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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27天的爱情——by南都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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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

“湘西一个小山村里,看望一位战友的母亲!”蒋其言说着,有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看阴沉沉的天,良

久才说:“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宋柏韬:???

蒋其言:古人诚不欺我,有些东西不要十年,两年或三年就变了!

宋柏韬:“现在是阴天,没有云,也没有流水!”

蒋其言望向他,笑了笑,继续赶路。

他们终于在正午时分感到了目的地。

“应该就是这里了!”宋柏韬摸着一颗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大树说,“这就是老人家所说的梨花沟的古神树!”

“看样子,年头不小了!”蒋其言也摸着树说,然后靠着树坐下,闭目养神,谁知就睡过去了。

等他再度睁开眼来,天更加阴沉了,远方可以看到霹雳火闪,而宋柏韬正蹲在树旁,看着远方,他的假发,胡子都已经除去,

见到蒋其言醒来,他忽然一笑:“看样子你很累,很少在这样的天气,在山地里行走吧!可我喜欢在泥泞的山路上急行军,尤

其是在暴风雨的天气。”

“喜欢刺激?”对于这种暴雨天在泥泞路上急行军为,蒋其言更想称之为无聊找虐。

“也许吧,”宋柏韬望着前方:“但更重要是锻炼意志,磨练心性。”

“感觉你这话像一匹狼孤独的行走在荒凉的原野上。”蒋其言插嘴。

宋柏韬一怔。

“你有难以启齿的心事,因为无人分担,所以只好咀嚼孤独,常被寂寞逼得喘不上气的时候,便用这种方式为自己修筑更高的

心的堡垒?”望着靠着树的宋柏韬的眼睛,蒋其言淡淡地下了结论。

“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宋柏韬挑起眉来,嘴角勾起一个冷漠的笑。

“就事论事而已。”

“听起来你又想谈论哲学了。”

“那我们就谈论一次好了,”蒋其言微笑:“这跟哲学无关,只是我的人生语境。”

“那我也来附会一下,”宋柏韬的手指悠然地敲着大树:“你是怎样的一种人呢?”

他思索了一会儿:“你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因为害怕雷电,你会抓紧床单,但又不能表现的太过让周围的人察觉,所

以你是一个很虚伪的人,你从来都没有脱光了呈现别人面前,你害怕孤独,又一直制造孤独。”

大树下,蒋其言的视线与宋柏韬凌厉的眼神相遇,一道闷雷响彻天际,两人都顺势离开大叔。一大团阴沉沉的云从山那边飘过

来,看样子随时都可以坠落下来,如果估计不错,暴雨马上又要降临了。

两个人快步加鞭,再走了不到10分钟,一个山坳里,废弃已经的梨花沟呈现在眼前,房子几乎没有完整的,田地荒芜,唯有半

坡上的梨树长的郁郁苍苍。

虽然看不到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景,但那种远看犹如海浪一样的墨绿色,还是让蒋其言惊叹,这里若不废弃,将是一个真正的

世外桃源,只可惜陶渊明看不到了。

第七章:爱恨只在一念间(上)

阴沉沉的天空,有着不停的闪电,偶尔远方有闷雷传来,这一切,让这个久无人烟废弃的小村显得诡异异常,蒋其言下意识的

抖了一下肩膀。

“害怕了?是因为雷电,还是这里诡异的荒凉?”宋柏韬关心的问了一句。

“你不会装作没看见么?”蒋其言无语。

“这里就我们两个,我早说过你不用如此虚伪,好好脱光了一次给别人看看吧!你从没有这样过吧!”

“小时候,我妈妈把我脱光很多次洗澡!”

宋柏韬闻听,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他们终于在山坡下停住,这里是一个明显荒废的院子,三间正房,已经都没了屋顶,两间偏房,三面墙壁几乎踏全,蒋其言有

些不敢相信这是要住的地方。

“下面明显有比这里好的房子。”蒋其言建议。

“跟着我,不会有错!”宋柏韬不回头,继续往里走。

他在进入三间正房后,里面居然还有一进,保存相当完好,往左侧有一条荒废的石阶,已经长满荒草,估计这里能直接走出村

子。

“这种房子叫岩屋,一半在外,一半在岩石里。”宋柏韬解释说,“这里应该是梨花沟保存最好的房屋了。”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蒋其言问。

“叫我们恩人的那人告诉的,他既然愿意告诉这地方,就说明他不打算说给第二个人了!”宋柏韬说。

“很有道理!”蒋其言有看了看,一边听宋柏韬说,原来这地方是老汉预留的,害怕自己女儿女婿不养老,就想一个人回这里

住,所以东西都齐备。宋柏韬说着,从一个石缝里找出了破布包裹着的钥匙,开了门。

里面显然有人定时清扫,并没有很脏乱差,一切都井然有序。

是两间房子,最先进去的是一间,靠墙有桌子和条机,角落有一个小小的锅灶,而左侧则是主人的内室,床有,席子有,就是

没铺盖,有一个简易的柜子,和桌子,里面都空空如也。

“因陋就简吧!又不常住,要那么完善做甚?”看着蒋其言一一打开,一无所得的神情,宋柏韬好意宽慰,好在有米,有锅灶

两个人进去不多时,暴雨就开始下起来了。

关好门,透过窗子看外面,蒋其言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宋柏韬在床边掏包里的东西,他的包是防水的所以,东西都没淋浴,而蒋其言的小腰包也一早被他装了进去。这时候他逃出来

,看了一眼那绿色的腰包说:“你很怀念部队?”

“有点,但往者不可追。”

宋柏韬一笑:“你们记者知道文字多,也不用到处掉书袋炫耀吧!”

“我是记者,不是掉书袋的文人。”

“我看你可比一般的文人还要掉书袋,”宋柏韬的嗓音沙哑而低沉:“你每次说的话都好像很有出处。”

“那是你以为而已!”蒋其言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地,突然想起倩女幽魂的剧情,不由再次哆嗦了一下。

“不要看了,暴雨过后,天放亮,就好了,不要害怕,有我在,又不是你一个人!”宋柏韬现在才真的拿出烟点了一根,抽了

一口才继续说,“你早上大可以不回来,一个人走掉,为什么没走呢?”

蒋其言一愣,他当初之所以愿意跟宋柏韬虚与委蛇,当然一方面是自己没有机会逃掉,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想要知道一系列的真

相,然而,早上他在听到老汉的话后,却没有去想这些,当他发现宋柏韬在原地等候自己时,胸中居然有几分久违的欣喜。蒋

其言不禁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你呢?”蒋其言反问:“你大可以放掉我,让我自生自灭,你一个人继续逃亡之路。”

宋柏韬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尴尬的沉默在屋内中弥漫。

“知道吗?”蒋其言眼望黑压压的天地,忽然开口:“在心理学上有一种病症,成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叫人质综合症,指

的是在绑架案中,人质对绑架者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绑匪犯案的现象。”

“这病症据说得名于1973年,在斯德哥尔摩发生的一起银行抢劫案,当时有两名犯人在抢劫银行失败后,挟持了四个银行职员

,与警方对峙了六天,最终警方虽然成功地营救了人质,但人质们不但不感激警方,反而处处维护绑匪。”

“他们拒绝对罪犯提出指控,甚至还为犯人筹措法律辩护的资金。更为惊人的,是其中一名遭到挟持的女性,居然爱上了一个

绑匪,并且在他服刑期间与他订了婚。”

“你想说什么?”宋柏韬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站着:“你想说你这个与我毫不相干的大记者,还没有超过48小时,这么快就得

了心理疾病?”

“得病与否不分时间长短?”蒋其言侧靠着墙,斜看窗外:“你不觉得那个案子,和眼下的情况有点相像吗?”

“你还是算了吧,同样的开头,未必有一样的结局。难道有一日你会为我在法庭上辩护?还是你现在已经爱上我了?”

看着蒋其言一瞬间变得僵硬的面孔,宋柏韬眼中闪过戏谑的神情:“你不是那些充满感性的女人质,我也不是那两个笨蛋,而

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我会按计划完成最后的东西!”

看着雨势稍小了些,蒋其言撑着伞出去把接水的桶提了回来,把水倒进一个高深的水缸里,再次放水桶到外面。

然后又用一个葫芦瓢舀了水倒进盆子里,朝宋柏韬示意了一下:“来洗洗吧!”

“你很会照顾人。”看着里里外外忙碌着的蒋其言,宋柏韬悠然地说。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令人很手足无措。”蒋其言没好气地答道:“我从10岁离开家,独立生活至今,已经17年了。”

“我应该比你还早,从记事起,就在孤儿院,虽然宋妈妈很照顾我,但什么事都要靠自己独立完成。”宋柏韬托着下巴,眼神

难得的流露出几分暖意来。

“对不起,勾起你的往事了。”他对宋柏韬说:“你快洗吧!雨水淋湿的衣服,贴身上久了,容易生病”

“喂,你可别命令我,我可是劫匪,你才是人质。哪里有人质对劫匪大呼小叫的?”

“哪你那里见过有人质主动帮绑匪服务的?”

两个人都笑了,在他们之间,“人质”和“绑匪”本是两个尴尬而忌讳的名词,然而此刻,这融洽的气氛,却让原有的紧张、

对抗消弭于无形。

宋柏韬摇摇头,拿出一条毛巾说:“我到外面就这无根水,洗天体浴了!”

蒋其言先是愣怔,接着有会意。近内屋的时候,他隔着窗户瞄了一眼,那人已经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站在雨中任雨水淋着,

用毛巾不停的擦拭全身,不停的将接满水的水桶迎头浇下。

雨幕中,宋柏韬那强韧的小麦色肌肤,结实的背脊,精壮的腰身,虽然朦胧,却不由让蒋其言想起了在美洲丛林中出没的豹子

,两者都是危险、神秘、令人目眩的生灵。

蒋其言把眼光从院子里那会发光的目标物上移开,又打量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显然他没有换洗的衣服,等会儿问他借件衣服

,他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衣服差不多能穿,穿大总比穿小容易。

“吱——”门被推开了,蒋其言向门口望去,只见宋柏韬只穿着一条部队的军绿色内裤,见蒋其言看着自己,宋柏韬愣了一下

,然后把毛巾抛了过来:“你也快出去洗洗!”

蒋其言一抬手稳稳接住了毛巾,宋柏韬看着还愣着的蒋其言说:“身手不错。”

“接条毛巾而已,又不是什么高难度动作,人人都会。”蒋其言头也不抬。

“去洗吧,等会儿我给你一套作训服,虽然大些,但能穿就行。”

蒋其言出去洗澡,宋柏韬再屋内换衣服,还顺便瞄了几眼窗外,蒋其言知道在看自己,心想这么怕自己逃跑么?

再进来的时候,宋柏韬已经换了一套合身的作训服,有指了指床上的另一套说:“换上吧,看来以后你只能穿我的衣服了。古

人不是说,好的穿一条裤子么,如今咱俩可是实现了。”

蒋其言没理会他的话,拿过衣服,准备到客厅里换。

“怎么?还要在别的地方换?”宋柏韬愕然。

“我不会逃跑,只是换衣服!”

“知道你不会逃跑,但是你会害羞!”宋柏韬的话在屋内响起,蒋其言羞愤地换着衣服,然后,将两个人的衣服都放进桶里。

站在屋檐下,就这水简单的搓洗后,然后拧干,四处看看也没有晾的地方,只好先放进盆子里,他进内屋的时候,却看见宋柏

韬正将一个照片往怀里口袋放。

他已经几次看到宋柏韬有这样的举动,却不知道那照片到底是谁,是他孤儿院的宋妈妈么?

“再一次想赞赏你,你很会做家务!”宋柏韬已经知道他搓洗衣服的事。

“谢谢!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一个人做这些的!”蒋其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连忙愣住,又想补救的说

:“我的意思是,我闲不住!”

“别解释了,越解释只会让你越狼狈!”

“烧点热水吧!”宋柏韬从旅行袋里抱出两包泡面和异宝火腿肠,放在桌上,看着那堆含有大量防腐剂的东西,蒋其言忍不住

叹息:“你的包里究竟装了多少东西。”

宋柏韬打开袋口给蒋其言看:“枪,衣服,吃的,全在了。也不多了,我们必须想办法找吃的了。”

“我会做饭,这种东西还是留着以后备用吧!”蒋其言说的是实话。

“这里虽然有米,但没有油盐酱醋,做白干饭啊?”宋柏韬冷哼。

“我就是说说还不行吗?”蒋其言投降,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你不要总是吃这种防腐食品,对身体不好!”

“亡命天涯的时候,有的吃就不错,这条贱命早晚上缴。”宋柏韬淡然答道。

蒋其言真被他这种淡然说吓住,但终于没有问为什么会如此,他知道时机远远未到,他不能太放肆,矫枉容易过正。

外面小雨继续,蒋其言开始烧水,打火机也是宋柏韬提供的,柴火引上,就着雨水烧水吃泡面,这让蒋其言也有点新鲜,是宋

柏韬准备的方便食品数量并不多,照目前情况看,只够两个人吃上两天的样子。

宋柏韬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两天以后,他将何去何从?是继续逃亡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宋柏韬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盘桓数

日?这可不是在度假。

他时常看的照片是谁,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现在身处何方?他和背负一连串案件又有怎样的牵连呢?

一大堆问题,如交错的麻绳盘结在蒋其言脑中,理不出头绪,蒋其言不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炉膛里的火,知道水滚花才

回过神。

泡面的时候,他故意只泡了一半给自己,其余的全放在宋柏韬的碗里。

“不要贿赂我,我不会放你走的!”宋柏韬开玩笑地说。

“不是,我一向饭量都不大,你块头大,消耗能量多,就多吃些!”蒋其言有些慌张的解释。

“你看上去挺瘦,但脱光了也并不只是骨头嘛!”宋柏韬这话一说出来,蒋其言脸一红,没说什么,装作去看火,让火光让自

己的囧缓和一下。

吃过饭,依然是蒋其言善后,而宋柏韬像甩手掌柜一样站在窗口斜靠这抽烟,他一定是在思考问题。

“我出去走走,你在这里不要乱跑,小心小倩找你!”他最后的那句话虽然是调侃,但不无警告意味。

蒋其言见他出门走远,才四处看了看,找了一根老旧的竹竿,放在窗户与柜子之间,凉气了简单的衣服,显然竹竿不够长,衣

服只能重重放在一起,他不知道的是,在无意中自己的衣服还是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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