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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流光 下——by阿罗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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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高昱。”谢翊附在他耳边,眼泪落在他的鬓角。

高昱的身体在他的钳制下,僵硬的瘫软下来,他的头别向一边。

一次献祭,谢翊苍凉的明白,高昱,他又一次,把自已放在爱的祭台上,任他予取予夺。

爱不应该是这样的,你明白吗?

(十二)

谢翊解开高昱的睡衣,那么清秀的骨骼,那么俊美的容颜,他低下头,沿着他的脖颈,一路下来,热吻着。

吻过的地方,都留下热泪的痕迹。

那么眷恋的,美好如初。

过了这么久,他对怀中男子的欲望与冲动,一如当年。

再次吻上他,泪水蔓延进唇间,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他的。

他褪下高昱的睡裤,真丝柔软的面料,光滑一如他的肌肤。

掌心下,微凉的身体,每寸,都让他思恋成灾。

高昱突然握住他的手腕,“谢翊。”他低唤着他的名字。

谢翊俯下头,咬住他的薄唇,“是我,你知道,是我。”

手握住他的分身,半坚挺着,这才是他,他想要的,无与伦比。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代替。

十五岁到二十三岁,漫长的八年,这只有他采撷过的禁地。

占有或者被占有,都不重要,他如此贪恋,身下的每一分,温暖,柔韧。

恋恋情深。

高昱细微的呻吟,终于在他的手下,坚硬如石。

他的泪依旧垂落,沿着眼角,隐落在鬓边。

我知道,你爱我。

手指缓慢动作,高昱要把身体蜷缩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

我爱你,你知道。

谢翊一只手,解开西裤的皮带,不犹豫的把长裤和底裤一褪到底。

坚挺的分身裸露在空气里,完全勃发。

谢翊知道会痛,可是,他不怕流血。

血流如注,是不是,可以,偿还,我亏欠你的?

身体一分分向下坠落,高昱的坚挺抵住他,干涩逼仄的入口,根本无法包容。

“不要。”高昱的声音混合着泪水,在他身下,喘息着。

他再次低下头,没有犹豫,咬住高昱的嘴唇,咬的用力,血腥在两个人的唇齿间蔓延。

身体依旧向下,感觉到锥心的刺痛,高昱握住他的腰,“谢翊,不要。”

腰身被他控制住,高昱的掌心滚烫,握住他的手,颤抖着。

谢翊把手掌覆住他,指尖插进他的手指中间,十指交握。

拉起高昱的一只手,按在自已胸口,那里是为他而起伏的悸动。

两个人的手一起沿着谢翊紧实的胸肌向下,滑过他平坦的小腹,落在谢翊勃发的坚挺上。

同时呻吟出声,谢翊明白,高昱在过去一年中,没有其他人。

不会有,也不能有。

他向下退,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唇舌和身体,同样火热的纠缠着。

我只有你,这一夜。

在迷乱中,谢翊抬起身体,没有犹豫,扶住高昱的分身,深深的,把他嵌进自已身体里。

痛,那么的痛,好像少年时,那个漆黑的冷夜。

同样悲伤的心境,爱恋化成浓的化不开的情欲。

喘息着,眼泪弥漫开。

坚挺被包裹住,充满,扩张,多久了,他们多久,没有如此?

爱他,有多久,一生一世。

一生,只有一次。

可是,你在这里,我们融为一体。

他缓慢的律动着,高昱搂住他的腰,坐起来。

可以看到彼此的眼睛,他们,在彼此的怀抱中。

情欲无可抑制,那是彼此心底最深的渴望。

高昱每一下,把自已送到谢翊身体最深处。

激烈的律动,喘息着,像要把对方揉碎到自已身体里。

焚心,焚情。

绝望的爱恋,许我一生这一次,最后,为了你,疯狂……

瘫倒在高昱身上,释放过后的空灵,满满的,盛放着,永远,只能是哀伤。

依旧紧紧的拥抱着,可是,还能,留住你,多久?

偷来的一晌贪欢,该把你,还给谁?

高昱的嘴唇落在谢翊的眼睫上,吻去他的泪水。

落在唇上,细腻的,描摹。

像曾经相爱的岁月里,从背后,揽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呼吸间,是他的温暖。

双手在高昱胸前交握,把他紧紧抱在怀中,他们真的,走的,太疲惫了。

走到,无路可退的今天。

谢翊闭上眼睛,如果,没有明天的天明,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个瞬间……

(十三)

雨点沙沙的打在玻璃窗上,宿醉和激烈的交欢,他以为,会彻夜无眠,却还是在筋疲力尽中睡去。

半梦半醒,好像,可以睡的很深沉,却又在朦胧中一次次惊悸。

收紧手臂,他,还在他的怀里。

他还在。

最后一次醒来,窗外阴雨的天幕中,已经透出些许亮光。

微弱的光芒下,谢翊睁开眼睛,他缓缓撑起身子,看着自已怀中,仍在沉睡的人。

只有在梦中,他的面容,才会这样平静柔和吧,没有微蹙的眉心,没有忧郁的眼光,只是这样,安详静谧。

目光留恋的看着他面容上每一个起伏,这一辈子,好像总是想要记住他的样子,却不知道,终其一生,他都不可能遗忘。

也许因为离开了谢翊的怀抱,高昱的身子蜷了蜷。

谢翊俯下身,再次把他圈进怀抱里,能这样拥有他,多一分钟,也好。

吻落在他乌黑的发丝上,他怕自已再多贪恋一刻,就会没办法离开。

松开环着高昱的手臂。

月亮曾经是地球的一部分,它离开时,留下太平洋那样大的伤疤,用全世界的海水,才能填平。

谢翊穿衣服的声音细微摩擦,他悄悄的下床,把薄被拉上来,细致的盖住高昱。

多么久远的年代,当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有天夜里,第一次拥抱住哭泣的少年,那时,他和他,如何能料到,他们用了十

五年的时光,向彼此走近,却最终走到无路可退。

他是真的要走了,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醒来的他,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伤害他那么深的自已。

高昱,或者,也是如此吧。

不敢再回头,就让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微弱晨光中,那张柔和沉静的面容。

这一次,真的,放手吧。

两年后,法国,图卢兹。

谢翊的车缓缓驶进庭院,停在廊前。

手扶着方向盘,他的额头抵在方向盘上,两年了,已经两年,没有见过他。

没有时间不能抚平的伤口,如果岁月不能让人成长,那逝去的光阴又有什么意义?

把车泊好,他径直走进客厅。

书房的门掩着,但他知道父亲在,高昱,也在。

再有两天,就是高昱大哥的祭日,其实,在很多年里,这一直都是高昱刻意回避的一个日子,他甚至很少去祭拜,因为DORI医

生曾经对他和他们说过,“我尽可能让他忘记那些使他产生心理障碍的往事,你们也不要把那些记忆提起来,能越平淡的处理

,越好。”

高昱,不是第一次离开,一别经年,但这次,他回来了。

谢翊在客厅里坐着,点燃一根烟,静静的抽着。

直到书房的门推开,他注视着门打开的方向。

高昱的身影在橙黄的灯光里,像个剪影,隔了那么久,却还印在他心上,每一笔,都栩栩如生。

谢翊在黑暗中站起身,两个人默默的凝视着。

高昱对着他走过来,“谢翊。”

谢翊微笑一下,是的,高昱是这样称呼他,父亲和秦叔,叫他小翊,其他所有人,都叫他ALSTON,他却一直,对他,只有这一

个称呼,从少年时一直到现在,他叫他谢翊。

谢翊忽然觉得,声音的记忆甚至比画面更久远,再无法忘怀的面容,终究,在脑海中,只是一个轮廓,但声音,你想起那个人

的声音,却似乎,从来不曾有过分毫偏颇。

高昱的声音,温柔的,忧伤的,深情的,痛楚的,叫他的名字,只有两那个字。

“高昱”,他回应他,“好久,不见”……

又是雨季,图卢兹好像,总是在入夜后,下起雨。

谢翊边走边揉着额角,一直在书房忙到现在,走廊的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开,黑暗中,只有画室门下的一线灯光。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推开了门。

画室里,只有油画架前的一盏灯开着,高昱背对着他,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

这个画室,真的,很久不用了,他早没了画画的感觉。

走过去,高昱在勾勒底稿,居然,只是眼前的落地窗,和蔓延到窗口的藤萝。

一抹灯光打过去,藤萝的叶子凝聚了许多雨滴,然后,垂下,滴落。

高昱一直喜欢这种静止的画面。

高昱把手里的炭笔放下,他也没有说话,直到谢翊走到他面前。

他从背后,环住他的肩膀,脸颊贴在他的发丝上。

他和他,拥有的,只有现在。

没有未来,没有结果。

高昱抬起头,凝视着他,直到谢翊俯下身,吻住他的嘴唇。

在这里,你是属于,我的。

两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高昱的卧室,喘息着,解开衣衫,火热的胸膛贴在一起。

焚心之恋,没有他,永远没有灵欲结合的高潮。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的,快要癫狂。

直到高昱进入他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身体中完美。

对他的渴望,从始至终,不止是身体,碎成一千个碎片,一千个碎片也只是渴望着他。

能拥有的,既然,只有这么多,那么让爱欲吞没一切,而来……

(十四)

几番疯狂的释放,身体被汗水湿透,两具身体赤裸的又叠在一起。

谢翊俯卧在床上,床上满是揉的一片狼籍的斑驳痕迹,高昱压伏在他的身上,紧贴着他的脊背。

像是被抽干了全部力气,只是喘息着,高昱渐渐软下来的分身从他深处滑出,一股浓热的液体蜿蜒的滑过谢翊修长的大腿根部

空气中弥漫着爱欲的味道,汗水,精液,属于男人的气息。

直到喘息渐渐平息,谢翊一直闭着眼睛,有很多事情,他已经习惯,不去想。

何必一定要清楚,他需要高昱,高昱也需要他,他们是什么关系,又能怎么样?

刚刚一场激烈完美的欢爱,甚至,他们在一起那些年,都没这样的放纵疯狂过,现在纯粹变成了原始直接的欲望。

什么都不再拥有的时候,也就不必,再害怕失去。

高昱的手抚摸着他的脊背,手指停留在他的左肩胛骨的位置。

那里,是一处纹身。

谢翊知道,高昱不会想到,他会有纹身,高昱对身体的要求是一种近乎洁癖的习惯,他永远不可能在自己身上留下这种印迹。

从前的谢翊,也不会,但现在,他属于他自己。

纹身的图案,是谢翊自己画的,纹身师拿到图案的时候,惊讶赞赏了很久。

纹身的面积很大,整个左肩胛骨,中央是一个没有任何修饰的黑色十字架,在十字架上,攀附着蔓藤,线条简洁却栩栩如生,

这种失去依靠便无法生存的植物,缠绕纠结着它赖以生存的十字架,脆弱却妖异的蔓延着。

白皙的皮肤上,黑色的图案,清晰醒目,不像通常的纹青那么夸张狰狞,它像是在白纸上,用炭笔画的一幅线条凝练的素描画

高昱的手指沿着纹身的图案描画,一遍又一遍,最后,他的脸颊贴在纹身上,久久没有移动。

谢翊没有像从前那样,拥紧高昱入睡,他阖着眼睛,像睡着了,又像只是休息。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他感觉到紧贴他的高昱的呼吸渐渐变得深沉,缓缓撑起身体,谢翊坐起来。

他以为高昱睡着了,但他俯下身拾起零乱扔在地上的衣服时,回过头,却看到高昱在看着他。

在高昱的注视下,他把衣服穿好,俯下身,他离高昱很近,但是,他没有吻他,高昱也没有吻他。

“我回房间了。”谢翊对高昱说道。

高昱没有回答,谢翊自己淡淡一笑,“终究,这是在家里,而且,你这里,不能抽烟,我回去了。”

他走到门口,回过头对高昱,“明天,我陪你去墓地。”

说完话,他没有再回头,沿着幽暗的走廊回到自己房间,取出柜子里的酒杯,他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酒,一直抽烟,抽到天亮

谢翊还是很小的时候,曾经跟着高昱来过这个墓地。

依旧是阴雨的天气,这样的雨天,本身就带着忧伤和痛楚。

谢烨每年都是单独来,甚至连秦叔的陪伴都不用。

谢翊和高昱各打着一把伞,高昱把一束白玫瑰放在墓碑前。

雨水把黑色大理石的墓碑冲刷的更加漆黑,上面用中文写着“高祈之墓”。

碑顶雕刻成花纹的图案中间,镶嵌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中的男孩子,很年轻,微笑着。

那是跟高昱非常相似的容颜,同样俊美的五官,但即使只是在一张照片上,也能看出他跟高昱相似的容貌下,截然不同的气质

微扬起的面容,顾盼神飞的眼睛,有一分孤傲和几许张扬,高祈的个性,被这张照片,定格成永远。

谢翊的目光从墓碑上移到高昱的脸上,高昱是沉静的,内敛的,难以,了解。

除了特别正式的场合,高昱很少穿黑色的衣服,但甚至,黑色比白色更适合他,他在黑色的笼罩下,像一块白色的玉,有最柔

和的光泽,却有着强于岩石的硬度。

高昱没有说话,只是一直默默的注视着高祈的墓碑,十九年,他已经离开整整十九年了。

墓地周围是盘山路,路两边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宽大的叶子,随着一场又一场的雨水飘落下来,落在沥青路面上。

谢翊开的不快,高昱一直沉默着,他也不愿意开口。

从前,不管是少年时,还是成年后,两个人在一起,谢翊总有说不完的话,想讲给高昱听,高昱总是那样温柔的倾听着。

现在,当他不再说话时,两个人,就只能是这样,沉默着。

车子开进谢宅的别墅,有佣人过来打开车门,管家对高昱说道:“大少爷,您有位客人来访,已经等您一下午了。”

高昱愣了下,谢翊跟他一前一后的走进大门,他一时也想不到,高昱的朋友从来不多,公务上的朋友,基本都跟高昱约在办公

室见面,几乎从来没有人来家里来找他。

随着他们的脚步声进到客厅中,一个坐在沙上的人影站起来。

很欢快惊喜的声音,“FRANK。”

谢翊去看那个声音的主人,跟那清脆的介于孩子和成人变声期之间的嗓音一样,眼前的访客,竟然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孩。

真的非常年轻,不过十五六岁,甚至,只是个少年。

他穿着一件天蓝色的长袖衬衫,石蓝的牛仔裤,身材虽然没有长成,但个子并不矮,只是站在谢翊和高昱面前,仍是男孩和男

人的身量区别。

很清秀的一个男孩,不见得多英俊,但是,干净白皙,笑起来的样子,像阴雨过后放晴的一抹雨过天青。

连一向喜形不于色的高昱也惊讶的问他:“叶璃,怎么是你?”

“我到法国来旅游,知道你也在法国,所以,我特意从巴黎来看你”,叶璃是孩子气的热情,似乎完全没有觉得自己的突然造

访会给他人造成困惑。

只是,对着那样单纯的青春和喜悦,很难说出批评他的话。

谢翊在一旁默默打量着叶璃,虽然穿的很简单,但看得出来家境富足,这男孩那种从内而外的自信和自我,必然是从小养尊处

优的环境下培养出来的。

虽然唐突而且任性,但叶璃的举止仍显示着良好的教养,谢翊不知道,高昱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小男孩。

(十五)

傍晚谢烨回来,竟然对叶璃也十分客气,谢翊才知道,叶璃是跟CEDIA公嬹司合作的一个大客户的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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