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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团上+番外篇——by阿精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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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菊”三言两语向钱乐举了“生事”的例子,或如一束混入药材能要人命的小毒草,进而引发栽赃陷害,或如药材被倒换、倒卖等等。

“这个……名不正言不顺,我们是该小心。”钱乐对那人点点头,转向小司徒:“药材和人不交了,咱们同花当家他们好好配合就是……”

金菊等人离开后,小司徒又向钱乐走近几步:“我爹听说你关心海岸安危,又高兴又担忧。”

钱乐低头看图,不以为然的挑眉:“哦?担忧什么?”

小司徒伸手握上钱乐肩头:“我爹说——玉菊不凡,何以凡事扰之?劳心劳力之事,自有该去做的人,怎能让玉菊沾手?正所谓怜香惜玉,玉菊就该是被珍惜、爱护的……”

“老天!STOP!停停!”钱乐举手大笑,肩膀挣开小司徒,指着自己胳膊和脖子挤眉弄眼:“看!看见没?都是鸡皮疙瘩,你再说下去,我不保证不吐你脸上!”

小司徒看着钱乐那几处皮肤上细密的小突起,脸上半青半红,很是尴尬。

钱乐却又摇摇头:“呵,你把这话改一改,拿战场上去叫阵,最好能把那些倭人说得头晕目眩,咱们的仗就好打了。”

小司徒越发难为情,干脆一作揖:“钱乐,你忙着,我先回去。你,也尽早休息……”

钱乐再看一眼草图,抓起图纸将两边一抖:“稍等!司徒,我还有事想问你。”

小司徒已掀起帐帘,闻言放下手,回身时目光不由落在钱乐的锁骨窝上:“你问,我知无不言。”

钱乐绕过书案,卷着图走向司徒:“你们司徒世家与皇家关系密切。我猜,刚派到这里的六殿下,你是认识的?”

小司徒抬头一笑,略显得色:“岂止认识,熟得很!幼时我年年随母亲进宫,都会被贵妃留下小住。那时我和六殿下就认识了。当年我们两小无猜,吃喝玩乐,一个被窝里睡过……咳咳……三年前,还曾奉旨随六皇子南下办案……”小司徒说到一半,差点揭露当年糗史,反应过来,急忙刹车。

“好!”钱乐将图递给小司徒:“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要麻烦你帮个忙……”

******

老军医瞄着马车上的药材,对其种类之丰富唏嘘不已,一边悄悄向身边几人比划车上标识:“……也就是他家,瞧这大手笔……不对,那雕的是菊花,不是南瓜……我说,司徒世家你们肯定知道……”

几人说话间,小司徒一脸痴笑走出钱乐住的小帐,两步一回头,恋恋不舍。

“咔!”

老军医闻声扭头,顿时吓了一跳:“新来的,那是捣药槌,不是柴禾,你怎么给撅折了……”

第49章

夜色渐深,兵营归于平静。

灯火通亮的将军账外,侍卫睁大眼睛,警惕一切风吹草动。

营地东门外,草丛微微起伏,仿佛被夜风吹过。

只是起伏的草丛间,忽然闪烁出两点光亮,继而四点、六点……十个亮点。

亮点冲着营地,不时闪动一下。

旋即,微有人声,嘀嘀咕咕,却是异邦语言。

竟是五个穿着深色潜行衣的人,隐在草丛中。

若是细看,潜行衣与江湖人的夜行衣并不相同,衣服呈连体式,只露出眼睛和手指。衣上深浅不一的灰黑相杂,间着条段状、块状各种近似色的斑纹,五人似在观察,细数东门站岗的两人,还有来回走动巡视的四人。

领头那人对其他人比划抹脖子的手势。

随即五人在草丛中藏着形迹,悄无声息的接近那门岗六人。

捂嘴,割喉,放倒,动作一气呵成。

领头那人独自杀两人,同其他四人各自将尸体快速藏入草丛中。

待五人隐入东门内的小草垛后,也未见营地内有任何惊动。

其中一人忍耐不住,眼中流露讨好,对领头低语:“……一疼大人的情报实在精准,东门的门防最松懈……”

领头,也就是所谓的一疼大人,仰着头微微一点,似乎这话让他很受用:“四犬君能看出这一点,我心甚慰。”

几人记忆地形,领头一疼打个手势:“三井君、四犬君、五熊君,你们去营地东南查探。南门会合,黎明返回,过时不候!”

有三人听令,立刻转营地东南方向。就见三人边走边将潜行衣轻微抖动,待离开草垛,已经隐入夜色难辨身影,近乎无影无踪。

一疼微微点头,似乎对三人表现满意,随后转头对剩下一人道:“二田,南门。”

就见这两人一路抖着潜行衣,草色、树干色、地皮色、帐布色轮番变换,人影融入环境,大胆深入营地。

沿途遇到巡逻的、夜里起来方便的,两人几乎擦着对方肩膀交错而过,有感官敏锐的也只会嘀咕着“凉风”、“眼花”之类的话。

如此这般,二人组一路记着营地布防,到了南门。

距南门三十米处,有片修整过的半人高的牵牛花丛,牵牛花丛前的草比起东门处的格外矮。

二人发现牵牛花丛对面的库房外有导轨,猜测库房内有船,欲接近库房细查。但是,南门有塔楼,门岗近十人,另库房外看守超过四人,还有一个六人小队一直在库房外巡视。想要悄然潜入库房颇具难度,且能进去不一定能出来。

二田趴在草丛里,一疼蹲在他身后的牵牛花丛中,二人低声商量进库房的方法。

飞来横祸不过如此!

未知的黑色东西“咻”的射来,不等两人回身分辨,东西已经从一疼后脑顶穿入,前额透出,飞势不减,倾斜着刺入地上二田的背心处。

只留半声闷哼,以及一声压抑的短呼。

一疼头上一个贯穿的小指粗的孔,已然命绝。

二田手捂胸口,急喘几下,勉强调转身体,把自己藏入牵牛花丛中。身旁是一疼尸体,二田渐觉自后背中招处散发出热量,直烧得他血液沸腾,有些奇怪的感觉也随之热烈。

二田彻底失去意识前,手还伸在背后,努力的够着,就想知道是什么秒杀了最强的队长一疼大人,同时还让自己越发失控,身体叫嚣着“空虚”,想要“被填满”,想要……

时间倒退十一分钟,三人组已潜到营地东南,正在分析并记忆这里的布置。

“这里的布置,不合规律?”三井觉得眼前的营地,帐子排列的有些密了,但有几个,又格外松散。

四犬不屑:“他们懂什么规律,愚蠢的民族。五熊?”挤掉三井,自己当上三犬,是他最近最大的努力目标!一疼大人让他们三个一起行动,真是好机会,现在他只要拉拢上五熊,就一定能实现。

五熊一身军帐色,贴着一个帐篷的背面微微晃动身体,显得有些焦虑:“饿!啥时吃饭?”

三井翻白眼:“来之前已经吃过,回去前不能再吃,会耽误事。这规矩跟你说过多少遍!”

“在外做任务,哪来那么多规矩!”四犬故意说道:“五熊,别急。这里我们反正全要踩一遍,等找到厨房,你使劲吃。哼,干活可不能饿着肚子!”

五熊眉开眼笑:“真的?那可好。我们这就去找厨房吧!”五熊说着,抬腿要走。

三井忙比手势:“等等。快看,前面的人被踢进草堆了。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三人视线内,一帐子外,之前贴着帐子蹲着一人,那人身后五六步的地方,站着一人。两人都是一身江湖人常用的深色夜行衣。现在蹲着那人被站着的人踢了一脚,如三井所说,被踢进数米外的草料堆里。

“哦?那人进去了。刚才被踢走的人是在偷听吗?难道,这个时间,那个帐子里,有密谈?”三井一点一点的猜测,眼睛看着两同伴,希望有人能和他一起分析。

四犬大乐:“密谈好。情报拿回去我们就能晋升。进去听,快走!”什么分析不分析的,四犬直接将三井的猜测当事实,很是果断。

这两位就疏忽了,有密谈的帐子外,是不是该有放哨的?再者,他们确定自己看清了,账外蹲着的、也是被踢走的那位,真的是在偷听吗?

就见三个会走路的“军帐皮”钻进了那个帐子。

三人训练有素,很快适应黑暗。

“看,这是单人帐!”三井吃惊,手势打的飞快,但转而迟疑:“没点灯,也没别的人,床上那位在睡觉。这里,应该没有密谈。”三井贴着帐子,随进来那人接近床边。

四犬慢慢凑近帐内书案,手上比划着,手指微抖似乎有些激动:“大半夜都有人关心这处,那人肯定是要员。我来找机密文件。”

五熊站在帐口处,不耐烦地用手势催促另两人:“什么时候去找厨房?”

走到床边的人,双眼紧盯床上那人,似乎并没发现还有其他人跟他进帐子里,小心翼翼伸手,迟疑着将手落下,摸了摸床上人的脸。之后,那手摸向脖子、锁骨……一番上下摸索,将床上仅着里衣的人扒了个半裸。

床上人敞露出来的地方,是一片亮滑细嫩的皮肤,以及透着柔韧劲儿的曲线。

少年身体虽然偏瘦,却在黑乎乎的帐子内,仿佛散发一种圣洁的清纯光芒,差点没晃瞎三人组的眼!

这……简直是人间上品——三井惊呆。

四犬仿佛有所感应,扭头看去,顿时流出口水:“尤物哇!这么美好的可人,怎能在这里?带走,我们一定要把他带走!”送给一疼……不,要给就给高层,那才叫物有所值。

这个时候的四犬,脑子里完全被自己口水灌满,什么文件、情报,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五熊喉结耸动,情不自禁迈出一步,也想去床边。

就在这时,帐帘一动,又走进一人来。

这人入帐略一站定,也就三五秒的功夫,竟对之前入帐的人怒喝一声,随即出手,隔空就是一掌。

还在帐帘旁的五熊只觉身旁刮过一股寒风,半边身子几乎都要冻僵。

而与床相近的三井到底参与任务多,经验老道,乍闻怒喝声,便立刻矮下身去,准备潜行离开。

四犬和两个同伴一样,只被培训认识龙安国的文字,对来人说的话则压根听不懂,他见有人动手,更坚定之前猜测,认为床上那位“尤物”是要员,一门心思想把人掳了。于是四犬既没看到三井示意离开的手势,也没发现五熊被那掌生寒风刺激的打抖。

于是四犬悲剧了。

先后进帐的两人争吵几句,一人发招一人躲,不过三五分钟功夫,后进帐的人听先进帐的人说了一长段话,愣了十几秒。

三人组在那片刻间,几乎全都感受到帐内扩散的凌厉的寒意。随即,后进帐的人拔出了腰间的刀。

三井觉得自己下辈子也忘不了那一幕。

红的妖异的刀光映亮了后来那人的脸,寻常人的容貌,只是面色偏白,好像皮肤上冻着一层霜一样冰冷。

刀光划开了半个帐子,鼓荡的气浪将半个帐子震碎,其间包括四犬的身体。

血肉四分五裂,因为气浪隔离,只随着帐子的倒塌而散落,仿佛一道红艳却稀疏脆弱的幕,给四犬画上一个短暂而悲剧的人生句号。

三井惊恐的几乎要晕过去,又一阵反胃想吐,但还是咬牙凭常年训练出来的控制能力,让自己快速延帐底滑出。他再没看帐内一眼,也没在沿途多探,只拼力往东门方向潜去——任务一半都没完成,若去南门会合,一疼队长能要他的命,干脆自己走自己的。

危机时候,常把“规矩”挂嘴边的人,是第一个忘记,或者说是故意不去管规矩的人。明明“将危险通知队友并警示”是排在前三的大规矩,三井却丢下五熊跑的极快。

五熊贴着地面缓慢匍匐,一面在心里对三井不满,一面又克制不住手脚抖动,还在后怕之中。

只要刀风偏一指距离,他五熊现在就和四犬一个模样了。

帐子碎掉一半,另一半也塌下来,惹得周围声音渐多。

五熊换身地皮色,想在这个地方热闹起来,尽快躲远。

只是,不过呼吸功夫,一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竟是极快赶到,半空而降,恰恰站在五熊身侧。五熊隐约记得,师父曾说这里的人会一种半跑半飞的邪术,叫“轻功”,估计这人刚才用的就是。

五熊正想着,身侧那人又说了句话,语气充满疑惑,随后五熊就觉得自己脊背一沉,还能听到细微的“咔”声。因这意外,五熊忍耐不住惊呼出声,却只有半声。

脊椎骨断了!

五熊明白过来的下一秒,意识陷入模糊,随即丧命,连困惑“断脊椎的武器是什么”也没来得及!

番外三:那一夜

夜色渐深,兵营归于平静。

灯火通亮的主帅账外,侍卫睁大眼睛,警惕一切风吹草动。

营地东南,本是集训的新兵休息的地方,若是细看,会发现帐子比其他各处排列的密集些。为此,靠近大营一侧略显分散的四五个帐子格外明显。

刑海离那四五个帐子还有百米远,不由加快了脚步。

虑斗宫的先行队伍已经赶到,只是挂着那“邪派”之名,青天白日下,需与方丈等人为首的江湖“正道”拉开距离,大家面上更好看些,故队伍驻在距营地一里外的林中。

同行的几位长老先后对刑海插手时政表示不满,更为刑海几乎倾宫而出的命令提出抗议。而水长老摆弄着手指,等其他人说完,叹口气幽然道:“宫主呐,小水知道,这主意是那侍寝出的。您甭护着他,宫有宫规——侍寝忘了本分,更误人误事,断不能留……”

钱乐住的小帐已近在眼前,刑海却忽然顿住脚步。

这夜有云,星月朦胧。若非角落火光抖动,专心回忆的刑海一时难以发现那帐外的两个人影。

刑海略一分辨,那两人气息一粗一浅,功力不如自己,不陌生也不熟,并非宫内人,不禁松口气。

两人影不知有人靠近,仍一前一后顾自忙活。帐上已被人割开个口子,就见前者手上搓弄东西,将东西向裂口内捅戳,一边将脸贴上那东西。

几乎同时,一道银光闪过,后面人影手扬起却又落下,动作犹豫。

看身形和动作,刑海正辨认两人,准备出手,却见后面人影忽伸长两指,倏的将前面人影手上东西捏了一下。

前面人影两腮顿时一鼓,从嘴边漏出一抹诡异的粉烟,随即人左右微晃,咕咚一声,仰面倒地!

那人未遮脸面,刑海看的清楚,竟是花当家。

花当家躺在地上,脸色迅速潮红,双眼盈泪,身体先抖后扭,手哆嗦着扒自己领口,一边微微抚弄。

后面人影索性抽出花当家手上东西,紧跟着飞起一脚,将花当家踢的贴地飞行,直“噗”一声扎进五六米外的草料堆里。

刑海心中冷哼,自己没猜错,后面人影果然是靳禹。

靳禹拿起手上东西,又看眼帐子,嘴角微扬,将东西胡乱一丢,抬手整整领口腰带,就要掀帘进帐。

“刚才什么声音?”

“听着像是草料那里传来的。”

“过去看看!”

附近巡逻兵边说边走过来。

刑海闻声,看眼花当家新入住的草料堆,有心避开巡逻兵,转念又怕靳禹进帐招惹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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