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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by猫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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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片黑暗和沉寂中断了我的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刺眼的光线扎进我的眼帘,我试着睁开眼睛,结果一阵剧烈的头痛让我几乎又昏了回去。

我试着回想了一下,应该是我用额头去磕那个杀手的牙齿的后果……

然后,我拧断了那人的脖子,跳下桥去救人,最后还没到岸就昏过去了——

有人救了我?

我再一次尝试努力睁开眼睛,一片昏黄的灯火中,一个人影在模糊地晃动。

“还真是凄惨的样子啊。”

有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调侃道。

那个人影逆着光,抱起手臂,一副好以整暇的样子俯视着我。

他身材均匀高挑,肩上挂着披肩和铁护甲,交叉在胸前的宽皮带上扣着三把飞刀。

是什么人?

我抬头看向他的脸。

那是一张山羊面孔的恶魔面具,头上一对弯角,红色的眼睛,白色的胡须,面孔上的肌肉纠结地隆起,看起来十分狰狞。

“你不是看见了吗?”他说。

什么?

“你问我是什么人,”他忽然低下头,那张恶魔面具在我眼前放大,“这不就是么?”

我有些被他搞糊涂了。

——羊魔?

“没错,是羊魔。”他回答道。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使劲想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然后在心里大叫一声——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摆摆手,“而是我能听见你说的话,即使你不发出声音也一样。”

他垂下头看着我的脸,“这是反暗示。我以为你关于这个多少学过一些,米凯莱托·柯雷拉。”

反暗示?

我毫无头绪地看着他的面具,想知道那面具之后的脸是什么样子,又是什么表情——

还有为什么他会知道我的名字?

“看来你真的是一无所知。”他轻轻叹了口气,“你不是在沙之城的长大的么?你至少应该知道四大使魔的面具分别是什么样子的吧?”

我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真宗会吗?”

我准备继续摇头,但是脑海里好像又忽然有了点印象——

真宗会……

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真宗玫瑰教团……类似的名称。

他打量地看了我好久,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你并不是不知道,只是被反复暗示,其他记忆也被一起抑制了。”

什么记忆?暗示?

我很想问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戴羊魔面具的男人只是摇了摇头:“算了,你现在是不会明白我在说什么的,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吧。对了——我叫弗兰。”

他在面具后面轻轻地笑了一声,“知道我的人通常都不会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个幸运的家伙。”

我却毫不领情地撑坐起来,问道,西泽尔呢?

“他的状况不太好,我让护士在照看。他在楼上的房间里,那里通风比下面好些。”

顺着他的话,我又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房间里连一点自然光线都找不到,没有窗户,四面的石砖墙壁上各点着一只鲸油火炬。甚至分不清白天黑夜。室内除了床、柜子和一张桌子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家具,还有很多琳琅满目的器械挂在墙壁上。

这是哪里?

我看向弗兰。

“这里是真宗会在罗马的地下会堂之一,楼上是一个小酒馆。这儿则在地下室的下面。”

弗兰接着问,“你对真宗会有点印象,对吗?”

我想了想……

真宗玫瑰教团,或者玫瑰十字教团,似乎是个异端邪教之类的组织。

“这么说也可以。”

弗兰摊了一下手,“总的来说真宗会的隐修者通常不介意世人的目光。就像吸血鬼不会自称为吸血鬼一样,世人称呼他们为鬼,并不代表他们就一定是邪恶的生物。”

真的有吸血鬼吗?

“不,我只是举个例子。”

弗兰耸耸肩,“真宗会这个名字是大多数人对我们习惯上的称呼,也有人把我们叫做玫瑰十字派,或者真宗十字修会,听起来都很像异端,甚至也有人直接把我们叫做拜撒旦教。不过我们自己对自己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一定要形容的话,我们更像是一个隐修团体,或者兄弟会这样的。真宗会的成员基本上都与世俗无缘,除了四大使魔之外的其他隐修者都恨不得一年到头待在玫瑰堡里永不下山。即使是四大使魔需要长期在外四处活动,处理世俗事务以维持修会的供养和开销,”他指了指自己的脸,“也会带上面具——这就是羊魔的来历。”

你还真是适合处理世俗事务。我在心里默默地讽刺了一句。

不想弗兰还是听见了,天真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斜了他一眼:因为你话很多,还爱管闲事,绝对不适合隐修。

“哈哈!”弗兰抚着肚子浑身颤抖地大笑:“你的嘴巴还真是不饶人哎。——难道我救你也是多管闲事吗?”

不,我摇了摇头,不过你知道我和西泽尔的名字,甚至连来历和身份也一清二楚,虽然不知道你救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但肯定不单纯。

弗兰渐渐止住了笑声,略微赞赏,“你的戒心很重,不过不是坏事,好在你头脑很清晰,性格也算冷静。米凯莱托,我教教你怎么发出声音来吧。”

第九章:声音

在我们被真宗会的人救起的第二天早晨,一个修女下来告诉我说西泽尔醒过来了。

我赶紧起床穿好衣服,跟她走出了昏暗的房间。

沿着阶梯走向门口,出去之后才是小酒馆的地下室,那里堆放着杂货和破旧的家具掩人耳目。穿过杂物在走上阶梯,推开地窖的门就进入了这家真宗会所经营的小酒馆。

酒馆里人声嘈杂,各路三教九流的人混杂在一起聊天喝酒,大声嚷嚷着,有人抽着浓烟,还有人手舞足蹈地站在桌上跳舞,整个大堂里乌烟瘴气。

穿过大堂,修女领着我上了酒馆的二层,那里设置有供给旅客和店员休息的几间卧房。

推开卧房的木门,迎面照射着朝阳的金黄色光线,窗边是一张朴素的木床,铺着洁白的亚麻床单,西泽尔睡在床上,沐浴着晨光,显出前所未有的安详和宁静。

我冲修女点了点头,修女说,“请你照看他一会,我去准备早餐。”

我低头向她表示了谢意。

修女离开之后,我找了把椅子在西泽尔床边坐下,不出声地打量着他。

能这样看他的机会不多,因为他总是很机敏,戒心又很重。第一次是他中毒昏迷的时候,这一次是他受伤落水——

他还真是活得异常辛苦啊。

我忍不住摇头。

似乎是这轻微的动静又让他有所警觉,他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米凯莱托?”

他看清了我的脸,又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我听说我们被人从台伯河里救起来了。”

我点点头。

西泽尔转过头,目光落在我的额头上:“你的额头受伤了。肿得好厉害。”

我尴尬地垂下眼睛。

不好意思让他知道我是因为用头去磕那个杀手的门牙才受伤的……

西泽尔看我低下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瞅了瞅他的表情,他脸上透露出一种烦恼的神色,似乎是在努力地思考和纠结着什么事情——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没说出来。

这倒有些稀奇。

我在一旁坐着,在心里默数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决定尝试弗兰教给我的方法,开口道:

“……西……”

西泽尔一愣。

他转过头来看我,脸上是疑惑的表情:

“你刚才……有干什么吗?”

我屏息片刻,再一次开口:

“……西泽尔。”

——说出来了。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而西泽尔则睁大了眼睛,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整个人都僵住了。

——用得着惊讶成这个样子吗?

不过还从来不知道西泽尔的黑眼睛能瞪得这么圆呢。真是有趣,就跟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平时优雅地眯着的长眼睛,一下子变得圆滚滚的,简直太可爱了。

“你……为什么……”

他连话都讲不利索了。

我无辜地耸耸肩。

西泽尔急了:“你不是不能说话吗?!难道我刚才幻听了?你叫了我的名字吧?”

“……没错。”

真不错真不错——

我对自己这么快就突破了心里暗示发出声音来十分欣慰,有点洋洋得意。

西泽尔却冷静了下来。

“你真的能说话。”他瞪着我,“难道之前你是装的吗?”

“不。”

“那是为什么?怎么忽然又能说话了?”

我撇了撇嘴。

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至少我现在还不习惯长篇大论——我可不想说得结结巴巴,那太难看了。

“为什么?”西泽尔有些恼怒地追问道。

我叹了口气:“……以后再解释。”我决定先说重点,“我们现在在真宗会。”

西泽尔又一惊:“真宗会?”

“你知道?”

“我知道。”西泽尔点头,“传说是一群炼金术士和魔法师聚集的异端教团。不过应该只是以讹传讹的谎言,充其量只是一群钻研机械和炼金术的隐修者结成的兄弟会而已。只不过他们太过轻视世俗的评价,于是被视作了异端。”

我讶异地看着他。

通常大多数人信奉的都会被接受为真理,我也是从弗兰那里才能了解到真宗会的真实情况。而西泽尔之前和真宗会应该完全没有接触,虽然他一向以思维敏锐和头脑冷静出名,然而这样一针见血的评价,还是让我不得不倾心佩服。

“那么我们现在是在真宗会的某个据点了?”西泽尔问道。

我点头:“他们称为地下会堂,地面上是一个酒馆。”

“他们有什么目的么?”

“不知道。”

西泽尔皱起了眉,片刻之后他开始挣扎着起床。

“你干什么?”我立刻阻止他,“你还不能乱动!”

“我不能待在这里。”西泽尔挡开我的手,但是因为牵扯了胸前的伤口,苍白的额头上痛出了一层冷汗:“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最危险的事情……”

“西泽尔,”我抓住他的双臂制止他的动作,“你听我说。”

“你放开我。”

西泽尔顿时露出不自然的表情,用力挣脱。

我只好先松开双手,试着慢慢说服他,“我们的确对对方一无所知,但是你也说了,他们充其量只是一群隐修者结成的兄弟会而已……”

“然而不能排除他们与……”

西泽尔说到这里,忽而收了声,仿佛不愿提及某些名字或者姓氏一般。

然后他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陈述道:

“我们波吉亚家的敌人,永远比我们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我明白。”我说。

“你不会明白的。”他皱眉道。

“好吧,我不明白。”我只好无奈地顺着他的脾气,“但是在我们摸不清对方意图的情况下,为何不先试探一下再做决定?”

西泽尔听罢,咬紧了原本就毫无血色的嘴唇。片刻之后,他盯着我的眼睛说:“米凯莱托,因为是你的建议,所以我才愿意考虑的。”

“这是我的荣幸。”我高兴地接着说,“那么我们不如……”

“好了到此为止——”

我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带笑的声音就打断了我们的图谋:“真是两个狡猾的小东西。”

我惊讶地回头一看,戴着羊魔面具的弗兰正侧身靠在门框上,摊着一只手,做出莫可奈何的样子:“真是搞不懂,你们才多大,为什么就不能像普通的小孩子那样天真可爱呢?”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难道他竟没有一丝脚步声吗?

以我和西泽尔的警觉,居然连门什么时候打开了都没有发现。

西泽尔看着他的面具:“你是羊魔?”

“真是见多识广啊,小少爷。”弗兰发出赞叹的笑声,“见到我,倒是既不害怕也不紧张。”

西泽尔反问道,“害怕有用吗?”

“有用啊。”弗兰调侃道,“想你这样漂亮的小少爷,害怕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很让人动心呢。”

西泽尔的眼神一下子冷下来,盯着弗兰。

“哈哈。”弗兰随即摆了摆手,“抱歉抱歉,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我看你们太严肃,所以开了个玩笑。”

说完他很有风度地一个侧身,让开了房门,“请吧,如果你们一定要现在就离开这里的话。”

我和西泽尔对看一眼,彼此的眼睛里都露出怀疑的神色。

弗兰撑着腰,叹了一口气:“这样都还不相信吗?刚才是谁说我们不过只是一群隐修者结成的兄弟会而已?难道你对自己的判断都怀疑吗?波吉亚家的小少爷,还是说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野心勃勃呢?”

一串颇为尖锐的问题让西泽尔沉默了。

他沉思了片刻,然后对我说,“米凯莱托,你回家去通知皮埃罗和穆里,告诉他们我们已经脱离危险,以免父亲和兄长为我担心。”

我点点头。

“我就在这里等父亲派人来接我。”西泽尔接着说。然后他转向弗兰,颔首道:“抱歉,阁下。生而为波吉亚家的人,从不知信任为何物。虽然我无法信任您,但您从台伯河里将我们救起,我由衷感激。如果您有什么需求,我们波吉亚家一定会尽量满足您的。”

弗兰淡淡笑了一声:“听起来倒是异常诱人呢。于是我记下了,小少爷。”

说完他一挥手指转身离去,披肩随着气流卷起一个潇洒的弧线。

我正准备也随后离开,西泽尔却叫住了我。

“等等,米凯莱托。”

我停下。

西泽尔靠在枕头上,垂着眼,漆黑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目光,让我难以猜测他现在的心思。

“在你回去之前,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他说。

我支着下巴,“啧,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可以不答应吗?”

西泽尔没有说话,但是我可以听到他在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哈哈一笑:“你先说说看吧。”

西泽尔听罢抬起头,那双漆黑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我:

“我要你应承我,米凯莱托。”

那双眼里除了我的影像之外,只余一片无尽的纯黑,毫无杂质。

如我第一次看见他睁开眼睛那样,我心里一跳。

西泽尔说,“除了我以外,不要让任何其他人知道你可以说话。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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