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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遇觉主 下+番外篇——by洛塔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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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吐?你也太着急了吧?我还没真的干你,在你里头播种呢。或许,你是心痒难耐,催促我尽快在你肚子里灌满种子?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行,那么多伤疤看了就让人倒胃口,想让我上你?先戳瞎我双眼。”

“戳瞎眼睛就够了?还应该砍断你双手,摸起来坑坑洼洼,想必同样倒胃口。”

“对。还有我的嘴巴,舌头,不如干脆宰了我,你来奸我的尸。过去,你不是一直惦记反攻?”

“让我碰你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如果不是和你扯上关系,我不会差点让人打成残疾,差点让人烧死,再也上不了戏台。我爸爸妈妈不会失业,我家房子不会付之一炬,我爸爸妈妈不会为了我卖掉全家期盼了多少年的新房,四处举债。我奶奶更不会为了救我,困在火场里出不来,活活呛死,烧死!我跟你不共戴天,跟你们姓迟的不共戴天!”腥红的眼睛仿佛在滴血,苏畅吼哑了嗓子,吼得几乎背过气,全身抖得骨架快要散掉。

“终于说出来了。我没有亲手毁掉你家,却是害你家破人亡的根源,你恨我,恨不得我死!为什么不宰了我?如果是你害我,我一定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来啊,来杀我啊,替你奶奶报仇,替你父母,替你自己报仇。血债只有血偿,懂不懂?!”

“我嫌你们姓迟的血液会脏了我的手!”

“是啊……你干干净净,单纯善良美好,怎么能让肮脏的东西玷污?没关系,小亚,我帮你。谁欠了你,我会帮你变本加厉向他讨回。”迟卫上前,无比珍爱的抚摸苏畅的头发,脸颊,小心翼翼的疼呵劲儿仿若在对待全世界最珍贵的珍宝,如痴如狂的,完全病态的。

“我奶奶死了,我父母的希望破碎了,我的腿再也登不了台了,你怎么讨?讨不回!”

“不管什么我都帮你讨。”

“跟烧了我家,烧死我奶奶的罪魁祸首的女儿睡觉就是你讨债的方法?呵呵呵……你以为我还像十年前那么傻?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信你的,躺在手术室急救还在心心念念想着你会来救我,你会带我走,远离你家,走得远远的,走到天边,谁也找不到?不会了,我死了,小亚死了,死在烈火中,心脏早就不跳了。”

“你不用信我,只需要恨我,死死记住你恨我,永远不要忘,永远不要原谅我。你恨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折磨,最大的惩罚,最狠毒的报复。”将苏畅包入胸怀,那份力道根本恨不得将他揉入骨血。

苏畅恨,恨得没着没落,拳头松松紧紧,不知道该干什么,是要一拳一拳把迟卫五脏六腑打出来,还是掐断他脖子,抑或是活生生剥下他的皮,剔除他的骨。

最终,咬住迟卫脖子,使出全身力气咬,咬出满嘴血腥,分不清是迟卫的血,还是太过用力牙齿都出了血。

即便这样,还是觉得胸口要被恨意胀爆,觉得浑身血液要被恨意煽动到喷发。

迟卫不会死,姓迟的不会死,烧了他家的刽子手不会死,苏畅觉得自己快要爆裂而死。

活人死了变成鬼,死人死了呢?

苏畅看到眼前一片黑,层层血红叠加出的黑。

“小亚!小亚你别吓我,醒醒,别吓我!小亚——”

42.誓言如歌

“小亚来啦?来来来,给爷爷看看,卫卫不在家你就不说来看看爷爷。见你一面,还得托卫卫的福。”

迟卫清楚自己对苏亚的感情,但没想到竟会深陷到这种程度,连自己的爷爷都容不下。

爷爷是喜欢苏亚的,尤其喜欢听苏亚唱戏。每次把苏亚带回家,总是爷爷霸占苏亚。苏亚貌似喜欢他爷爷多过喜欢他,一段一段唱不停。然后就听见他那严肃的,军阀做派,大家长作风的爷爷用那洪亮浑厚的嗓音向苏亚炫耀革命史,间杂苏亚软糯声调的勤学好问,一老一小的说笑声在整幢将军楼里回荡,刺耳得要命。

那颗年轻而善妒的心,当时还不懂得去分析是不是一种病态,只单纯的,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的人应该归他一人所有,为他一人欢笑,与他一人为伴,轮不到旁人分享。哪怕是他最敬爱崇拜的爷爷。

在客厅里来回踱步,醋味从全身毛孔散出,弥漫到小楼各个角落。年轻的迟卫终于扛不住了,闯进爷爷的书房,不由分说抢了人就走。

锁上房门,把看见他爷爷就看不见他的不听话的不懂得夫为天的小媳妇儿按在门板上,囫囵来个深入彻底的惩戒之吻。

直吻得小媳妇儿全身虚软,顺延门板,滑坐在地。

“疯了你?!”

“你个不守妇道的小二椅子,见到我爷爷就走不动道儿,你是来陪我还是陪我爷爷的?”

“你、你、你不说诨话能死啊?!”干嘛把他说成傍老头的臭不要脸?“滚,我回家,才不要听你侮辱我!什么时候学会尊重我什么时候再见。”

苏亚小脾气也是很冲的,推搡,挣扎,闹着要回家。

闹到最后,又招惹来一顿狼吻伴狼啃。

狼痛快了,苏亚的小嘴儿也肿了,丝丝泛疼。不服气,就在狼笼罩他的小圈圈里对狼拳打脚踢。无奈狼皮厚比城墙拐弯,边挨打边叫唤舒服,一阵一阵发出倍儿情色的呻吟,惹得苏亚全身火烧般的滚烫,再不好意思轻举妄动,任由大色狼搂着他。

“仗着我宠你,小脾气与日俱增。”

“你这还叫宠我?连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我喜欢跟你爷爷一块儿说话,怎么地?爷爷喜欢听我唱戏,我喜欢唱戏给他听。你不乐意听,也不让我唱给想听的人听,想憋死我啊?有这样不讲理的吗?”

“依依呀呀,一个长音儿敢拖半小时,才真能憋死人。”

“你、你不懂艺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跟你这头牛没话说!滚开,我回家。”

“好好好,我不懂艺术。你见天儿泡剧团里,好不容易拨出点时间跟我黏糊黏糊,刚被我爷爷霸占这么久,这会儿又闹着要回家,想活活把我给想死,是不是?”

“死去吧。才不要跟你黏糊,烦你。”

“好啊,反了你了,当媳妇儿敢烦自己老公?你这屁股是不想要了!”迟卫撸胳膊挽袖子,嘿咩嘿咩露出深具流氓特色的坏笑,色狼爪子张扬着邪恶往苏亚身后摸索。

苏亚吓得连忙捂住屁股,生怕好了才没多久的屁股再遭罪。

“光天化日,又是在你家,你、你、你敢乱来?”

“光天化日怎么了?我家怎么了?哪条碍着我打你屁股?哦——小不正经的胡思乱想哟。”狡黠的贼光在迟卫眼中熠熠生辉。

明白自己着了道,苏亚立即恼羞成怒,又那迟卫练起了沙包。

“迟卫?姥爷说你回来了,还在不?”

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闹得正哈皮,叩门声煞风景地响起,相伴介入的还有一年轻男性的声音。

迟卫打开门,进来的是年长他五岁的表哥,也就是他大姑的独生子韩望。

韩望进屋,看见规规矩矩坐在迟卫床沿看书的苏亚,略微一愣。

“苏亚也在?那算了,想必你是没空了。”

“干嘛?”

“一南边过来的哥们儿请全套,反正你迟早也得进这圈子,就说帮你介绍一下,将来是条门路。”

“你们忙吧,我回家了。”迟卫将来是干大事的人,苏亚可不敢耽误他,放下书,很识大体地告辞。

迟卫一把将他按回原位,拉扯着韩望出去了。

“你怎么还跟这小戏子瞎搅合?玩玩得了,你还没完没了了,他跟咱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又是个带把儿的,回头让大人知道……”

BALABALA渐行渐远,啰里八嗦刺得苏畅耳朵疼。

不一会儿,迟卫回来,笑呵呵关上门,搂着苏亚好生一番厮磨。

“什么是全套?”

“餐饮洗浴娱乐。”

“找小姐?”

“嗨,瞎玩呗。”

“你还在上大学,参与这个不好。”

“你的意思是,毕了业就能参与了?”

“应酬不都是这样?”

“行了,别假大方了,我都闻见醋味儿了。谁也比不过我的小媳妇儿,我就跟我的小媳妇儿玩。”

“咱俩也就是玩玩,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又都是带把儿的。”

“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

“他们都说你身份挺高,我一个唱戏的,下九流。”

“我身份挺高你打我跟打沙袋似的?胆子挺大嘛。”

苏亚低头不回话,小嘴儿嘟得山高。别人说他倒不介意,可迟卫也会一口一个小戏子的叫他,天晓得是不是也当他是下九流的玩物。他们这个行当给人当玩物的太多了,打古时候就有这传统,带把儿的也是一样。有些名气有些姿色,都逃不过被包的命。没名气有姿色,这条路就是出名的捷径。他单纯,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傻子。

躲开人锁上门偷偷摸摸,是怕家里大人知道吧?当初答应迟卫,他就豁出去了。可迟卫呢?有和他一样的决心和觉悟吗?

大首长的孙子、儿子呢!

“瞧你这酸不溜丢的,小脑袋瓜里是不是演啥言情偶像剧呢?亏得你把韩望的话当话。他的话,我一半都当放屁。”

“另一半呢?”

“驴放屁啊!”

“恶心。”

“别听他胡咧咧,我不像他那么脏心脏肺的,我也喜欢你干干净净,简简单单。要是你跟别人似的拍着我捧着我,我眼皮子都不夹你。”

“德行。”

“真的。他们拍的捧的不是我,是我老子和我们家老爷子,还有我们家树大根深的权利网。我顶腻歪这些。可我就生在这样的环境,又不得不适应这些,为了我的抱负,将来还要充分利用这些。小亚,我挺怕的。人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我怕我回头染得和他们一样脏,你嫌弃我。”迟卫下巴搁在苏亚肩窝,可怜巴巴地叹息。长而浓密的睫毛眨了眨,似乎真眨落许多忧愁。“我觉得,你一直都挺嫌弃我的。”

“没良心。”他要是嫌弃,能让他这么又抱又搂又狠占便宜么?能让他对他那样么?

“小亚,我从来不求人,也用不着求。可我今天想求你,将来无论发生什么都别离开我,别嫌弃我,别放弃我。我跟你是真的,真得不能再真。”

“那你愿意听我唱戏不?愿意让我唱戏给别人听不?”

“我不爱听戏,可我爱听你唱戏。”

“骗人。你回回在台下都睡,要不就挤兑我。”

“听你唱戏舒服,我才睡。搁别人,我压根儿听都不听,剧场都不带进的。”

“哥,咱不分开,好不好?谁要是想拆散咱俩,你就带我走,好不好?走远远的,让他们都找不到。”

“好。谁敢拆咱,我先拆了他!”

“哥……我怕……我疼……哥……哥……带我走……带我走……”

迟卫紧紧握着苏畅的手,用沾着温水的毛巾一遍遍给他擦去额头的冷汗。

他已经很久没惊吓到这种程度了,昨天晚上,苏畅吐血昏倒,几乎把他吓瘫。送到医院急救,医生说是急火攻心,倒没什么大碍。

怎么可能没大碍?那么一大口血,把他衬衫染红了一半。

怎么可能没大碍?昏迷到现在,已是日上三杆,还是醒不了,被噩梦纠缠。

他的小亚受的是内伤,五内俱裂。而早就暗暗发誓要保护小亚的他,竟沦为噩梦的主角。嫌他伤得不够重,一次次重复又重复地往他伤口撒盐,一下下重复又重复地撕扯开愈合的薄膜,将伤情一再加重。

他确实疯了,不然,怎么可能忍心这么对待小亚?

可,既然他是疯子,就无论如何都无法自制。而且,下手越来越狠,越来越重。目的就是让小亚恨他,往死了恨,他死了也要把他拖出坟墓鞭尸那么恨。

小亚疼,他就更疼。所以,即使会把小亚逼疯,他也要继续下去。

他们发过誓的,不离不弃。

他都把誓言刻进骨骼血液了,小亚又怎么能忘记?

不能啊!

他放不下,小亚又怎么能放下?

同样不能。

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小亚,你吓我没用的,我是疯子,是畜生。祈祷我死,快点死,你才能自由。可是,我还有没干完的事没收完的债,可能不会那么快就死。乖,再多忍忍。我的小亚最勇敢,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不怕这几天的。乖。”

“老板,太太来了。”

看到迟卫衬衫上都是血,朱小小差点吓昏。

看到迟卫脖子上的咬伤,朱小小差点气昏。

可她不能昏,她有太重要的事要问,要迟卫帮忙。

“你、你这一身血哪儿来的?”八成和那男小三儿有关。好么,真够下三滥的,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亏得在她面前装得多清高,话里话外讽刺她,是她老公纠缠他。破鞋果然到了天边都是破鞋!

她老公也真是,一双破鞋穿得这么带劲,贪玩图新鲜也不是这么图的。

还有脖子上的伤……怕别人不知道他俩搞破鞋怎么地?有必要这么高调炫耀吗?这得是多亲昵的关系,多深的奸情才能专咬脖子?

老公和男小三儿玩相爱相杀,她这个被打入冷宫的原配正室颜面何在?

不单是她,传出去,他们两大家子都别想见人!

“有事就说。”

“我们家公司出问题,我爸爸脑淤血住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怎么不说你不关心自家公司,自己老子?你回来几天了,竟然今天才知道。”

“你……你明知道我从不过问事业上的事,我又很早就被送到国外,我爸爸有意隐瞒不让我担心,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废什么话?”

“阿卫,那臭不要脸的贱货给你吃什么迷魂药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都不认识你了,你过去不会这么对我的。”

“少说废话,到底什么事?”

“阿卫……”朱小小还想再说迟卫所谓的废话,但见迟卫起身要回病房,只得先把委屈压回肚子。“好啦,好啦,你别生气。我懂,男人嘛总是喜欢拈花惹草,我不多嘴便是。可是,你玩够了就要回来哟。我爸爸的公司,你也不会不管,对不对?”

“你知道谁把你爸爸公司整成这样?温三儿。如果你不晓得温三儿何许人,有什么手段,就去问你爸爸。跟他硬碰硬,我怕我自己都自身难保。”

“那……你是不管我爸爸了?”泫然欲泣。“我呢?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也不管了?”

迟卫望了望秋瞳含泪的朱小小,叹口气。

“我们家老头子退下来了,不晓得温三儿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总之,我尽量试试。”

“阿卫,你一定帮我守住我爸爸的产业,咱们是夫妻,我们家的也就是你的。”

“好。你回吧。”

“阿卫……我听话,我懂事,我识大体,不跟你闹。你也别为了外人,跟我记仇,好不好?我是见了他,可我没把他怎么样,倒是他,装疯卖傻还唱戏,把我气得够呛。他心眼多着呢,你这么精明,不会看不穿。玩玩就行,玩够了就回来,我在家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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