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莫言很自觉也很自然地将碗筷收拾好，端到厨房去。东方灏明虽然第一次来卓子楚家做客，但是一点都没作为客人应该有的客气。找到茶叶和茶具开始泡茶。
卓子楚左看看右瞧瞧，最后选择忽视。他们已经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那自己就没有陪他们的必要。现在最需要的是美美地洗个澡，然后美美地睡一觉。他明天还要上班呢。
莫言洗完碗回到客厅，听到主人房里的水声，看了眼在茶几边上泡茶的某人。
东方灏明做了个请的动作，莫言想了想，坐过去。
“本座有个疑问，不知道应不应问。”东方灏明将一杯刚泡好的茶放到莫言面前。
莫言优雅地端起茶，一闻，浅尝，再品。
放下茶杯，看向东方灏明，“既然是来自同一个世界，有何不可？”
东方灏明道，“我看卓子楚似乎没有那种心思，你……”
莫言剑眉微蹙，“阁下误会了。”
东方灏明乐呵呵地道，“误会？本座可不信哦。”想了想，再道，“如果阁下没有那份心思，那在下只好接手了。本座相信，他会接受的。”
“砰！”莫言上手的茶杯四分五裂。而东方灏明似乎没看到，继续说道，“怎么说，他是本座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而且还照顾了本座那么长时间。”
莫言手上的茶杯灰飞烟灭。
看着已经变成粉末的茶杯，东方灏明嘴角弯弯，“莫兄，为何恼怒？”
“我没恼怒！”语气上已经冷了不止七八分。
“这套茶杯是卓子楚的哦，阁下再来一次灰飞烟灭，茶杯就不够用了。”
莫言冷冷地看向东方灏明。
“如果没有那份心还是少来的好。至于那些杂草我会帮他铲平。”东方灏明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如果有那份心，还是趁早，不是每一个人都入本座那么细心体贴的。”
莫言回到自己的公寓，推开落地窗的，夜风吹过，带着些许寒意。脑海中再次响起东方灏明的话。
心意到底如何？
电话响起。
“喂？”
慕容清乐呵呵地问，“喂，莫言，那个陈蓉和你家老老头联手，你可要小心啊。”
陈蓉？对了，那个老是绕着卓子楚转的女人，那个害死卓子楚父母的女人。
“内容。”
慕容清撇撇嘴，他怎么觉得自从莫言和卓子楚认识之后变得那么寡言了？“协议，陈蓉协助你家老老头让你回莫家，那么老老头就帮忙将卓子楚送到陈蓉身边。”
莫言闻言，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
“计划？”
慕容清嘴角抽搐，心底暗骂，真不可爱！“不清楚，不过多注意一下卓子楚就是了，别让人抓去就行。至于证据，放心，弗拉德办事绝对没问题。”
“嗯。”莫言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还有一件事，”慕容清躺在林子清腿上，而林子清垂下头对慕容清宠溺一笑，然后继续工作，“那个东方灏明不简单，我怀疑他和我们一样。”
“他也是。”莫言言简意赅。
“那他……”
“不清楚，江湖上有谁会自称本座？我想了很久，没有一个符合。”莫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残月，“不过他不是敌人。”
慕容清笑道，“那是，不然他不会救卓子楚。你应该庆幸有他在卓子楚身边，不然我们顾忌就更多了。”
第二十章：首映
莫言参与的第一部电影要首映了！
这部电影名叫《正反》，讲述的是武林盟主三子岳灯飞无意中“结识”北大漠魔教少主白玥，两人并不知道对方身份。两人刚认识并非一见如故，而是刀剑相向。岳灯飞少年便在江湖上行走，加上他是武林盟主的三公子，取得不错的名声，因此，养成了自持孤高的性子。
白玥虽为魔教少主，但他并不愿意当未来的接班人。魔教教主大为头疼，下属建议让白玥孤身一人前往中原进行磨练。途中，白玥无意中救了岳灯飞和其表妹。可两人互相看不顺眼。白玥孤身行走江湖，一身白衣翩翩加上艺高胆大以及有一条能将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毒舌，很快闯出名堂，奈何白玥喜怒无常，亦善亦邪。
而江湖并非那么好走。
武林盟主突然被害，死状惨烈，岳灯飞誓要找出凶手为父报仇。因为无聊的白玥总有意无意地帮助岳灯飞缉拿凶手。在追查真凶的过程中，岳灯飞与其表妹看到武林白道丑陋的一面。说着君子的话，做着龌龊之事，表面上谦谦君子，内在却弗如所谓黑道大奸大恶之徒。就快查到真相的时候，岳灯飞发现白玥的真实身份。岳灯飞质问白玥，白玥并不否认。
后来，岳灯飞误中圈套，白玥前往相救。岳灯飞看到白玥出现，以为魔教所为，于是月白玥大打出手。最终，白玥死于岳灯飞剑下，而死去的还有替岳灯飞挡剑的表妹。后来，经过朋友的帮助，岳灯飞终于找到凶手，同时也得知自己误杀白玥。
这部电影虽然讲述的是岳灯飞查找真相的过程，但是引发深一层，那是讽刺社会。表面光鲜内未必也光鲜。
卓子楚看着手中两章票，无力地叹了一声。
这部戏是莫言的银幕首映，而且自己那时候是莫言的助理，但现在他是东方灏明的经纪人助理。
“怎么了？苦着一张脸？欠谁钱了？”秦牧推开化妆室的门就看到卓子楚一张清俊的脸成了苦瓜干。
“秦哥，”卓子楚抬起头看向秦牧，讨好地叫了声，“如果我不去首映，他们不会生气吧？”
听到卓子楚叫他秦哥，秦牧一副被雷劈过的样子。
“秦哥？”卓子楚疑惑地再叫一声。
秦牧举手投降，他实在承受不了如此雷的称呼，“子楚，秦哥这个名以后不要叫！”要是被慕容清听到还不笑死？而且慕容清还是一个大喇叭，搞不好半分钟之内整个林氏娱乐都知道了。
“为何？”卓子楚倒是没什么感觉，而且，作为后辈不是应该要有礼的吗？
秦牧如同吞了苍蝇，厌恶地说，“反正你别那样叫就好，你叫我牧哥……不，这个也不好，你直接叫我大哥好了！”
卓子楚：“……”
“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了？”
“……”卓子楚扬了扬手中的门票，“我不去问题应该不大吧？”
秦牧看了看卓子楚手中的门票，疑惑，“你那儿弄来的？”
“一张是莫言给的，一张是东方灏明给的。我只能陪一个人去，但是……”
秦牧摸摸鼻子，好吧，他是嫉妒了，怎么没人给他门票。虽然嫉妒，但是想起慕容清交代的话，“你和莫言去吧，东方灏明那，我去。”
“为什么？秦哥，不，牧哥，呃……大哥不是一笑的经纪人吗？”
秦牧嘴角微抽，“你担心慕容清独自一人？”林子清会放心？抽走一张卓子楚手中的票，“给我一张，我还没有呢！”虽然他是可以陪同慕容清一起去的，但是有林子清在，他这个干舅子直接靠边吧。
首映当晚，虽然明星阵容不大，但牌面很大。林子清以伴侣的身份陪同慕容清出席，前莫氏总裁与金牌经纪人携手到场，近段时间绯闻不断但追踪不到的东方灏明带着助理到场支持，两外国帅哥携手前来祝贺……
某甲女，“帅哥啊，赚翻了！幸好我买到票，不然就是我人生的遗憾啊！”
某乙女，“一笑和林子清夫夫到场，那莫言和秦牧……这两人真是越看越登对！啊啊啊啊！！！东方小受！美啊！不行，我要多拍几张！！！”
某路人甲，“只是个电影首映，怎么那么多大牌？”
某路人乙好心告诉他，“因为这是一笑、林子清和莫言三角关系明朗化，看热闹的人当然多了。”
某路人甲：“……”
不管下面的观众怎么想怎么说，走在红地毯上的笑容满脸的笑容满脸，黑着脸的黑着脸。慕容清看向莫言，只见身边跟着秦牧，不由得摸摸鼻子。
林子清含笑搂着慕容清的腰，一点儿都不忌讳，反而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莫言的脸好黑。”慕容清在林子清耳边嘀咕。
林子清看过去，只见莫言黑着一张脸，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向卓子楚的方向。
秦牧表示自己很委屈，他哪儿知道那票是一对一对的，要是知道，他一定问过才拿。目光落在莫言身上，秦牧小心翼翼地慢下几步与之拉开距离。
东方灏明和卓子楚有说有笑地走进来，两人在红地毯上对着闪光灯站了一会儿，东方灏明在白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而卓子楚只在角落潦草地画了几笔。主持人抓住东方灏明，而作为陪同的卓子楚当然也要停下来。
女主持人似乎对东方灏明的前一段时间的绯闻很感兴趣，“灏明啊，我最近可听到你不少消息哦。”
东方灏明典雅一笑，颇有翩翩少年郎，儒雅公子的味道，“哦？你都听到什么了？”
卓子楚在身后偷偷拉了拉东方灏明的衣摆，因为两人与主持人面对面站在，而记者们都在主持人后面，所以未能看到卓子楚的小动作。
只是对面的人没看到没说身后的人没看到。
莫言的脸更黑。
女主持人没想到东方灏明倒是落落大方，一点都不受绯闻的影响，“嗯，听说啊，你和岳氏二太子关系不错。”
很好，一个关系不错将所有情况都包揽下去了。
东方灏明只是继续微笑，他看了眼身后的卓子楚，卓子楚扯他衣摆就是在要他别乱说。东方灏明歪着头想了想，然后问道：“那你相信？”
这倒是个问题。要是说信，自己就有抹黑别人的嫌疑，如果说不信，那是朝岳氏二太子脸上甩巴掌。
“其实呢，”东方灏明也不为难她，“我和他不是很熟，至于为什么传言我和他关系飞一般，我相信大家都明白的。”
为什么？要么圈内有人抹黑他，要么有人想抹黑岳氏二太子。
走进电影院，卓子楚终于松了一口气。为了给东方灏明澄清谣言，公司下了很多功夫。卓子楚还真怕东方灏明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大家的工作白做了。
东方灏明不是这场电影的演员，但是他沾了穿越者的光，被慕容清安排在适中的位置。
为什么适中？
如果太好就会有被潜规则的嫌疑——你本来就不是该剧组的演员，而且在娱乐圈内的地位不高，为什么能坐那么好的位置？还不是被潜规则了？
坐得太远，莫言会磨牙的。
卓子楚知道莫言很不高兴，但是也没办法，本来他是想和莫言一起来的，奈何秦牧抽走了与莫言的那一张。好不容易等首映礼结束，卓子楚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接下来的庆功宴，卓子楚还真是不怎么想去。不过见东方灏明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如果自己不看着他，还真不知道他会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一群人来到预定好的酒店，宴会形式是自助餐，林子清在台上说了一些台面话，导演说几句鼓励话，宴会算是开始了。
慕容清将林子清拉到角落，目光一直看着莫言和卓子楚身上扫来扫去。手肘戳了戳林子清，“哎，你说他们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那个东方灏明也是穿过来的。”
林子清看向东方灏明，只见东方灏明似乎对海鲜很感兴趣，挑了几样，然后转头与卓子楚带笑交谈着。
“他对卓子楚没兴趣。”林子清断言道。
慕容清疑惑地看向林子清，“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看卓子楚的目光中没有那种感情。”
慕容清再次看过去，“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林子清叹气，“你啊，还是少折腾他们为好。对了，那个陈蓉也来了，小心点儿。”
慕容清猛然抬头，接过太猛，撞到林子清的下巴。
“你怎么让她来了，要是莫言看到她还不拆了她！”
林子清摸着下巴，颇为委屈，“我只是想给他们制造个机会，你想啊，虽然莫言在商界有声有色，但现在陈蓉和莫老头子联手，莫言的力量还是弱了点儿。”
慕容清嘴角微抽，“你不会是想生米煮成熟饭吧？”
林子清挑眉，“我只是促进促进而已。”
“那陈蓉……”
“催化剂。”
“……”
好吧，他早该想到林子清是只腹黑狐狸！不然自己怎么被他吃得死死的。
“不过，这要莫言吃点亏。”
“嗯？”
林子清刮了一下慕容清的鼻子，“明天你就知道了。”
慕容清：？？？
“子楚。”陈蓉穿着端庄的晚礼服走到卓子楚身边。
卓子楚和东方灏明看过去，东方灏明挑了挑眉，卓子楚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回归淡定。
“陈小姐。”卓子楚含蓄地朝她点点头。
陈蓉看向东方灏明，而东方灏明好脾气地拍拍卓子楚的肩膀，“我去那边看看。”
卓子楚拉住东方灏明的肩膀，小声吩咐，“别乱说话。”
东方灏明看到陈蓉已经笑僵的脸，嘴角微勾，点头，“知道了。”
等东方灏明走远后，卓子楚立刻换了一张脸。
“陈小姐，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幸会。”此时，刚好有侍应生端着酒过来，卓子楚放下手中的餐盘，要了一杯香槟。
“我是专门找你的。”陈蓉也拿过一杯香槟，只是看向卓子楚的目光带着怀恋。
卓子楚刚想说什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陈小姐，”莫言也端着香槟过来，只是看向陈蓉的目光冰到极点，“看来莫家给你的还真不少。”
第二十一章：刺激的夜晚
陈蓉看过去，眼中的恨戾一闪而过，随即换上笑容，“还多亏莫老先生帮忙，陈家才能有惊无险。”
莫言当然看到陈蓉那一瞬间的变化，但他不在乎，一个自以为是的女子有多大能耐？
不过，东方灏明之前话，以及慕容清做的事，都让他认清了一件事。
“哦，陈小姐还真是幸运啊。”莫言优雅地抿了一口香槟，然后扭头对卓子楚笑笑，“小楚，家里还有布丁吧？”
卓子楚本来还绷紧神经的，奈何莫言突然冒这么一句，有些反应不过来，“布丁？昨晚给我吃光了。”
莫言伸手捏住卓子楚的脸蛋，心里却在感慨，没想到卓子楚的脸蛋捏起来的手感真好，“你吃了我的布丁，今晚你给我做！”
卓子楚被扯得腮帮子痛，眉头蹙着，伸手将莫言的手拉下来。他的脸既不是橡胶泥也不是橡皮筋，不是用来捏也不是用来拉的。
“晚上你还吃布丁？难道你忘了你夜里吃冰的会拉肚子吗？”毕竟相处过一段时间，卓子楚对莫言这点记得很清楚。
“那给我做双皮奶？”莫言撒娇道。
慕容清看向身边的林子清——那是莫言？
林子清点点头——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慕容清一副如同被雷劈了的表情——莫言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