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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遇觉主 上——by洛塔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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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帮他问偶像要签名,例如载他去机场,送还他遗落在车上的公事包。

他不是没记性,只是不想记无关紧要的人。脑容量有限,应该用在更重要的地方。才不像那家伙,无论生熟,随便和人瞎搭搁套交情,没风骨没气质没原则没节操。

哼!

对!那家伙罄竹难书的缺点里还要加上自不量力、贪花好色。

瞧那家伙第一次见到小楚姐时那色欲熏心的眼神,说他色狼简直是侮辱色狼的贞操。亏那家伙好意思把他当成情路上的假想敌,一会儿挤兑一会儿鄙视,一会儿又立场不坚定的向他示好伸出友谊的爪儿。以为他稀罕?才不要握,不要!>0<

小楚姐秀外慧中,独立个性,不过是一时糊涂上了那家伙的贼船。等神智清明,定会一眼辨出那家伙原形,将那家伙踹飞到十万八千里开外。掏十倍机票钱,也不许那家伙再回来!

更可恨的是,那家伙居然异想天开的认为是他造成他失恋,自作多情地强加给他许多同情安慰?切~~~以为他和他一个层次吗?他失恋都多少年了,早过了伤痛期,麻痹又麻木,用不着那家伙散播大爱。

现下叫嚣失恋装可怜,纯粹为了促成他哥和庄哥这对痴男怨偶。比起喜欢他们俩中的任意一个,更喜欢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俩趁对方不注意,悄悄投送过去的痴迷眼神;更喜欢看到他们俩相依相守,那么甜蜜那么满足那么幸福。仿佛,太阳为他炽烈,月亮为他们明亮,星光为他们璀璨,天地为他们存在运转。

是的。与其说他恋上庄哥,不如说他恋上了他们彼此相恋。

他的伤心失落,源于他们死活不肯面对,死活都要逃避。倘若能帮他们释放压抑的真心,他会尽己所能。

那家伙懂吗?

不懂!

从看待他和庄哥亲热的态度,就知道那家伙站在世俗一边。正是可憎可恶的世俗,扼制了他哥的勇气和热情,扼杀了他哥和庄哥曾经爽朗无伪的笑容。

他无力改写世俗,只能利用局限在世俗中的那家伙,为他哥和庄哥冲破世俗添加燃料、累积助力。

否则,打死他都不会与那讨厌的家伙亲近半分!

话说回来。那家伙讨厌归讨厌,却当真蠢蠢无害,给人以莫名的安全感。要知道,唯有全心信赖的人守在身旁,身处全心信赖的环境,他才能放心大胆的安然入睡。

而他,已经在那家伙身边不知不觉地睡过去多少次。

而那家伙的嘴唇,触碰起来,也并不像那家伙那般惹人厌。

多神奇,不是?

22.风声鹤唳

“杨广无道混乱江山,狼烟四起民不安。五花棒打死了隋炀帝,一统江山属李渊。群雄聚会在那瓦岗寨,保李渊登基在长安。文仗着徐懋功能掐会算,武凭着八杰罗成小将魁元……

卦棚的门上写着一副对,上一联下一联写得周全。上联写:君子有事来问卜。下联配:吉凶祸福能知全。横批上倒有四个大字:‘未到先知’上边粘。有一个招牌在这旁边立,朗朗大字写的周全。上写着:我能算南山有几只虎,我能算北海龙几蟠。我能算刮风和下雨,能算阴天和晴天。要有飞禽在我头上过,能算它的羽毛全不全。头等之人来算卦,五十两的纹银卦礼钱。二等之人来算卦,三十两的纹银把卦占。要有穷人来算卦,白送一卦我不要钱。算得对来你们把钱给,要是算的不对,你们砸了我的卦摊。罗成看罢把头点,算卦的先生敢出狂言……

罗成说:‘我生在丁午年闰五月,五月单五,午时天。老道闻听罗成占了那么五个午,刷拉拉,打开了子平第一篇。我算你不在这座长安住,你住在山东那座跖泉。我算你七岁文来八岁武,你到了九岁文武学全。十岁在家为公子,十一岁传枪递锏后花园。十二岁夜打登州府,十三岁滴血临盆在济南。十四岁浆糊放响马,十五岁扬州夺状元。十六岁孟州卖绒线,十七岁领兵破杨安。十八岁投唐归了顺,你扶保大唐整整的五年。

……只因为军爷你幼年做过五年短,折去你的阳寿五十年。你的头件短,你有个表兄叫秦叔宝,你们两个传枪递锏后花园。你的表兄把这秦家的锏法全都传给你,你的枪法没有传完,你留下五虎断门枪三路,你防备着姑表兄弟把脸翻……你的二件短,锁五龙杀了单雄信,你不应该去做监斩官。弟兄的情长全不念,你忘了滴血临盆在济南……你的三件短,在北平有位王小姐,孟州有位扈金蝉,她二人对你情深意重,你不该毒药酒害死二位女婵娟……你这四件短,十八岁的罗成收下二十岁的子,收下了义子罗春在你的身边……你的五件短,你不该欺骗小秦王那位唐二主,你叫他口叼着嚼环身背着马鞍,你手扶着鞍桥走了两步,苍天降怪不宽容……七十三减去了五十岁,问军爷到底还剩多少年。

……到后来罗成带兵前去扫北,他是单人独骑去叫关。两军阵遇见了大刀名苏烈。才把他引在断命山,淤泥河陷住白龙马,苏烈传令把他乱箭穿。”

“好!”

曲罢喝彩起,苏畅谢幕回到后台。不知是唱词太长气不顺,还是身体微恙力不支,巴掌小脸儿惨白惨白,青湛湛丢了十分血色。额顶冒汗步履虚浮,三魂六魄像是少了一半,飘乎乎瘫软在化妆台前。

关小流注意到苏畅异样,凑到跟前关心探问:“怎么着,不舒服?就说天气热,东西不禁放,上午的包子不能再吃,你不听。是不是要跑肚?我那儿有泻立停,来两片?”

苏畅虚弱的摇摇头,真有几分气若游丝的样子。

“不然,跟师傅说一声,咱上医院?”

“我没事,师哥。就是突然头晕,你赶紧准备准备润润嗓下个该登台了,我跟这儿歇会儿就好。”

苏畅的笑看着就勉强,可除去脸色发白泛青,倒真不像有什么大碍。关小流又关心了两句,给苏畅续了杯热水,留下两包开胃的话梅、嘉应子,便躲开放苏畅一人清净。

看着水杯子旁边的零食,苏畅苍白的唇瓣绽出一朵欢喜的花:“师哥啊师哥,你当我是晕车,还是女人害喜?给我这些酸物作甚?!”

可这欢喜没停留多久,就被卷土重来的惶惶取代。

心,绞痛。

苏畅身体不适,关小流不放心让他一人在家,怕万一有个什么没人照应,想说叫苏畅今天去他家住。结果,苏畅先开了口,央他留宿。还有什么废话可说?师兄弟双双把家还呗。

苏畅不是叽叽喳喳的性格,却也不是闷葫芦,跟他在一起时总是有说有笑,轻快开朗。今天却很奇怪,非但沉默一路,还一副惊慌落魄的模样,时不时盯着后视镜面露恐惧,好像被人追杀。

闹得关小流也受了传染,几次三番留心车后情况,效法警匪剧不时变化车速,专挑拐弯岔到行驶,紧张一路,最后安全到家。与平常无异。

关小流很是莫名,不明白苏畅是不是吃了过期食品祸及精神,才变得神经兮兮。心说:有病还得趁早治,越拖病越重越拖越难医,发展到无药可救,可就无力回天了。

“师弟啊,你是不是有啥烦心事,不介意的话跟师哥说说,给师哥机会大展身手帮你排忧解难。”端着微波好的排骨便当,关小流踱至窗边,学苏畅的样子向外窥探。不知是他神经太粗,观察力不够敏锐还是咋样,脖子抻得跟长脖鹿有一拼,也没发现不法迹象。

“师哥,你觉不觉得有人跟着咱们?”

“我没觉得,可你神神叨叨的传染得我好像觉得。”

“我怎么觉得那辆天籁里有人监视咱们?”

“那车里有人吗?我咋看不见?哎呦,我的好师弟,你到底怎么啦?借了高利贷被追债?欠人多少钱跟师哥说,能帮多少是多少,不够再想别的法儿,千万别自己硬抗。这帮孙子心狠手辣着呢!”

“不是。我就是觉得怪怪的。”

“我看你也怪怪的。”疑神疑鬼怪瘆得慌的。

“不成,师哥,我不能跟你这儿待。”

苏畅忽然想起什么,慌慌张张往外跑,好像真惹上要命的大事,怕连累关小流似的。

关小流哪儿能放心让苏畅这么走?撂下饭盒,把苏畅拦截在玄关。

“没头没脑的跑哪儿去?今儿你要不说清楚怎么回事,别想迈出大门半步。”

“我哪儿也不去,就回我家。没事,真没事。”

“你傻还是我傻?小脸儿煞白煞白能是没事?真借了高利贷?还差多少钱跟师哥说,实在不行还有咱师傅呢。”

“师哥,你说我是那借高利贷的主儿么?咱俩师兄弟这些年,感情好得跟亲兄弟一样,我要是真有事,能不跟你说?我没事,就是心慌,总觉得不对劲。可能是这两天没睡好,有点神经衰弱。”

“为啥没睡好?”

“就……我住那小区最近接连发生夜间入室盗窃,我、我……”

“那你更不能一人回去啦,就你这小身板儿真闯进贼搏斗起来也不是个儿啊!这两天就跟我这儿住,什么时候消停什么时候再回。”

“不成,我惦记我那些大鼓书的资料。”

“我跟你回去取,正好你收拾些随身的行李搬过来。”

“这……”

“怎么,是不是有事瞒着师哥没说实话?”

苏畅才流露出一丝犹豫,关小流立即迫近逼上,非要逼出实情。

“好吧,麻烦师哥了。”

关小流算不得心思细腻,但苏畅的不妥太过明显,只要不是五感尽失都能品出他有所隐瞒。

正如苏畅所言,二人师兄弟多年,感情好的没话说。关小流真心实意当苏畅是亲弟弟,弟弟有难处,哥哥岂能置之不理?

不吝兄弟情义,单说苏畅只身在北京闯荡,爹妈都在天津,虽说离得不远,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有点事可不就靠师傅拿主意,师兄弟间相互帮衬?挺好的小孩儿,人爹妈放心托付给咱们,不认真负责盯紧点儿行吗?现今都是独生子女宝贝疙瘩一块,一旦出点儿事,怎么跟人爹妈交代?爹妈都这岁数了,再生再培养哪儿还来得及?

关小流的心思缠绵悱恻间,车子已然驶抵苏畅租住的一居室楼下。

苏畅说收拾好东西就下来,不让关小流费力气楼上楼下跑了。关小流想了想,苏畅就在三楼,临时机动跑上去也来得及,便依了他在车里等。

苏畅上楼,开门,灯光亮起的瞬间,骤来的飓风无情暴烈地将他席卷在地。

想起?

要问赫然放大在他眼前的那抹冷笑的主人是否同意。

“想不到还会再遇见我?”

23.少年意气

盛夏一下子变成隆冬,滴水成冰,气息自鼻腔呼出即刻冻成冰屑,寒冷刺骨。

苏畅咬牙抖落冻出的鸡皮疙瘩,推开笼罩在自己上方的男人,施施然自地上爬起。摸到电灯开关,开了灯。灯光,将男人身上阴森森的魄力减低不少。

“你怎么进来的?”

“不错嘛。我以为你要装不认识呢。”

“不管你如何进来,请你马上出去,不然我报警。”

“你还是这么天真。”

“是啊,你一红三代,权财庇佑,忌惮过谁?不过,谁又想得到,你们家光辉的革命传统传到你身上倒成了溜门撬锁的本事。是不是该拍手叫好,赞你发展手工艺光宗耀祖?”

“啧啧,嘴皮子练得够利索,真不枉你青衣改行唱大鼓。”

“我唱戏或是唱大鼓与你何干?你一将门虎子找我这下九流的戏子作甚?莫不是又闲极无聊,想耍弄个把上不了台面的货色取乐?对不起,小的我福薄命贱,没那个本事伺候,您还是另觅目标,省得误了您的雅兴。”

“福薄命贱?我看是水性杨花吧?怎么不请新姘头上来,反要他在楼下等?带上来给我认识一下嘛,也好让我这旧爱给那位新欢传授几招驾驭你的手段,先进帮助后进,交流经验嘛。”

“旧爱?你?我八字儿轻,受不了您如此抬举,折寿。”

“我看你是骨头轻,见了男的就忍不住发骚。”

“所以请您赶紧圆润地离开,免得沾一身骚味儿,又要怪我玷污你这红色的根苗革命的火种。”

“可我就好你这一口儿,就爱看你个小骚货为我要死要活。”

“可我已经对你没兴趣,不想再跟你扯上半毛钱关系。出去!别妨碍我收拾东西,师哥还在楼下等我搬去他那儿住。”

“婊子无义戏子无情,说得一点不错。当初不知道谁,为我一句玩笑就寻死觅活,抄家伙要跟我同归于尽。结果转脸儿就消失不见,跟我玩人间蒸发,再遇见已然投入别人怀抱。容我问一句,你打算跟你这位师哥维持多久?是不是过完瘾又要来个销声匿迹?你他妈的这些年,用这样的手段玩过多少人?!”

“你不是问一句,而是问了三句。不过,哪句我都不想回答。”

“你不想?小亚,八成你经历太多人,所以忘了,你我之间主动权从来都在我手里。”

“是吗?我认为,既然是我先离开,那么主动权就该在我手里,是我甩了你。另外,我叫苏畅。刚才说得天花乱坠,好像咱俩过去多亲密,可你连我名字都记错,真是讽刺。”

“对,你改了名字,换了行当,离开家,可还是不够狠绝。你该顺便把自己整得面目全非亲生爹妈都认不出,或许才能彻底躲开我。”

“谢谢你提醒,明儿我就去整容。免得再被甩掉的对象纠缠。”

说话间,苏畅手机响了。是关小流见他久久不下去,担心询问。苏畅好声好气,温温柔柔安抚关小流再多等会儿,他零七八碎东西多收拾得细致。好不容易安抚下关小流,转过身来再看,男人已没了方才的狂狷跋扈,俊朗性感略显邪魅的脸上隐隐现出软弱哀伤。

“你家失火,全家下落不明,你不知道我找你们找得多心焦。找到你父母,他们说你死了,你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调查出是我家害了你,你不知道我想灭了全家再自杀。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要杀要刮随便都好,你不该骗我说你死了!小亚……”

“苏亚死了,我是苏畅。我不怨你也不恨你,只是不想再看见你。”

“可惜,我不能让你如愿。”

干净修长的大手抚上苏畅脸庞,男人的微笑柔情万千,却也坚决霸道。

男人的五指,苏畅觉得凉,男人的掌心,苏畅觉得烫。

苏畅搬进关小流家里,只顾神不守舍,觉察不到关小流无数次的欲语还休。

那天,关小流在苏畅家楼下,看到窗子上映出两个人的剪影,而苏畅什么都没说,只是周身气压一天比一天低,镇日保持45°的忧伤,在太阳暴晒的大晴天里兀自局部阴云小阵雨。整得他跟着一起忧心忡忡,想劝想安慰又不知道从哪儿下嘴,就怕那句话不对付,小阵雨变狂风暴雨引发毁灭性灾难。

“腿疼啦?”看见苏畅抱着腿又捶又揉,关小流习以为常地翻出热水袋灌了热水交给他焐腿。

“明儿要变天。”

关小流心说,他这宝贝师弟可算感动上天,传染得老天爷要阴天下雨,与这一匝小局部同化。

“疼得不行?要不,我帮你跟师傅请假?”

“我没那么娇气。今儿大鼓书专场,我可不想错过。”

“这么年轻就落下这毛病,岁数大了怎么好?”

“有什么办法,谁也不是故意想受伤。命中注定,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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