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挫骨扬灰,是真的,死了,都不是结束。
茱丽雅,怀孕了。
原来,不但爱情,连情爱,都是假的。
早知春梦终成空,莫如当初,不相逢。
痛苦到极至的感受,就像截肢,一时痛的无法呼吸,却不知道那会改变一生际遇。
谢翊向门口走,西蒙拦住他,“你去哪儿?”
他推开西蒙的手臂,“酒吧。”
酒吧是黑夜里最喧嚣的地方,灯红酒绿的演绎着有情节,或者永远没有交集的故事。
谢翊叫了一瓶红酒,他喝的很快。
西蒙坐他身边,并不说话,酒入愁肠,谢翊依旧凝视着杯子,他问西蒙,“你为什么来找我?”
“担心你。”西蒙同样握着酒杯,浓烈的龙舌兰。
担心?谢翊的笑容虚无,有个人还愿意担心自己。
有个黑发男子走过来想跟谢翊搭讪,却在看到西蒙眼角带出的余光后,知难而退。
谢翊已经有几分迷醉了,他向西蒙说道,“你干什么?”
西蒙拿起椅背上的衣服,“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我送你回去。”
谢翊摔开他的手,“你管的太多了。”
可是西蒙的手太有力,铁钳一样握紧谢翊的手臂和肩膀,把他拖出酒吧大门。
外面的空气清冷,谢翊的胸口却闷的更难受,酒精带来的卢些微放松被怒火替代。
他知道迁怒于西蒙是没有理智的,可是,他要理智干什么。
他对着西蒙冷笑,“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西蒙并没松开他,也不跟他争吵或者狡辩,他只是把谢翊直接摔进车里,锁上车门,扬长而去。
车刚停稳,落锁弹起来,谢翊就飞快的起身,跳下车,头也不回的往公寓走去。
咣当一路狠摔所有的门,谢翊从冰箱里拿出一大瓶冰水,咕嘟咕嘟的一口气灌下去。
冷洌的水从嗓子一直沿着食道冰刺一般滑到胃里,那股被痛楚,情伤,酒精,搅起的汹涌诡谲的失控情绪,依旧未能平复。
西蒙的脚步声响起来,谢翊不想理他,可是西蒙走近,抱着手臂,靠在门上看着他。
看惯了西蒙一向桀骜不羁的作派,这一天以来的他无疑是沉默的,虽然,即使沉默也一样强势。
谢翊避开他的目光,他知道西蒙并不是要嘲讽他,可是,这个时候,他说不好自己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情绪,他不想任何人看到他的失控,可是,他同样不想一个人陷落那种黑暗里,绝望到崩溃。
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谢翊拉开领口的扣子,丝质的衬衫做工情良,严丝合缝,拉了两下也没找到细小的扣缝,谢翊烦躁的骂了一句SHIT,更用力一扯,果然听到丝帛破裂的声音,几颗纽扣崩到地上一直弹着滚到角落里。
他大口的喘着气,像条被拖到岸上的鱼,酒精在血液里循环加快了代谢,喝了那么多水,只是感觉到更干渴,喉咙干灼的疼痛。
他抓起水瓶嘴对嘴的大口的喝着,酒醉的感觉比刚才更明显,谢翊酒量很一般,那瓶红酒虽然不至于让他酩酊醉倒,但是,动作的协调性已经明显偏迟,过多的涌出的水沿着他的唇角流过脖颈,一直蜿蜒到胸前,消失在敞开的领口里。
掉了扣子的衣领打开着,随着他的动作,两片衣襟时而错开,露出胸前纹理均匀紧致的皮肤。
水洒在皮肤上的冰冷战栗,却让喧嚣着无处释放的烦躁获得片刻缓解,他把水举起来,毫不犹豫的从头顶淋下。
像被从烈日下投入结冰的湖底,整个身体都被冷水激的瞬间绷紧。
西蒙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水瓶,咣的一声扔到墙上,“ALSTON,你发什么疯!”
“你要为他伤心,随便你,但是,当着我的面,你敢再自残一下试试!”西蒙捏紧谢翊的手腕,再也压抑不住怒火,气的对他破口大骂。
冷水沿着谢翊俊美的脸颊滴下,他轻轻挑起眼角,对着西蒙近在咫尺的脸冷冷说道,“跟你有关系吗?”
他向前一步,凑近西蒙的脸,这个人,不是风流成性的浪子吗?什么时候这么好心,平白无故的关心他?
谢翊冷笑一下,“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他附在西蒙耳边说道。
西蒙的眼睛已经越来越深,成了夜色下不见底的深蓝海洋。
西蒙侧过头来看他,以谢翊的身高,仍然能俯视他的,也只有西蒙。
西蒙的唇角微微牵动,还没形成一个摄人的微笑,西蒙已经箍紧谢翊的肩膀,用嘴唇覆盖住他。
(四十九)
他的嘴唇有着男性特有的力量和热力,性感的薄厚适中的嘴唇,混合着烟草气味,更增加了男人的野性和粗犷。
谢翊确实在那一瞬间怔住了,除了高昱,他没有跟任何男人亲近过,而高昱跟西蒙,简直是这地球的南北两极。
高昱的气质是阴柔内敛的,但西蒙却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强大的男性荷尔蒙,阳刚奔放。
高昱的嘴唇软柔温润,西蒙的嘴唇却是有些干燥而纹理分明,
西蒙唇上和下颌都有青短的胡茬,随着他的辗转,摩擦过谢翊细致光滑的肌肤,虽然粗砺的微痛,却是一种从来不曾体会过的感受。
谢翊不知道,这种纯粹男性的触感,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
谢翊更是从来不曾想过,他对这种强烈的男性气息,并不厌恶。
陌生的亲吻,他本能抵触,但不是因为厌恶。
在他愣住的那一瞬间,西蒙已经用舌尖撬开了谢翊紧闭着的嘴唇。
舌头永远是最柔软,也最坚硬,最光滑,最灵活的人体器官。
西蒙的舌头,几乎是一种让人窒息的武器。
用力的探入谢翊的齿间,卷住他并没反应的舌,由轻及重的吸吮,把他牵引到自己的口腔里,牙齿咬着谢翊试图退缩的舌尖,细微和疼痛,却让谢翊无法退却。
丰富的津夜,湿润着谢翊依旧干涩的唇舌,直到它变得同样滋润丰盈。
他的一只手环过谢翊紧实的腰线,并不是搂抱女人的方式,因为女人的娇小,男人环抱她的时候,更多是承托的动作,但两个男人之间的拥抱,却是拥搂着,压迫着。
突然的身体接触,谢翊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横在两个人身体之间,可是手臂能明确感受到西蒙胸肌的坚硬和紧绷,西蒙果断握住他那只手腕,向下拉到身侧。
没有了阻隔,西蒙紧贴着他,谢翊的身体并不文弱,西蒙的肌肉也不过度发达强壮,但没想到紧紧贴在胸前,那胸肌的轮廓竟然那样清晰,像最上乘的橡胶,坚韧,厚重,弹性,充满爆发力、
让人眩惑而无法抗拒的触感,力量。
西蒙的舌在谢翊口中,果断的掠取,不加掩饰的渴求。
像一条蛇,有最柔软的身体,和强有力的肌肉,这条舌头化成的蛇在谢翊口中游走,探密过每个角落和细节,柔软的探入,扫过缝隙,再顷刻充满力度的吸吮。
不是怜惜和细腻,而是纯粹男性的热烈,从心,所欲。
最直接的索求,给予。
谢翊的神志被这一吻带来的强大震撼和蛊惑催眠了,黑暗中的罪恶,诱惑而致命。
神志是伴随着心底深处复苏的痛楚一起回来的。
西蒙跟他在深吻,他竟然,在跟一个自己并不爱的男人亲热。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可以?
如果,那个伤他伤的钻心刺骨的人可以跟一个女人上床,让那个女人怀孕,为什么,他要为他保留自己?
为什么他不能选择遵从本能?
西蒙的热情让他在刚刚的瞬间忘记绝望的痛楚,为什么,他不可以释放?
他不是女人,不需要有那么多心理负担,从前,他以为他不可能接受高昱之外的任何男人,但事实上,他并非,做不到。
无论他爱不爱西蒙,经历过欢爱的身体,本能的被欲望的漩涡吸引,男人的身体,不具有欺骗性。
西蒙是个太好的爱匠。
西蒙的手从衬衫下伸进去,抚摸着谢翊腰间敏感的肌肤,宽大的手掌,粗糙的掌纹,用力的握住他,把谢翊压向自己的身体。
同样高大结实的身体,透过衣服传来灼热的体温,西蒙的长腿压住谢翊的膝盖,谢翊能感受得到小腹上抵着自己的坚挺如石。
激烈的热吻再纵情也需要喘息,西蒙不得不暂时退出侵占的舌,却仍旧含着谢翊的嘴唇。
西蒙喘息着,声音粗重沙哑,“你要是不想做,现在,我还能停得下来……”
他难耐的把细碎的吻印在谢翊的唇角,没有再次深入,而是等待谢翊的答复。
这句话从西蒙嘴里说出来,谢翊几乎怀疑自己幻听。
在这种时候,理智随时可能被欲火击溃成齑粉,谢翊的心同样狂跳着,身体和心灵却走向两个极端。
男人本能的复苏,心底剧烈的煎熬。
明明那个人欺骗他,背弃他,他却还是。
他做不到……
感受得到他的僵硬迟疑,西蒙贴着他啜吻的唇猛的抬起,强壮的手臂一下子松开谢翊,他吐出一声接近低吼的粗重喘息。
西蒙的手在身侧握成拳头,手背绷紧的青筋清晰可见。
谢翊把头侧向一边,不去看他,他猜测不出西蒙那样的男人被拒绝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西蒙转身拿起椅背上搭着的西服,猛甩一下头,转身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
大门被打开,啪的物体落地的一声响。
已经折腾的没了时间概念,虽然窗外仍旧是漆黑的夜色,但梅兹的冬天,报童会在清晨六点前把报纸送到。
并不算厚的当地时报,卷的很松,落地后啪的平摊开。
廊前的灯光从打开的门缝里照在报纸上,并不清晰,但是,谢翊的余光在瞥过那一瞬间,彻底被定住了。
只能看清一行标题“本地著名亚裔建筑师与名媛闪电定婚”,
即使那样的阴影里,那张他刻在他心底的面容,他也不会认错,俊美的,温文而雅的高昱,身边依偎着一个金发碧眼盛装华服的美丽女郎。
经历过死亡的人都明白,一个挚爱的人离开你,即使你知道他确实不在人世,无论痛苦到何种地步,那都不是极致,真正让人撕心裂肺的,是在追悼会后,棺木缓缓推上那一瞬间,深爱过的那张面孔,一点点被遮挡住,才真的知道,那是永永远远的天人永隔,此生,不复再见……
(五十)
西蒙同样看到了那摊开的报纸,他扶着门把手,终于还是转过头来。
谢翊还是靠在桌边,脊背挺的笔直,肩膀却颤圝抖着
西蒙同样看到了那摊开的报纸,他扶着门把手,终于还是转过头来。
谢翊还是靠在桌边,脊背挺的笔直,肩膀却颤圝抖着。
西蒙弯下腰,大手用圝力一拧,报纸哗哗的被揉成一团,西蒙走到谢翊身边,拉开窗户,把手里的东西狠狠向远处扔去。
“有什么是丢不掉的”,西蒙冷冷的说道。
是的,没有什么,是丢不掉的。
西蒙刚转过身,谢翊冰冷颤圝抖的嘴唇已经猛的覆盖住他。
不同于刚才情炽的热圝吻,这个吻从一开始就只有一种情绪。
情圝欲。
谢翊把西蒙压在窗上,激烈的吸圝吮辗转,手扣住西蒙的背,让他不能躲闪。
西蒙只有极短暂的诧异,紧接着,便以同样的力度回应着。
完全不同于跟高昱之间无数次的缠圝绵,不同于那种细腻缱绻,谢翊和西蒙之间的激吻完全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力量和激圝情。
谢翊不是纯零,他肯承欢于高昱身下,只是因为他为了爱他,可以付出一切,高昱可以进圝入他,不代圝表别的男人也可以。
西蒙是BI,他有男人也有女人,说到底,他不挑进圝入的位置而已,以西蒙的家世背影,他必然在性圝关圝系里处于主导地位。
西蒙这样的男人,有这样的实力。
如果刚才西蒙的吻还有克制,那现在此刻两人的吻已经完全是要把对方辗碎在自己唇圝舌之下的激烈疯狂。
在激吻中,撕扯着彼此的衣服,衬衫从头顶上直接脱圝下去,西蒙的身圝体线条坚圝实硬朗,肌肉均匀,并不过份发达,却充满力量。
西蒙的肤色一如既往是阳光海风吹拂下黝圝黑的小麦色,反倒是身为黄种人的谢翊跟他衬在一处,赤圝裸的上身白圝皙醒目。
西蒙按住谢翊的背,手圝指陷在他背上的肌肉里,谢翊同样握住西蒙的肩膀,手下的触感是光滑的肌肤,灼人的温度,没有西圝方男人浓圝密的胸毛,轮廓分明的胸肌紧圝贴在谢翊身上。西蒙的身上蒙着一层薄汗,更觉得手掌好像被吸附在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缝隙。
深入,纠缠的吻一分热过一分,在谢翊挣扎着放开西蒙呼吸的一瞬间,西蒙突然从他口圝中退出去。
窒圝息一般的热烈未消散,谢翊喘息着还没有反应过来,西蒙已经蹲下圝身圝子,迅速的解圝开他腰间的皮圝带,
长裤被褪到膝盖上,没有迟疑,西蒙直接拉下谢翊的内圝裤,蓦的含圝住了谢翊的分圝身。
口腔突然包围的温度和感觉,让谢翊全圝身每一处神圝经都一下子绷紧。
那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感受,湿圝润的,温圝热的,嘴唇用圝力的包围住坚圝挺,柔圝软的力度,紧窒的吸附,
光滑灵活的舌舔过每一个细微之处,挑圝逗的,吮圝吸,舌圝尖如蛇一样逶迤游圝移,扫过它触到到的勃圝发,茎体,突出的血脉。
西蒙跪在谢翊面前,双手捏住谢翊紧翘的臀,固定住他的身圝子,头一前一后的极力吞吐。
谢翊所有的感观瞬间被这种强烈的刺圝激轰的无法成型。
原来,是这样激烈的感觉,这种,让人疯狂的刺圝激和快圝感,谢翊双手按在西蒙的肩膀上,才能让自己的身圝体不在这样剧烈袭来的快圝感中颤圝抖的难于平衡。
这样的事情,谢翊为高昱做过,他没有西蒙这样高超的挑圝逗,但是,他在为高昱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是奉上自己全部的情感渴望。
他没有奢望过有天高昱也会为他如此,高昱在某些时候对身圝体的感受近乎洁癖。
谢翊没有料到,西蒙竟然就这样,跪在他面前,为他做这件事情。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自己的分圝身一下下进出西蒙的口圝唇,带出吸圝吮的口水声,无比的淫圝靡震撼。
并不只是简单的活圝塞运丵动,西蒙极努力的让他从这件事情中感受到最大的快圝感和享受。
西蒙的吸圝舔轻圝咬,无一不在把感观和身圝体双重欲圝望撩圝拨到极致。
谢翊再也克制不住,他把双手插在西蒙的金发里,按着他的头一下下更快速的进出,一下下更激烈的抽圝插,这种纯粹肉圝体的感官刺圝激,同样让人疯狂!
心被放逐到极冷的冰原冰封,身圝体却在欲圝火中焚烧挣扎,情圝欲死,念欲死。
在高圝潮来临的瞬间,谢翊摒弃一切内心的痛苦挣扎,单纯的跟着欲圝望一起,决堤倾覆。
他甚至没有把自己从西蒙口圝中撤出。
浓圝稠的液圝体一股股不断的喷圝射而出,谢翊的身圝体随着一次次喷圝发而抽圝搐般颤圝抖。
既然是放圝纵,既然是毁圝灭,既然一生所求都是破碎幻影,那就在最阴圝暗的地方,开出最妖异的花。
高圝潮之中的片刻空灵,可以忘记爱,忘记恨,忘记痛苦,可以忘记自己,忘记他。
难怪,世圝上,如此多的人,沉迷于欲海,它最纯粹,最凄凉,却是最真圝实的释圝放。
身圝体瞬间觉得瘫圝软,双圝腿再也支撑不住重量,他向后倒去,却被西蒙紧紧箍圝住。
身后是厚重的沙发,西蒙双手一提,把他抱到了靠背上,谢翊的臀靠在靠背粗糙的织布纹理上,高挑的身圝体无力的舒展开,修圝长的双圝腿依旧踩在地面上。
头向后仰着,他的眼睫微闭,仍旧在那波未平息的快圝感中颤圝抖,脖颈和胸膛形成的线条,是让人无法呼吸的诱圝惑。
在仍未清圝醒过来的余波里,谢翊感觉到西蒙把褪落到膝间的长裤扯掉,他比例匀称的颀长身圝体,终于全无遮挡的暴圝露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