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哼，莫言看着穿过身体的剑。
慕容清喘着粗气，看着目光越来越暗淡的莫言。
鲜红色的血染红了白衣，慕容清抱着眼睛已经失去光泽失去生气的莫言，无声哽咽。
黎明是最黑暗的时刻，灯光慢慢地暗淡下来。
看到这样的场景，周围围观的人们都忍不住心酸。
许久，莫言和慕容清双双站起来。莫言整了整血衣，慕容清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众人：“……”
悲伤心酸神马的都是浮云！！！
第十八章：东方灏明，情敌？
威廉看了眼慕容清又看向莫言，最后将求救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弗拉德身上。
莫言倒是没什么表情，优雅地端着咖啡杯，慢慢品尝。
慕容清一直在微笑，直到实在撑不下去了才开口说道：“这件事麻烦你们了。”
弗拉德蹙眉，“Y，这件事对组织没好处。你应该很清楚。”
“我只要你偶尔骚扰一下莫家，而不是要你们倾巢而出灭他们全家。”莫言放下咖啡杯，淡淡地说道。
慕容清撇开脸，但是威廉还是看到慕容清的嘴角在抽搐。
真难得啊！威廉从心底感叹。
“好处？”弗拉德问。
莫言看向弗拉德，“欠你一个人情。”
钱财债务容易还，人情债就难了。
“我同意。”
弗拉德站起来，伸出手，“合作愉快。”
莫言也站起来，握上弗拉德的手，“合作愉快。”
威廉惊讶地看着弗拉德，慕容清吃惊地看着莫言。
这样就成了？他们刚见面吧？他们刚谈了几句吧？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莫言欠欠身，然后离去。
弗拉德坐下来，看着慕容清目瞪口呆地看着莫言的背影，露出一个笑容，“你朋友还真是难得聪明的人。”
慕容清收回目光，只是眼中的疑惑怎么都掩饰不了。
今天要从卓子楚家里搬出去。其实，莫言觉得这个搬家要不要都没所谓。但是现在他即是演员又是一家公司的CEO，还是有自己的住处也好。而且慕容清一再要求他搬出卓子楚的家。说，一来是为了保护卓子楚，二来让莫家分心。
卓子楚此时没在家，因为公司安排了一个演员给他。而秦牧也有意思让他尝试当经纪人。不过听说这个演员有些麻烦，首先，莫言抢了他的戏，其次，他现在躺在医院。
东方灏明，林氏娱乐二线演员。虽然是二线，但是演技很厉害，如果继续努力的话能上一线，甚至爬得更高。只是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让一直很努力的他突然失去了生气。不知是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前脚出院后脚又进医院。
现在，卓子楚的任务就是将东方灏明养得肥肥胖胖。
换言之，就是让卓子楚当保姆。
其实，公司还是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不然早就放弃这么一个艺人了。
综合上述，当莫言回到公寓的时候，没看到卓子楚本人。
莫言在卓子楚公寓里没什么东西。除了几件洗换的衣服，就是一些生活用品。坐在客厅里，看着熟悉的地方，莫言有些不舍得。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下午两点二十七分。想来卓子楚待会会回来，莫言想当面与卓子楚告别，于是就坐在客厅里等。
“当当当”，挂钟敲响，同时也敲醒了坐在沙发上的莫言。扭头看过去，已经三点了。
卓子楚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难道出事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莫言直接打电话给卓子楚。
“喂？”
那一边很安静，声音是故意压低的，但听到卓子楚的声音，莫言断定卓子楚现在很安全。
“怎么还没有回来？”莫言再次看向挂钟。
卓子楚看了眼刚入睡的东方灏明，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来到走廊偏僻的地方才说，“我这有事……你有什么事吗？”
被这么一问，莫言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我要走了，你……”
卓子楚一愣，随即想起莫言现在是一间公司的CEO，与他住在一起也实在……而且，慕容清有意无意的提醒……
“我明白的，莫先生，很抱歉现在不能给你送别。我祝你工作顺利。”
听到莫先生这个称呼，莫言突然不高兴了。他就那么希望他走吗？
“卓子楚！”
卓子楚听到东方灏明叫自己，匆忙地说了声“再见”就挂了电话。而电话的另一头，莫言正对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不知道是莫言真的生气还是工作很忙，自从那次卓子楚挂了他电话后就没有再联系过卓子楚。
下午是三点半是下午茶时间。
慕容清看着脸色堪比茅坑的莫言，挑了挑眉。
“怎么老是臭着一张脸？已经有员工跟我抱怨，问我他们的上司是欲求不满还是便秘，如此变本加厉地折腾他们这些小员工。哎，你不会是担心……”
莫言抿了一口红茶，剑眉微蹙，淡淡地说道，“现在莫老头忙得不可开交，卓子楚很安全。”
慕容清了然地“哦”了一声，只是语调怎么听怎么意味深长。“不过我听说他和新拍档相处得不错。”
莫言端茶的手顿了顿，然后优雅地放下杯子，淡淡地说，“是吗？”
“嗯，因为那个艺人伤势到现在还没好，公司派卓子楚去照顾他。想来，他现在在为东方灏明熬骨头汤吧。”
周围气温骤然下降。
慕容清依旧笑眯眯地说，“哎，话又说回来，《常青》要上映了，你去不去？”
《常青》就是慕容清和莫言拍的那部电影。
莫言看向慕容清，眉头微蹙，“忙！”
慕容清默默退回来，你忙？你是忙着堵人吧？“那天卓子楚可能会去哦。”
莫言挑眉。
“如果你要去的话我给你留个位。”林子清是林氏娱乐的老板，又是那部电影的最大投资商，要个首映位置不难。
“嗯。”
慕容清嘴角抽搐，还真是言简意赅。
“东方灏明，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蕴含着恼怒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两人朝产生噪音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愤怒地站起来，旁边还有打翻了的咖啡以及破碎的被子。而坐在对面的男子背对慕容清他们，因此慕容清他们未能看到东方灏明的脸。
“什么意思？”东方灏明似乎在嘲讽男子，“今日不是你约我出来的吗？”说着，挑剔地打量了一下男子，“出身世家，也不过如此。”
“你！”那个男人已经紧握拳头，看样子似乎随时都会一拳送过去。
“先生，”服务员快步走过来，“请问有什么事吗？”你这样做很失礼。当然这句话服务员是不会说出来的。
“没事！”男人似乎一定都介意别人看到，挥退服务员，再次坐下。
“有件事我想还是说清楚比较好。”东方灏明微笑地看着对方。
“哼！就算你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你的！”男人似乎吃定东方灏明没法子。
“哧！”东方灏明低声一笑，嘲笑之意尽显，“你是哪棵葱？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们还是做个了结的好。怎么说，你是大家公子，我是公众人物，影响多不好。”
其实东方灏明和男人谈话声音不大，周围的人很难听得清楚，不过慕容清和莫言是谁？这么点小事怎么能难倒他们？
“哼！”
“从今以后，你我就是路人。”东方灏明倒是很果断，果断得让男人有些吃惊。
“你……”
“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东方灏明侧着头，左手撑着下巴，“我失忆了，虽然记忆偶尔会浮现，但是你我继续纠缠不清大家都不好过。我最多不当戏……演员，而你？你的家业在这里，人脉在这里，事业也在这里。我随时可以撒手走人，但是你不行。”
“我不同意！”男人暴怒地吼，成功地让他们两再次成为大家的焦点。
“不需要你同意。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而已。别以为，你手中所谓的把柄能将我怎么样。”
“是不是他？那个最近老是围在你身边的男人！”
东方灏明眯了眯眼，警告道，“我劝你最好别动他，后果很严重。而且你不是要陪你未婚妻到加勒比海拍摄婚纱照吗？你该多多陪在她身边。其实我还蛮同情她的，要嫁给一个同性恋，真是讽刺啊。”
“哼！”男人站起来，“我的事不必你管！”所完，扭头就走出咖啡厅。
看着男人远走的背影，东方灏明不屑地撇撇嘴。抬起手唤来服务员。
“服务员，买单！”
当东方灏明离开之后，慕容清和莫言才端端正正地坐好。
没想到居然还能听到八卦啊。慕容清幸灾乐祸地看向莫言，而莫言的脸，锅底灰已经不能形容其黑了。
第十九章：阁下，你好！
莫言看着二十六楼，灯是灭的。
“还没有回来吗？”莫言淡淡地说。
似乎呼应莫言的话，身后传来卓子楚略微吃惊的声音，“莫言，你怎么在这？”
莫言听到这个声音，不由一震，回过头，看到卓子楚此时的状况不由想起这和当初他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遇到的一样。双手提着两大袋东西。
“怎么走那么快？”东方灏明好不容易跟上卓子楚的脚步，刚来到卓子楚的身边就感觉到一道敌视的目光。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英伟的男子冷漠地看着自己。东方灏明嘴角微勾，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卓子楚倒是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较量，大有苦口婆心的姿态，“你还是回去吧，要是被狗仔队拍到对你多不好？而且此时你正是多事之秋，公司好不容易帮你澄清了绯闻。”
“傻瓜，”东方灏明含笑，修长的手指刮了一下卓子楚的鼻子，“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因为东方灏明的动作，卓子楚不自在地后退两步，而莫言脸上没多少表情，只是手紧紧地捏成拳头。
“我、我有手有脚，有什么不烦心的？而且我又不是女人，不会有人那么不长眼睛来劫色吧？”卓子楚讪讪地自嘲。
东方灏明余光扫了眼莫言，贴上，“当然，你那么可爱。”
卓子楚没想到东方灏明会贴上来，吓得连连后退。而一旁的莫言已经按耐不住，一把将卓子楚拉过来，冷冷地说道，“东方先生，你是公众人物，还是注意一下形象为好。”
东方灏明看到莫言灵敏的身法，眯了眯眼，然后扶额一笑，“是是是，这是当然的。”放下手，东方灏明双眼直视莫言，带上看到猎物的兴奋，“谈了那么久，不知道如何称呼，在下东方灏明。”
莫言将卓子楚藏在身后，生怕东方灏明回扑过来将卓子楚吞进肚子。
“莫言。”
东方灏明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似乎看懂了什么也明白了什么，嘴角再次拉高，“幸会幸会。”东方灏明对莫言一抱拳，只是眼眸中闪过疑惑。
“客气。”
卓子楚左看看板着脸孔的莫言，又瞧瞧含笑而立的东方灏明。半晌后才说道：“要不先上去我家吧，我们站在这里有半个小时了。”
莫言和东方灏明飞快地相视一眼。
东方灏明抢先道，“好啊。”
莫言回头看了眼卓子楚，最后无奈地点头。
端上茶，卓子楚很自觉地回到厨房。现在晚上八点二十三分，晚餐的话有点晚，他们应该吃过饭了。于是，卓子楚做了一点小点心，走出厨房的时候，只见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卓子楚顿时觉得，他们两人的眼中只有对方，外人无论如何都插不进去。
“小楚，”莫言察觉到卓子楚，立刻收回放在对方身上的目光，很自然地接过卓子楚手上的东西，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眉头微蹙，“你还没吃饭，怎么不做点吃的？”因为和卓子楚相处过一段时日，莫言对卓子楚的作息时间还是挺清楚的。
东方灏明含笑点头，“对啊，而且我们都没有吃饭呢，可否为我们露一手？”
卓子楚看了看莫言不赞同的目光，东方灏明期待的眼神，最后叹气。
“你们等一会吧，事先说好，我这里只有家常，如果想要吃丰盛的，这里不远处有一家不过的餐馆。”说完，卓子楚就走回厨房。而内心默默吐槽，什么啊，好不容易回到家却沦落到当厨师。
莫言看向东方灏明，试探地说道，“对于武林，你到底知道多少？”
东方灏明一听，就知道有戏，只是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灿烂到莫言真想扔一个抱枕过去。
“其实也没多少，虽然本座被白道称为魔教，但至少比那些所谓白道之人干净得多。表面君子却做着龌龊之事，哼！”东方灏明似乎想起什么，一脸的厌恶。
莫言疑惑，听他的口气，看来也是如他和慕容清一样，穿过来的。看他的态度，好像在江湖上地位很高，只是将脑海中的人物扫过一遍，仍然没找到符合东方灏明的人。
“你为何来到此地？”对于对方，莫言多少还是有些惺惺相惜之情。
东方灏明收起厌恶，看向莫言，挑了挑眉，“阁下又为何在此？”
“死亡。”
“哦？”东方灏明更加感兴趣，“与本座一样。可惜啊，当年还真是太心慈手软了。”
莫言蹙眉，“阁下可了解这个世界？这里已经没有武林，没所谓的名门正派，更没有所谓的魔教。在下还是劝阁下注意一下言行举止的好。未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哦？”东方灏明不将莫言的警告放在眼中，“那又如何？难道阁下不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吗？”说着，看了眼厨房的方向，“你对这个男子还真上心啊。”想起前世，不由有些苦涩，他也有一个人让他那么上心过，但是直到为他而死，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傻。
“他值得。”
“的确，”东方灏明赞同，“他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只是没想到他是有主的。不过，阁下是不是应该给本座佣金？怎么说，本座也顺手拔了几根杂草。”
“既然阁下已经说是顺手了，何来佣金之说？”莫言挑眉。他听东方灏明这么说，他就知道东方灏明只是单纯对卓子楚有好感，当然，莫言不会阻止东方灏明保护卓子楚，但是他一定阻止那份好感继续发展下去。
卓子楚将菜端出来的时候看到两人聊得正欢。你一句过奖，我一句不敢当，要不是在楼下的时候看到两人几乎争锋相对，卓子楚一定会认为两人是很要好的朋友。
三人转移到饭桌上。
四菜一汤。
卓子楚算半个广东人，汤每天必不可少。这个莫言当然知道，而被卓子楚喂养了许久的东方灏明也知道卓子楚这个习惯。
给两人盛了一碗汤，卓子楚才将身上的围裙取下来。
“不好意思，我只能做出这样的菜，你们不要介意。”卓子楚嘴上那么说，但是自己已经将一块鱼肉夹到自己碗中。工作了一天，而且快九点半了，终于能吃上饭了。
莫言和东方灏明相视一眼，然后目不斜视，开始吃饭。不过两人倒不是很饿，只是见到卓子楚胃口那么好，连带的两人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