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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世安宁 上——by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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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只剩一口气,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司空泪蓝被扛走。

老太太气疯了,堂堂名门闺秀竟敢做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事,下令禁足司空泪蓝,即刻择日完婚,成婚之前不得踏出房间半步。

司空泪蓝气闷,坐在房间里掉眼泪,又是担心蓝艳时的伤势又是怨恨长辈的态度。她呆呆地坐了许久,终于想起来遣人去找妹

妹,叫妹妹暗地里去打探蓝艳时的境况。

妹妹回来告诉她,蓝艳时伤得很重,卧床不起,他家里人又是伤心又是气愤,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司空家大小姐害的。他们是

穷人家,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为什么非要去高攀司空家呢?

她又落了半天泪,哭得梨花带雨,妹妹的从旁安抚也抚慰不了她半分。

然后的时日在司空泪蓝的记忆里都很模糊,妖颜只模模糊糊地看到她时常坐在床头偷偷哭,想尽办法逃出去,却次次无果,连

带着妹妹都被老太太罚了一顿。蓝艳时没有再出现,好像突然消失了似的,老太太嘲笑他这糟糠之人终于认清天差地别。

待到画面再次清晰,便是司空泪蓝的婚礼。

妖颜坐在床沿,看她面无表情地任人摆弄,换上大红的喜服,梳理秀发,弄成发髻,戴上繁复贵重的凤冠。

她只是呆愣愣地坐在梳妆台前,侍女为他擦脂抹粉,铜镜中是她幻想多次的容颜,却不是嫁给心仪的男子。

喜婆小心翼翼地搀起她,郑重其事地将新娘送进花轿,高喝一声。花轿便载着她摇摇晃晃地出了桃花坞,去往邻县知府宅邸。

唢呐锣鼓震耳欲聋,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唯一可闻的就是胸腔翻涌的哭意。

被喜婆搀进正堂拜天地的时候她也全无知觉,像木头人似地拜了几下,便是他人争先恐后的送礼,向知府大献殷勤了。

她无趣地眨了眨眼,却在那些嘈杂的人声中听到熟悉的语调,每夜都在梦中萦绕的声音。

“桃花坞蓝艳时,赠夫人银缕甲套。”

她猛地掀起喜帕,满堂客人都被新娘的举动吓了一跳。那人就立在层层宾客中,嘴角依然噙着温柔笑意,眼中满是柔情,遥遥

地望她,眼中似盈千言万语。

使女把方盒呈上来,十支璀璨银缕甲套,细细长长,右手无名指和么指的指套还泛出紫光,缕着精致花纹,尖尖三寸长。这份

礼物,就是当地的富士豪绅,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

她的眼泪哗一下就漫上来,泪光中的他还是笑得那么温和,仿佛昨日他们泛舟时他为她梳理鬓发的笑容。

知府当她见到故人念家,叫了使女将她扶下去。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他的脸庞在层层叠叠的宾客中越来越模糊,终于被无情的木门隔开,再也看不到了。

最终她嫁了人,那个人却不是他。

司空泪蓝成了知府夫人,她的夫君对她很好,知府不知从何处听说她在桃花坞曾有一位爱人,并不生气,也未强求。她心里还

是留着那人,于是更觉羞愧,拼命想要将人忘记。

新婚之期很快过去,妹妹要回家去了,她觉得不舍,却也无法阻止。

妹妹这几日都闷在房里刺绣,司空泪蓝有一次问她那是要做给谁的,她分明看到了妹妹面上羞赧的神色,怕是绣给心上人的吧

。她已经这么不幸了,绝不能让妹妹重蹈覆辙。

哪知妹妹见了她却惊慌地将刺绣藏在被里,闪烁其词、支支吾吾,像是有意瞒她,脸也涨得通红。

她觉得奇怪,也并未太往心里去,当时,她和蓝艳时的事也不是起初就告诉妹妹的,权当是少女的羞涩吧。

妹妹回家这日,她出门相送,却在迎接队伍中看到了蓝艳时。他朝她温柔一笑,似有些苦涩,惊起她心中水光涟漪。她垂了垂

眼睑,再一抬头,妹妹已经跑到他面前。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窗边瞥见,妹妹和他在街角亲密地交谈。心头略有不适,她便转身回府了。进门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

头看了看,妹妹正将那方绣帕送给他,脸上娇羞的神情她一点也不陌生,俨然就是当年的自己。

脑海里一片空白,片刻怔忪,她疾步走回府邸,头也不回,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一连几日,她都神情恍惚,茶不思饭不进。丈夫以为她太过想念妹妹,便差人请了司空家二小姐过来小住,几天后人就到了。

姐妹重逢本应是喜出望外的,妹妹却有些愁眉不展,甚至对她有些敬畏。

她在房间里呆坐,想了好久,越发觉得妹妹奇怪。她和蓝艳时被迫分开时候妹妹就有些异常了,那时她太过悲伤没有注意,现

在回想起来,妹妹那个时候对她的态度就有些怪异。说到蓝艳时,仿佛愧疚的言辞闪烁。

她越想越觉得可疑,整日疑神疑鬼,东想西想。妹妹住在这里日渐消瘦,脸色苍白,每次见了她都神色慌张,欲言又止。

她几次都想找妹妹好好谈谈,又狠不下心。她和妹妹是司空家唯一的血脉,司空夫人死得早,她们从小就一起生活,感情非常

好,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却比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还要亲。

她还没下定决心,府邸却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蓝艳时登门造访,指名道姓要找暂居府上的二小姐。她从下人那里得知,妹妹写过几封信给他。她全然没了再见他的喜悦,愤

怒地出府独去泛舟赏玩。

回府的时候蓝艳时已经走了,她心下失落,终于决定去找妹妹。

院子空无一人,她觉得奇怪,问起姗姗来迟的家丁,才知道是蓝艳时叫他们先退出去。走近房门,她听到嘤嘤哭泣,很是凄惨

。她吓了一跳,赶忙推开门进去。

妹妹衣衫凌乱地蜷在床角,抱着锦被哭得泣不成声,身上的痕迹狼狈不堪,床单上满是血渍。

她虽未和丈夫同房,却也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冲过去搂住妹妹,妹妹的肩膀抖得像糖筛子一样,拼命地推搡她,简直疯了似的,一边叫一边往后缩。

“不要碰我!走开!走开啊!……”妹妹恐惧地大叫,喊得嗓子嘶哑,还在拼命挣扎,企图摆脱她。

她难过得什么话都说不上来,只是抱着慢慢瘫软下去的妹妹默默流泪。

她喝斥了院里所有下人,一个人帮妹妹清理了惨不忍睹的伤口,为她清晰身体,安置到床上休息。做完这一切,她坐在床边看

妹妹的睡颜,妹妹睡得很不安稳,呼吸急促,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却醒不过来。

她觉得心疼,心里像是被石头压着,透不过气。只要一想到这些是蓝艳时做的,她就心痛得喘不过气。

她还是想相信他,虽然事实明摆着。

第二日,妹妹醒了,惨白着脸蜷在被子里哭。她问妹妹,妹妹死都不肯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哭。她什么都问不出来,只好先回

房让她一个人呆着。

丈夫办完公务过来,问了问她情况,她语无伦次地随口说了两句,丈夫却以为妹妹感染了风寒,跑去院子慰问。使女说妹妹见

到知府,吓得裹着被子躲到床底,知府走了以后她们才找到她,还在瑟瑟发抖。

她叹了口气,妹妹大约是看到男人就害怕了吧,便遣人让丈夫近日都不要过去了。丈夫没问什么,一口应下来。

事情却在向更坏的地方发展,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找蓝艳时对峙,妹妹从司空家带来的贴身侍女偷偷跑来告诉她,小姐最近吐

得厉害。

她瞬间呆滞、五雷轰顶也没有比这更震惊,她强定心神,差人找了大夫进府。大夫确诊,妹妹有了身孕。

她心乱如麻,一时间拿捏不准主意到底该怎么办。妹妹哭得声嘶力竭,几次要拿头撞床脚都被侍女拦了下来。她看着这出闹剧

,渐渐觉得心力交瘁。

她的夫君得了消息,府里的事总是瞒不过他的,塞给她一张方子,是打胎的药方。

她感激丈夫,不止一次地对他感到愧疚,她不能爱上她,他却总是义无反顾地帮助他。

她拿着药方斟酌许久,贴身侍女要照顾妹妹,她只有亲自去抓药,别人都信不过。妹妹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孩子没了

,她就仍然是原来的二小姐,只要没人知道就可以。

入夜,她披了斗篷,出府去往药房。

药房当班的没有认出她,灰暗的烛火下,只看到摇曳的身影。她接过掌柜递过来的药材,正付了钱要走,身后有人叫住她。

“泪蓝?”

她吓了一跳,然后顿住身形,极缓慢地转过去。

蓝艳时站在烛光里,一脸诧异地看她。

她捏着手里的药包哆嗦,只觉得此时看见他,连呼吸都要不会了。

注意到她手上的药,他劈手抢过,打开嗅了嗅,变了脸色:“夫人……怀孕了?”他的神情难过得就像当日他们执手泪目分离

的时候,哀伤悲戚。

她愣愣张着嘴巴,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为甚要站在这里。

他包好药材,忽然郑重地道:“你不能吃这药,你身上——”

“不是我吃……不关蓝公子的事。”她猛然想起妹妹,厉声打断他,夺过药包逃也似地跑出药房。她怕她再不走就会忘记妹妹

的事,转而扑进他怀里。

蓝艳时没有追上来,甚至连叫一声都没有。

她急急忙忙跑回府里就去厨房煎药,忙得脚不旋踵,在司空家的时候没下过厨,在这里就更不用动手,打翻了这个砸碎了那个

,弄得厨房一团糟。好不容易熬好了红花汤,她冒冒失失被破碗割破了手指,抬头却见门口立着一个人。

蓝艳时站在月色下,不知怎么进的府衙,焦急地跑过来捧起她的手,俯下身就要舔。

她心慌意乱,连忙甩开他,夺门而出。回房包扎了手指坐了一会才想起那碗被她忘记的药,赶忙去取,蓝艳时已经走了。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又觉得怅惘,端着热过的红花汤去妹妹那里的时候,连发梢浸在汤碗里都没有发现,指尖碰到滚烫的汤水

才反应过来,还好只有一点点发尾,不然就要重熬一碗了。

妹妹喝了药就睡下了,她守在妹妹床边,总觉得妹妹睡前好像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可她却让她躺下休息,明天再说也不迟。

妹妹却没有再醒过来,喝下红花汤的她血崩而死,闹翻了整个府衙,惊动了县里所有医生大夫。

她红着眼睛瞪着盖在妹妹身上的白布,心如死灰。

从小与她相亲相爱、爱蹦爱跳、爱笑爱闹的妹妹死了,再也没有人做着鬼脸逗她发笑,再也没有人跑过来甜甜地叫她“姐姐”

了,再也没有人眨着眼睛掰她眼皮说“还是我的眼睛比较大喔”,再也没有人……做她的妹妹了。

这一刻她懂了。是蓝艳时,全是蓝艳时,都是蓝艳时呵。

妹妹被送回桃花坞安葬,丈夫还有要事,随后启程,她先行一步。老太太悲得重病在床,一遍遍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说

妹妹染了风寒不治身亡。

这个仇,她要亲自问蓝艳时讨回来。

司空家二小姐染疾身亡,这个消息在大小姐归省时传出来,桃花坞的人都觉得诧异,司空家的小姐不像其他豪门贵族,是学过

些拳脚功夫的,身体没有这么虚弱的道理。但二小姐身死是不争的事实,他们只能感叹红颜薄命,老天爷太残酷。

妖颜瞪着眼睛坐在床沿,看司空泪蓝在铜镜前梳妆打扮,闺房的下人都被她挥出去了。

她缓缓换上一袭桃红色缎面偏襟衫,两手是嫣红底醉桃花大镶袖。这件衣服是她唯一和妹妹一模一样的衫裙,美丽的姑娘总喜

欢与众不同,唯有这件让两人都爱不释手,便做了相同的。

妹妹曾经笑着说:“这件衣服太漂亮了!以后姐姐和我穿着它拜堂,我们一起结婚!”

她笑着打她的头:“没正经。当然是我比你先嫁了。而且,我穿它比你好看。”说罢,她骄傲地仰起头。

妹妹佯装委屈,捉了她衣袖哭诉:“姐姐又欺负我!”

她静静地摸了摸乌黑秀发,拆了高高的发髻,梳成还未出阁时的模样,认真在两腮擦上淡淡胭脂,抿了抿唇脂,戴上平日喜爱

的首饰。末了,还不忘她最喜欢的麝香。铜镜中的女子光彩夺目、美不胜收,只是眉宇带了惆怅,恰似幽然秋水伊人。

大小姐翩翩出了府,侍从们都略微诧异,不过忙于老太太的病和二小姐的丧礼,也未加在意。

她身姿摇曳,走近药房,要了砒霜,在掌柜诧异的目光下嫋嫋出去。于街尾转个弯,熟门熟路地走到一户人家。

这地方她熟得梦里都能摸来,曾经以为会是她避风的港湾,现在却变成了噩梦的终结。

她的目光扫过门边花丛,伸出纤纤素手捻了一枝戴到头上。火红的朱槿依旧热烈,却像是绝望的火舌一点一点吞噬了她。

蓝父蓝母见司空家大小姐忽然来访,当场惊得目瞪口呆,领了她去蓝艳时房里,就小声交谈着退下去了。

蓝艳时尚在书房作画,她等了一会才见他从里间出来,他身上仍是那件他们初见时的蓝衫,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他看到她先

是讶异地怔住,手里攒着什么,过一会,才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时郎,你知道,我的画也很好。”她晃了晃手里的茶杯,当着他的面把药包里所有的粉末倒进去,太多的粉末融不进水里,

变成粉尘模糊了她的脸。

“我知道。”他的脸容虽然僵硬,却还是带着惯有的温度,温和的眼眸仿佛有水要溢出来,连笑都是暖的。

“喝了它。喝完,我就是泪蓝,你就是时郎。”什么也分不开我们了。

他接过茶杯,顿了顿,抬头看看她,忽然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来,眼里满是柔情,就像当初他们拥抱时那样。

她心头轰地一声巨响,觉得什么东西瞬间消逝了,张口刚要出声,就见他仰头灌下茶水,甫一放下茶杯,就像崩塌的土堆,倏

然倒地,抽搐着缩成一团。

她愣住了,怔怔地望着已然死去的他。他直直倒在地上,脸上竟带着安然的表情,好像终于解脱了似的,嘴角噙着笑意。

她恍恍惚惚冲进里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书案上放着一副画作,墨迹未干,画的是一位白衣丽人,明眸皓齿、顾盼生姿,发髻戴一枝朱槿,红得绝望、刺目。画中人正

是她,穿着件他最喜欢的素服,巧笑倩兮。

她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取了挂在书房墙上的长刀,冲出里屋抱起尸体潸然泪下。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白皙好看的手痛苦地痉挛着,修长的手指蜷曲,无论怎么握他的手,他都没有力气环住她的腰,明

明他是最喜欢这样做的。他的手也不能抚琴了,也不能摸她的头发了,也不能拭她的泪水了……

眼前的这些要是虚幻就好了,他还活着,妹妹还活着,司空家也同意他和她的婚事,他就可以和她快乐地在一起了,而不是冷

冰冰地躺在她怀里。

她哭得天昏地暗,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将蓝艳时的尸体搬到桌旁,让他歪着坐在椅子上,拾起丢在一旁的

长刀。

蓝父蓝母觉得大小姐和蓝艳时会面的时间太长了些,有些不妥,于是便亲自过来催促。一推房门就见一道白光,手起刀落,蓝

艳时的一双手被司空泪蓝生生砍下,鲜血飞溅到他们脸颊。蓝父惊得跌坐在地,蓝母当场昏厥。

司空泪蓝扔了长刀,抱了蓝艳时一双手疯疯癫癫地跑出蓝家。她飞快地回府,不管看到她怀中断手尖叫成一团的侍女,从从容

容地换了一套衣服,盘起高高的发髻,再补了妆容,套上她从宅邸带回来的银缕甲套,施施然出门上山。

她去到他和她曾经幽会过的寺庙,那是一座废弃的寺院,钟楼顶层足以俯视整个桃花坞。她把他的手装在银缕甲套的木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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