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他和咱们立场不同，会阻止咱们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不知道小司舍不舍得动手呢……”蓝发少年说完意有所指的看向继续对着天空发呆的某人。
看到秦司雷一点反应都没有，双胞胎顿时都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越来越像是个行尸走肉了。仿佛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事能够掀起他的情绪了，就连曾经让他牵挂在乎的蓝凌似乎对于现在的秦司雷来说，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想起在灵界过的日子，他们都无可奈何的哀叹了一口气。真的不能怪这个男人，要是换做其他人要是度过了那样的日子的话，没有发疯致死已经算是万幸了吧。秦司雷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才会隐藏得如此之深，他没有错，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哎，小司。”红发少年一脸仗义的说着，“如果不得已和蓝凌杠上了，那就由我们来动手吧。你没必要出手。”还是不要让这个男人为难好了，怎么说保护他才是他们双胞胎最重要的任务嘛。
秦司雷沉默了一会，然后慢慢回头看着这对时刻跟在自己身边的双胞胎。漆黑深邃的眸子里仍然让人看不透，但是面对着这双高深莫测的眼眸，双胞胎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惊胆战。
生怕秦司雷会一刀砍了他们，蓝发少年连忙开口稳定秦司雷的情绪：“小司，那个他只是好心而已……我们全凭你的指挥……”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肘戳了戳红发少年，好一会红发少年才反应过来连忙点点头附和蓝发少年的话。
红发少年心里一阵郁闷，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一幅毫无表情的脸孔，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情绪的存在？不过他可没敢说出来，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自由，他可不想再回去那个地方了。就算这个男人很危险，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双胞胎最亲近的人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一向很安静的秦司雷突然在这时浑身痛苦的抱着头蹲了下去，没有任何痛苦的呻吟，他只是很难受的紧闭眼睛然后不断的大喘气。豆大般的汗珠顺着好看的侧脸滑落，看着他如此隐忍剧痛的模样，双胞胎一时相对无言。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双胞胎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秦司雷最近发作的频率有些增高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呐，小司。咱们还是走吧，这样下去你搞不好真的会死的。”蓝发少年的脸上没有了笑容，他是真的在担心。这个男人实在太会忍耐了，无论多难受多痛苦他都不会出声，就只是这样静静的忍受着等发作慢慢退去。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这只是普通的难受而已，其实没有体会过灵魂被撕扯被吞噬的痛楚又怎能体会到这个男人的感受。
“是啊，小司！蓝凌越是靠近，你发作的频率会越来越高的！就算你很能忍，但是你的身体肯定会吃不消。咱们要不先撤吧，蓝凌找不到咱们他一定会以为咱们离开了。”红发少年也开始变得焦虑不安。
脸色异常苍白的秦司雷没有吭声，他浑身颤抖了好一会才渐渐平静下来。痛楚也似乎在慢慢消退，看来他又挺过去了一次。重新站了起来，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又再度恢复成了没有任何表情的冰山脸的秦司雷依然无视了双胞胎的话语。
看着一语不发的秦司雷，双胞胎知道要让他改变计划的确很难。这个世界上，他们还没有见到过比秦司雷还要固执的人。
可是他们毫无办法，如果背叛了他不按他的意思行动，根据契约的法则约束，他们这对双胞胎会遭受天劫的！
没办法动手，那就只好动口了。
“小司——”双胞胎刚想继续开口劝说秦司雷，却没料到秦司雷会先开口：“没有人能够阻止我。”
秦司雷冷冽的目光和冰冷的语气让双胞胎都不敢继续造次。的确，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了。他们其实早已看出来秦司雷这次绝对是势在必得，要不然他肯定不会破例在一个城市待上超过一个月。
其实他有些没料到蓝凌会来得如此之快，他来干什么？来找他回去？还是来杀他？无论是哪种目的，秦司雷都觉得已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尽管蓝凌的诛神者之力让秦司雷痛苦万分，但是他还是觉得很欣慰，至少超盟没有了他还是依然能够屹立不倒。蓝凌更是成为了超盟的强力支柱，这样的认知让秦司雷感到很欣慰，真的，他果然没有看走眼。
双胞胎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察觉到秦司雷突然充满杀气的看向旁边的那栋建筑，他们兄弟俩立刻警铃大作。
随后感觉到了熟悉的灵力波动，秦司雷收敛了杀意。
“是谁？”尽管秦司雷已经收回了杀意，但是红发少年丝毫不敢大意。
“一个小孩子。”看来已经被发现了。
蓝发少年全神贯注定睛一看，果然在那栋大楼里发现了那个灵力波动的主人——一个穿着夸张女仆装的冷面少女。
“需要动手？”红发少年蓄势待发，凡是想接近秦司雷的人都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行。不过那位少女看起来似乎不是人类……
“不。”秦司雷转身离开了天台，“走吧。”
被潋影的人追踪到了，估计蓝凌就快要找到这里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空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里却充满了不可置信。那个应该是秦司雷不会错的，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无暇整理心中的疑惑，空灵立即联络了潋影。
“主人，目标已找到。我的标签已经打上了，可是他的移动速度太快，我怕他很可能会脱离我跟踪的范围。”
“小仆人干得不错～～没事，你尽力而为就行。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能够追踪到秦司雷的人暂时除了你以外还没有其他人，已经很不错了哦～～”
“可是……”空灵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那个男人……他已经不是人类了。”他已经变成和她一样的存在了，而且是更高级更神秘的存在。
潋影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不管他变成什么，都要让小铃铛见到他。”
“是，我明白了。”有时候觉得人类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比她还要疯狂的人真是无法理解。
满脸写着失望走在繁华街道上的蓝凌看着眼前笑得一脸灿烂的潋影，心里有些发虚。
“你也别来劝我，我是不会死心的。”蓝凌先发制人开口，无论是谁来阻止他都不可能。
岂知潋影一把揽过他的肩膀，笑道：“风子担心你，所以让我过来帮你一起找人。”
多了一个人的确是多了一分希望，可是蓝凌不愿意自己的事情而拖累其他人。于是便拒绝潋影的好意：“谢谢你了，可是我觉得还是不要麻烦你们比较好。我自己找就行了。”说完就想甩开潋影，自己行动。
结果潋影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定住了。
“我的小仆人已经见到秦司雷了。”
蓝凌想都没想，立刻发问：“他、他过得怎样？！”
“……唉……”潋影没有掩藏眼里的怜惜，“小铃铛你得做好心理准备，现在的秦司雷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秦司雷了。”
“你……什么意思？”虽然或多或少有想过秦司雷会改变的这个事实，但是经由别人嘴里说出来就像是被打上了烙印一样的铁一般事实，连自我否认的余地都没有了。这让蓝凌很不安。
潋影无奈笑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蓝凌眼神坚定看着潋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不过在潋影的眼神催促下，蓝凌还是说了出来：“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要把他带回去。”
“那走吧，我带你去。”潋影又再次展开坏坏的笑容。
他们两个人的羁绊果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消失的不是吗，只要确定了蓝凌心中的想法就行了。潋影他就舍命陪君子了。
秦司雷和双胞胎刚走没多久就被两个少年人挡住了去路。
双胞胎立马想动手却被秦司雷阻止了。他看向两位少年人，不咸不淡地问：“什么事？”
“央大人叫我们来看看你的进度如何了。”其中一个少年顶住秦司雷无形的压迫感，昂首挺胸的说道。
“再等二十天。”秦司雷好心提醒，“超盟的噬灵者已经来了，你们快点滚。”
“我和小汐才不怕那些噬灵者！”另一个少年人马上大叫。
秦司雷懒得和他们纠缠，倒是双胞胎立即会意他的想法，从而拦住了这两位少年人。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红发少年问道。
“我叫嗳米，他是小汐。”少年人倒是老实。
“好了，小司也是为了你们好。这次来的噬灵者很不一般，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赶快回灵界吧。”蓝发少年劝道。
“可是……”他们显然是因为央的命令而纠结着。
双胞胎想继续劝说他们俩离开，而走在前面的秦司雷却不耐烦的冷漠道：“七杀，破军。别磨叽。”
他有预感，再不赶快离开，蓝凌很有可能下一秒钟就会突然蹦出在他面前。
第四十二章
没想到和秦司雷的会面地点竟然会是贝洛克海域之中。
躺在临时租来的游艇的甲板上，蓝凌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按照潋影的说法，他们上次所歼灭的翼麒和海麒很有可能是秦司雷召唤出来的。蓝凌不想去相信，可是根据空灵的追踪，秦司雷他们的确是在这片海域之中。这让他非常郁闷。
当初说得那么好听，可是想到自己所爱的人如果真的成为了人类的敌人，那么他还能够说地如此坚定吗？这一刻他真的动摇了。
坐在他旁边的潋影岂会不知他此时心中的纠结，但是以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好多说什么。无论说得再于情于理，如果事实不是那样的话一切都是徒然的。
由空灵的标签所散发出来的灵力再加上那次对战中用真实之眼所看到的翼麒灵力波动其实真的是吻合的。
潋影虽然对蓝凌说是猜测，但是他早就已经肯定了。那一大批翼麒和海麒除了秦司雷召唤得出来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得出来。尽管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秦司雷这样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这时空灵从船舱里走出来，平静地说道：“主人，目标就在前面了。他们没有再继续移动了。”她伸出手指往海平线的方向指去，“以这个速度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能到达那里。”
“很好，辛苦你啦～～”潋影挥挥手让她回船舱。
结果继续向前驶进了不到十分钟，蓝凌敏锐的发觉了不对劲。
尽管有些不太一样了，但是蓝凌对于秦司雷的灵力波动的感觉还是相当深刻的。他一把抓住潋影，神情有些古怪：“咱们似乎已经进入了他的空间法则。”他不敢说得太肯定，因为这个灵力波动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潋影自然是比蓝凌更加清楚他所说的空间法则的主人是谁，的确是秦司雷展开的没错。这个灵力波动是空灵的标签上是一样的。
他们继续往前进，只要空灵的标签还有效果，那么他们就不会被这个空间法则打乱方向。
然而又前进了没一会，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本来蓝凌还在孤疑这对双胞胎是什么人的时候，只看潋影使出真实之眼的能力立即就解开了谜团：“他们是秦司雷的式神，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他们人形实体化了。”
“不愧是真实之眼，果然名不虚传。”红发少年——七杀表示很肯定潋影的能力。
“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么就赶快回去吧。看在以前曾经一起战斗过，我们不想对你们动手。”蓝发少年——破军立刻劝说。
“我要见队长！”蓝凌才不会因为他们两句话就打道回府。
其实这双胞胎早已料到蓝凌没那么好打发，可是如果真的在这时放他过去见秦司雷的话，秦司雷一定会杀了蓝凌的，一定会的。他们相视了一会，双方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要想见我们的主人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得遵守我们的规则。”七杀扬起一抹恶作剧的笑意，“回答对了我们的问题就放你们过去见他。”
“啊？”没想到会变成这种状况，蓝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潋影拍拍他的肩膀：“咱们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陪他们玩一下吧。”
沉思了一下，蓝凌只好点头同意：“说吧，是什么问题。”
破军笑道：“那么请问我们的主人现在是小司呢，还是小雷？”
七杀接道：“猜一猜想一想再慎重回答哦。”
蓝凌和潋影根本就没把他们的问题搞懂。什么小司小雷？他们说的不就是秦司雷么。
“你们的主人不就是秦司雷么。”蓝凌没好气地回答这对笑得有些诡异的双胞胎。
“错！”双胞胎异口同声驳回了蓝凌的答案，“已经没有秦司雷了，有的只是小司和小雷。”
“你们什么意思？！”蓝凌突然紧张起来。
双胞胎行动颇为一致的耸耸肩，并没有回答蓝凌的问题。
一旁的潋影不作声沉吟了片刻，结合了以前的种种和现状，一个大胆的想法渐渐在他脑海里萌芽。
“喂喂，你们的意思不会是秦司雷现在被分裂成两种人格了吧？”三年前他就已经失去了一半灵魂，失去的那一部分被凤凰涅盘所侵占，而经过这三年的时间造成人格分裂的确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双胞胎没想到这个潋影的思绪竟然会转得那么快，当下就点点头：“没错，我们的主人的确是分离成了两种人格。所以要你们猜一猜想一想，现在我们主人显露在外的到底是哪个人格呢？是小司还是小雷？答对了就放你们过去。”
一致的话语让蓝凌和潋影不禁感叹双胞胎的厉害，果然是心有灵犀。
“对了，”破军好心的友情提示，“小司很恐怖的哦，他阴晴不定说暴走就暴走的哦。不过相对小雷来说，小司已经很温柔啦～～小雷嘛，真的，非常非常恐怖。”
看着破军说到小雷的时候有些惧怕的神情，潋影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现在出现的人格是小雷吧。”
双胞胎又是一阵诧异，看来有点小看这个技术部的人了啊。
“没错，在前面的人现在是小雷，所以你们还是快点离开。他绝对不会念及昔日的同伴之情就会手下留情，绝对不会。”破军继续好心的说道。
蓝凌直到现在才从听到秦司雷人格分裂的消息中回神，他连忙开口：“没有见到他我是不会死心的！”
看到又是一个固执的人，双胞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如果现在是小司的话，搞不好他对蓝凌多少还是有一点昔日之情，可问题现在是小雷，他肯定会痛下杀手的。
“我回答正确了吧？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前进了？”潋影适时的开口打破这个僵持。
身为式神，遵守言灵原则和契约是相当重要的。既然这话都已经放出去了，他们只好乖乖让开了。
“你们去惹小雷的话，会后悔的。”七杀有些气急败坏的叫着。
游艇再次开始开动，破军看着蓝凌眼中坚定的目光，心里有了一丝的希望。说不定蓝凌能够有办法让他们的主人解脱也说不定……
蓝凌的脸色很难看，潋影只能心里不断无奈的叹气。本来就没指望能够把原原本本的秦司雷带回来，只是变成这样的结果，蓝凌会很难受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