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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隐——byyukiw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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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觿坐在上官寄夜带来的那顶暖轿里,悠闲地燃香品茗。

这是一顶很大的轿子,里面空间宽敞,轿底铺上波斯地毯,营造出华丽的层次感,四壁上贴着浅鹅黄色丝缎,轿门和窗户都有

布幔遮挡,隐密性很好。

然而,最令人啧啧称奇的则是它的结构,华美的铺饰下全是钢铁骨架,材质和留在山壁上的铁链差不多。这几乎是一顶精致的

铁笼子。

旅途遥远,一路上难免有些颠簸,但是在轿子里完全感受不到起伏,连轿夫轮替换班,轿内的人也丝毫无觉。

“你要这样锁着我到什么时候?”沈燕飞直接坐卧在轿里,低头看着段玉觿亲手泡好、送到他眼前的茶杯,水面平稳,澈亮如

镜,别说是晃动了,连一丝波纹也没有。

“等你见到皇上。”段玉觿好整以暇应道。

沈燕飞被以特别强化的铁链锁在轿里,一头焊嵌在轿柱上,一头锁着他的左脚踝,钥匙自然在段玉觿手里。沈燕飞暗暗希望段

玉觿不要把它弄丢了,他可不想在这顶暖轿里过一辈子。

铁链的成份和冶炼方式是上官寄夜提供的,他说,如果不按照一定的程序,锻造出来的铁链就只能充当装饰品,无法禁缚住沈

燕飞。

铁链确实有用,一路上,沈燕飞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困缚着,由段玉觿监视照料。

可惜的是,铁链锁住了他的人,却塞不住他的嘴。

“放我回去!带我走容易,回京之后,你将如何自处?”沈燕飞踢踢铁链,表情不善。

“这不重要。你只要记着,谁也不能和我同时拥有你。”段玉觿沉下脸色,语气忧伤而决绝。

“那么,你在做什么?明知道结果还一心一意地往死胡同里撞?你撞不破人心这堵高墙的!”

“我在做我觉得应该去做的事。不论我有多么痛苦。”

“什么样的事会让你觉得自己应该去做?”

“皇上年纪大了,你也许会是他最后的安慰。”段玉觿定定地看着沈燕飞,眼神清澈。

沈燕飞忽然间沉默下来了。

“你放心,回京的这段路程,我不会让你太难过的,即使回到京城里,也有的是福享。想要什么,随时吩咐一声。”段玉觿温

言安慰。

“要是我保证不逃跑,能不能放开我?”

“不行。”

“那么我就没有别的要求了。”沈燕飞看向轿窗,帘幔外的山水景物隐隐约约浮现,像用大块泼墨笔法画出来的,极具诗意。

“你有的。”段玉觿脸色微红,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

今晚又是月圆。

上官寄夜提醒过,在月圆之前要尽量消耗沈燕飞的体力,否则以狂疾发作的强劲力道,沈燕飞极有可能把轿柱连根拔起,逃窜

出去。

段玉觿又不想对他下某些奇怪的药物——上官寄夜倒是充满期待,兴致勃勃地提供一、二十种来路不明的药粉,都被段玉觿婉

拒了——唯今之计,只有靠自己了!

沈燕飞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拉回眼前近尺的地方。

段玉觿只把解下来的腰带像绣球一样抛到沈燕飞脚边,没有更露骨的举动。

他的一双长腿并拢斜摆在沈燕飞面前,即使华贵的布料把腿上的肌肤遮掩得密密实实,那隐隐跃现的曲线反而更令人觉得煽情

、诱惑。

沈燕飞的目光使段玉觿有些不安。他把腿往后缩了缩,肩膀也微微倾斜以保持平衡;这个姿势虽稍稍遮住下肢,却让失去束缚

的上衣无声无息地略略滑开,曝露出胸前那雪白无瑕、微泛胭脂红的玉肌。

沈燕飞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了。

“你说的对。我的确会有其他的要求,过来。”沈燕飞向他伸出手,屏气凝神。

“以现在的状况,由你走过来似乎比较容易?”段玉觿衣衫凌乱,两手东拉西扯的,稍微一动,曝露出来的部份就多一些。虽

然,在沈燕飞面前裸体并没什么了不起,却会让诱惑的力道减半。

男人不喜欢裸体的床伴;男人喜欢亲手让自己的床伴裸体。

沈燕飞笑了笑。自从进了这顶轿子后他就不笑了,这是他入轿以来第一次的微笑。他走到段玉觿身边坐下,两手环住了那纤细

的腰身,嘴唇靠在耳边轻声细语,以低沉性感的音阶挑逗着段玉觿,“小捕快,你真懂得如何消耗我的体力。是师父教你的吧

?”

靠在沈燕飞怀里,听着他勾魂摄魄般的声音,段玉觿浑身上下都变得软软的,连推开沈燕飞的力气也消失了,两手像柳叶般抵

在他胸前,欲迎还拒,“不……不是。是我……”

他想告诉沈燕飞,“是我自己愿意的”。

但是,沈燕飞没有给他机会说下去。沈燕飞按着他的下颚,就着两人互相搂抱的姿势,重重地亲吻了下去。

重叠的唇舌间,发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交合声。

过猛的接吻持续了很久,段玉觿的性欲也被挑起了,修长结实的身子颤抖着、喘息着,满面泛红;沈燕飞终于开始攻城掠地。

他把段玉觿按在地毯上,迫不及待地扯下段玉觿的衣服,连长裤和鞋袜也被丢弃在一旁,彷佛这些东西本来就不该留在段玉觿

身上似的;段玉觿温驯而害羞地让沈燕飞把他剥个精光,小小的红唇微微张开,欲言又止。

沈燕飞在段玉觿的唇上轻轻一点,“像这样的小嘴,最好找个什么东西来把它塞上。”他向来静谧忧伤的笑容里已经透出了几

分荒淫的邪气,让段玉觿感到惶惑不已,却又充满期待。

沈燕飞立身站起,两手按着段玉觿的头,让那张柔软嫣红的小嘴对着自己两腿中间、那已然上举的物体,示意他含进。

段玉觿别过脸去。从沈燕飞的角度看不到段玉觿的表情,但以他那排斥的态度来看,即使不能说讨厌,至少是不太喜欢。

“小捕快,你知道该怎么做。”沈燕飞的语气听起来仍然温柔,却带着命令式的威严。

“如果我说不呢?”段玉觿红着两颊,仍然在做无谓的抵抗。

沈燕飞踢了踢自己脚下的铁链,发出闷沉的撞击声。

段玉觿认命地张开小嘴,开始上上下下地舔动着,神情恍惚,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嗯……”沈燕飞轻轻缓缓地发出鼻息,前端逐渐感受到段玉觿嘴里的温暖和喉间的柔软。

段玉觿白皙的身体颤抖着,黑色长发有如丝缎,掩映着月光般的手臂和肩膀,他的呼吸急促,眼神涣散,舌身像水蛇一般扭动

,缠绕而上,前前后后都给舔遍了,嘴里还发出抽动和吸吮的声音。

段玉觿于此道虽不在行,生涩的动作也带给沈燕飞微痛的触感,但那种顺服的模样,却让人备起爱怜之心。

沈燕飞抓着他的头发,把已然湿润的阳具抽拔而出,对他赞许而温柔地轻语,“可以了,你做得很好。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或许是沈燕飞那温和的语气让他迷惑,段玉觿抬起头来仰望着沈燕飞,眼底流动着一片璀璨的水光,挺起的阳具还在他嘴角徘

徊,在晕黄的日光下,折射出潮濡荒淫的黏稠液光。

沈燕飞席地而坐,把段玉觿背对抱在怀里,手指慢慢抚上他的肩颈;段玉觿本能地缩了一下,随即静止,让沈燕飞任意爱抚挑

逗。

沈燕飞又由后方含住了他左边的耳珠,温温软软的,透着淡淡的血气。至此,段玉觿已经迷乱,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深长,光洁

美丽的身躯在沈燕飞怀里绞扭着、滑动着,却又挣脱不出沈燕飞两臂环绕的狭小空间,长发凌乱交缠。

他不断地喘气、呻吟,感觉臀腿上抵着一样灼热坚硬的物体,却又一触即退,不肯深陷。

“燕飞……”恍惚中,他轻声呼唤沈燕飞的名字。

几乎是同时,沈燕飞在他颊上落下一吻,鼓胀欲裂的性器深深地插入段玉觿柔软的身体里,开始律动。

当段玉觿醒来的时候,沈燕飞已经恢复平日的温雅,脸上带着深情而歉意的微笑,以热毛巾轻轻擦拭他的身体。

段玉觿感到一阵酸痛,低头一看,自己的下身红白交错,黏液在大腿内侧干涸了一大片。

他微微怔愣,两颊慢慢透出红晕。

“小捕快,我一定会对你负起责任。”沈燕飞像对刚出生的婴儿说话般谨慎爱怜,“回到京城,我们就先去拜见你的双亲,请

求成全。他们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们私奔离京……”

段玉觿不觉冒火了,“负责,你对我除了负责之外就没别的了吗?”他索性侧过身子,不去看沈燕飞那张诚恳得近乎愚蠢的脸

,感觉在深处的黏液又渗出了些,“别忘了,一切由我说了算。我们要先去见皇上。”

沈燕飞没有回嘴,擦拭的动作却缓了下来,嘴角带着一抹难以查觉的忧伤。

对小捕快而言,最重要的,果然还是那个老人啊……甚至不惜把他用铁链锁起,绑架回京。

那么,他的心意呢?小捕快在乎过吗?曾经了解吗?

抑或,相对于那个老人而言,这一切都微不足道?

小捕快,小捕快……你回过头来看看我,看看你忠心耿耿的随从啊!

他在心底无声喟叹。

段玉觿仍然动也不动,也没有翻过身来;只是在沈燕飞视线所不及的地方,静静沉默着,泪流满面。

正当轿内的两人各有心思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到,在平坦宽敞的轿顶,有着一双明亮、充满好奇的眼睛,兴致勃勃地往轿里窥

探。

自此之后,段玉觿气鼓鼓的,不许沈燕飞再碰他一下。

不但如此,他还随时找到机会就要整他绊他,没有机会也努力制造机会。

比如说,下轿沐浴的时候故意把脚伸得长长的,好让沈燕飞摔倒——他看到这个显而易见的陷阱了,却还是踏了上去,因为小

捕快似乎以他的窘态为乐,他也就不介意在段玉觿面前出丑。

沈燕飞并不了解问题出在哪里;或者该说,他虽能了解却无法改变。

疯病是与生俱来的。

他努力想对小捕快负责,但是他越努力,段玉觿就越生气,折腾人的方式也越多,花样百出,伸出脚绊子已经是其中最客气的

一样,其他诸如把藉口轿子巅了,把滚烫的热水往他身上泼——天知道这轿子根本不可能巅;或是用手撩拨得他情难自禁又不

准他真正快乐,不一而足。

段玉觿越折腾他,他越疑心段玉觿生气,就越坚定地表示一定负责到底,而结果……

第二十九章

还能有什么结果呢!他开始暗自祷告距离京城不会太遥远。

这顶富丽堂皇的四方暖轿直接通过严密的岗哨,经过朝殿大道,停在朝殿之外。

段玉觿下了轿子,手里牵着一条铁链,链子的另一头则锁在沈燕飞的脚踝上。

沈燕飞自然不乐意,正要说话,但当他看到段玉觿那冷厉的眼神,便自动闭嘴了。

反正丢脸也不只这一次;越丢脸越好,最好把脸丢到即使是亲生父子、皇帝老儿也打死不认的地步。

沈燕飞自暴自弃地想着;其实他心底并不是不愿意在世上还有个亲人。他望望段玉觿,总觉得这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殿外的卫军上前盘查。

“世子,这位是……”

“是只猴子。”段玉觿淡淡回道。

“啊?”卫士不禁拉长了语尾。

怎么看都是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啊!

“我不是猴子。”沈燕飞也抗议。

段玉觿扯了扯手中的铁链,“这是从帝国南疆深山里捕获,要进贡给皇上的金丝猴。”

“可是……”卫士面露为难之色。段玉觿位高权重,若他坚持这人是只猴子,其他官员还真不方便说什么,何况是一个小小的

卫士呢!但……“这家伙怎么看都是个人啊!”

“哪里像人了?你说说看。”段玉觿白了卫士一眼。

“他有穿衣服……”卫士搔搔头,表情尴尬。

“有人规定猴子不能穿衣服的吗?我叫人帮他把衣服脱掉就是。”

沈燕飞不禁变了脸色,要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裸体游街,这玩笑可开大了!

卫士也慌忙地摇手表示万万不可。“这……世子言重了!可是,这家伙会说话……”

“金丝猴嘛!”段玉觿耸耸肩。

“他有表情。”

“那是模仿。”

“世子,他在瞪你了。”

段玉觿反手来回,扇了沈燕飞两个耳光,打得他立刻低下头去。“这样就不瞪了吧!”

卫士无话可应,只好假咳一声,“咳,世子请进。皇上体弱,请世子约束好这只猴子,惊扰了皇上就不好了!”

四周传来一阵稀稀落落的低笑声。

“我知道。走!”段玉觿扯着铁链,连拖带拉地把沈燕飞带进宫门。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势万千。

老皇帝慕容规端坐在正位上。

他的年纪很大了,须发皆白,满是皱纹的两手放在椅把上,背脊仍然挺得直直的。再狼子野心的逆臣也看得出来,他仍有很长

的年岁好活。

然而,那年迈的老脸却为眼前的情境所鼓动。

玉阶下站着一个男人,一个可能是他多年前失去的太子的男人;男人身旁的少年,则是他一向视为亲生儿子的段玉觿。

慕容规的眼中映出男人的脸庞,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分。那俊俏的五官,眉宇之间自然流露的沉稳和冷傲,不正是他去逝已久的

御妻吗?

这男人若不是他的亲生儿子;难道是皇后转生为男人,回到他身边?

朝上已经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老臣们大多心里有数,年轻一代的朝臣也暗暗惊叹,叹服这男人和皇上如此截然不同而神似

段玉觿概略解释了来龙去脉——其实事件的经过他已经用密信通知皇上,只除了两人胡天胡地的部份——大半还是解释给其他

朝臣听的。

慕容规点了点头,差人送来一盆清水和银簪,往自己手上一刺,从指间滴下鲜血。

侍者转向另一边,把水盆送到沈燕飞面前;沈燕飞露出拒斥的表情,却被段玉觿抓着手指头一咬,用力挤出鲜血,过程狼狈不

堪,朝臣无不用力地忍着笑。捧盆的侍者最可怜,连笑也不能笑,要不然水盆就会翻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两滴来自两个人的血液,在盆底聚合为一。

慕容规仰天长叹;朝臣尽皆下跪,口颂万岁。

这是上天给一个老人晚年最好的礼物。

由于身份确认无误,沈燕飞立即被册封为太子,恢复本姓慕容,给予摄政王的权位,典礼另择吉日举行;段玉觿则加封为阳信

公。

封赏已毕,下了朝,段玉觿解开铁链,让侍者把慕容燕飞带去偏殿休息;自己则奉慕容规御令,到御书房谒见。

慕容规见了段玉觿,非常高兴,拉着他坐下。

“好孩子,这些日子多亏你了!”慕容规和蔼地说,“你受了不少委屈吧?”他一向把少年视为自己的儿子,两人一向亲腻无

隙,言谈语气也不拘束。

段玉觿低下头来,回想起这段离京的日子,像梦境一般地不真实,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一见了老人,却反而说不出口,“还

好。”

慕容规捋了捋垂到胸前的长须,目光幽远,“人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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