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
陆非予摇摇头，回抱住秦阳：「你很好，秦大，我总是那么孩子气，对不对，其实我离一个好律师的标准还很远。」
秦阳继续加深亲吻和抚摸的力道，笑着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过，今天的事，要被惩罚一下，知道吗？」
接下来的吻堵住了陆非予要说的话，热烈得令他窒息，又温柔得令他想落泪，秦阳的动作一直很轻柔，却蕴含着炽热无
比的情潮，他缓缓的律动着，使陆非予在哭过后被软化的神经变得更加脆弱，美妙的快感如滚烫的热浪迅速漫过他的身
体，又如和煦的春风般抚慰着他的心灵，他被秦阳拥抱着像在欢乐的浪花中摇摆，那道闪着光的快乐紧紧的贴上了他的
心脏，有点刺痛、有点甜蜜，最后全部化成梦幻的羽毛，轻柔的托住了他，直把他送到最安宁的梦境中去。
这是一场非常温馨的欢爱，秦阳看着睡过去的少年，无限爱怜的在他的额上印上一吻：「晚安，我的予予！」
第五十九章：不被宽恕的恋人
——爱
原来只是一场美梦
梦醒了
王子还是要去找他的公主
天气一天天的冷下去，C城的冬天来了。这一个月，陆非予心情慢慢平静了些，法硕考试临近，他强迫自己全身心的投
入，不再分心旁顾。可是这天，他刚才图书馆里出来，准备回家做饭，却接到了季斐的电话：
「阿予，你晚上有空吗？」
季斐的声音很正常，却还是让陆非予有些紧张：「季……哥，你，发生了什么事吗？你……」
「嗤……」季斐忍不住笑出声：「阿予，你这说的什么话，是不是最近看书看得太紧张了，我只是想让你帮个忙，不过
会不会影响你复习啊？」
「没事，季哥，我过去找你吧。」陆非予听他说话的口气没任何异常，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好，我请你吃饭，到时再聊。」
他们一起去吃了肥羊涮涮锅，这种天气最适合吃这种温补的火锅了，两个人吃的非常愉快，全身都暖洋洋的，季斐看着
坐在对面的美少年，灯光下，湿润纯美的容貌，柔顺乌亮的头发有些长了，却把他的五官衬得更标致，刚才在户外是他
穿着的是一件剪裁十分得体的中长小外套。现在坐下来吃饭，把外套脱了，里面穿的则是一件银灰色的羊毛衫，款式也
是十分时尚的那种，季斐很少去留意服装的品牌，他的工作性质不想陆非予，要时时刻刻的注重仪表，而他的穿着也像
性格一样，是很随性、淡然、不刻意的。
可是陆非予就不同了，他天天排在一群每时每刻都嘴不离服饰美容、手不离时尚杂志的律政达人堆里，不同的场合穿不
同的衣服，保持最完美最得体的着装，已经成为作为律师要恪守的职业守则一般，深深烙印在心里，而且他本身也很会
穿衣服，这种审美方面的敏锐嗅觉，其实就像烹饪一样需要天分，并不是所有名牌昂贵的衣服往身上套都好看的。
陆非予也有一些名牌的西装、配饰，专门准备在特定场合穿的，可平时穿的衣服，他会眼光独道的去选择，往往能淘到
有型有平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更是增色不少。所里的女律师、助理们常会约他一起去扫货，因为一来都很认可他的
「眼光」，可以让他帮参考参考；而来能找到这么出色养眼色帅哥陪自己逛街，非常的面上有光，可以充分满足那份小
女人的虚荣心。
看到季斐一直盯着自己看，陆非予嬉笑着说：「季哥，你再这样盯这我，肥肥的羊羔肉可就全归我了。」
「唉~~~」季斐夸张的长叹一声音：「你说上天怎么这么不公平！」
他是笑着说的，陆非予就继续跟他逗乐：「喔，何出此言啊！兄台！」
「呵呵，难道不是吗，你看你，上天明明给了你这么完美的皮相，偏偏还要给你睿智的头脑，让你整天穿的风流倜傥的
，出来祸害一众痴男怨女。」
「季哥，你还让不让我吃，这对我请了还不行……」陆非予扮痛苦哀求状。
「好了，好了，阿予我是说真的，其实我是想着帮陶然买件衣服，不过你也知道，我平时都不太讲究这方面，只好请你
帮忙，帮我选选看了。」
一提到陶然，陆非予神色便黯淡下来，他放下筷子，不吭声的像是在思考什么，季斐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不太确定的问
道：「怎么了，阿予，是不是会耽误你的时间啊，要不然，待会我自己去买好了，你还是回家看书吧。」
「噢，没事。」陆非予打起精神，掩饰的笑笑说道：「我们吃完就到商店去买吧……」
「嗯，好！」季斐也没多想，开心的想着继续吃。
陆非予表情复杂的看着他，想到陶然一定还没告诉他那些事，心里一时间有着说不来的怅然。
一起吃完了饭，又到商场去挑了衣服，季斐高兴又爱惜的抚摸着新大衣，笑道：「真谢谢你啊，阿予，唉，你真是比我
强多了，这个款式真的很好，我想然也会喜欢的，他啊，还是一如既往的工作狂人，身上穿的衣服也不舍得买新的，这
件大衣又好看又暖和，正好到圣诞节的时候送给他。」
「季哥……」陆非予看着季斐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样，心里泛起了阵阵苦涩，没等他再说话，一个柔柔的女声响起：
「非予哥！」
陆非予闻声转过头去，看到了手牵手站在电梯边的张学兮和陶然，后者看到他和季斐显然是极度震惊，却是来不及阻止
张学兮和陆非予打招呼了。
张学兮与季斐互相并不认识，小女孩是看到了陆非予才会兴奋地叫出声来的，她拉着陶然走过来，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
己的男友，在看到陆非予身边的人时，那急剧变化的面部表情。
「非予哥，你看！我和陶然哥一起选的订婚戒指，漂亮吗？」女孩不谙世事的话，却同时重重的打击了在场的另外三个
人，陆非予明显的感到，他身后的季斐颤抖了一下。
要来的始终是躲不过的，陆非予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的笑道：「小兮，很漂亮，不过我正好想送你一样礼物，可以现在
就去选，好吗？」
陆非予没等她回答，就拉过她，向一楼金柜走去，把空间留给了愣在原地的两个人。
从电梯上下来，张学兮却没有急着去选礼物，她把陆非予拉到了休息区，马上迫不急待的找椅子坐了下来，并轻轻甩掉
高跟鞋，把脚放出来活动活动。看到她的举动，陆非予有些吃惊道：「小兮，你……」
张学兮难为情的扮了个鬼脸：「非予哥，我太感谢你了，正好让我有机会过来歇歇脚，嗯，我知道这样不太淑女了，可
是平时都不穿高跟鞋的，今天上街穿着走了两个多小时，脚真的是痛死了……」
陆非予沉默了，这个平常不爱打扮、总穿平跟鞋的女孩子，现在为了心爱的人穿着高跟鞋，忍受着疼痛走了两个多小时
，却还是一脸的甜蜜，他知道不应该去打扰、伤害这颗单纯的心灵，可是这份爱恋背后却隐藏着欺骗与背叛，到底应不
应该坦白，这让他左右为难，矛盾不已。
张学兮看到陆非予的神情，脸上的笑意也慢慢的淡了几分：「非予哥，我和陶然准备下个月就订婚了，你不要惊讶……
虽然是快了点，可是陶然提出来时，我真的很高兴」女孩的脸变得滚烫滚烫，她红着脸继续说：「我知道你们，哥哥、
爸爸都不太满意他，觉得他家庭状况不好，个人也不如你优秀，可是……非予哥，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根本配不上你，从
来没想过要和你……」
「小兮，没有那回事……」
「你听我说，我一直把你当成哥哥，是真的，对你，我从来没妄想过……爸爸给我取名学兮，是希望我学有所成，可是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孩，我的周围全是些又能干又出色的人，像爸爸、哥哥、秦阳大哥还有你，可只
有我，完全跟你们不是一国的，长期以来，我都很自卑不自信，很有压力，因为我顶着张卫国女儿的光环，好像就非得
有一番作为似的，可是我就是个再平庸不过的人，直到遇见了陶然，我很喜欢他，跟他在一起，完全没有一点压力，他
就把我当成一般的女孩来看待……」
「小兮……其实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可是陶然……」听了张学兮的话，陆非予无法不激动，激
动得想要吐露真相，可是一只手却在关键的时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那坚定的力量常青的阻止他说下去。
他回过头，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季斐，在人声嘈杂的商场中，那张苍白的脸上波澜不兴，显得异常安静。
第六十章：雪夜下的许诺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陆非予和阿当直接化身为牛皮糖，把季斐严密的跟踪保护起来，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紧张的
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有些什么不明智之举。
还好情况比他们预计的要好得多，季斐只是闷闷不乐的把自己关在家里两天，就照样去阿当的小酒吧上班，帮着阿当进
货、看店，只是眉宇间难免有些忧郁，却不似六年前与陶然分手时那般的消沉了。
这让他的朋友们都大大松了口气，秦阳也劝慰陆非予，让他不要太担心，毕竟人总是会成长的，看似娇弱的幼苗在经历
风雨后，反而会变得更加坚韧，陆非予心里虽然为朋友难过，却也希望经此一役，季斐能彻底的走出陶然的阴影，有个
崭新的开始。
陶然也搬出了季斐的出租屋，这天他过来收拾东西，季斐默默的为他开了门，就走到窗台边坐下，望着外边发呆。陶然
低着头，进进出出的整理自己的东西，不时看看窗边一直背着他的身影，心中的苦涩像潮水一样向他袭来。
这个少年是他的青梅竹马，从小学到大学，一直待在他身边，温暖他、仰慕他、热恋他，无论任何时候都无条件的深爱
着他，他们在一起并不是没有快乐，虽然是男孩的身体，但拥抱他也同样能体味到无穷的欢愉，可是他却不能给自己最
想要的生活，最想企及的权力的高峰，现在，他的爱甚至成为自己出人头地的阻碍，所以只能放弃，只能背叛！
对不起，小斐！请原谅我的自私！
陶然痛苦的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在越来越暗、越来越冷的房间里，对着曾经的恋人的那单薄的背影他忏悔的跪了下来
。
季斐似乎已化身为一具雕像，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滞的盯着窗台上那颗枯死的长青藤，整个人像是装进了
冷漠萧索的壳里，透着浓浓的疏离感，对他的举动完全无动于衷。
从那天在商场相遇，说明真相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陶然知道自己是真的伤了季斐的心，他们之间已无可挽
回，无论是友情也好，爱情也罢，都走到了尽头。陶然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拿过整理好的一小包行李，向大门走走
。
拉开门的瞬间，他和站在门外的陆非予都吓了一跳，可看清是他，门外的少年马上厌恶的把头别向一边，并像躲避瘟疫
似的挪开了身体，给他让出了道。陶然苦笑着顿了顿，便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陆非予叹口气，关上门，扫了眼屋内的情况，慢慢走到季斐身边，挨着他并排坐下，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季哥
，你搬家吧……就搬到我江滨路那套房去吧，反正我的房子空着也浪费，你去帮我看看家。」
沉默继续在昏暗的出租屋里流动着，过了半晌，季斐才慢慢开了口：「嗯，那好吧。」他转过脸，对着陆非予说到，嘴
角微微的牵动了一下，在那张苍白得令人心疼的脸上，浮起了一个勉强能称之为笑意的表情。
在阿当和陆非予的张罗下，季斐很快就搬到江滨路春晓花园的那套房子住下，没多久，圣诞节到了。
圣诞夜的酒吧是最适合狂欢的的场所，就算是个洋节、就算没有宗教信仰，只要能够找个理由狂欢一下，人们便会趋之
若骛，特别是在这么寒冷的冬季，没有暖气的C城，哪怕是呆在家里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特有的阴冷，所以大家在这样的
季节里相聚到一起，是快乐又温暖的。
「背后」自然也是非常热闹的，阿当和季斐非常忙碌的穿梭在酒客中，袁时一体贴的跑来帮忙，俨然就是一幅「老板娘
」的架势。秦阳知道在这种特殊的节日里，陆非予肯定不会放心得下神情郁郁的季斐，所以主动提出到「背后」去过圣
诞，陆非予当然很高兴，他俩下了班就过去，晚饭也是五个人一起在吧里吃的，大家平时能真正一个不少的聚在一起的
时间不算多，所以都吃得很开心，欢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深夜！
快接近凌晨时分，酒吧内外的热情都达到了最高点，不少年轻男女跑到门外放烟花，迎接零点的到来。季斐躲开吧内一
阵嗨过一阵的浪潮，走到门外的藤椅上坐下，对着不远处一片绚烂的烟火出神。陆非予点燃了两只「萤火棒」，走过来
递了一支给他，看着不断闪烁、跳跃燃烧着的火花，季斐淡淡的笑了：「很漂亮，不过很快就会消失了！」
陆非予有些激动，坐下来轻轻拥住了季斐，格外动容的说：「季哥，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让我照顾你。」
季斐愣了一下，猛然悟出了他的意思，转过身子，轻轻推开了陆非予，正色道：「阿予，你说什么傻话！」
感觉到自己的声音过于严肃，他缓了缓语气，温和的说：「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对我很好，很关心我。但是，爱是不能靠
同情的，阿予你对朋友太好了……这种话以后都不要再说了，给真正爱你的人听到了，他们会伤心的。知道吗，小傻瓜
。」
「好，我不说……季哥……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季斐搂过陆非予的肩膀，散淡的叹了口气说道：「好，你说。」
「忘掉过去，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
陆非予挣脱他的手，很认真很执着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这时，远处教堂的钟声响了，零点到来了！旁边热闹的人群发出欢快的祝福声，无比灿烂的烟火冲上天空，绽放出美到
极致的花朵，把天幕映得如白昼一般。
「哗！下雪了！」人群中发出惊喜的尖叫！
C城的冬天是有雪的，但是不会有那种鹅毛般的纷飞大雪，而是零零星星的，像点点星光般飘落焉的小雪花。突如其来
的雪花，像一个个顶着光晕的天使在夜空中舞动，为这个热烈的圣诞增添了一抹浪漫的柔情，几对陶醉其中的爱侣，不
顾旁人的眼光，当众激情的相拥热吻起来。
远处有歌声传来，仿佛是教堂中那安详的颂歌，又好像是夹杂着哀婉忧伤的吟唱，渐渐的那忧伤的歌声越来越近、越来
越清晰：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炫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我仍有梦依然将你放在心中
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总是为了你心痛
别流连岁月中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