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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by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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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就等着这出,故意也拿起笔来还击姜原。

俩人互相取乐。

引得姜原上世的女儿阿动在旁边看到,也跟着开心,看到哥哥一样的人,竟玩得比自己还幼稚就会在旁边画上几笔下来。

姜原经常和阿动接触,也会以自己的经验给阿动提点。

小川就在旁边吃飞醋,求姜原只画他一个人。

“你这么漂亮了,还怎么画?”说完还轻刮一下小川的鼻头。

姜原很喜欢纯色,随身带的衣物也多是白色系T恤,上面连一个简单的图案都没有。蓝色的牛仔裤被洗得很旧。清爽的短发,越来越显强健的身形,显得很有艺术气质。

与年龄较小的阿动站在一起,确实就是一个大哥哥模样。

阿动喜欢缤纷的色彩,衣着颜色绚丽。

小川无聊,瞧他俩一块钻研画作,总是有点别扭,就偷偷乘姜原不注意,将他那纯色系的T恤上泼上了油彩。

以姜原那节俭的性子,是万万不会再置更多的衣物。

于是,无奈于小川恶作剧的姜原,只好身着五彩服示人。

晚上自然不忘好好收拾了一顿小川。小川越发以捉弄姜原为乐。

最后姜原只好说:“你不用这么明显的暗示吧,想要,直接说好不好!”

小川大乐:“我天天都想要!”吧叽一下就亲了一口姜原。

他惊讶的发现,原来内向的姜原也会脸红,象发现新陆一样兴奋,乐此不疲。

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美好得转瞬即逝。

第16章

入秋前,余先生挑了一幅姜原的画给同行们点拨。算是让不同流派对自己学生的一种提高。看过画的,真有表扬姜原有天赋的。余先生更加的满心栽培。

姜原很感谢余先生,一定会将画画进行到底,直至生命尽头。

当然,他的这样也算是对幼小的阿动的鼓励。

现世的那个自己,似乎并不象姜原曾经那般重视女儿的兴趣培养。

高一开学,小川在去学校的路上就碰到了他的冤家景亮。

“你颠哪儿去了?!一暑假家里都空着没人”景亮拦着他不让走。

“让让,关你丫屁事?!”谁怕谁,气不打一处来的小川已经在暑假里窜高了很多。

气势上也强硬起来。要比脾气,谁没脾气。

景亮哪里受过如此这么轻视的态度,憋了一暑假的气,一把就拎起他的衣领:“你他妈的说什么?!敢再说一遍?”

“切,你说再说一遍就再说?!”小川一把将自己的衣领撸回来,手肘对着那个外形出众的恶心人。

剑拔弩张的两人,立刻招来路人的好奇。

“你跟老子过来!”说着景亮就要抻上一暑假朝思暮想的人往小川家走。

“MD,你大爷的!”小川毫不示弱,回转就是一撬身,前几天打旅游回来他就被姜原赶到少年宫拜了师,学了几招简单的防身术。

景亮大吃一惊:“哟,看来暑假是练过了”不来点猛的,不知道爷打哪儿出来的,迅速从怀里就掏出一把水果刀,比在小川那细长的劲项上。

“你动啊?!”景亮轻挑的笑他。

“你他妈的流氓!”小川在姜原的影响下,好汉不吃眼前亏,停下反抗。

被景亮逼至角落,踉踉跄跄。景亮生气小川耍花招磨叽不敢走,叱的就往小川那手背上划了一刀。

疼!

“你他妈的给老子回家说清了,否则你今天别想上学!哪儿都不许去!”

学校里人潮穿流,同学们都为新的学习生活欢欣喜悦。

姜原发现早就应该到场的小川没有来,还有那个混小子景亮桌上也空着,心里有点不安。

急忙给老师请了假,就奔小川家去。

写生回来以后,小川一直都和姜原住在简陋的姜家,早上姜原替姜母送了件东西,没有一同前往学校。现在见不到小川和景亮的人影,还真的有些担心。

果然来到小川家门口,就听到里面有激烈的争吵声。

找出他配的钥匙,进门,景亮正手持一把大菜刀冲着举着一把单人木椅的小川进行威胁。

俩人一见姜原进门,全惊了一下。

“马了个逼,他怎么有这里的钥匙!哈?”景亮一把就将刀甩向姜原。

姜原没想到还真有堪比红小兵的人存在,这个家他比景亮要熟悉,回身就躲开:“你住手!”

景亮已经完全象疯了一般,跑到厨房操起另一把菜刀扑向小川“你他妈的吃了豹子胆,敢背叛我?我宰了你”

姜原见势迅猛奔过去,顺手拿了门边的长把雨伞朝景亮身上的肋部劲部挥去,想借此夺下他手中那明晃晃的刀。

小川也扔了椅子,赶忙帮姜原扯住景亮。

可景亮到底是练过小少林的,身手一点也不象只会拉小琴的文弱书生。

三人互相搏斗得异常激烈,谁也不能完胜这场战斗。

直至小川乘机将客厅的大落地灯,将景亮从脑后砸晕,才停息下来。

姜原也喘息未定。看了眼傻住的小川,起身摸了摸景亮的脖子:“还活着”

“亏了你那么长时间都这么面对他”姜原怜惜的拍了拍小川的肩膀。

“现在你相信,他是发疯了吧!”小川抹了抹额前的汗。

“到柜子里把新买的绳子找出来”

“啊?!”

姜原看他发愣:“先捆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己走向放绳子的柜子。

他利索的解开打捆的绳子,将景亮的手脚连在一块,给打了个难解的水手结。

再看小川满脸困惑的表情,轻笑他:“别怕了,已经给捆了。”

“可,可也不能成天捆着他吧。”

“傻瓜,当然不会,接下来就得看你的了”

“啊?看我什么?”小川瞪大眼。

“对他进行安慰教育啊。”

“什么?这种渣滓?”小川满脸不同意加厌恶。

姜原大笑:“放心,我瞧他估计是生病了。一会儿送医。”

“你这么五花大绑的送医?”

“怕啥,去给120打个电话,就说这里有个精神病人举刀砍人”说着姜原找到那把菜刀往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二刀。初秋还有些燥热的天气,他的薄衣上即刻渗出血迹。

“我靠!你干么?”小川心疼得慌乱找包扎带。

姜原拦下:“没事,你快去打电话就对了,这点小伤没二天就好了。否则这里没法交待。”

小川看了眼晕迷过去的景亮,赶忙去打电话。

急救的来了,还夸他俩做得对。

到医院,姜原等医生为小川的小伤口处理过以后,让他赶紧去学校和老师说这事。

最好能将景亮家的人给联系来了。

这事,小孩打架,只能大人管。看来景亮的爷爷应该会很严肃的来处理。

不管怎么样。文的不成,只能来武的了。

景亮在和平医院没呆一个小时,就被转往了部队医院。

跟学校也申请了一个学期的休学。

姜原和小川的生活,似乎平静下来。景亮有精神疾病的事也传的满校皆知,原来是这么个原因才从名校转过来的。

麻烦并没有因为景亮的住院而远离他俩。

没几天,姜原和小川就在校外被憨头带的人给痛打了一顿。

小川脸上被打破了相,小腿骨折。姜原护住了头脸,肋骨却断了三根。

好好的高中部开学,算是赶不上了。只能上医院休养。校长也或多或少有点耳闻他俩这事和景亮突发精神病有关,但二边他都不好得罪,只有号召了一下师生为他俩募集了些善款,私下也慷慨解囊赞助了些他们医疗费。

体育部的张昭得知了,就说要去报仇!被姜原给拦下。象大哥似的劝他:你瞧校长都忍了,你这不添乱么。反正他俩现在也被打惨了,算是赔偿景亮的。

起码希望能修来些安宁。

为了不让姜母担心,姜原托了张昭去和姜母说学校要派他到外地学习比赛,而晃过了姜母。否则,他还真不知道姜母会如何心疼。

姜原自己的学习是半点不担心,只是惦记小川的底子薄,可能会因此令学业一落千丈。于是,便在医院里替小川补习。真是没见过他这么笨的学生,往往说着说着就恨不得给小川来个开颅手术,瞧瞧里面都装了些啥,这么不好使。

小川一般都嘻笑:装的都是你呗。

第17章

听闻宝贝儿子打架,把腿弄折了,井小川的父母十万火急的赶了回来。

到医院一看,腿上打着石膏的小川,正趴在病床上写写画画。

“哎哟,你这时候怎么还在用功?”小川妈进来就大惊失色,捧着漂亮儿子的脑袋心疼的左看看右看看。

“妈,你干么,我没事”小川抗拒母亲从来就把自己当个玩具似的摆弄。

“儿子,你这是怎么搞的,听爷爷说你经常打架啊,现在?”小川爸严肃很多,风风尘仆仆的,脸上似有若无的还有一丝得意。

“爸呢?”小川妈发现小川爷爷不在病房。

“爷爷回家拿饭去了。”小川头也不抬的继续写他的算式。好象来的这俩人和自己没啥大关系。

手上的不写完,一会儿姜原又该皱眉了,小川只想努力的做令姜原开心的事。

“喂,我的心肝儿,还学习,瞧你的眼角,都肿那么高了”小川妈注意力又转回来,本还想多向小川爷爷打探一下情况。

“你就让儿子学吧,听爸说小川学校下个月考试,他还去呢。”

“这么爱学习了,宝贝儿。妈还真心疼”小川妈轻轻的抚弄着小川唯一还能看的头发。

爷爷送过饭,把小川的情况讲了讲,小川爸妈觉着也算是尽到了义务。

又给了小川和爷爷不少钱,便匆匆忙忙的赶往沿海发达地区,守自己的买卖去了。

写完作业,小川拿着作业让姜原帮着检查指导。

姜原觉出他闷闷不乐的:“怎么了?”

长抒一口气,小川无奈的说:“你瞧,我爸妈还不如你了解我”

姜原想,原来是思念父母:“听你爷爷说,他们今天不是来看你了么。”

小川爷爷在得知姜原受伤后仍给小川做功课辅导,就坚持每次都带双份的饭菜过来,一份给小川,一份给姜原。

“他们那是来检查自己的商品有没有损坏”

“哈哈,瞧你说的,不过你今天的作业倒是写得挺认真的”

“只有你会关心,他们是我亲爸亲妈么?”

“瞎想啥!你的生活是你的,他们有他们的,这个你没得选,别抱怨了,把英语拿来我看看”

“我还真希望他们不是,这样我就可以永远和你一块了!没人管多好!”小川又乐开了。

姜原笑了笑没接他的话。

过好现在就不错了,还想那么远,有用么?

当年多少人路过,又有多少人留下?到头来,他还是得找火包友来解决生活必须。

小小年纪最爱沧海桑田永不变这套了。

来到这样的环境已经一年多,姜原心里其实还是很难接受这样的平行世界。

他上图书馆找过不少书,说世界会有一个对立面,同样的人,同样的物,却会有不尽相同的命运。

阿动仍是他的阿动,温柔乖巧,活泼可爱。但姜原已经不是他自己。

暑假结束前,阿动、小川和他在博物馆参观完画作,还特别去看了古时的战车展。

这个世界的历史与他曾经熟悉的有相同也有不同。

野蛮时代,人类驯服了高大的马,发明了轮子,于是马与轮子相结合,形成了最令人生畏的武器。进入文明,人类不用再驯服动物,而是直接千里之外夺人命。毁灭性越来越强大。受到这些事物的影响,人类变得越来越冷漠。

他发现阿动在这里的生活并不象他曾经所给予的那般无忧无虑,他隐约觉得这里的阿动是另一个阿动,他不希望她象小川一样缺失父母对其青春少年时代的关怀。

想方设法的从各种他力所能及的方面去关心她,就象对小川一样。

他现在是弱小的,虽然他仍有颗强壮的灵魂,他能给予的可能远远不够。身为一个学生的社会状态,他还是有更多的无奈。

他给余老师的承诺,往往也夹杂了太多他自己的念想。练习画作在受伤后,也显现出些蓝色的忧郁。

阳光随着季节离人们越来越远。

小川有时也不能理解,姜原那沉静的内心到底还有些什么,总是令他看不透,又极力想要翻个清清楚楚。似乎很多事都有一些隔膜。

转眼就要考试,牛X的人是不需要担心,但小川还是很担心自己自学的成果。

学校老师有派同学帮他俩带来,最新的练习模拟试卷。

某人可以轻松应对后,站在阳光里画那模模糊糊的树。他却不得不为了讨某人一笑苦学苦练。

每一个人都在执着自己的念想。无论是用高雅的或低俗的方式。

这一年,景亮的爷爷给他找来了许多长相酷似井小川的人。

景亮非常顽固的虐待了一个又一个。让爷爷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直至期末考试见到井小川,景亮那疯狂的执念才突然宁静下来。完全无视周围人对他的指指点点。他在这一年的元旦晚会上拉了一曲《梁祝》。

不想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天灾人祸挡不及。

就象刚刚过去的9.11,美国人被那突然而至的灾难所震倒。

阿动在得知父母乘飞机失事时,也伤心得晕倒过去。

姜原前世的父母、兄长、姐姐、姐夫们齐聚。

姜原也悄悄的,以阿动同学的身份,对自己进行了吊唁。

他竟然活到了2002。

一切结束后。

阿动被前世的兄长带着离开了这个由他选择的城市。

他在想,他不能放下。留下了网络的联系方式。有一天,他会有力量去看看她。

将生死看得平淡的姜原,更加投入的生活起来。

春天来的时候,他和小川的伤已经痊愈。青春的力量到底还是生龙活虎起来。

景亮象一抹深黑的幽灵出现在学校。但却并没有再找井小川的麻烦。

小川有时会觉得自己被人盯着。

姜原提醒他继续跟武术师傅学些防身术,自己不可能随时都和他在一起。

小川听了这话自然极不乐意:“谁说的,我就能天天和你在一块。”

井小川不知道,这年,余老师把姜原的画拿去展览。

那幅姜原在最虚弱时画的树,竟被一位瑞士老师看上。

非要与姜原见见。来自遥远瑞士的老师,正在组织中外青少年画展交流。

余老师欣然接受,帮姜原挑了好几幅代表作参展。

姜原自然听从师命。内心,还是期盼有一天,他还能带着美丽的画去看阿动。

更多的时间,姜原也在关注,自911以来,世界的变化。

现在他的生活是撞了大运捡来的。他不要活得太深刻庄重,他只要自由自在。

那天他领着井小川,回家就和姜母出柜了。

当然,姜母是否完全理解,他不得而知。

因为姜母还是那么笑嘻嘻的看着他俩。

第18章

井小川完全没想到,一个普通得阳光都慵懒的初夏,风轻轻由窗外吹来,阳台上葡萄藤散发着阵阵淳朴的清香飘向屋内,姜原就那么直接的打着爱和喜欢的手势跟姜母说,他喜欢他。倒是姜母显得有点点腼腆,看看小川突然的害羞,又看看儿子幸福的表情,也跟着幸福的笑了。

那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开心的时刻。姜原只是轻轻的抱了抱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自然而然,却令他的心怦怦直跳。

他苦苦学习,只为讨好自己心爱的人。

现在是开花结果了,整个人因为这些美好的发生,脸颊显得格外白里透红,红里透着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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