送向宫廷。说白了,这就是我爹又一个密探窝点。

老头说他就是一个接头的,如果有人拿着玉观音找他,说明出了大事,他需要向上报的,所以他让我在这里等着。我也饿了,想着,反正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死活都要试一试,所以点头让他去,我在这里等。

我吃完了面,就靠在墙面上打盹,还没等彻底入睡呢,就听见外面是雷雨般的马蹄声,我一睁眼,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人走过来。

顿时,’在劫难逃‘四个大字犹如日月悬空,冲着我的脑袋瓜子直挺挺的砸了下来!

我,“文湛,怎么是你?”

他,“崔碧城有皇上的玉观音?”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把父皇称为’皇上‘。

那不是儿子对父亲的称呼,那是臣子对君王的。

他又说,“崔碧城也是皇上的人,怪不得,他有那么大的胆子?这下子,就圆满了。”

我让他没头没脑的话整的越来越糊涂。

而我唯一知道的是,最后一丝的希望,似乎也破灭了。

太子的脸色变幻莫测,忽然,他的嘴角边微微勾起,像是一个笑,却带着一丝的狰狞,不知道在想什么。阳光从破屋的茅草屋顶洞漏了下来,照在他的脸上,他露出一抹笑,这个笑才是发自心底的,非常耀眼,这个破屋子似乎都被他这个笑照亮了。

他这个人的心思,就好像不可斗量的沧海,成佛成鬼,都不过是转瞬之间。

恩威难测。

文湛笑着过来,拉住我的手,“承怡,跟我回去吧。昨天你把柳丛容折腾的够可以的了,该消气了吧。”

见我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笑着微微弯身,凑了过来,在我耳边说,“我不介意就这么把你抗回去。”

说着,还在我耳后亲一下,他的嘴唇烫的跟火似的,弄的我一哆嗦。

他已经撒下了天罗地网,我就是他网中的小耗子。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不是唯一的一只。

在外面还好好的,一到小行宫,文湛扯着我的胳膊,把我拽了进去,一路上全是惊吓过度,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的太监、宫女、外加缇骑那些狗腿子们。

文湛把我拖到他寝殿,一下子就把我摔到他的床上,他冷冰冰的对外面说了一句,“封门。”

我就看见寝殿中所有的窗子,十六扇大门,瞬间合上,那些人手劲大,门窗关的都啪啪的,我还听见大门外有铁链子哗啦哗啦的声音,然后就是大锁咔吧一声,绞上了。那些声音听着让人心惊胆寒的。

光线立马暗了下来。

偌大的一个寝殿中只有我和文湛两个人,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我从床上起来,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尽量笑着说,“你这是做什么,我们都是读书人,有话好好说……”

文湛解开自己的衣襟,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他淡淡的说,“我怕自己,一时心软,就会放你离开了,所以我让他们锁了门,谁也进不来,谁也出不去。”

我真的被他弄的有些慌了,他走一步,我退一下,双腿软的只打颤,后来我实在忍不住,就向外跑,我跑到门边,用力推,可是那些大门牢固的就像石墙,怎么也推不动。我用脚揣它们,叫柳丛容开门,忽然就感觉腰间一紧,禁锢着那么疼,文湛把我从后面抱了起来,我的双手都被他搂住了,只能用双腿乱扑腾,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蚍蜉撼树一样可笑。

文湛几下就把我带回床上,他焦躁的撕扯着我的衣服,低头攫住我的嘴巴,一顿乱亲,我只能感觉到一股狂暴的凌乱的只属于他的气息像海水一样的被倾灌到我的口中。

他把我按在床上,强势的用腿压住我一条腿,就这么踞于我双腿之间。

我被他弄的怒不可支,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文湛你混账!别以为你娘那个混账婆娘编排我不是皇子,我就不是皇子了!就算我是囚犯,是杂种,你也不能这么糟蹋我!我看你对别人都挺好的,在床上你也敢这么糟蹋姜家那个丫头的?”

文湛的眼睛闪着凶光,亮的惊人!

他只是笑,笑着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被打过的脸颊,然后扣住我打他的手,硬生生的给我抬起来,他低头亲我的手,一点一点舔吻着,活像一头狮子正在进食。

他不再说话,只是撕开我的衣服,双手按住我的膝盖,把我的腿用力的分开,就像在撕扯什么猎物一般。我用力推着他,似乎根本没有用,他伏在我身上,伏下身体,用额头顶着我的额头,忽然我只觉得下面一疼,似乎是巨大的楔子打了进来,他已经得逞了。

挺进的动作艰难而缓慢,一点一点的挤压着。

撕扯碾压着身体的声音,他粗噶喘息的声音,还有身体皮肤摩擦着被褥,和床榻微微颤动的声音,……

乱死了。

最后我几乎是哀求的对他说,“别这样,……别这样文湛。我不想最后无法面对你。”

他的腰杆用力一顶,贲张的亢奋彻底放了进来。

这个时候他却安静了下来,双臂撑在床上,用手拨开我的头发,用一种极冷酷的温润声音说,“我早对你死心了。放开你,我活不了,在我身边,你也活不好。既然这样,索性放开手,我活着一天,你陪我一天,等我死了,……”

他没有再说下去。

在他风暴一般的欢爱中,什么都是模糊的,只有火热的欲念是最真实的。

那一天清晨,我根本没有支撑过半个时辰就昏过去了。

傍晚的时候醒过来,寝殿还是没有开锁,床边有一个小木桌,摆了几样小点心和一碗燕窝粥,文湛端着喂我喝完,我全身酸软躺着,他把空碗放好,抬腿上了床。他让我侧躺着,就着这样的姿势,他从后面进来了。这次的欢爱缓和了好多,几乎是充满了含情脉脉,柔情蜜意。他的手指一直扣住我的手指,就这么慢慢的动着,像在夏日水中慢慢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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