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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结孽缘+番外篇——by燃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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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神爷’……就你那样……还‘爷’呢……不如……来陪我喝一杯……反正……我又不会占你便宜……?”说着身

子便软软倒了下去,申邪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他才不至于让他倒在地上。

和八年前一模一样的话,原来……真的是我认错人了……

第十二章

武林大会。

绯貉说不想去趟这趟浑水,所以并没有入场,只是带着我坐在一棵大树上,这个距离,正好能一睹全场又不被场中之人发现。

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都要在会场入口处自报家门,全是一些我不认识的门派,什么“芍药帮”“白芷派”的,居然还有叫“邪

教”的。

“看那身打扮就知道他们的掌门有多没品味。”绯貉如是说,我不禁一笑。

确实是没品味。

“芍药帮”的帮众不论男女,都是一身粉红,前襟上还绣着一朵硕大无比的芍药,而他们的帮主则更为夸张,直接在头上插了

一朵芍药花。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帮主是个身材壮硕一脸络腮胡的男人!

“白芷派”的人马一律一身白衣,连发带也是白色,乍一眼看上去,那就是一出“十八相送”,听绯貉说,“白芷派”有时也

会做做法事,捞点外快。

再看“邪教”,人员穿着,嗯,不敢恭维。怎么花哨怎么打扮,一群比孔雀还孔雀的家伙。

……

“沧州无极庄。”一道女声响起,我定睛一看,是吴菁菁!可是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秋池彦呢?

话音刚落,会场上便窸窸窣窣起来。

“无极庄不是被灭门了吗?”

“就是就是,听说是一夜就化为飞灰了呢!”

“可不是,连宁王都被杀了。啧啧啧……”

吴菁菁抱拳道:“各位武林通道,无极庄被灭门,只有小女子一人得以逃出生天,自知凭一己之力不能报仇,但我无极庄上上

下下三百七十三口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若是查出是何人所为,我即便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以慰我无极庄内三

百七十三口人在天之灵!”一番话说完,众人不胜唏嘘。

无极庄被灭了?怎么、会这样?那秋池彦怎么样了?

我望着绯貉,他的脸上也是满满的惊诧和担忧。

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门派,但我已无心再看。正想叫绯貉走,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深紫近黑的发,此刻正被一只手把玩着。那只手的主人,拥有一双淡蓝的眸子,那是象征着皇室血统的颜色。

清玄和申邪怎么会在一起?

我这么想着,清玄抬头迎上我的目光,溢出一个笑容。当他看到我身边的绯貉时,眸子里闪过杀意。

申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也对着我笑了笑,随后指着会场,挥了挥手。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根本不容人反应。

密如雨点的箭矢从天而降,霎时惨叫连绵,官兵们随后冲进了会场,见人就杀,整个武林大会成了修罗场,除了少数的几个高

手逃了出去,其余的人都血溅五步,命丧当场。

这时,只见吴菁菁走到申邪面前,道:“可以给我解药了吗?”

申邪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随手扔了过去。吴菁菁接过小瓶,正要打开,瓶子却从她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摔

成了碎片。她捂住腹部,那上面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鲜血汩汩从她的指缝中流出,衣服血红一片。

“你好狠……我帮你们毁了无极庄……害死师兄……把大家骗来受死……若非中毒受制于你……”说着喷出一大口鲜血,“…

…我……”

话未说完,匕首被快速拔出,一把插入了她的胸腔,而那匕首的刀柄上,赫然是楷体的“上官”二字!

吴菁菁扑倒在地,很快就断了气,但眼睛却始终不肯闭上,可谓是死不瞑目。

接着,她的眼睛被扎成了两个血窟窿。

清玄拔出匕首在吴菁菁的衣物上擦干净,回了鞘。他的脸上挂着残忍而艳丽的笑容。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清玄吗?只是一个晚上,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哥,你看,那个贱女人死了。哥,难道你不觉得开心吗?”清玄以温和的口吻问道,可我只觉得恶心。看着身上染满血的他

,我什么都没说,扯了扯绯貉的衣袖。我不想再呆在这儿了。

绯貉抱起我,施展轻功,纵身一跃。

“休想把我哥带走!”清玄夺过旁边一名官兵的弓箭,拉满,对准绯貉的后背,松开。

箭如流星。

箭头刺入血肉之中,绯貉发出一声闷哼,却加快了速度。

“可恶!让他给逃了!”清玄把弓箭往地上狠狠一摔,随后脸上又浮现了诡异笑容,“逃了又怎样?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到时候,哥还是我的。”

申邪看着这一切发生,不动声色。

城外的一座破庙。我们在这里停了下来。

绯貉说不能回城里,城里的宅子估计已经被官兵们包围起来了。

他的伤势要比我想像的严重得多。清玄射的那枝箭,箭头的一半没入了绯貉的血肉之中,并且这箭头上有倒刺,若要取出,那

势必得生生拔出一块肉来。伤口流出的血深紫近黑,就像清玄的发。可如今我见了这颜色只觉得身体发冷。

绯貉呻吟了一声,把我从纷乱的思绪里拉回到了现实当中。没错,现在已经没时间去想了,先处理好绯貉的伤方为上上之策。

虽然我不是大夫,但也看过那么多的医书,不管能不能行,先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这种箭的箭身是有机关的,只要找到那个机关按下去,箭头上的倒刺就会缩进去。”绯貉冷静地告诉我,我勉强也镇定了下

来,仔细寻找机关。

箭头与箭身连接处有一个凸起的地方,就是它了!“绯貉,我要拔箭了。你忍着点。”

绯貉点了点头,我按住那处凸起,双手抓紧箭身,用力往外一拔,血液飞溅,绯貉的身子震了震,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我把箭扔在一旁,接着用我的匕首在他的伤处划了一个十字,好让毒血尽快流走。万幸的是,中箭时他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才不

至于让毒液窜入心脉,否则,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慢慢地,绯貉的伤口流出的血液开始变红,大部分毒素已清除,我连忙从怀中掏出金创药洒在他的伤口上,并从自己衣裳上撕

下干净的布为他包扎伤口。

“完了?”绯貉问道,我惊异于他在经历了如此大的痛苦后还能这样清醒,他的额上都是冷汗。

“完了。”我答道。

“那就好。持月美人,你把那些染血的衣物和箭藏好,我们得马上走。这附近有一家小店,那里有我的人。”。

我迅速把这些东西藏好,扶着绯貉走出了破庙,向小店的方向走去。

但愿不要被追兵发现。

第十三章

小店,说穿了就是个搭在路边的棚子,供行人歇脚之用。

店主名叫殷十三,是个易容师,只是见惯了风浪,也就不再涉足江湖,只开了这一家小店,当垆卖酒。据说,从来没有人见过

他的真面目。

殷十三给我们二人换了一身衣物并为我们易了容,让我扮作小厮,把绯貉的头发染黑,让他看上去就像是过路的旅人。

绯貉有伤,不能喝酒,我便为他煮了茶,只可惜这茶叶有些受了潮。

坐了一会儿,听见了马蹄声,远方烟尘滚滚。追兵来了。

“奇怪,我明明感觉到我哥就在附近,怎么不见人呢?”清玄疑惑道。这小店里并没有他一直在寻觅的那个身影,只有店主、

小厮和一个歇脚的路人。

于是一扬手,道:“他们肯定跑不了多远,给我追!”大队人马又浩浩荡荡向前去了。

清玄他们的人马一走,殷十三就从店后牵了两匹马出来,“快走!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回来!绯貉,我欠你的就算是还了!

绯貉有气无力地朝他笑笑,“哪儿能那么容易就还了,只能算是还了一半。”说着翻身上马,一掌拍在二人座下的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嘶叫一声,撒开蹄子跑了起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十三,咱们后会有期……”

殷十三朝着绯貉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哼,后会有期,希望永不再见才对吧……”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眼中有着无法言说的

失落,随后进了店里。

片刻不到,小店外再次浓烟滚滚,大队人马折返,为首的正是清玄。他扫视店内,发现只有一个小厮,下马后一把扯住小厮的

衣襟,“刚才那人呢?人去哪儿了?”

那小厮吓得瑟瑟发抖,“不……不……不知道……”

清玄随即把这小厮甩在地上,一掌重重拍在桌上,“可恶!你们都骗我!你们都骗我!!!”接着快步走出店外,翻身上马,

一扬马鞭,“驾!”

离了苏州,再想找到他们就难了!

第二天,各大城池的城墙上都贴上了两张悬赏告示,一个是辰持月,一个是绯貉。

可是,贴再多的告示也与我无关了。我现在是福州的风月场所中最有名的升平坊里的首席‘女’乐师,而绯貉则是我的仆从。

没错,我现在是男扮女装,挽惊鹄髻,斜插榴色鎏金明月簪,一袭烟罗紫衣,雌雄莫辨。

走出房门,绯貉吹了声口哨,“持月美人若真为女子,我便娶你为妻。”目光灼灼。

我瞪了他一眼,“想找女子这升平坊里多的是,何必要我?”接着便自顾自地出去了,等会儿是我的琴艺表演。

一曲《平沙落雁》毕了,台下掌声雷动。

“小娘子琴艺果然高超,不知能与在下共饮一杯否?”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举杯道。

我微笑摇头,拒绝的意味是再也明显不过。

“哟嗬,这小娘子还害羞了!”与那公子哥儿同座的一个彪形大汉怪叫道,发出一阵大笑。

我不欲与此人纠缠,于是从座上起身欲走,却不防被人扣住了手腕。回头一看,是那大汉,他不知何时跑到了台上。

“小娘子,别走啊,爷几个今儿个还没听尽兴呢!”那大汉淫邪笑道,扯住了我的衣服。

我正欲挣扎,却冷不防被人拥入怀中。是绯貉的气息。

“你是哪根葱?敢出来和爷抢人,信不信爷废了你?!”那大汉松了手,恶狠狠道。

“你口中的‘小娘子’不巧正是在下的娘子,你说我算哪根葱?”绯貉邪邪笑道。

大汉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说:“哼,你娘子,别说是你娘子,就是宰相的娘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是老子看上的娘们儿

,还从来就没有到不了手的!”

这大汉语气狂妄,而台下的客人早已不满,小声地议论起来。

“那人是谁啊?长那么丑还来调戏良家妇女,耽误我们听曲儿。”

“就是就是,也不想想,就他那个德性,人家能看得上他?”

“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唉,世风日下,丧尽天良啊……”

……

那大汉听得青筋暴起,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狠狠往琴案上一拍,琴登时成了破烂一堆。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老兄,你毁了我娘子的琴。”绯貉冷冷道。

“啊呸!不就是一把破琴么?”那大汉□着,手就要抚上我的脸,“只要小娘子你跟了我,一辈子都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区

区一把破琴又算得了什么?”

我一把拍开大汉的手,一脸嫌恶地看着他。

“我并不是说要老兄你赔我娘子的琴,我的意思是,这位老兄你的手法未免不够专业。”绯貉笑道,随手捡起一块巴掌大小的

木块,随意在掌中揉了揉,便见粉末从他指缝间滑落,“这,才叫专业。”

那大汉心道今儿个自己是踢到了铁板,也不敢再多留,“咱们走着瞧!”撂下一句话就灰溜溜地走了。

我和绯貉回了房。

“谁是你家娘子?!”我卸下妆,没好气地说道。

“持月美人你别生气,我这不是迫于无奈吗?”绯貉又恢复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挑眉,“迫于无奈?我看你是乐在其中才对吧。”

绯貉低下头,“其实……我真的希望你是我娘子……”

“可我是男人!”我转过身对着他吼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不去喜欢你!”说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他的唇堵住了我的唇。

我不知哪儿来那么大力气,一把将他推开,“你混蛋!”(要说为毛以前绯貉吻持月时他没这么大的反应,现在却反应那么大

呢?这是因为,清玄那样对他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飘过~~~绯貉:你丫给爷滚一边去!)

绯貉一个踉跄,靠在了床沿上。

我指着门,“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出去!!!”

绯貉目光黯淡,默默走了出去,关上了门。“持月,总有一天,你会看清自己的心……”他低声说着,滑坐在了门口。

隔着一扇门,谁也看不见谁的泪。

为何如此对我?这两人想的都是这么一个问题。

第十四章

在升平坊里过了一年,我偶尔会听到别人说起清玄的事,他深得皇帝的赏识,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只是性子乖戾非常,已不

是那个纯真少年。

我只身一人回了杭州,与绯貉不辞而别。想想当初与爹约定的三年之期已满,于是回了凝月庄,许久未见爹娘,不知他们现在

过得如何了。

“孩儿给爹娘请安。”我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娘赶紧把我扶起,一面端详,一面心疼地说:“你这孩子,不过三年未见

,居然瘦了这么多……”

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我问起清玄,被告知他尚未归,总算是稍微放下了心。

三年了,庄里有很多东西都变了,也有一些东西还是没变。比如,我的房间。房中的琴案上放置的赫然是我的凤离琴!为什么

它会在这儿?!

娘见我神色有异,道:“那琴是清玄前些日子差人送来的,虽然样子和你那把‘凤离’差不多,但这琴不是用沉香木制的……

我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娘疑惑问道。

“不,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儿累。”

娘见我如此,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我好好休息。

午时,有下人过来禀报,“大少爷,有人求见。”

“何人?”

“那人长着一头红发……”话未说完,已被我打断,“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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