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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关系——by公子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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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到耗子这个境界的,谁死了他都死不了。

“鬼话连篇。”扁着嘴,不甘心地戳他露在被子外的脸。

耗子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嘴角陷得更深,不知道又梦到了什么好东西。八成又是怎么欺负自己的。阿绿愤愤地想。

端端跟阿绿说起过她妈妈,是信佛的。四季朝拜,长年茹素。碰上街边化缘的尼姑,明知是假的,也会毫不犹豫掏钱。阿绿扪

心自问,以自己信耗子的虔诚,离端端妈妈也不远了。

“谁让你又会说话又讨人喜欢。”不甘愿地再往他好看的面孔上戳一下,阿绿喃喃自语。

能不讨人喜欢么?脸长得俊嘴又甜。成天叔叔长姐姐好,谁见了他不给个笑脸?连学校里的老师都止不住要偏心,批评他的时

候都是轻声细语一半严肃一半关爱的。哪像对阿绿,一声“杜青律”的高喝,足够让胆小的阿绿吓破胆。

趴在床边没头没脑地想了一阵,夜已经深了,窗里窗外一片寂静,连楼下路人偶尔放重的脚步声都显得突兀响亮。退烧药的药

效应该发作了,被阿绿埋在被子里的男人睡得深沉。探手往他额头上摸了摸,还有点烧。阿绿认命地叹了口气,打来一盆凉水

,拧干毛巾放在他的额间。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被褥,铺在耗子的床脚边。

半夜时分,诡异的暖风一阵阵拂过脸颊。阿绿悠悠转醒,楼下的路灯从窗帘缝里透进一线昏黄的微光,混合着室内朦胧的光影

。有人正俯身看他,两手撑在枕头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脸,扑面而来的温热轻风是他浅浅的呼吸,头颅再

靠近些,鼻尖就要撞到一块儿。睡得云里雾里的小笨蛋揉揉眼,张大瞳孔傻傻地回望他。

乌黑如墨的眸子盛着微光,好奇、迷茫和呆滞在里头轮番显现。耗子耐心等待,有趣地看着他的眼神最终还原成两个硕大的问

号。“切——”一声嗤笑,稍稍抬起上身,耗子毫不留情地扭住他的鼻子:“喂,傻了?”

“啊?”下意识地喊痛,眼中的问号被迟来许久的惊吓取代。阿绿被骇到了,脸上一白,手捂着鼻子,连滚带爬往后退。

耗子直起身,两手环抱,皱起眉头大是不满:“吓什么?笨成这样,鬼都嫌弃你。”

拍拍身边的被褥,耗子说:“过来。”

阿绿摸着被捏得发烫的鼻子,一口气还没喘上来。

耗子不耐烦了,探过身,长臂一舒,就把他抓到了身边:“我叫你过来。”

小笨蛋不及提防,小鸡仔似地被他揪着衣领拽过来。靠着床沿席地而坐,胳膊贴着胳膊,肩膀并着肩膀。耗子的烧还没退全,

隐隐散发的热意通过相贴的肌肤一浪接着一浪传来。阿绿小声说:“赶紧睡吧,明天还没退烧,我们就去医院。”

“不要。”耗子想也不想,一口拒绝。

阿绿的眼中流露着担心。

耗子不以为然,抬手把他睡得横七竖八的头发揉成鸡窝:“跟你说了,没事。大惊小怪。你看谁发个烧就烧死了?”

“烧死的是没有。可是……”耙着头发,阿绿嚅嗫着反驳。

耗子慢慢斜过眼,小笨蛋低如蚊呐的声音就彻底低到没有了:“可是……”

可是烧傻的还是很多的。阿三说,他有一个远方表舅就是。

“说了,不去就不去。”嘴里说得蛮横,他脸上却漏了一丝笑。

耗子横过手臂揽着阿绿的肩,手肘撑着他的肩膀,手指插进他发间缓缓揉弄梳理。自打去理发店当了学徒,小笨蛋的头发就顺

滑得没话说。闲来没事把他夹在胳膊底下,摸头捏脸,一气呵成。

阿绿问耗子:“你怎么不肯去医院?”

耗子冷哼一声,嗤之以鼻:“贵死了。”

阿绿撇开脸,小声嘀咕:“抠门。”

一不留神,让耗子听见了。残暴的大爷抽着嘴角,一把拽住他的脸,使劲拧:“老子这叫省钱,知不知道?”

小笨蛋疼得喊饶,揉着脸又委屈又鄙夷:“你不是挣大钱的么?还省什么?”

耗子看着灰蒙蒙的墙壁说:“省钱买房。”

阿绿还是不解:“买房子干什么?”

耗子忽然回过头,眼神中蓦然多出几分复杂。他很快地挪开眼,口气戏谑:“买房子当然是为了娶老婆。”

“哦。”阿绿似懂非懂,眨眨眼徐徐点头。原来耗子有女朋友了。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开。专门代理老公房的大叔开新店了,却还依旧十年如一日地穿着那件洗得发黄的老头衫;韩店长身

边多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助理,腿比瑜姐长,腰比瑜姐细,娃娃音堪比林志玲,瑜姐眼红得要杀人;家园房产的金牌经纪林放和

耗子是哥们,那小子最近在犯单相思,据经纪人口口相传,他看上了税务所里的“高岭之花”。

入行这么多年,天天和人打交道,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更多的是人间百态。理智尽失的赌棍低价抵押唯一的房产;丧

尽天良的不孝子强逼老母卖房;还有不轨的丈夫偷偷为小蜜置业,却被正妻当场查获,一顿巴掌扇得不知东南西北。

阿绿撑着下巴津津有味地听,耗子曲起食指刮他的鼻头:“说多了你也听不懂。”

小笨蛋掰着手指头数印象深刻的客人,数来数去,最好的还是端端。端端还在上大学,明明是一样的年纪,在阿绿面前,端端

却十足像个姐姐。

耗子撇着嘴角说:“你姐姐够多了。”家里还有三个呢。

阿绿弯起手肘推他的胸膛:“你别插话。”

端端真好,每次来都带好吃的。好像从来没有让她烦心的事,一年四季都笑呵呵的。所有人都喜欢她,她一来,满店都是笑声

“你到底有多馋嘴?一块糖就把你打发了?”耗子扯着阿绿的脸恨铁不成钢。

“不、不是……”阿绿口齿不清地解释。小笨蛋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间茅塞顿开,“你还在和李燕谈恋爱?你要和她结婚?”

耗子二丈摸不着头脑:“谁啊?谁是李燕?”

“你高中同学。”

“……”耗子想不起来。

阿绿却记得清晰:“你们的班花。我们三个还一块儿在你们学校的图书馆做过作业。很漂亮的那个。”

耗子压根不记得有这个人:“有吗?”

“当然有。你刚进高中就和她在一块儿了。”

照例是被同学哀求做值日的周五,为了避免被没有耐心的好友斥骂,他一路从教室奔到校门口,一头的热汗。他一如往常倚在

高高的门下,投来的目光不耐又愤懑。然后,在回家的路上,他说,他恋爱了,和全年级最漂亮的女生。语气照旧是那么平淡

又带着炫耀。

而后不久,见到了他的那个“她”。长发如瀑,肤白胜雪。俊男靓女登对又相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小笨蛋默默站在原地,

看他们的背影几乎看到痴傻,兀自对着空荡茫然的内心喃喃喟叹,耗子啊,真不愧是耗子。

循着他的说法苦苦回忆许久,印象中似乎确实有过那么一段。那姑娘长什么样,耗子早就忘了,依稀记得,似乎没过多久就分

了。早恋嘛,玩玩而已,谁还真从一而终了?又不是小说。

“是吧?想起来没有?”他却记得那么明白,兴奋地挡在跟前不停比划。丢三落四,连抓在手里的钱包都丢了好几回的笨蛋,

却把这些陈年旧事装进心里藏得那么认真,仿佛珍宝,“你还叫她小燕子,送给她一个熊娃娃。”

耗子说不出话,只是深深看着眼前的他。乱七八糟的头发,乌黑如墨的眼睛,白里透红的脸,还有圆润的下巴和不停开阖的、

水色的唇……笨蛋,光记这些有的没有的,难怪脑袋不好使。

搂着他瘦弱的肩膀扭身躺下,身体偎着身体,四肢纠缠。耗子闭上眼:“别说了,睡觉。”

阿绿被他圈在滚烫的怀里,手足无措:“哎?”

不理会他的疑问,耗子固执地拉过他的手,搭上自己的腰:“再吵就把你丢出去。”

屋子里沉默了,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夹杂着他徒然的推拒声。过了半晌,阿绿终于忍不住开口:“耗子……”

“嗯?”

“你的烧还没退。”

“说了,不要紧。”

“可是……”他迟疑。

他催促:“又怎么了?”

小心翼翼地,阿绿低声发问:“会不会传染啊?”

“……”

扯过他不停后缩的腰,耗子翻身压住,一口咬上他的脖子,齿间狠狠研磨:“染上是你的福气。”

第九章

时光匆匆不留痕迹,一眨眼白驹过隙。店门前的梧桐树昨日尚是青葱繁茂,转眼间落叶萧萧,又一个回身,已然枝桠虬曲,由

着瑟瑟寒风自空荡荡的枝干间回旋盘绕。

理发店里的女客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羊绒衫的衣领该是两折还是三折,鹅绒被、蚕丝被和九孔被又是哪种更暖和。对面瘦身店

里,等着做按摩的队伍从里弯弯曲曲绕到外,贴着玻璃门挤挤挨挨坐一排,中年阿姨打毛衣,年轻姑娘玩手机,大家都有一个

祈求来年开春能更瘦的美好心愿。端端咬着热气腾腾的炸鸡排,绘声绘色地跟阿绿畅想:“如果我能瘦掉二十斤,今年冬天就

可以穿长靴了。”

宽叔被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管理培训师”忽悠着去上了一堂叫做“领导者的成功秘密”的培训课程。对方说,第一堂课是试

听,不要钱。宽叔便兴冲冲地去了。回来后,理发店里就多了个新规矩。每过两个小时,宽叔在店里喊:“亲爱的员工们,你

们好吗?”

阿绿们不管手里在干啥,都要仰着脖子大声答:“好,很好,非常好!”

吓到了不少客人。

可是宽叔说,人家说了,这叫企业凝聚力,有助于大家成功。

耗子听了嗤之以鼻:“什么玩意儿?早两年就是我玩剩下的。”

阿绿想起来,有一阵子,他干销售的时候兼过职,西装领带整得人模狗样,过街老鼠似地躲着保安,在各大写字楼横冲直撞,

逢人就发名片,雪白雪白的小卡片上“人力资源资深顾问”几个大字金光闪闪。那是耗子对人宣称自己叫Jack时候的事。后来

,办培训班的老板被抓起来了,听说罪名是诈骗。

在他后脑勺上推了一下,阿绿生怕他的话惹宽叔不高兴。耗子不满地横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梢,再没说什么。

喊了两回,宽叔自叹老了,嗓子不行,就让严俨起头。严俨推脱不过,硬着头皮喊了一句,专程从隔壁赶来看热闹的魏老板就

笑趴了,捂着肚子坐在椅子上直打滚。于是严俨怎么也不肯再继续了,闪身躲进里间里不出来。伙计们你推我,我推你,助理

推学徒,最终推到阿绿头上。

小笨蛋张开嘴说:“我不行,让……让那谁来吧……”

举头四顾,店里再没有比他资历更浅的人了。宽叔最终拍板:“阿绿,就是你了。以后每到整点就要带着大家喊。过一分钟都

不行。这是凝聚力。少一次扣你工钱。”

下班后,坐在拉面店里,阿绿吞吞吐吐地把事情说给耗子听。

话没说完就被耗子赤裸裸鄙视:“就你这软柿子样,不找你找谁?”

阿绿垂下眼,有气无力地挑碗里的面条:“我进店最晚。以后有新人来了,就好了。”

“天真!”毫不留情地丢来一个白眼。

小笨蛋张嘴要驳回,却被耗子一通抢白:“看什么看?不是吗?你进店最晚?那红中呢?他不是跟你同一天进店的?他怎么都

会给客人修脸了?你还成天只知道洗头,越洗越傻。”

筷子在半空中不停挥来划去,筷尖上的牛肉汤不时甩上阿绿的脸。阿绿捧着碗低声说:“那是因为他和阿三好。”

他又呵斥:“那你怎么不和阿三好?他会说,你不会?”

小笨蛋诚实地点头,白生生的面孔快要埋进汤里:“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会说,从小就不会,怎么骂都改不过来。这世道,做得好不如说得好。光做不说,谁知道你的好?火气“蹭蹭”往上冒,周

天昊恨不得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把他按进碗里。阿绿抬起头,水汽氤氲的眼里盛满为难,神色怯懦而凄楚。

耗子明白,他是真的不会。从小他就是最好欺负的一个,连哭都是压抑着喉咙呜呜咽咽地啜泣,不敢大声。人性万千,一如世

间万象。有人强,有人弱。有人能言善道舌战群雄,有人寡言罕语惜字如金。有好战嗜斗立志横扫天下扬名立万的,也有天生

随波逐流凡事退让的。怯于争,畏于抢,懦于取,便是由人争,任人抢,予人取:“有新人还不是一样?多一个人,就是你多

被一个人欺负。”

“那……那也没什么。”见耗子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阿绿咬着面条,一字一字地解释,“总比街那边那家美发沙龙好。他们

每天早晚还得列队做操呢,就在店外的人行道上。有时候还扛着大旗游街发传单。”

阿绿原先那家造型中心倒闭后,店面被一家美发沙龙接手。也是处处擦得锃亮的店堂和人人都有一个英文名的伙计。沙龙里的

创意总监比原先的Andy还有来头,店里挂了一堆明星照,据说都和他是好朋友。不知为什么,生意却总是好不起来。头发老梳

得参差不齐的老板隔三差五跑来跟宽叔寒暄,语气不阴不阳的。

小笨蛋辩不过旁人,就总变着法儿自己说服自己:“在店里喊也没什么,就一句话。没事练练嗓子,精神好,不会瞌睡。就算

丢人,也没有跑去街上喊口号丢人。”

耗子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他。挥手叫住店里的伙计:“哥们,再加一份牛肉。”

阿绿赶忙制止:“够了,够了,我吃不下。”

耗子闪着眼睛望向他。阿绿笑呵呵地龇着牙:“下午吃过点心。”

“魏迟?”理发店隔壁的魏老板对严俨没安好心,今天给颗糖,明天送杯茶,后天再给宽叔添根烟。小笨蛋傻乎乎地看谁都是

好人,耗子却看得明白。光瞧那个眼神就知道不对……每回坐在理发椅上看着后头的阿绿,耗子就能从镜子里看到这熟悉的目

光。

阿绿摇头:“不是。是端端。”

耗子的脸阴了:“哟,端端又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别瞎说。是泡芙。甜甜的,很好吃。”端端姑娘自称,这一生,什么都是白长的,只有一张嘴是真的。吃遍东西,尝遍南北

,只要有好吃的,就有她吴端。

小笨蛋看不出耗子脸上的阴沉,兴冲冲地提议:“端端给我的泡芙可好吃了,真的。她告诉我,是在不远的商场里买的。坐两

站地铁就到,不贵。下次,我们也去买吧。”

耗子面沉似水,把钱拍在桌上,拉起阿绿的手就走:“吃饱了就别废话,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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