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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他哥——by姬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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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胡子唠唠叨叨的,总想着把我舅舅,崔碧城的老爹壮烈殉职的地方县丞空缺再卖给我,我没有答应。

他就开始锲而不舍的游说我。

刚开始,我没搭理他,因为他的游说对我有好处。街坊邻居听说我要买官,而且也买下来了,于是纷纷过来,把我欠我的包子钱都还了,而卖猪肉的张大庄也很豪气的过来对我说,之前我欠他的猪肉猪大肠的钱一笔勾销。第二天,对街的媒婆就来了,要把临街香粉店的二掌柜的小女儿嫁给我,听说我有老婆之后,他又要把那边麻油铺的麻油西施介绍给我当妾。我说我老婆是母老虎,是河东狮,正在我说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尹绮罗来了,她拎着一把铡药的长片刀和一包外面看不出是什么,只看出血淋淋的,其实里面是剥了皮的红石榴,媒婆溜的比过街的耗子还快。

等到第三天,我发现,他在这里,我的生意实在做不下去了。

因为街坊邻居都听说我家的老婆很凶悍,不给我钱让我买官,因为怕我出去搞小的,于是,大家开始发挥暗藏在血液中千百年中那种对于围观的如火一般的热情,把我的包子铺围的水泄不通。

山羊胡子挤进来,擦汗说,“行了,兄弟,算你狠。这一百六十两我也不要了,这张委任状白送给你,这总成了吧!”

我还是摇头,径自躲在我的柜台后面,喝我的胡辣汤,吃的我包子。

此时,人群被分开两半,就好像天神降临大海,海水被活生生的劈开了一般,一个穿着绣着仙鹤,袖子上镶着银线丝边的华丽公子降临人世。他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扇骨上坠着一颗红宝石雕刻的佛头。

扒拉,他合上扇子,温润如玉一般的笑着,“君无忌,你自诩为天下第一聪明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并且通晓人们心中一切的秘密,可是你却说不动一个看起来有几分野心,又没有太多心机,并且没有门路,只能委屈做一个包子铺掌柜,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就会像恶狗看见肉骨头一咬住不放的人去做官。君先生,事到如今,和本王打的赌,你不肯认输吗?”

忽然有几个人过来,把街坊邻居都哄散了,我的两个伙计也都被哄到了后面的灶膛旁,想要藏头藏脑的看这边,却被他们的人挡了回去。

我,“三王爷还是这么威风。”

山羊胡子给那个人让座,他把手中的扇子合上,叫我一声,“大哥,别来无恙。”

“别这么说,三王爷,我可当不起。”

羽澜笑的像一锅看不清材料的浓汤,“不,你当的起。这世上,不是一个爹生的,也能叫兄弟,反而是一个爹生的,到成了仇敌。你说是不是?”

212

“怎么样,当个包子铺的掌柜的,不一定比当王爷容易吧。”羽澜用扇子轻点着我的木桌,“这个世上,想活着,似乎都要低头做人,看别人的马脸,挨众人的白眼。无论是王宫贵胄,还是贩夫走卒,都一样。区别只在敢给你白眼的人多寡而已。如果不想低三下四,乞讨过日,那就只有往高走,越高越好,到了最后,敢给你白眼的人都死了,剩下的,就是奴才了。”

他回头,“君无忌,这位就是原先的祈王爷,如今兵部尹名扬尹部堂的东床。你连这个人都看不透,莫不清,就不要再奢谈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了。”

山羊胡子到不以为然,“人有失手,马有漏蹄。像大皇子这样大隐于市的高人,在下肉眼凡胎,看不清楚也是必然。三王爷,您们兄弟见面有话说,在下到鱼市沽酒,先告辞了。”

说完,不忘把那张委任状揣起来,拎着自己腰间的酒葫芦,走了。

羽澜看着我说,“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谁?”

“君无忌。”

“不知道。”

“他是我新网罗的谋士,为我暗自拉拢了不少人。”

我,“靠卖官鬻爵吗?三王爷,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个。这可不是正经营生。”

羽澜一乐,“那比起太子崔碧城在江南兼并土地,操纵粮食,生丝,伙同江南织造局沆瀣一气呢?”

我没说话。

他说,“不过五十步笑百步。一样的操淡。按雍京城老辈子的一句话说,我们都是大豁牙吃肥肉,谁也别说谁!可你不一样,你多清高,安于贫乐,还扶助弱小,救助良善,就连你娶妻都娶了个罕见的贤妻。自己掏腰包,买要熬药,给从北边进雍京的流民看病,你知道吗,你已经戳痛了大郑官员的肋条骨了。”

我给他端了一个半凉不热的包子,“吃吧,吃完了就回去。这里不是三王爷该来的地方。”

“给我倒杯水,我找你有话说。”

羽澜坐在那边,不动包子也不动扇子,就是打量了几下我这个包子铺,我给他倒了一杯凉水,坐在柜台前面,把这几天的账看一看。

“承怡,为什么从小到大,你就认定了,我做不了太子?”

我看了他一眼,“别这么叫我,那个名字是你亲哥哥,已故的大皇子的名字,我叫赵毓。”

“可我叫你这个名字,你答应了。”羽澜手中的扇子在手掌中敲了敲,“行了,我们别玩虚的了。咱们跟皇权嫡位,大郑王座,真金白银,打了半辈子的交道,一向实诚,这个时候就别玩虚的了。我来是想告诉你,太子的位置坐不了几天了,如果你还算明白,就不要跟着他往死路上走。哦,其实你现在已经和他撇清白关系了,既然退出来了就是难得的福气,就要珍惜,别再钻回去,跟着文湛一条道走到黑。”

我倒乐了,“三王爷,不是我说你。就你这话,从小到大我听了十年了,就没一天灵验过。”

“这次不一样。”羽澜抿嘴笑,“这次是皇上改了心意了。你不是听说七殿下搬出东宫读书了吗?皇上还给他配了楚大人侍候他读书?那是为什么,那是为他组阁。”

我,“开什么玩笑,老七才多大?”

羽澜,“皇上当年登基的侍候多大?他的皇兄们又有多大?那些皇兄们他们身后的世家权宦们又有多大的势力?他们如今身在何处?雍京城外十里坡,那里有片枯水滩,土里面埋的都是当年镐水边施大刑死的人。父皇的兄长们,还有那些曾经赫赫扬扬的大豪族。”

我咳嗽了一声,没说话。

他继续,“看我们捞钱,你不高兴,看太子崔碧城他们捞钱,你也不高兴,我记得你说过,皇上一个人吃不多,用不多,每年常服不过十套,每餐也不过是大米菜蔬淡酒,可我告诉你,做皇上的人,粗茶淡饭,并不耽搁穷奢极欲。

礼乐征伐皆出自天子,天子一怒,流血漂橹,如此登峰造极的极权,每天别说只吃白饭菜蔬,即使让人吃糠腌菜,再也不和女人睡觉,多少人也还是趋之若鹜。”

他问我,“知道为什么吗?”

我看着他。

羽澜说,“就是为了,不再向任何人摇尾乞怜。”

半晌,我才说,“三王爷,跟我说这些没用。再说,就算太子不再是太子了,七殿下做了太子,你一样做不了皇上。”

羽澜清淡的笑了,可还是像一锅炖烂了,看不清楚材料的粥。

他说,“当不了,就当不了。我不一定要登帝位,我没那份才具,我只是想要活着,仅此而已。大哥,你帮不帮我,让我活下去?”

我看着外面的大街,这么早,没几个人,估计不过晌午,街坊邻居一传,我这个包子铺就开不成了。

我,“我为什么要帮你?”

羽澜,“因为你是个好人,并且是个好男人。你不想让自己新娶的妻子就这样死去。如果文湛登基,我保证,尹家小姐会得到一个全天下女人都艳羡的风光大葬,她会顶着一品诰命妇人的黄金凤冠进棺材的。你说,是不是?”

这生意,是没法子再做了。

晌午我关了店门,回家。

刚到我家新院墙的巷子那边,就看见一堆人堵在那边,我本来还腹诽了两句,这个世上怎么这么多爱看人家的闲人,结果就看到背着人群站着两排兵士,虽然穿着都是便衣,可是没有哪家的老百姓穿成这个德性,一身皂黑不说,每张脸都严峻的好像黄河发水,已经湮灭京城了。

哦,街禁。

看这架势,是哪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在游街。

该是谁呢?

不一会儿,那边有人开始净水泼街,后面是一排御林军,再后面是一辆装饰着金线锦绣的四匹骏马拉动的华车,每道车轱辘上都包着皮革,走起来雄浑缭绕,却有几乎静寂无声。

车一停。

从里面跳下来一个穿着五品官服的太监,神情工整,面容清秀,然后他小心翼翼的伸手,从车子里面抱下来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后面还下来一个文质彬彬得人,原来是楚蔷生。那个富贵孩子圆润可爱,像一只肥鸭,是越筝。

我家自然是开中门迎接,因为我站的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崔碧城的确拿着他的那根拐杖到大门外跪着来了。越筝好像有些不太高兴,周围人一直哄,终于把他哄进大门。我家大门外的人是没有了,可是外面街上站着的一串常服缇骑倒是笔杆条直,木胎泥塑一般。

得!

看样子越筝走之前,我就不用回家了。

老七向来不喜欢招摇过市,看这个架势,想必是东宫文湛的主意,看样子他是真的定了心思,到死也不让我见越筝了。

我摸了摸袖筒里,还有一些散碎银两,找到地方吃饭喝茶是没有太大问题。于是随着逐渐稀薄的人群向远走,转过凉亭,一抬头,就看到那边的柳树下绞着手臂站着一个灰色衣服的人,面色清淡的看着我。

嗯,还是熟人,殷忘川。

他说,“走,请我喝茶。”

于是我跟他走了,到了老地方,观止楼。

我把手中的银子拿出来,给他看,然后说,“就这么多,再多我也请不起了。”

他嘴巴微微一歪,找了个干净的茶楼。

这里一楼大堂熙熙攘攘的,很热闹,二楼都是隔间,安静多了。我给他的银子足够在二楼点一壶茉莉花的,所以我们挑了临街的一个隔间,坐下,又要了几碟子干果。

几日没见,小殷倒是没太大变化,就是他的左眼皮旁边多了一条细细的伤痕,似乎刚结痂,还没有好利索,好像是给猫抓的,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什么人,我还以为这样的伤口只能是他们家的河东狮发狠给挠的。

小二给提过来一个古香古色的大茶壶,冲了一大罐子酽茶,旁边放了两个杯子。

我指着他脸庞,“你这里怎么弄的?”

小殷瞪了我一眼,有一种女孩儿的硬气,没说话。

我,“不是我想要探听什么,你不想说,就别说,我就随便问问。看样子,像是女人挠的?”

小殷,“去他娘的女人,是唐小榭。”

“小唐?”我捡了一颗白果,扔嘴里,边嚼边说,“不会是你要睡他,他怒了,才打了你的吧。”

小殷,“不是。”

我一愣,试探着问,“那么,你们两个争一个女人……”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喜欢女人,虽然没有人告诉我,可是就这么觉得。可是,殷忘川没有答话,却有些困惑,像是在想什么,可是似乎有思前想后,想不明白,然后他才说,“他说,要么让他离开,要么让他死。我不明白……”

“我觉得他肯定受到了符咒,被迷失了心智,于是我们就打了起来,他用暗器伤了我的脸,我……”

我一愣,“你不会把他杀了吧?”

殷忘川,“没有,我只是砍了他一条胳膊,然后告诉他,以后不要让我听到这么奇怪的话。破门出教是会受天谴的,他是我的好兄弟,我可不想他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远在刀山油锅里翻滚,永不超生。”

我简直有些哭笑不得,“死后的事,你就别管了。我想着啊,人死了之后啊,想必活的比现在强百倍,不然你想啊,几千年来,有哪个人死了之后又跑回来的?肯定是那边有吃有喝,又没有这么多人世纷扰,所以死人都乐不思蜀了,不想回来了。什么刀山油锅的,都是尘世中的人乱想的,也许,地狱那边一年四季只吃生鲜挂果蔬菜,根本就没有柴火呢!再说……”

我看了他一眼,“就因为这点破事儿就砍了人家的胳膊,以后谁还敢再亲近你?你真想伴着长刀短剑的过一辈子?”

小殷的手指抚摸着眼皮上那条疤,苍灰色的眼睛珠子雾沉沉的,好像没有擦干净的琉璃,落了灰尘,却收敛了原先的犀利。我叫小二过来,又摆了几样小菜,一桶香米饭,锅饼,还有一些鲜果。大晚上的,光喝茶不成,那还不把小肠胃涮个底朝天?

小二刚弄好,送了我们一茶壶新茶,说,“这位是我们掌柜的从云南刚进的新茶,因为整个雍京城没人认这个,所以一直卖不动,后仓囤了一些,我们掌柜的心疼这么好的东西白瞎了,就让小的们给客官沏上,不要钱的,就是让大家尝个新鲜。您要是觉得好,下回来可以点,您要是觉得不好,泼了便是。”

我一听,白送的东西,那不要白不要,“好,你们掌柜的,你也好。小兄弟哪里人,真会做生意,以后肯定有前途。”

小二的脸蛋笑的像个开花馒头,“承爷吉言,小的就是直隶人。”

“直隶哪的?”

“冉庄。”

我,……“小兄弟可认得崔碧城?”

“哎呦,崔家的大少爷,认得认得,就是小的认得人家,人家不认得小的。话说回来,小的哪里能高攀的上,小的祖坟埋的好,和崔大公子的老祖的坟地挨着,所以也沾了些亲。按辈分,小的应该称呼崔家大公子为堂叔公。”

嘶……回头得跟老崔说道说道,他怎么背着我弄出来这么一个大孙子?

那边小殷拿着白送的茶灌了一口,想必弄的着急,烫了嘴,说了一句,“难喝!”随后就着二楼敞开的雕花窗就泼了出去,然后手指一松,茶壶像朵断了根的花一样,也飘荡了出去。

我嚷了一声,“喂,你还真泼啊!”

现在刚掌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正热闹,万一砸了人就不好了。雍京地面邪,怕什么来什么,就听见外面一声惨叫,好像开水涮过黑毛猪,大脚压住公鸭脖,啧的一声,像一根极细的铁丝,惨无人道的拔地而起,——“哪个狗娘养的不长眼?你是祖坟被狗刨了敢向我泼水?我日你八辈子祖宗!”

随着骂声连绵不绝,小殷的眼睛越来越冷,脸上却笑着,居然很有些艳色,好像站在冰峰上俯瞰着万丈红尘,真是让人看一眼就魂飞魄散。他捻起来桌子上一颗花生豆,两只手指轻轻一按,花生豆碎成了粉末。

我怕他脑袋一热,当街杀人,我赶紧蹦起来按住他的肩膀,“你别乱动,我出去看看。”

可是崔碧城的那个大孙子隔着窗框子向外面瞧,“糟了,两位,你们可惹了大麻烦了。我说这位小公子,您泼水不好,偏偏泼到他。他可是我们这里的一霸。平时他可是没理还能绞三分。”

听崔孙子说的我头皮发麻,我也偷偷的从楼上往楼下看,心里一宽,“嗨!我当是谁,这不就是在税务衙门拿银子捐了个差事的贾老三,人称三老爷的那个?平时收个税,敲个诈还算有本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个被泼了水的还在继续惨无人道的糊骂,我得赶紧下去,不然,他就能把小殷家的所有妇人都在嘴巴里面日过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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