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问你话呢？”王强真受不了他一提到他爸就一副瞧不上的那个劲。
“就是卖衣服的，你认真问，我也没骗你啊。他有几个装修看起来比较高档的店铺，靠着店面好，将衣服低价买入高价卖出，
中间赚了好多倍。要不怎么说他是暴发户呢。”
“那他店铺里现在招不招人？”
杨凯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问：“你该不会是想到我爸店里打工吧？”
“嗯，反正寒假里也没事，快过年了，添置新衣服的人也多了，你爸店里应该也会比以前忙吧？”
“这事啊，好说，我爸回来的时候我给他说说就行了。”
王强说了声谢谢。
杨凯撇了一下嘴，“真看不上你这礼貌客套的劲。”
69.开始自食其力
由于杨凯爸对的印象一直比较好，再加上次给的那些钱他居然只收了一百，像这种人穷志不短的人很难得的。所以杨凯对他爸
说起王强想去他店里打工的事时，杨凯爸一口就答应了。
不过，他也趁机向杨凯提了一个要求，就是杨凯也必须到店里去锻炼锻炼。
杨凯事先都向王强夸下海口了，对于他爸的要求只好答应。反正他也算是一公子哥，去了也可以摸鱼放羊，谁还敢指使他干活
还是怎么着。
杨凯爸专门给他俩买了一套西装作为工作装来掩饰他们未成年，由于他俩身高都快到一米八了，所以西装穿在身上倒像有二十
岁的样子。
杨凯爸先让他们学着做导购，也就是向顾客介绍介绍衣服，给他们点建议什么的。
为了能够把这份工作做好，王强专门买了几本时尚杂志看。还了解了一些简单的衣着搭配。
可当他们正式工作了才发现，店员大多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子，年轻漂亮，还会打扮。王强还觉得有两个女孩子比较面熟
，后来才猛然想起是在杨凯家碰到过，他爸曾将人往家里领过。
当时他就觉得那些女孩子并不像杨凯说的那样，是婊子。没想到是雇佣关系。只是这些女孩子太急功近利了，也许奉上身体可
以得到一些金钱，但并不会得到女主人那个位置。
而店里的衣服全是清一色的女装，属于那种高贵端庄的风格，适合三十岁左右的成熟女性。
王强本以为男性在这里做导购没有优势，可一天下来，他发现很多顾客还是会主动来问问自己的意见。因为女性穿衣更希望得
到男性的赞美，参考一下男性的意见，总会让她们更有把握一些。
就像有一个女顾客挑了一个白色的貂皮大衣，王强不好说人脸黑，白色只会趁的人脸更黑，他就说那件灰色的呢绒大衣更适合
她的肤色和气质。
那个女顾客衡量了一下，真就听了王强的建议，买了那件灰色的呢绒大衣。
由于杨凯家这个店面比较大，里面分了几个小区域，所以杨凯爸让杨凯和王强一起负责一个区域。
那个女顾客从选衣服开始，杨凯也不招呼，坐在顾客的休息椅上翘着二郎腿摇晃，让王强一个人忙活。等那个女顾客买好衣服
走了之后，杨凯凑到王强跟前，“我听说店员有提成的，那个呢绒大衣怎么能有那个貂皮大衣贵呢？把那个貂皮大衣卖出去你
可以多得些提成，你还建议她买什么呢绒大衣。傻不傻啊你！”
王强说：“你才傻呢，她这次买的满意，说不定以后会成为这家店的常客。”
“常不常客的还不一定呢，你把能得到的提成抓手里才实在。”
“我怀疑这是不是你家的店，你怎么就不想着怎么能让你家的生意做得更好些呢？”
“好个狗屁，好了之后让我那爹拿赚的钱养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啊！”杨凯眼睛瞥着不远处拿着镜子涂口红的一个女店员不屑
的说。那表情就跟看一坨狗屎似的。
那个女人就是杨凯爸曾经领回家的其中一个，王强揉了揉眉，问：“你知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怎么做吗？”
“怎么做？损她几句，叫她别顶着一张血口大嘴出来吓人。”杨凯恶毒的批判女人最注重的外表。
王强认真的说：“我会尽快熟悉这里的流程，从老子手里接管下来，让他放心的把一切交给我打理。有了实权，店里的人员变
动还不是我说了算。”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如果你是这家店的老板，你想让那些不招你待见的女店员卷铺盖走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在这里损人生闷
气有什么用？别人伤到一分一毫了吗？”
杨凯被他说的没了言语。
王强也不再理他，说多了反而会起反效果，所以就把他晾在了一边，让他一个人好好想想。这店迟早是他的，现在不知道好好
学着管理，以后难免会被人坑骗算计。
作为朋友，自己激他一下也是为了他好，免的他不知道利用现在的资源优势，以后遭遇太大的坎。王强想我这也是好心。能不
能想通做好就要靠你自己了。
杨凯虽然知道他爹迟早会把店交到他手里，但他并没想过要学着打理。可能也是没想过那么远，毕竟只有十几岁，还没到那种
会担忧会算计的年纪。而这几年物质上安逸的生活无法间接逼迫他有这种打算。
但王强就不一样了，他会站在一个比自己的年纪成熟的角度去想问题做打算，大部分原因也是生活逼迫他这样做的，因为在他
的生活状况下，只能让自己尽早成熟独立才能够生存，才能够生活。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就是那么个理，是环境造就了这个事实。
听了王强的那一番话，杨凯一个人坐在顾客椅上，但不翘着二郎腿在那晃了，沉默安静了下来。像是把王强的话听了进去。
第二天的时候，那个买了呢绒大衣的女顾客居然又来了，这次还带来了她的一个密友。因为昨天真喜欢那件白色的貂皮大衣，
虽然她自己穿不合适，但想让密友看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就当生日礼物送她。
她那个朋友肤色白皙，成熟干练，不管是肤色还是气质，都与那件白色的貂皮大衣很配。自然是欢欢喜喜买了回去。
他们走了之后，杨凯下巴都快脱臼了。
王强一脸得意的看着杨凯笑，把杨凯笑的没了言语，连说一句这只是你运气好的微弱打击话语都说不出来。
王强看他那个不可置信的样，说：“你大少爷就算不屑做我这种导购的活，你也好好琢磨琢磨这店里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别
以后你把店砸自己手里。”
杨凯撇了撇嘴，虽然被人说了心里不舒服，但并没去反驳。因为他知道王强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从这以后，杨凯倒也认认真真做起了导购的工作，虽然这个认真的程度和王强差一个级别，但他爹看到他对自家生意上心已经
很满意了。
70.店内风波惹来一见钟情
日子一天天过着，王强白天去服装店做导购，晚上回到原先的出租屋睡觉，白天过的挺充实的。只是晚上的时候一个人会觉得
，房间有些空。
可能是杨凯他爸事先嘱咐过他往回家领的那几个人，她们在上班的时候并没跑到杨凯面前来讨好或者什么的。幸亏她们没有，
否则就杨凯那样的，非得让她们下不来台。
虽然杨凯没跟她们闹出什么事损害到店铺的声誉，但就有那么不知轻重没有一点儿气度忍耐力的势力女店员惹了一桩事。
那天一大早有一对母子逛街来到了这家店，母子俩气质都不错，母亲端庄秀丽，儿子桀骜不驯。但他们的穿着看起来很普通，
并不像能够买得起这种高档衣服的人。
好巧不巧的，她们看中的一件衣服所在的区域归一个女店员负责，而那个女店员就是杨凯爸曾领回家的一位。
那位女店员也是目光短浅，只看重自己是不是能拿到提成。看她们不像买得起的样子，招呼人时就哈欠连天，爱搭不理的。
那位母亲看中的是一件黑白相间的V领羊毛衫，她就请女店员把衣服拿下来，想到试衣间试一下。
女店员懒得做这种没报酬的事，说的话也不招人待见。说什么我们这都是高档衣服，如果试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你赔不起，
还是别试了。我看这衣服大小肯定适合你，你如果有钱就直接买了吧，没钱就别让我费劲了。
儿子听人这样说自己母亲不乐意了，愤怒的表情配上一张伶牙俐齿弄的女店员满脸通红的下不来台。他说：“你什么意思？我
们有钱你就伺候，没有钱你就不伺候是吗？那你怎么不做婊子去，那样的话你只要躺床上张开大腿被人上，把客人伺候舒服了
，就回回有钱拿。就你这种相貌气质，就算做婊子生意也好不了，如果我善心大发了的话，可以帮你介绍客人。”
母亲训他，“说话别那么刻薄，这不像你。你如果因为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我做母亲很失败。”
儿子低下头，闭着嘴不再说话。
母亲就向那个女店员替自家儿子道歉。
可那个女店员看人服软，就有得瑟起来了，欺软怕硬的本性暴露无疑。嚷嚷着让人赔偿名誉损失，否则就告他们诽谤。还狮子
大开口的要一万块。
由于闹腾的太厉害，店里的顾客能围了上来。
女店员耍起了无赖，一脸的泼妇样，那位母亲则端庄秀丽，一个劲的向她道歉。
其他顾客看着这样的场景，心里自然的就偏向那位母亲。
杨凯这时候也过来的，刚才吵闹的话他也听到了八九不离十。直觉里认为那对母子有着被人背叛的经历，因为那个儿子说话和
他一样的刻薄——最起码对一些女人的评价是一样的刻薄，甚至是有过之而不及。
他打心底里想帮他们。王强拨开人群，扬起嘴角对着那个女店员笑，“你要告他诽谤？可据我说知，他说的可是事实。你虽没
做名义上的婊子，可却没少做婊子干的事。”
“你……你……”女店员没想到杨凯居然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种话，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影响店里的生意。我爸现在估计刚起还在吃早饭呢，想告我状赶紧去，免的到时找不着人。”
这家店的店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成熟女性，事故一出就来到了现场，奈何考虑到女店员和老板之间的那种暧昧关系，她也不好
说重话让女店员下不来台。但看见老板家公子都发话了，她也顺水推舟的调解，把几个人都请进了办公室，以免对店里声誉造
成影响。
杨凯爸接到电话也赶了过来。
他前脚刚走进办公室，原本一脸泼妇样的女店员马上泪眼朦胧，停在眼角的泪水呼之欲出，装出一副楚楚可怜被人欺负了的无
辜表情。
杨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明显的不屑，眼角瞥了她一眼就迅速离开，脸色也难看的跟得了便秘似的。
杨凯爸生意上并不糊涂，更不可能受她影响，两人只是各取所需而已，自己选的路，就要自己负责。杨凯爸每次也都会跟那些
女人把帐算的很清楚，金钱上并没对她们吝啬，所以他并不认为自己亏欠她们什么。
工作是工作，私情是私情。对于这点，杨凯爸分的很清楚，否则店早就挎了。
听了那个女店员添油加醋只说他人诽谤自己不讲自己恶劣态度的说词。他并没有妄下定论，而是又询问了店长事情的详细经过
。
在他们了解实际情况的时候，杨凯瞅了一眼那位母亲的儿子，只见他不卑不亢，腰杆挺的笔直，眼睛也是桀骜不驯的斜视着哭
泣的女店员。
可能是感觉到杨凯的视线，他转过头寻找时正好撞上杨凯的目光。四目相对，两人都收起了身上的刺，居然有种电闪雷鸣怦然
心动的感觉，类似于——一见钟情。
杨凯爸了解了情况之后，给了女店员一个记过的处分。为了表示因为员工的怠慢无礼给顾客造成的损失，决定把那位母亲看上
的羊毛衫免费送给她，算作赔礼。
可令杨凯爸意外的是那位母亲居然推辞了，说无功不受禄，这不是她该得，只希望对方能原谅自己儿子的无心之谈。
最后，那位儿子在母亲不容妥协的目光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向那个女店员说了一声对不起。事情也就算了结了。
杨凯爸又亲自把人送出去，那个儿子在走之前回头看了杨凯一眼，杨凯鼓起勇气向他挥了挥手，让他有空再来。可惜，那天的
事对那个人来说并不算是一个好的经历，他并没再来过。
人都走了之后，杨凯爸看了杨凯一眼，让他跟着进办公室。
杨凯重新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心想，进就进，我还怕你不成。
杨凯爸坐在皮质的办公椅上，椅子虽然舒服，可看着对面翘着二郎腿软硬不吃的儿子，他脑门直疼，拿这个儿子一点办法没有
。
71.帮杨凯赶人
杨凯爸倒没再提刚才的事，只是问他最近在这做的怎么样。
杨凯抖了下双肩，无所谓的态度，说了句还行。
看他这个样子，杨凯爸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就让他出去工作。
杨凯倒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双手往兜里一抄，晃晃悠悠的就走出去了。
来到他和王强负责的区域时，王强正向顾客介绍衣服呢。杨凯也没事干，无聊的坐下来，想起了刚才那个第一次会令他有怦然
心动感觉的人。
以后的几天里，杨凯总会时不时的想起那个人。桀骜不驯的眼神、高挺的鼻梁、看起来有些刻薄的嘴唇……可以用一个比较文
艺的词来形容杨凯对那个人时不时的想念，那就是魂牵梦绕。
可惜那人再没来过，他又不知道那人任何的联系方式，并没办法联系到他。
王强在这里也快做了一个月，后天就过年了，所以他明天也就要回家去了。
今天下午下班后，杨凯爸让他和杨凯一起到家里来吃饭。
王强知道自己在他那个店里只是一个临时工，也没签合同什么的，不可能从店里拿到工资，杨凯爸让他去吃饭肯定也会顺道把
工资给他结了。所以他就去了。
菜做的很丰盛，吃饭的时候，杨凯爸问王强这一个月在店里做的适应吗？
王强回答说挺好的。
杨凯就说，“王强这个月卖出去的衣服可不少，你可不能因为没签合同就克扣人工资。”
王强看杨凯爸脸色不好看，忙开口打圆场，说杨凯现在越来越爱开玩笑了。
王强把杨凯刚才说的那句话定义在了开玩笑的层面上，缓和了一下桌面的气氛。
王强就不解了，这父子俩一直都在这种被包容和被冷嘲热讽中度过，难道就不担心日复一日的会把这份亲情给磨光？
人们喜欢把夫妻恋人之间的感情比作是一个存折，投入的越多，钱就越多，支出的越多，钱就越少。如果只是一味的支出，存
折上的数字就可能变成一个负数。就像两人之间的感情，变成了负数后，就只剩下了怨恨，不满，厌倦……
王强认为他们父子俩也可以用这个比喻，杨凯爸的包容是在投入，杨凯的冷嘲热讽是靠着这些投入去支出。当投入小于支出的
时候，两人之间就有可能爆发出争吵打骂。
王强说杨凯的话是开玩笑给了他爸一个台阶，杨凯爸咳嗽了一声，不再追究这件事，就问王强，“你在店里也一个月了，觉得
店铺里有哪些地方有待改进？”
王强不好说别人店铺的不好，就说店铺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杨凯爸一听他这话，就明白在他眼里店铺还有不足的地方。他就对王强说，“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叔叔也想知道不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