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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他哥——by姬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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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殿下……七殿下……”

只有凄凉的哭喊在夜风中飘来荡去的。

越筝睁着圆眼睛看着他们,不哭,不喊,不说话。

末了,他用小胖手揉了揉眼睛,扭头抱着我的脖子,爬在我怀中,奶声奶气的说,“好困。”

似乎被拉走的不是他的大伴,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奴才。

“越筝,六哥再给你找个大伴好吗?”

太子忽然走近,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好呀。”

越筝的小嘴巴就在我脖子旁边,香香,软软的。

“这个人看起来很干净,他还不错,就是他吧。”

文湛随便在人群中点了一个小太监,那个小太监惴惴的,抬头,我看见他的眼睛好像草丛中的兔子。

越筝也很高兴,他看着那个小太监,文湛示意他起来,过来抱住越筝,我把怀中的越筝递给他,他似乎用尽全力抱住越筝,他的手指都是冰凉冰凉的。

越筝高兴的说,“你也不错,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卫锦吧。”

我心惊!

越筝,真不愧是文湛的亲弟弟!

从景湘宫出来,一直到大正门外,我一直低着头走,文湛在我身后。

“承怡?”

“啊?”

“你有话要问我。”

“没有!”

话音未落,一股强劲的力道揪住我的肩膀,将我按在宫墙上,文湛的手指紧扣着我的下巴,逼着我抬头看着他。

“承怡你没有话问我?”

酒气扑鼻。

他的眼睛很亮,闪耀着冷冷的光辉!

我连忙摇头,和醉鬼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没有,没有。”

“我知道你有,你想问我为什么当初那么对你?你不问我因为你不敢问!因为你恨我!”

我一把推开他!

他眼睛冒火,原本白皙的皮肤都泛了红,那个样子比我剁了他命根子还要他命!

我闻见一股一股的酒气。

他今天喝了一晚上闷酒,只一坛,就醉了。

“你喜欢那个高昌贱人,这一切我都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甚至比你自己知道的还要早!”

“……因为我一直看着你,而你却看着她!”

“所以我一定会杀了她!”

“她不是什么高昌公主吗?她不是自以为很高贵吗?她不是以为我不敢下手吗?她不是还想下毒杀我吗?”

文湛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他扶着宫墙站好,似乎有些伤感。

“结果呢?”

“她死了,高昌灭国了,一切都过去了。”

“你却恨我。”

“你居然恨我!”

文湛一把揪住我的脖子,把我扯到他面前!

他对着我吼叫——“你为了一个该死的高昌贱人竟然敢恨我这么多年?!”

我受到了惊吓。

我张张嘴巴,想要说什么,文湛的眼神却有些涣散,他松开了扣着我脖子的手指,然后身体也软软的倒下,被我抱住。

他的酒量不好,真的不好,喝一点就容易醉。

我抱着他,他很重,喝醉的人更重,我几乎扶不住他,我冲着远处喊了一声,柳丛容他们这些东宫狗腿就在那边,他们一窝子听见我叫他们马上就颠过来。

他们搀住文湛,扶他回东宫,还有人用东宫令符为我打开了大正门,我赶紧离开这里。

当我回到祈王府的时候,一片漆黑,黄瓜也回来了,小莲黄瓜谢孟他们都吃了凤晓笙做的饭,都心满意足的睡了,只是崔碧城出门访友还没有回来。

我坐在书房等着给他开门。

二更的时候,他也回来了。

他喝的满身的酒气,眼角眉梢都是春色,一看就知道去鬼混去了。

他有些诧异我居然是坐在书房等他回来了。

“王爷,你干嘛?”

我扬扬手中的书,回答说,“读诗。”

“你读诗?你斗大的字认得几箩筐,扁担倒了知道那是个一字,就想学那些翰林摇头晃脑的吟诗作对?这不他娘的扯淡吗?”

我不回答,继续看我的书。

崔碧城晃悠回来,凑到我面前嗅了嗅,忽然问,“你喝酒了?”

我抬头安静的说,“太子留饭,有永嘉的太雕,所以我也喝了一口。”

“和太子一起喝酒?”

“嗯。”

“没什么吧。”

“没有。”

“哦。”崔碧城自己给自己冲了一碗茶水,灌下去,然后才问我,“你读的什么诗?”

……

崔碧城不死心的追问,“诶,你读的是什么诗?”

我说,“是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的时候说了一句。”

崔碧城问,“什么?”

我合上书本,揉揉眼睛,发现竟然是涩的。

“今朝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29

——“今朝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美酒在前,白刃在后。

这是太祖的诗词。

太祖皇帝和我爹,文湛,死去的青苏,三殿下羽澜,估计还有越筝,他们都是一路人,都是能吟出这种诗的人。

和我完全不一样。

我用力看,仔细看,用心揣摩,可还是不能领会这句话的精粹。我就是扶不上墙的稀泥,彻底没戏。

可是……

一晚上,我还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呀。

文湛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认死理,他一定说我恨他,还说我恨他这么多年,我就怎么也说不明白,我都让他给我搅和糊涂了。

这事要从根儿上说起来,还得怨我爹。

我小的时候,我爹事儿多,不是和摄政王斗,就是和阁揆裴东岳斗,斗的他一整天小脸蜡黄,心力交瘁的,没空管我,等他发现我一直不会读书的时候,我都九岁了,还基本上大字不认得几个,应该请先生教书了。那个时候我爹又想省钱,就把我和太子文湛搓成一堆儿,一起读书,一起吃饭。

文湛脾气自小就不好,别的兄弟都不和他玩,他就只有拉着我玩。我娘是穷人家的孩子,她不精贵,我也不精贵。文湛刚开始娇气的很,把我折腾了两三年,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他老实多了,至少不折腾我,改去折腾别人了。

他爱折腾谁,就折腾谁,反正只要他不折腾我,我就管不着了。

再后来,我们一起长到十多岁,文湛十四岁,我十八岁。

那一年,高昌公主阿伊拉进宫。

高昌王把他闺女献给我爹做妃子,我爹这个人怕麻烦,凡是麻烦的女人他都不碰。要是他碰了高昌公主,阿伊拉怀了他的孩子,后宫朝野马上就得乱成一锅浆糊。所以他就把阿伊拉像金丝雀一样囚着。

高昌王不是好鸟。

他只有一双儿女,儿子被他送到大光明顶研习武艺,十几年来下落不明;女儿被他送来雍京做人质,想要蒙蔽我爹的野心;他自己的将军率领十万大军逼近丝路,就驻扎在裴檀的防区外,对着中原虎视眈眈。

西疆兵甲万千,炮声隆隆,火光冲天。

雍京则是丝竹、紫檀或是象牙板轻点,歌姬婉转低唱。

无论是‘葡萄美酒夜光杯’还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几乎都是‘古来征战几人回’!

西疆是战场,雍京也是。

西疆的战争是真刀真枪,血肉横飞;雍京却斯文多了,言语谈笑之间,多少人和往事都会灰飞烟灭。

高昌公主阿伊拉布下一个局,一个死局。

为了给她父王一个出兵的借口,她需要去死,于是她勾引了我。

太子也做了一个局。

为了除掉我,除掉一个东宫谋士说能影响他情绪的人,他帮助阿伊拉勾引我。

我父皇也有一盘棋。

为了给裴檀一个进攻的理由,他默认一切发生。

三殿下羽澜,四殿下青苏作壁上观。

我呢?

我是个傻瓜。

我爱上了高昌公主。

我并不是天生断袖,我爱过一个人,她是我父皇的女人,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想要带她离开,可是她却选择留在大正宫中。

他们捆着我,不让我去找她。

等我千辛万苦的找到她的时候,她死了。

她死了,她是被冷宫中的女人一脚一脚踩死的。她们嫉妒她怀孕,嫉妒她有孩子,于是她们合起伙来,一脚一脚踩在她的肚子上,她和孩子血肉模糊。

她曾经说过,在她的家乡美丽的天山有一个传说,死去的人会成为天上的星星,再坠落人间。

所以,有人死去,就会有人出生。

她死了。

孩子死了。

一个月后,越筝出生。

我想我不恨文湛。

我也不恨父皇。

更谈不上去恨羽澜和青苏。

我只是很伤心。

我不想再回忆起那个事情,因为感觉很恶心;我也不想再去喜欢女人,总觉得再美的红颜都会变成白骨,血肉模糊。

……

那年端午,禁宫夜宴,漫天烟花,绚烂至极!

我不知道文湛一直注视着一切。

我只记得一双眼睛,穿过虚妄繁华,隔着美丽的舞姬,琼浆玉液,皇族贵戚看了过来……

子夜盛开的昙花一般,纤薄,透明,饱满,冶艳而脆弱。

阿伊拉!

——啊!!

我睁开眼睛,额头有汗,心扑腾扑腾的乱跳。

我好像做梦了。

我抓着脑袋坐起来,昏昏沉沉的,记不起来自己做的什么梦。窗子外面就听见凤狗尾巴花呱呱叫的声音——这是一个西瓜,划的圆一些,中间劈开,分成两半……

——凤氏抽筋太极拳。

凤晓笙是个女人。

她柔弱,美丽,会做饭,以后还会生娃。她对男人就有天生的吸引。在我祈王府,她说一句顶我说十句,人们会让着她,宠着她,可比用我的亲王大帽子压人要有趣的多。

这不,一大早,我就看见院子里面,凤晓笙领着黄瓜,小莲,谢孟还有他的几个近卫军的弟兄在耍太极拳。他们耍的太不亦乐乎了,忘了给我做饭了。

我捧着一个凉馒头站在回廊下面看着他们,心绪万千。

人这一辈子,似乎就是吃饭、挣钱、娶媳妇(嫁汉)、生娃、让娃吃饭、挣钱、娶媳妇(嫁汉)、生娃……

周而复始,子子孙孙,无穷尽焉。

怎么就有很多人,偏偏就不喜欢吃一口安生饭,偏偏就喜欢穷折腾?

崔碧城昨晚上喝多了,今天早上起来顶着个鸡窝头,一双肿泡眼,他让人给他煮薏米仁汤水去了,据说那玩意能消肿。

他捧着一个永嘉名师做的紫砂手壶,里面泡的茶叶是他的心肝儿凤凰单纵,现在雍京市面上二两黄金一两的精贵茶,靠在我身边的回廊柱子上,眯缝着眼睛,一边哼着《牡丹亭》中的一小段,那咿咿呀呀的声调,就跟他晚上做那档子事儿爽到之后哼哼唧唧的声调一样。

“王爷。”

他忽然凑过来,饶有兴味的看了看我,这才说,“小生昨日睡的不踏实,总是醒,就感觉我这耳朵根子不清净。”

我早上起来头疼,听不明白他想说啥,就这么瞅着他。

“王爷,小生听你昨晚好像哭鼻子来着。小表弟,你可有年头没哭过了,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说,“表哥,我这是哭你呢。先哭几声,算是给你送行了,省的将来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他把我的手一把扒下去,怒道,“承怡,你胡说八道什么?”

“表哥,你还不知道诶。你可是闯了大祸了。你可知道太子殿下新聘的太子妃是哪家的小姐?”

崔碧城上下扫了我一眼,才说,“礼部左侍郎杜元文的女儿,杜明鹤杜小姐啊。太子很聪明嘛,皇后想要太子娶裴家的小姐,可是其实娶不娶裴家的小姐都一样。娶了就娶了,就是不娶,裴家也是太子的人,可是杜家就不同了。娶了杜明鹤,比把整个内阁大学生的闺女都娶了还好用。”

我不想听他胡说,连忙问,“你舍得?”

崔碧城一瞪眼,“那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是我的女人。”

我惊讶道,“她不是和你私定终身了吗?”

崔碧城忽然尖叫,“什么?!怎么可能!?这是哪个居心叵测的人胡说八道?!我怎么去抢……”

“你小点声!”

我一把捂住崔碧城的嘴巴,然后左右看了看。那边凤晓笙,谢孟,还有那几个近卫军,外加黄瓜,小莲向我们这边看过来。

我连忙笑着说,“大家早啊,慢慢练,不要管我们。”

我拉着崔碧城沿着芙蓉亭,鱼塘,到小沧浪这边。

小沧浪是水榭,飞跨碧波,正堂还挂着当年沈大司马的手书——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小沧浪因此得名。

崔碧城见无人,这才压低声音,“我怎么可能去和阎王爷抢女人?!太子那脾气,谁惹了他,就跟惹了阎王一样!再说,杜明鹤是东宫太子妃,谁敢碰?!”

崔碧城猛然推开小沧浪临水的窗子,四下无人。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中的紫砂壶,手指的骨头节都是白色的,像是他手中捏着一只什么,他正一点一点把它捏碎,令其永不超生!

我问他,“你不是整天都往杜家跑吗?你和杜玉蝉,杜皬他们那么熟,怎么会不认识杜家的小姐?”

崔碧城狡辩,“你以为杜家是哪里?那是以理学后进自居的杜皬杜阁老的府邸,不是城南的窑子!”

“杜家三进的院落,内院里面除了丫头就是婆子,一个男人都没有。就连挑水的挑夫都只能在内院石墙前面,把水沿着石道倒进去,根本就进不去内院的门。杜家小姐的绣楼还在那层内院之内,据说她的绣楼第一层台阶门板都撤了,连她亲爹都上不去,更别说我了。”

“诬陷,诬陷!这是诬陷!”

“这是谁在背后胡说八道,这不是纯心把我往死里整治吗?”

我仔细看了看他,他不像在说假话,我却被他说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说,“我娘说的。”

“谁?”

崔碧城一脸痴呆,似乎没听清楚。

“我娘说的。她说舅舅给她捎信,说是外公的意思,想让你娶杜小姐,他说的,你好像已经把她弄到手了。他们要是都知道了,那么整个大正宫,整个雍京城,就没有人不知道你崔碧城把太子妃给睡了。”

“太子绝对不会要别人的女人,甚至连谣言都不能有,不然你这个奸夫的名声要是坐实了,太子那一关,你就过不去。”

崔碧城把紫砂壶一把拍在木桌上,木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蹦三蹦!

“这是有人想灭我们崔家!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你嚷什么?!”我头一疼,眼睛一花,双腿一软,扑腾就倒地了。

崔碧城放下他的紫砂,过来拽着我,“小祖宗,小祖宗!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病,你要是一撒手,这事就更难做了。我一个人可不扛这个麻烦。”

我被他晃得快要散架了,我一把推开他,就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喘气,崔碧城连忙把我扯起来,塞到木椅上,然后把他的紫砂壶凑到我嘴边,硬是给我灌了一大口凤凰单纵,我这才这才长出一口气说,“你抗,你一个人抗的住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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