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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肤之痛上——by雪牧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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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渊,你在世的唯一亲人就是你母亲,你父亲从小抛弃你们母子俩,不知去向。你母亲酗酒,听说对你这个唯一的儿子也不怎么待见。”严离斌放下手里的筷子,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做出一副拷问的姿态,“按理说,你跟你母亲关系不好,你完全可以不顾我的威胁,自己落跑,为何还在我这里甘愿受折磨?”

“……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是她独自养我长大,我不能弃她不顾的。”莫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自然,两只手在桌子下面各自按住双腿,好让自己看上去很平稳。

严离斌挑高一侧眉梢,鼻梁上的疤痕也随之动了起来,他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眼睛紧紧盯着对面,不放过任何细节和破绽。

“嗤!看不出来,骨子里还是个孝子。”严离斌斯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不相信和蔑视,“这个好混过去,那么我问你,你一个高中肄业的混混,会解密码这件事怎么解释?”

“我从小就喜欢数学,后来就自己研究密码学,平时自己在家里,我就爱研究这些。”莫年脸不红心不跳的编完谎话,这些他早就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说出来就跟真的一样。

面对对面冷静自然的罗渊,严离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该不该相信。对于这样的市井混混,这些话听上去是多么的滑稽可笑,可是偏偏就是找不到错处,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抓到这人的小辫子,到时候说不定会给自己无限的乐趣。

“我允许你每天出去买菜之外,还可以去看你母亲,当然别想趁着机会逃跑,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要想知道更多,当然要给他更多的活动范围,也许会很快露出马脚,真相是什么严离斌也不知道,但是今天罗渊说的话,他就是有怀疑,是这人天生就是说谎话的高手,还是事实就是如此,相信不久之后会有答案。

洗碗的时候,莫年想着今天男人跟他谈话的目的,心里很疑惑,看来以后做事要更加小心了。

严离斌现在是鸿基集团的总裁,里面的员工大多是通过正经的招聘管道上岗的,但是有些核心员工,例如他的左膀右臂——陶简和邵寒,还有原来黑社会时期的元老,都是公司内部的管理层级。严离斌现在在慢慢漂白公司,包括自己的身份,等集团成熟,就要到肃清的时候了。

原来黑社会时期遗留的小混混有些解散了,有些还在严离斌手下,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而此时在这为数不多的人群中,流传着他们的老大在家里养了个男孩儿的传言,据说还是那个被阉了的小白脸,罗渊。

自然这些流言蜚语莫年没法听到,但是严离斌不可能没有耳闻,只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蔓延,不知有何用意。

“我从来不知道老大你也喜欢男人?”

邵寒饶有趣味地拨弄手里的钢笔,就是想看严离斌这回又出什么么蛾子。

“只许你喜欢,不许我也来把新潮啊?”

自打这邵寒进来,严离斌就知道准没好事,这不?刺探军情来了!指不定后面还有个陶简在隔火观望呢!

“得,我可没您这么个新潮法,您爱怎么玩怎么玩,就是小心点安全。”

“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一天到晚的在那八卦,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没劲!我跟我家小飞玩去,可比你家那个好多了,哼!”

严离斌看着那位祖宗终于说拜拜了,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这算怎么回事啊?他严离斌不是黑社会老大了,好歹也是个老板啊,怎么就各个不把他放眼里呢?

严老板没想到的是,除了邵寒和陶简不怕他以外,谁敢不把他放眼里啊!

不过外面谣传他养了个男孩儿,谁敢说他个不字,他爱养什么养什么,何况这回还是个不男不女的呢。严离斌下流地想他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啊,要不然对不起大家对他的期望啊!

正在房间里看电视的莫年猛然间打了个冷战,立马裹紧了被子,离冬天还很远呢,他怎么这么冷啊?

今天大狗被带走了,说是到医院去做身体检查,得住在那里两天。莫年就纳闷了,这狗在这家里果然地位比他高很多,还能去‘医院’做检查,这21世纪的新鲜事真是每天都能发生。

不用照顾色狼,又想到严离斌昨天跟他说的话,莫年想他可以去看罗渊的母亲,那就是说他能随便走走,而不是每天除了菜市场和带狗遛弯,哪都不能去。

虽然没明白男人为什么允许他这么做,这哪是监禁加折磨?再这样下去,明明就是个男保姆!遛狗,做饭,洗衣,收拾房间,保姆能做的他全做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莫年不去想他不明白的东西,穿好了衣服,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快快乐乐地出了房门。

先回家里去,好久没回去了,总要看看,莫年边走边想,连带着步伐也轻快了起来。

还好他懂得看公交车站牌了,这里附近就有一个直接到他家的公交车线路,大概是走了一个小时,才从富人别墅区到这片不太富裕的普通居民区。

爬到家门口,莫年赫然发现家门上粘着一个纸条,看样子贴了好久了。

——罗渊,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还有你去哪了,怎么这么多天都没回家?看到留言,记得给我个电话。柳烟。

那天夜里遇见的女孩?

莫年紧紧皱起了眉头,他根本就没想跟这个女孩联系,她的电话也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没想到她还是忘不了罗渊……

把纸条撕下来,莫年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打开房门走进屋。

第20章:母亲

家里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落了一层薄灰,才能看出来有段时间没人住了。

走到卧室,莫年打开抽屉,他记得这里有一个信封是罗渊的母亲寄来的,上面有她的地址。对了,还有那个女人叫李英美,莫年在心底默默记牢。

离开家,莫年凭着地址,四处问人才来到这里——这个城市不多见的三层矮砖楼,全部集中在这个破旧的街道上,窗台上挂着的衣服就象是开运动会一样,彩旗飘扬。

七拐八拐找到个门洞,莫年四处看这陌生的环境,倒是跟他那个时代的楼房是一模一样的。在现代化的都市里,这被人遗忘的贫穷角落,深深勾起莫年关于前世的回忆——

在那段躲躲藏藏破译密码,偶尔传传情报的日子里,他就是住在这样的小破楼里,街坊邻居都当他是个穷酸的办公室小职员,每个月领那点微薄的工资,就算是这样,也比他们这些上了岁数没有文化的粗野人强。

可是没人知道他背负了多少的秘密,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支撑着这个国家的未来。那个时候的自己,并不坚强,并不伟大,上不了战场就用自己仅有的智慧来做出一点贡献。在想到故土的满目疮痍,亲人的流离失所,莫年曾经留学海外的那些浪漫细胞就通通破灭了。对复兴中华的信念也许没有其他人来得那么震撼,那么激情,可是莫年自己心中也有着如潺潺流水般的执着,这一点一滴的坚守终会汇成大海,直到燃烧所有!

台阶很陡,楼道里很乱也很旧,墙面都是直接用水泥糊上的。

莫年走到二楼,看着前面几家的门牌号,一个一个地找,这时,前面隐隐约约传来争吵声……

依声寻去,突然从内打开的房门吓了莫年一跳,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气急败坏地走出来,还不忘回头指着房里面,口里说着什么你这个成天离不开酒瓶子的酒鬼,老子再也受不了了!回过头看着旁边站着个陌生的男子,还瞪了对方一眼:“看什么看!”

“有种你永远别回来!”

追到门口,本来还要继续骂下去的女人忽然住了口,惊愕地看着自己差不多快忘了的儿子,一点准备都没有。

“愣着干嘛,别告诉我你专门来看你老妈倒霉的。”女人转身回了屋,留给莫年一扇开着的门。

这开场实在是出乎莫年的意料,有些尴尬地进门。

屋子很小,有一张凌乱的床,一台电视机,一个简易衣柜,一张圆桌,除此之外就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扔的哪都是。

女人穿着件睡衣,点了支烟,回过头看着她这个许久不见的儿子,眼神满是漠然。李英美比照片看上去老了许多,曾经婉约优雅的样子现在荡然无存,大波浪的长卷发,脸色苍白,身体许是被酒掏空了,很瘦。

“找我什么事?先说好,我可没有钱。”

“呃,就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听到女人对自己,不,是对罗渊的态度后,莫年就更加局促了,贸贸然地来这到底要干什么呢?

“现在看到了?挺好的,还有什么事吗?”

女人吸了口手里的香烟,吐出的烟雾迷蒙了她看向莫年的眼神,莫年隐隐约约看到女人无声的排斥。

“总是喝酒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克制点吧。”

“我喝酒这么多年,头一次听见你这么说,你还是我儿子罗渊吗?”女人有些诧异,随即有些自嘲地笑出声:“也才几年不见,怎么瘦成这样?”

莫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摸摸脑袋敷衍了事。

“刚刚的……?”

“我男朋友,有一年了,就是做个伴。”

女人掐掉烟蒂,双手抱胸在前,也没请莫年坐,反正家里没有地方可以舒舒服服倒杯水喝杯茶的。

“你到底来干什么?直说吧。”

“恩,没什么,看到你过的还算可以,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莫年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跟他名义上的母亲说话,也许这样刚刚好,他不可能跟这个女人很亲,知道她过的不是很糟,他这个名义上的儿子也确实没有能力给她更好的环境,就这样知道她生活得很安全,有个自己的家,莫年觉得除此之外,他已经没有其他心力去照顾她了。

况且,他苟且活着,坚持到现在,一大部分是为了自己能重活一次,还有一点是为了这个女人,他没忘记严离斌曾经以罗渊的母亲来要挟过。

“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麻烦?”

女人脸色瞬间铁青,豁然间反应过来,她说嘛,这混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来看他这个老妈了,准是在外面惹了麻烦,混不下去了,才想起这世界上他还有个妈!

“没有!我这就走了,你以后少喝点酒,还有跟你……男朋友好好相处。”

莫年看着李英美要赶他走的架势,他也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索性趁着这个机会离开。

午后,莫年走在人流不多的大街上,仰头去看头顶暖洋洋的太阳,忽然觉得身体里面轻松了某些东西,又沉重了某些东西。

莫年觉得今天象是对不知去了哪里的罗渊有了个交代,虽说这个女人跟他莫年没有任何关系,没见面前还不会有切身的感受,只是觉得不能因为他惹上的麻烦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可是今天见了面,女人鲜活的形象出现在莫年的眼前,不单单是照片上褪色的陌生人。

莫年清楚地了解他若惹怒了男人,女人不会好到哪里去,心里的负担突然加重,可他逼迫自己觉得这样的交换是值得的,起码莫年不能再轻易地放弃自己。

今晚饭桌上有严离斌爱吃的啤酒炖刀鱼,溜肝尖,还有一些青菜。莫年依旧是低着头默默吃自己碗里的米饭,偶尔夹一根油菜,跟一只小猫没什么区别。

忽然对面伸过来一双筷子,一大块鱼肉放进自己的碗里。莫年惊讶地抬起头,嘴里还有东西没咽进去,微微张着嘴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个反常的男人。

“我可没打算在饭菜上苛刻你,看你那么瘦,说不定我没玩几天就死了!吃肉!”

严离斌看着莫年吃着猫食,以前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最近看不惯,也没打算发善心。可是刚刚自己就是看不下去了,吃那么点,还真跟个女人一样。

莫年不知道男人想干什么,皱着眉头看自己碗里的那块鱼肉,又回想起今天下午收拾这条鱼时的血腥画面,顿时恶心得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我吃饱了。”

严离斌看对面放下桌的碗里还剩下不少米饭,那块鱼肉根本就没动过,男人这火气立马就上来了,把碗咣当一声扔在桌子上。

“怎么?不爱吃鱼肉?还是今天自己跑出去玩得太开心,乐不思蜀,连饭都不吃了?”

莫年刚刚就想严离斌肯定会发火,但没想到会说上午的事。

“是你说我可以去看我母亲的。”

严离斌差点没被憋死!居然被自己说的话砸了自己的脚,他现在后悔得要死!这小子一天不管就上房揭瓦,看他怎么收拾他!

“好,不爱吃肉是吧?把这条鱼全吃光!”

莫年为难地看着对面有点无理取闹的男人,怎么这会儿这么幼稚?

“我真的吃饱了。”

“把这条鱼吃光,脱裤子光屁股,两个选一个!”治你,我有的是招儿!

莫年腾地站起来,气呼呼地瞪着男人,怎么可以这样?他又哪里惹到他老人家了?

严离斌这会儿抱起手臂,饭也不吃了,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人气鼓鼓的样子,没想到这人这时候的表情可比那平时的面瘫脸有意思多了。

男人是来真的,莫年和严离斌对视了不到半分钟就败下阵来,这个男人的凶狠他一辈子也斗不过。

不就是一条鱼吗?莫年豁出去般把那盘子端到自己面前,夹起一大块鱼肉,闭上眼不去看,鼻端传来一阵淡淡地啤酒香,狠下心一大口塞进嘴……

“呕……”

鱼肉很嫩,很香,莫年趴在厨房的水池边上吐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想着,自己的手艺还不错。

严离斌皱着眉头听着那人不断传来的呕吐声,至于吗?莫非这人有病,天生没有吃大鱼大肉的命!

垂着脑袋走回饭桌边,莫年狼狈地瞅着严离斌:“我真的不能吃,还是放在冰箱里吧,别浪费了。”

“我的命令是全吃光,还剩半条呢。”男人嘴角微挑,诱惑着莫年脆弱的神经,“你要是愿意光屁股,就不用受这罪了。”

“我吃!”

最后那条鱼的命运是吃到莫年的嘴里再被吐出来,反反复复,男人开始还津津乐道,到了后来却皱起了眉头,怎么还有人不爱吃肉到呕吐的程度?

严离斌看着趴在厨房水池边上的瘦弱男子,这人还真怪!没有等莫年回来,便自己回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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