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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医院——by苏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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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急诊科的代理主任,自从遇到他的男性护士长之后,就开始了愉悦的哲学之旅……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北华,齐悦 ┃ 配角:景琛

1.初遇

在我读研二的时候,我的导师,一个人模狗样却心肠歹毒的家伙对我说:如果你一直这样不求上进,那就只有去白云医院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金丝眼镜后闪着寒光。当时我不以为然,认为他无非是在吓唬我,以达到让我为他免费做实验的无耻目的。然而事实证明,身为一个学术型的医学研究生,不做实验的确是要遭到报应的。

在毕业后,我真的来到了白云医院。

好吧,血泪史以后再说,先说说这医院令我满意的地方。首先是伙食非常的好,如果它的医疗水平能和食堂水平相称的话,那么这会我恐怕已经当了中科院院士。然后就是环境非常的好,幽静又不偏僻,我花不多的钱就租到了令人满意的公寓。

公寓一定要舒适,这一点对保持心情非常重要。比如现在,我就半睡半醒地躺在家里的床上,享受着上班前的一个小时。唯一比较麻烦的是我身边还睡着一个人,而在他醒来之前,我首先要想起他的名字。

有时候,在一夜情之前根本来不及说名字,那么第二天早上的氛围就会比较轻松愉快。我们起床,各自洗漱,就昨晚的战况进行亲切友好地交谈,一起出门,然后就把对方抛诸脑后。但如果在一夜情之前我们不幸说了太多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善后就会麻烦无比,有时候还会陷入“你爱我我不爱你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爱不爱你”等等等等的惨状中。

总之,麻烦透顶。

不过今天早上我好像省下了这个麻烦。

在七点差一刻的时候,我身边的那位仁兄像被雷劈了一样,猛地跳了起来。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迟到了迟到了”云云,三下五除二地套上衣服,还没穿裤子就往外冲。在我友好地提醒他小心着凉后,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只是抓起裤子夺门而出。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四十五秒,堪称雷厉风行的典范。

真是令人钦佩。

他走之后,我在床上又躺了五分钟,然后起床,洗漱,出门。到达医院的时候,离早会还有二十分钟,我顺理成章地去了神经外科找景琛。一路上碰到护士无数,每一个都绷着脸行色匆匆,没有一个人同我打招呼。

对这一点我一直深感讶异,照理说我长得挺帅,不该这样招女孩子讨厌。对于这个问题,景琛倒是回答得斩钉截铁,他说:她们不理你,是因为你是个混蛋。

景琛说话一向这么言简意赅,但我倾向于他是胡说八道——这么

多年来,他一直以讽刺我、打击我为己任。比如现在,就算他正忙着换衣服,却还是不忘了抽出空来批判我几句。

“你一早上就到处晃?今天不是你值班么?”

“八点早会啊,大哥。”我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急诊比不了你们这么清静,杀人犯、吸毒的、外星人满街跑,多呆一分钟,生命就多受一分钟威胁。我晚点去,那是珍爱生命。你等下有手术?”

他在白服里直接穿了套深绿的洗手服,看来是准备随时奔赴手术室。

“前天收的患者。”他心不在焉地回答了我一句,推开门往外走。我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远远望见护士站里站了一个人,雪白雪白的一身衣服,正往这边看。

“新来的小护士?”我随口问了一句。

景琛猛地停了下来,一对剑眉绷得死紧:“你别打她的主意!”

我一愣:“不是吧,你紧张个什么劲呢?我就随口一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打男人的主意。”

“他就是男人。”

说完这句话,景琛瞪了我一眼,转过身进了办公室。我在原地傻了几秒钟,终于还是装作漫不经心,蹭到了护士站旁边。

站在堆积如山的病历里,正低头填单子的果然不是小姑娘。他年纪不大,制服既不想像护士也不像医生,雪白雪白的倒挺别致。我咳嗽了一声,他就抬头对我笑了笑,挺清秀的一张小脸儿,因为熬夜挂着俩黑眼圈。

“早上好。”我亲切地说,余光扫了扫他的胸牌。不是护士,是护师——而且还是主管护师。

“早上好。”他客客气气地答完了,又低头去填单子。我犹豫了一下,正想多说两句,催命的电话却来了——叫我去交班。

和住院部的井然有序不同,无论你什么时候来急诊,看到的永远都是忙和乱。我一进门,就收到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来自昨晚值夜班的徐肖雅。

“沈北华,你看看几点了?干脆你别来算了。知道自己今天值班就早点来,自觉点行不行!”

发完了火,她把交班本子一摔,瞪了我一眼就出门了。我抬头看看表,七点五十一分——就来晚了一分钟。

得得。

我叹了口气,翻了翻交班记录。一晚上收了十七个患者,难怪脾气那么差,敢情是憋了一晚上的邪火都撒在了我身上。说来也奇怪,无论护士也好,医生也好,只要是女同事就统统看我不顺眼——而男人就大多同我相安无事。

莫非真像景琛所说的,我是个混蛋

?也不是不可能,在大部分女人看来,私生活糜烂的确是板上钉钉的混蛋行为。

万幸,我糜烂的对象全都不是女人。

早会就在我的胡思乱想里开完了,然后是无穷无尽的查房和医嘱。理论上,急诊科应该只是个中转站:一个患者收进来,我们做出诊断、紧急处理,然后就把他分流到相应的科室。可如今的急诊越来越难做,大多数医院除了留观室还要另开十几间大大小小的病房,里面塞满了没有科室肯要的“棘手”患者。

交不出住院费的、耍无赖的、没人陪护的、骚扰护士的……各色难以处理的患者齐全,只有想不到,没有收不到。总之,急诊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十八般武艺得样样精通,还要被其他医生鄙视泛而不精。每当住院部有了空床,他们就施施然地在急诊逛一圈,钦点几个看起来“省事”些的患者收进去。我们则长舒一口气,欢天喜地地送他们走,为终于能有一两张床空出来而欣喜不已。

他们不过是尽了早改进的本份,我们却得感恩戴德;我们进了总也进不完的义务,却得不到一声感谢。说什么好呢?这他妈的就是人生——更正一下,这他妈的就是急诊科医生的人生。

想当年我也曾意气风发过,打算要在外科风风光光地干一场,但天不遂人愿,我算是一辈子陷在急诊无法脱身了。同门的师兄弟里,我和景琛算是两个极端:一个备受外科主任器重,前途无量;一个则被当做万能苦力,扔在急诊这个永世不得翻身的地方。

我想,这就是命,或者该说是所谓的报应。来到白云医院也好,做急诊也好,全部都是我自己造的孽,怨不了别人。

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

好容易开完医嘱,又新收了两个患者,能喘口气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看看时间,估计这时候景琛已经下了台,就打电话从食堂订了两份餐,嘱咐他们送到办公室。已经是十二点了,办公室里没剩下几个人,新来的实习生倒还勤奋,正坐在电脑前啪嗒啪嗒地打病历呢。

我挥挥手叫她过来:“你去一趟神经外科,叫景琛来会诊。”

小女孩眨眨眼睛:“是叫值班医生来会诊?”

“叫景琛来。”

“景老师今天值班,叫他来会诊?”

这孩子简直笨的天理难容了。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说:“你不用管谁值班,叫景琛来会诊就得了。”

这姑娘总算听懂了,点点头往外走,走了没两

步又停下,转头问我:“那是哪个患者叫会诊啊?会诊单呢?”

我终于忍不住,吼道:“你管那么多呢!让你去你就去!”

我一吼,小姑娘脸色就变了。临走的时候她扭头看了我一眼,不是委屈不是害怕,眼神里写满了嫌弃愤恨。我在心里长叹一口气,想道,完了,又被女人讨厌了。

十五分钟以后,餐送到了,微微有点凉。又过了一分钟,走廊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我刚把饭菜摆好,景琛就大步走了进来。

“哪个患者叫会诊?”

“没有。”

景琛的喘息声停了一下——估计是气得透不过气来了。

“不这么说,单叫你来吃饭,你肯定不来啊。”我递了双筷子给他,“我今天值班,走不开。”

景琛没有接,双目炯炯地看着我,表情异常严厉。

“沈北华,你胡闹!”

“得得。”我告饶地摆摆手,把筷子塞进他手里,拉着他坐下了。“下不为例。再说,我这不也是心疼你么?我要不叫你来,你今天中午怕是又不吃饭。就你这亲力亲为的性子,恨不得趴在病床上看着患者,等你弄完了,也该下班了。就那些鸡零狗碎的活儿,给学生干不就得了,你走开一会又死不了人。”

他这才不说话了,抬起筷子开始吃饭。两个人默默地吃了一会,我随口问道:“你们新来的那个护师,什么来头?”

他头也不抬地问:“齐悦?”

“是吧。挺厉害的,那么年轻就是护师,还主治。哪个卫校毕业的?”

“不是卫校。”景琛用我的杯子喝了口水,然后说出了一个绝对如雷灌耳的名字。

“本科?还是名校?”我吃了一惊,“这种人跑到白云医院来干嘛?”

“不是本科。”

“那是……硕士?”硕士学历的护理人员,这已经有点超出我的想象范围了。医院招护士,向来重长相不重学历,别说是硕士,就是普通本科也能够鹤立鸡群。

“他是护理学博士,全日制的。”景琛站起身来,“我吃完了,回科里去。”

他走得步履匆匆,看来还是不死心,打算赶着自己去开术后医嘱。看着他的背影,我消化着他刚才塞给我的消息,不由得一阵愤恨——我刚才说过没有?我和景琛就是两个极端。我在这边做牛做马,干着最累的活儿拿着最少的工资;而他在那边春风得意,连手下的护士,不,护师都是博士毕业——而且还他妈的是名校的博士!

越想越觉得诡异,好在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想这些——下午照样忙得脚打后脑勺。好容易熬到晚上,同事三三两两地都走了,我才能坐下来透口气。

事实上,这口气也没能透多久,十点一过就有各色患者纷纷找上门来。在处理了两个火拼的黑社会、一个炒菜烫伤的中年妇女、一个被狗咬了的小学生之后,我彻底地没了睡意。口袋里还有半盒烟,我抽出一根走到大厅里,却一眼扫见墙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

他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远远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秀气的脸上像是有点尴尬。我想起白天景琛的话,脱口而出就叫了声:“齐博士?!”

叫完我就后悔了。我是医生他是护士,理论上我指挥他,可他学历比我高——这么一叫倒像存心刻薄他似的。

好在他没在意,只是垂下眼睛,微微地笑了一下。那笑容特别好看,暖融融软乎乎跟吹皱一池春水似的。我有点出神,脑海里倏地跳出“温顺”俩字,旋即又觉得不对。

这俩字不是形容狗的么!

“你陪人来看病?”我左顾右盼,没见到除我们外的第三个人。

“不是,我在这坐一会。”他说,“这里暖和。”

初春时节还有点冷,住院部里却都早早关了空调。急诊中心和住院部用的不是同一套系统,仍然打着暖风,室内还挺温暖。

“啊。”我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明显他不是来值夜班的,那大半夜在医院里晃悠什么?

像是知道我想问什么,他又笑了一下,站起身来低声说:“我这就走了。”

我觉得有些蹊跷,却又觉得不好多问。正犹豫着该说什么,远远地却传来了一阵警铃声——一辆救护车正驶过来。

我叹了口气:“又得忙一阵。”

他没说什么,只是向外望去,直到救护车停在了急诊楼的门口。车门打开了,120的人急匆匆地往下抬着担架,我正准备迎过去,却听见他轻轻地说了声:“不用忙了。”

我一愣,转过头看他,他却没再说什么,转身向医护通道走去。不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担架已经抬了进来,我在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赶忙走了过去。

“一个小时了。”护士看着我说,并没停下手里的动作。

对面的实习生也在看着我,一脸的欲言又止。我知道他们在等什么,但我不愿意说出口。

那是个溺水的女人,或者该叫女孩子——怎么看也不超过二十岁。没有家人

跟着,至少在水里泡了一个小时,整个人湿漉漉,显得很单薄。

心跳呼吸都停了,送来之前已经做了半小时的心肺复苏,一直没有效果。继续抢救的时间里,我的心里充满了烦躁——明知道这种努力是毫无意义的,却又不得不继续下去。

“八十分钟了。”护士说。

实习生抬头看着我,按压的动作没停,却有点敷衍的意味。我叹了一口气,示意他停下来,宣布了死亡时间。

早该放弃了——她在被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但一股挫败感仍然占据了我的心。

2.被诅咒的医院

“死亡报告怎么办?”护士拔下插管,平静地问我。

“还有抢救记录。”实习生补了一句,然后赶紧打开病历系统,补开刚才抢救时的医嘱。谁也没有再看那女孩一眼,那尸体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时间去哀悼死亡,因为繁琐的事物分沓而来,无穷无尽。

“等警察来吧。”我低声说,然后去处理已经等了多时的几个患者。今晚有一个女孩子死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然而她的死并没有改变什么。我们做了该做的一切,没有犯错,于是她就不过是这栋医院千千万万个患者中,毫无特殊性的一个。

我是为她合上双眼的人,却分不出一分钟的时间为她悲伤。

破晓的时候,警察仍没有来,我在走廊里四处寻找那个护士,最终在器械室里找到了她。

她手里拿着一张输血单,不知道为什么在发呆。我叫了她一声,她才转过身来,眼眶有点发红。

“诶,”她低声说,“你说,她那么小,和我妹妹差不多大……”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一股焦躁混杂着怒火立刻窜了上来。

“给我干活去!忙得要死的时候你还在这偷懒?”

话音一落,她哀伤的表情就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脸愤恨。她抬起下巴,轻蔑又敌视地看了我一眼,摔门走了出去。

我想叫她,想了想又作罢。该说什么呢?算了。

我说过,我就只会惹女人讨厌。

那一晚上我都没再睡,到了早上就开始有点神志模糊。急诊和外科一样,是没有所谓的“下夜班”这回事的——值过一个夜班,不关你是忙了整晚还是睡了整晚,第二天仍然要马不停蹄地干到下午四点半。

年轻的时候尚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两年就渐渐地觉得吃力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年纪的确一天天见长,再过两年怕是就要变成个糟老头子。同龄的男人多半都已经结婚生子,而我却还处于睁眼不认枕边人的悲催境地。景琛对我这一点鄙视之极,但从某种上角度来说,他也没比我好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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