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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世安宁 上——by御影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5-03

流烛慌忙护住殿下赤条条的身体,视线不经意瞥过车帘外。雨已经停了,侍卫们一个个面孔五颜六色,好像开了大染坊,傻愣

愣地望着施施然跳下马车的阴辰邪。

呯的一声,容王一头撞在车厢木板上,力道大得车身狠狠晃了两下。

流烛惊呆了,大叫一声扑过去,还好凰歌只是撞得有点晕,并无大碍。不然,容王大概就是神御皇朝第一个撞死在马车里的亲

王了。

因为赶车途中没有水,流烛只得用巾子勉强替凰歌清理了下,待进了皇城地界再好好清洁。穿戴整齐,凰歌说什么也不肯下车

露面,只遣了流烛吩咐下去。

阴辰邪直到天黑车马进城也没有回来,好像突然间消失了。

流烛暗自庆幸终于送走了这瘟神,轰走一干神情怪异的侍卫,他捋起衣袖准备为他家殿下好好清洗一番,却发现容王有点恍惚

以为殿下是累了,流烛手脚麻利地清理完毕,扶凰歌上床躺好,递上一粒红色药丸和一杯水。

流烛心不甘情不愿地解释道:“这是那阴……公子说的,若他不回来就让殿下服下这个。”

凰歌愣了愣,接过药丸和着水吞下去,然后缩进被子里,闭眼休憩,一幅很累的模样。

流烛细心地替他掖好被角,再蹑手蹑脚地退出屋外,关门的时候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流烛呆了呆,没往心里去,只想着殿下

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至于那个姓阴的大烂人,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出现。

姓阴的大烂人直到正午才出现在院子里,流烛心里“咯!”一下,迟疑着到底要不要去叫醒殿下,凰歌从昨夜睡到现在尚未起

身。

犹豫了一阵,流烛还是决定去屋里叫醒殿下。这一叫,才发现,凰歌失踪了。

冲出屋外,流烛神色惊恐,结结巴巴地道:“殿、殿下下,不、不见、见了……”

殿下大白天的就不见了,这可是头一遭啊。

流烛只觉得眼前一花,就不见了阴辰邪,听得他一声冷哼,里屋传来声音:“居然敢耍我。”

等流烛奔进屋子想问个明白,哪里还有阴辰邪的影子,空空荡荡,仿佛谁都没有来过。流烛只能一面祈祷阴辰邪把容王殿下毫

发无伤地带回来,一面内心作激烈的斗争,是不是需要快马加鞭回报皇城。

栈门,武林新近崛起的门派。因创始者姓栈,栈门又建在高山栈道上,故而由此得名。

门中不乏青年才俊,放在江湖中也算是佼佼者。近几年,因为门徒频繁走动,栈门更是名声大噪。栈门稀便是如今武林一颗璀

璨新星,横空出世,尽得赏识。

此时,他正带了一批弟子急匆匆赶往皇城地界外的芝薇山谷。

栈门前几日收到消息,各条道上的能人异士都在赶赴今夜的式微大会。不过,芝薇山谷是阴气极重的鬼魅之地,极少有生人能

混进去,除了武艺超群的正派人士和心术不正的邪魔歪道,剩下来的就全都是平日里不会露面的各种妖魔鬼怪了。

夭邪举办的式微大会,必是有什么邪恶的目的,也正是可以一举消灭诸多妖魔鬼怪的绝佳时机。栈门便遣了年轻一辈中最出众

的栈门稀,拨给他一班弟子前去芝薇山谷破坏式微大会外加除魔卫道。

前些天豪雨连绵,山路泥泞崎岖不好走,粗心大意的几个弟子一不小心就搞个人仰马翻,行进速度骤降。栈门稀心急如焚,却

也无可奈何,只得暗自期盼妖魔鬼怪们也是喜欢迟到的主儿。

第六章

式微,无衰落之意。

式微大会,并不是妖魔鬼怪希望自身衰竭,而是幽昧黄昏,暗指黑夜,属于它们的时间。

也不知是哪只精怪得了宝贝要举行式微大会,四处传播消息召集魔物游魂前来参加。上届式微大会距今已是很久之前,此次召

开也引得诸多新鬼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扑到芝薇山谷来。

众异类站在芝薇山谷内窃窃私语,大家都想知道这个排场如此宏大的宝贝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妖魔鬼怪们头上都戴着掩盖真实

面目的面具,其上具有法力,再把身形完全变样,谁也不想被混杂其中的江湖人士认出来抓了去。没拿到宝贝反而丢了性命,

岂非得不偿失?

阴辰邪混迹在群妖中,心中煞是不满,紧锁斜眉盯着前方。追查了几个时辰,原来这些妖物鬼鬼祟祟聚集到芝薇山谷来劳什子

大会了。若不是为了那只罕见的眉墨,他才不会揽下这个大麻烦。

山谷一头的峭壁上被施以妖术照明,明晃晃的白光投射在几只幽魂最先贡献出来的宝物上,众异类有点兴趣缺缺。本来都伸长

了脖子想看来头巨大的压轴宝贝,见放出来几个小宝物,虽然也很珍贵稀有,却也引不起它们太大的兴趣。

式微大会终于将近尾声,大会也因为展示宝物的珍奇度大增而逐渐热闹起来,加之传说中的宝贝快要现身,众异类人头攒动。

“各位老爷、公子、夫人、小姐!非常荣幸大家能来到本届式微大会,”声情并茂的女鬼小姐浮在半空,煞有其事地介绍,“

接下来就是本届式微大会的压轴宝物,同时也是历届式微大会最最珍贵的一件宝物。欢迎大家用各自珍藏的宝物或是修炼的千

年功力换取,只要拿出最宝贵的宝物,那它就是你的了。大家请看,本次大会最后一件宝物,传说中的修炼圣品——眉墨。”

白光瞬间变得强烈,照射在陡峭山体上。一个几斤赤身裸体的男子,贴着峭壁,垂着脑袋被吊挂在半空,闪烁的光线将他照得

像瑰丽的宝石一般,吸引着所有的视线。

所有异类都在顷刻骚动起来,贪婪地望着上方光秃秃的山体峭壁。阴辰邪扭过头,将视线从刚刚预测出是生人的脸庞上移到众

异类目光焦点,登时怔住。

崖壁上的妖物就像是软弱无力的神只在承受天谴,双手被左右拉开,修长笔直的双腿悬在半空。漆黑如墨的柔顺长发披散下来

,映衬得肌肤胜雪。最为惊叹、叫人诧异的便是那自纤细脚踝蜿蜒而上的黑色条纹,粼粼水纹似的晕开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

像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扭曲伤痕,又像是一道道恶毒丑陋的巫毒诅咒。

一面匪夷所思的诡异,一面令人诧异的美艳。

飘浮在旁边的精怪正是白天河堤上没有五官的夭邪,在众异类极其灼热的注视中,他用瘦骨嶙峋的手掌隔空缓慢托起黑发男子

的下颚,桀桀怪笑着以风吹散长发,将藏匿的容颜暴露于失态的渴求。

紧闭双眸的姿容绝色倾城,艳若桃李,灿如春华,皓如秋月。不难想象,若那一双狭长的美眸睁开该是怎样一副光景,或者该

是摄人心魄,颜如渥丹?或者该是勾去三魂七魄,六神无主?

异样的情绪顷刻渲染整个芝薇山谷,所有异类都屏息盯着崖壁上这媚惑万千的引诱,双眼放射出毫无掩饰的垂涎贪恋。

若是与这传闻中的妖物销魂一夜,不知是怎样一种滋味?何况,还能千百倍地提升内力修为,断无拒绝缘由。

立时,式微大会进入了狂热的高潮。

各种稀世珍宝被拿出来竞相争夺这只眉墨,局面激烈到台下众妖开始大打出手,场面一片混乱。最终,由一只稀有的赤炎魔怪

拔得头筹,那些珍贵到超过先前所有展示的金银珠宝让大会沸腾,濒临爆发。

阴辰邪微蹩眉峰,看魔怪得意洋洋地跃上峭壁,接过眉墨的所属权。它伸出尖锐的爪子,当着所有与会者的面,狠狠撕碎了遮

盖妖物身体的最后一块布,露出了与人类一般,却是截然不同的男性象征。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魔怪接下去的动作,甚至期待着它为所欲为。

魔怪伸出它毛茸茸的手指,一把圈住那垂软的男性象征,粗鲁地上下撸动,用力揉掐底部脆弱的囊袋,很快,漂亮的欲望巍巍

颤颤地硬挺起来,透明的液体在顶端一点点集聚渗出。

妖物苦恼地扬起脖颈,微微开合粉嫩的唇,发出微弱的呻吟,轻轻摇晃起身躯。白皙的皮肤泛出情色的潮红,衬着纹身一样的

黑纹犹如在夜晚妖娆绽放的玫瑰。

低低的呻吟诱惑着所有人的欲望,慢慢摇摆的身躯将所有人都牵引得哑声喘息起来,豺狼虎豹般的眸子凶狠地盯着崖壁上的一

举一动。

当妖物终于被逼迫着喷射出浊白的粘液时,所有人的下身都被鼓舞起来了,看着舞台上淫秽不堪的场面,他们长吁短叹地发出

哀鸣嘶吼,怨恨自己不能将这只眉墨据为己有,狠狠蹂躏。

阴辰邪看着眼前的男子被低贱卑劣地玩弄折辱,胸腔突兀地升腾出愤怒。当魔怪淫笑着在所有人面前掏出它那丑恶的存在,意

图妄想侵犯毫无知觉的妖物时,阴辰邪觉得脑中轰鸣作响,理智倏然崩塌。

栈门稀带领一干弟子闯入芝薇山谷的时候,安静得连一丝风也没有,往日的鬼影幢幢全都悉数化作凝固的阴影。

“师叔!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师兄,师父是不是在骗我们啊?”

“师弟,你发现什么了吗?”

轻而易举进入芝薇山谷本就让武功修为不是很高的弟子感到惊讶,再加逡巡观望了半天,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看到,更是让弟子

们讶异万分,高声叫道。

栈门稀也是一头雾水,疑惑地四处查看,却连一丝活物的气息都没有感觉到。

“啊!师叔!你看那里!”一名弟子忽然用剑指着山谷峭壁下的大片空地高喊出声。

一个一个、数以千计的黑影伏在那里,静悄悄的,仿若不动声色的偷袭埋伏,只留一个黑洞洞的背影,在这个阴森恐怖的环境

里分外邪异。

站在前面几个胆子稍大的弟子唰地抽剑上前,栈门稀根本来不及阻止,就见他们举剑砍下去。黑影像是风干石化的泥土一样顷

刻崩裂,碎成握不进手的细小粉末。挥剑带起的风接连吹散了好几个黑影,就像枯掉的树叶,迅速化为灰烬消散在空气中。

栈门稀变了脸色,慌忙冲进黑影中察看。那些黑影或保持着惊愕、恐惧的神色,或维持着贪婪、充满欲望的表情,只是全身都

变成木炭一般的焦黑,像是被快速抽取了生命,只留下一具黔黑的空壳保留着生前最后一瞬的姿态。

奔跑带来的细小风束让所有黑影瞬间崩裂殆尽,栈门弟子恐惧地失声惊叫,回荡在山谷中,芝薇山谷的阴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浓

重。

这场式微大会,什么都没有见到,只剩下一群化成灰的尸骸,还有夹杂在里面已经无法辨认的江湖人士。栈门稀感到从未有过

的惊惧,不敢再让弟子多加停留,万一碰上那股可怕的力量,他自身难保。

栈门稀铁青着脸,召集了所有弟子迅速撤出芝薇山谷,连夜赶回栈门。

在栈门弟子没有注意的角落,黑影空地前的巨石背后,正进行着一场狂野热烈的欢爱。

已经苏醒过来的妖物被紧扣细腰跨坐在男人身上,苦闷地扬起头,被身下猛烈得仿佛要刺穿身体的抽插顶弄得惊喘尖叫不已,

手软脚软地搂住男人脖颈,随着律动扭摆腰肢。

汗水混合着嘴角的津液滑下,滴落到妖物红肿的胸膛,阴辰邪眯着眼睛一口咬上去。

“呜——啊、啊嗯——”妖物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一下,被恣意蹂躏的后穴骤然缩紧。阴辰邪不悦地闷哼一声,狠狠地撞击上去

妖物眼角带泪,看似不甘心又状似委屈,无力地扭动身躯。阴辰邪扯下他的脑袋,吻了吻他水光盈盈的眼眸,乌黑的瞳仁好似

泛起涟漪,一格一格浅浅淡淡漾开,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

妖物红着眼睛看了他一会,突然也凑过头来,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眼睫,甚至还柔柔地舔舐了他的鼻尖。

欲火霍然无法抑制,下身猛然加大顶撞力度,坚挺摩擦柔韧的内壁,凶狠地直刺到最深处。破天荒的,没有汲取妖物的功力,

阴辰邪只是一味进犯他的身体。后穴被蛮横地捣撞,晶莹粘稠的液体在湿润的股间随着抽插往外溅洒,淫秽地连出一道弯曲的

弧线。

妖物全身痉挛,仰着脑袋,披散着柔软的如墨发丝,发出高昂的甜腻呻吟,调子拖得长长的,柔媚至极:“啊——”

阴辰邪一把扣住他的腰臀,紧紧压在胸口,左颊延至颈部的细长暗红符印在月华下诡秘地明明灭灭,低低的声线分外魅惑:“

只有我可以玩弄你。”

长长的黑发和着绯红的发丝,在乍起的夜风下飘散开来,发梢吹到灰白的巨石上,缠绕着被汗水结在一起。

流烛见到容王,已是第二天。

疲倦的容王安然无恙地躺在阴辰邪臂弯里,只是,理所当然地带了一身情欲痕迹,引人遐想的吻痕一直蔓延到脖颈。

流烛气得面色发青,一把抢过自家主子,头也不回地冲去里屋,只留个怒气冲冲的背影给阴辰邪。

阴辰邪弯了弯嘴角,挑眉低笑,点地跃起,眉宇间带了一丝少见的舒心。

屋内,流烛忙得焦头烂额还不忘絮絮叨叨地咒骂姓阴的大烂人,听得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凰歌一阵闷笑。

“你骂这么凶,他其实很无辜啊。”凰歌掩嘴偷笑,弯了眉眼。

“殿下,您人太好,只有被他欺负的份。您都被他这样那样了——呃、流烛逾矩,请殿下责罚。”流烛气呼呼地说到一半,蓦

地收声,匆忙跪下请罪。

“只有我们两个,你怎么还是这样,”凰歌拍拍流烛的脑袋,郑重地说道,“你是我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不是下人。要我说几

次,你才明白呢。”

“是,殿下。流烛惶恐。”流烛感动得鼻子有些酸,急忙揉了揉,应道。

“好了,起来继续帮我清洗,”凰歌顿了顿,忽然变了语调,若有所思道,“待会儿你吩咐下去,回宫后要叫他阴先生。他要

是没名没分地跟我回去,父皇那里也不好交代。”

流烛反应激烈:“什么?!还要叫他阴先生?”

“怎么了?”凰歌一脸不解。

只听得流烛在旁边小声嘀咕:“先生可是德高望重的称呼,容先生才配得上这个称谓。可那个人,阴阳怪气的。再说,他肯定

不喜欢别人叫他先生……”

“可是我想给他一个官衔,叫阴公子好像有点不太合理吧?”凰歌想了想,觉得流烛说得有理。只怕阴辰邪不会喜欢阴先生这

个称呼。

“什么?!殿下您还要封他官做?”流烛反应更为剧烈,差点把巾子拍到凰歌脸上。

“有什么不对吗?”

“他最多就能当个侍卫,哪儿有什么能耐去做官啊?”流烛对阴辰邪的反感不是一朝一夕的,自然拼命反对。

“可是不这么做,他就不能名正言顺地留在我身边除妖了。而且,还是不要让父皇知道我夭邪入体,一定会让他为难的。”

虽然皇帝的确很喜欢凰歌,但这并不代表他对每个皇子都一视同仁,也不可能时时护着容王,他也有底线。万一其他皇子得到

风吹草动,说不定会借题发挥、兴风作浪,凰歌并不想因此大动干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凰歌兀自陷入沉思,不再理会流烛在旁喋喋不休的唠叨。

一切梳洗完毕,凰歌对流烛讲了讲实际上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失踪经历,再让他吩咐下去,就出门去找阴辰邪。

这回阴辰邪倒是乖乖地在他自个房里坐着,凰歌找他商议回宫的事情,他什么异议都没提出,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件事。

凰歌便不再多说,回屋休息。次日启程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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