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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他哥——by姬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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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不知道是哪天,有人闯进来,然后就隐约听见有人吵架。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平白无故的闯进来,难不成还要抄家?”

“胡说什么?林若谦,你看看。”

有人摸我的额头,还有我的手腕,然后另外一个声音说,“没什么大碍,就是睡着了。”

“没有大碍?可怎么会睡了这么多天?”

老崔的声音,“太子殿下,才三天而已。谁这么造瘟的受上一遭,都会谁这么久。我说,您在这里坐着也可以,可是我的厨娘就要买菜回来了,她是小户人家的妇女,受不得惊吓,您能不能把你的这些人撤一撤?”

“林若谦。把这个人拖下去,给他好好治治腿,省的他拖着两根拐棍在承怡面前装可怜。”

……

糊里糊涂的,人的声音又都暗了下去。

等我再睁开的眼睛的时候,外面似乎是个大清早。

我捧着睡的昏沉沉的脑袋,推开门,走到院子里面,就看见厨房那边有炊烟和水汽,肥圆的何妈的声音十分高亢。

“我说大公子,咱老百姓过日子,可没听说过谁一大清早就想吃鱼翅泡饭的。我知道大公子原先是贵人,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使奴唤俾的,可咱们现在不是败了吗,不是没钱了吗?何妈我大清早不睡觉给你磨的新豆子做的豆腐脑,那边还有两个柿子白面肉饼,你就将就着算了”

崔碧城,“我也不是天天吃。这几天吃你做的饭,每天就是萝卜豆角,要不就是白萝卜配白饭,吃的实在太寡淡了,还有你蒸的这一大锅的柿子白面肉饼,别人都不吃,只能我打扫了,我都快要吐了。我就解馋吃一碗鱼翅泡饭,明天开始,我天天吃你做的豆腐脑,我肯定吃!”

“那不成。这仿膳的鱼翅,最便宜的也是一两银子一小碗,您让哑巴去买,咱们四个人,一下子就是四两银子,够何妈我买三月的菜了。不成,不成,绝对不成。我说大公子,你不能这么花钱。”

“那成。我就吃这一顿,然后三月我就窝头啃咸菜,这成不?”

“不成。”何妈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大小伙子光吃那个,还不吃坏了胃口?再说,你现在还没有娶媳妇儿呢。现在咱家是败了,没家底了,现在提亲的上门勤快,还不全看你生的好,要是再饿成个病痨鬼,谁家姑娘肯要你。诶,诶!我说话哪,你怎么不听我说的。你喝的什么茶?对了,我说大公子啊,这茶叶你也别喝了,原先你们家阔,每日三茶六饭的,我何妈也不说什么,可现在咱不是穷了嘛,所以这日子能省就省。这茶叶你也戒了吧,留着钱娶老婆。”

崔碧城抱着他的茶壶,直摆手,“我说何妈,这茶叶跟我娶媳妇儿可没关系。您别往一块凑合。我就省着点爱好了,你甭管我。不对,我茶叶呢?上次那个茶叶罐就放这柜子里了,怎么没了?”

何妈扭着站着,笑的像个偷了油的耗子,“别找了。我给卖了。我好说歹说,后街的茶叶铺的老掌柜才算给买了。我说,您说这茶叶有多贵,就这么一罐子茶叶,能卖三两银子呢!”

“啊!——”

崔碧城捶胸大嚎,“这是我的凤凰单枞啊!整整一斤十六两的凤凰单枞啊!”

何妈想是没想到崔碧城这样,“大公子,您,您没事吧。不就是一罐茶叶吗?那边茶楼的何掌柜是我同乡,他们那里的大碗茶不到一个大子一碗,喝了能顶半天,我去买还能便宜点,明天何妈我给你买那个喝去,好不好?”

何妈说完,崔碧城哭的更厉害了。

我一听,往那边走过去,就看见老崔哭的那张小脸上犹如黄河泛滥。他的茶叶肯定是抄家的时候私藏的,一两黄金一两茶,原来整个雍京只有他崔老板和皇宫能喝的上这样的茶,这下好了,一共值十六两黄金的茶叶让何妈卖了三两银子。

我突然笑了。

这真是……

不知道怎么了,我看到老崔哭成那个样子,还有肥圆的何妈,我感觉到有一种淡淡的暖意,环绕在周围。

是不是我太不厚道了?

何妈看到我了,连忙过来,“哟,小少爷醒了,快来快来,有新磨的豆腐脑,还有新鲜出炉的大肉包子。”

崔碧城一怒,“凭什么他有包子吃,我就只能吃剩下的柿子肉饼?”

“因为你昨天把小少爷的红烧肉偷吃了,所以今天没有包子吃。小少爷,坐,对,就坐那边的凳子上。”

葡萄架下是一个餐桌,摆了几把木凳子。

何妈快乐的端出一个大海碗,手边一个盘子,里面有两个长的真不怎么样,油汪汪的大肉包子,一看就知道是家里做的,不是街上买的。

她嗙的一下子把东西放在我面前,“吃,快吃。多吃点。睡了好几天,累怀了吧。好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人这一辈子,谁没个三灾五难的,前些年,我家老头子走了的时候,我也寻死觅活的,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人呐,自己想开了,别人就不能把你怎么着了……”

老崔的在何妈口若悬河的时候,从我的盘子里面偷包子,被何妈用筷子打手。

“大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何妈,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又不是亏欠你工钱,再给你点钱,多买点肉馅,也给我多包几个包子吃。”

“大公子,我说过多少遍了,你的钱要省,要省,要省!你还要娶老婆呢!等你有了老婆,生了娃,就知道日子过的紧了,我说,你别光顾着吃,我说的话,你记住了没有……”

“哇,那个包子是小少爷的,你不能吃!”

……

这个小院没有深宫大内的肃静,在院子中甚至可以听到外面街上人来人往,做买卖的声音,外面有一个小摊卖羊汤,每天都喊的声嘶力竭,比宰羊的时候还亢奋。

那里熙熙攘攘,可是却让我感觉很舒服。耳边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应该听到的声音,眼前也没有突然出现的噩梦。

这里热热闹闹的,却很安宁。

189

今年的雍京,雨水特别多。

白天还是晴空万里,傍晚的时候就开始狂风大作,把外面的百年老榕树都吹的东倒西歪的。满天打闪电,闷雷像巨石滚动一般,不一会儿,瓢泼大雨昏天黑地的盖了下来。好像几年老天爷气不顺,就像是他的婆娘偷汉子了似的。

崔碧城让何妈吩咐看门的,早早的把院子外面的那个柴门关上,还落了锁,然后我们四个人就在堂屋煮火锅。

小青菜,豆腐,新鲜切的羊肉片,再加上小磨芝麻酱,韭菜花,芫荽,滴几滴香醋,吃的时候就着糖蒜,虽然只能喝后街茶叶铺的高沫,但是大家也还吃的其乐融融。

崔碧城忒能吃了,只他一个人就下了三斤多羊肉,比蝗虫还能吃。

吃完了,收拾完碗筷,何妈和看门的哑巴烧开水,崔碧城瘫在在椅子上用牙签剔牙,我从自己兜里把从宫里带的银票和银锭子给他。

他看了我一眼,“干嘛?”

我把这些东西放在桌上,“钱啊。给你买两斤好茶叶吧,你喝惯了好东西了,这些东西不入口。”

崔碧城一乐,“我是白水一样喝,粗布一样穿。再说,这小一千两银子能买什么?你自己留着买零嘴吃吧。”

他说的我心里不太舒服。

老崔看了我一眼,“别把你的小脸皱的根个核桃似的。”说着他凑过来,“实话告诉你,我手中有的是银子。当时他们查抄,拿走的不过是一些园子,地契,古董字画什么的,真正的大钱还在我手中呢,只不过这几天风声紧,先过几天穷日子,糊糊别人。以后等着他们盯的没这么邪乎了,咱们照样吃喝嫖赌能过十辈子!”

他说的轻松,只是听起来就像个笑话。

这场宫变像是一闷棍把我彻底打懵,懵的我现在都没有回过神。

崔碧城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他也还是个人啊。他怎么就能在户部,内廷上百号珠算高手的紧逼查账的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的钱还藏的那么严密?

不过看他那个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高跷尾巴的劲头,我也不想戳穿他。我知道他是真正没钱了。

不用找什么证据,他有钱没钱,我还不知道?

我把钱还是摊在他面前,“你收着吧,反正我也用不着。这里有饭吃,有衣服穿,又不用我操心,我没有使钱的地方。”

老崔点头,“成啊,没人嫌钱咬手,那我就收着了。这笔钱花的光明正大,我可以下馆子买酒喝了,省的每天被何妈那个老太太克扣。妈的,这个老太太,简直就是我命中的克星!除了今天,我已经好几天没吃到肉了,我都快成和尚了。”

小院里面没有歌舞,没有戏台,除了一本老黄历,还有供奉在灶台上的《白衣观音经》(因为厨房圣地,杀戮太重,所以需要一本经书虔诚超度)之外,连本正经书也没有,没法子解闷,无聊之极,当太阳落下之后,院子里安静的好像旷野荒郊。

我睡了几天,晚上再也睡不着,就到崔碧城的屋子里面。

他也没有账本好查,无聊中,他点了油灯看着窗外发呆。他的眼神有些迷茫,而且带着不可思议的柔软哀伤,像一只迷路的芦花鸡。跟吃饱饭时候的那个小人得志的模样简直天渊之别。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心中不禁涌过一种’真他娘的活见鬼‘的感慨。

“你干嘛?”

他见我坐他床上,瞪了我一眼。

“睡不着。”

我总觉得心里乱糟糟的,这大风雨让人有些不安。

“要不,咱俩听戏去?”

崔碧城一顿,不知道想到什么,就说,“不过今天不成了。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就听见外面乱糟糟的,宵禁也比平时早多半个时辰,恐怕有人要出红差。”

我,“你还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哪里,哪里。”

入夜,雨下的更大了。

回廊边上的瓦檐都挡不住雨水,窗子上湿漉漉的被打了一大片。

我戳了戳他,“诶,反正你也睡不着,给我唱一段吧。”

“要我唱?你不是总说我唱的猫三狗四的,你说听了怕睡不着觉。”

我不理他,只是又戳了他按一下,“唱一段。”

崔碧城喝了一口白开水,润了润嗓子,果然唱了起来,是《狮吼记》的《跪池》。他扮鬼鬼祟祟的苏东坡。

“啊……季……”

噗嗤一乐。

“这是季常吗?缘何跪在池边?我不免躲过一旁,待他醒来,说些什么……”

然后又扮作偷欢不成,让老婆责罚,跪在水池旁边的陈季常,“险些跌下池去,这是哪里说起?衔冤气,诉祸由,诶,我也不怨娘子,怨只怨苏东坡这个老头儿……我好端端的坐在家里,他携红妆春郊嬉游……”

砰!砰!砰!

隐约有砸门的声音,可是外面的雨太大,听不真切,我还以为是风吹的外面东倒西歪的声音。

崔碧城还在唱,“还好,还好,且喜今日倒还无人看见,倘人窥嘲讪般般有……”

话音还没有落,外面何妈的大嗓门就叫了起来,“哟,这大雨天的,不在家里呆着,跑到别人家砸门,谁啊!谁啊?”

崔碧城装扮的陈季常,“我的膝盖儿,跪得是越发的疼了……”

大门一开,人就闯了进来,好像一群猪闯进了我家的菜园子。我打开窗子,从大雨瓢泼中往外看,几乎全是北镇抚司的人,带头的居然是黄瓜!

黄瓜一身锦衣一直在淌水,像一只从汤里捞出来的,没有褪毛的鸭子。

崔碧城靠在门边上,用他手中的拐棍指了指黄瓜,“瞧瞧这脸,白的跟水泡饭似的,出什么事了?”

黄瓜没有看他,只是用一种异常认真的眼神看着我,“王爷,请回宫吧。七殿下高热不退,怕是……”

我看见黄瓜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就是愣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然后身上一暖,崔碧城拎着个披风盖在我肩头。

他说,“去吧。那孩子是真病也好,假病也罢,反正不看,你一辈子不会安心的。”

我懵懵懂懂的被他推出门外,脑袋好像被什么人拧住,怎么不不转。上马的时候,外面一阵狂风卷过,一根树枝飞起来,刮到我脑门上,似乎把我砸傻了。

皇宫还是那么肃静,似乎和几天前没有什么大不相同。

毓正宫也一样。

大黑的天,整个东宫都点上大蜡,亮如白昼,越筝小小的身子就在那边的床上躺着。我外面那身被雨水淋透透的皮都没有扒下来,直接扑了过去,他的小脸烧的发红,像个蒸熟的螃蟹,眼角似乎还有泪,一直在抽抽搭搭的哭泣。

我想抱他,可是想着自己全身冰冷寒湿,怕冻着他,愣是没敢伸手。后面有人脱我的衣服,我糊糊涂涂的随了他,把全身的衣服换下来,又批了一件干净的袍子,这才抱起来越筝。

他的额头烫的像火一样,软软的依偎在我的怀中,似乎感觉到有些动静,哼哼唧唧的呻吟了一下,睁开眼,他的小眼睛都哭肿了。

“怡哥哥,母妃,母妃不见了……卫锦说,说她上吊了……怡哥哥,我要母妃,……”

说完,又开始哭。

这简直就是用刀子剜我的心肝啊。

我的眼睛都被他逼的热辣辣的,眼泪珠子掉了一滴下来。

我抹了一把眼泪,叫来黄瓜问这是怎么回事?

黄瓜说,“七殿下自从被送到东宫之后就一直哭,谁也劝不好。今天不知道是谁说走了嘴,说皇上杀了裴氏三族几百口人的性命,裴贵妃没有依照圣旨出家,而是自戕殉难了,七殿下一听这些,就哭的晕了过去,然后就是高热,谁也劝不好,药也灌不下去。”

我惊怒,“父皇呢,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报父皇知道?”

黄瓜为难,“皇上现在自己还是三灾八难的,再说这又是跟裴家牵连的事,根本没有人想往皇上那里报。”

我,“太子呢?连他也不管?”

黄瓜摇头,“太子一直在微音殿,这几日大刑不断,朝野震动,太子不能分心,所以还不知道……”

“不知道?”我只觉得心口冷飕飕的,“不用找他了,就让他死在微音殿!”

现在我都不敢确定,文湛是不是为了把我弄回来,而故意让越筝病成这样。

我本来想要再找人去微音殿,可是柳丛容不在东宫,他在太子身边,剩下的人根本就没人敢去微音殿打扰太子和朝臣们的议事,据说这是要被活活鞭死的。

我抱着越筝,让他们把熬好的药汁拿过来,用小勺子一点点喂他。刚开始他什么都咽不下去,只是哭,哭的声嘶力竭的,嗓子都劈了,我这么抱着他,他的两只小手抓住我的衣襟,把药汁都吐在上面了。黄瓜过来要接过越筝,想要给我换衣服,被我一把搡开,我把药汁倒在自己的嘴巴里,然后低头,对着怀中的越筝喂下去,一口,两口,三口……

最后不知道喂了多少,他吐了多少,逐渐着,越筝不再歇斯底里的哭,只是抽抽搭搭的,然后似乎好像终于累了,他揪住我的衣服,就窝在我怀中睡着了。

我怕他要出事,让人到旁边的偏殿,把熬了一天一夜,正在熬药的林若谦弄了过来,林若谦仔细号了脉,又弄了一味药,让我继续给越筝喂下去,林若谦才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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