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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流光 下——by阿罗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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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必要的步骤,他真想连前戏都省了,但是,他不想受伤,所以,引着男人把那一套做完。

终于,被进入,还是疼,但是,早就习惯了。

剩下的,就用不着他了,高祈平躺着,不动,偶尔敷衍的呻吟一声。

安东尼看人没走过眼,胖子果然没多一会就夸张的叫着射了,高祈闭上眼睛,那张扭曲的脸真难看。

可能是觉得射的太快,没捞回本,又丢人,高祈坐起身要穿衣服的时候,胖子从钱夹里抽出一沓钱扔到他身上:“还说是美杜

沙最漂亮的MB,跟奸尸似的,有什么意思。”

高祈把钱收起来,他看了胖子一眼,“还来吗?”

胖子啐了他一口:“贱货。”

高祈看都没再看他,穿好衣服,推门走人。

看看表,时间还早,高祈回到夜总会。

正是纸醉金迷的时间,美杜莎在夜色下释放着让人堕落的妖艳。

无数的罪恶与金钱在交换着欲望。

夜里的大堂,无数人影交错,舞台上,Tomy卖力的扭着,腰像蛇一样光滑柔软,涂抹着荧粉的眼波四下放电,引起一阵阵尖叫

高祈刚要在角落里坐下,突然有人拍下他的肩膀,他回过头,是佟风。

依旧没什么表情,佟风简单的说:“安东尼让你回来去找他。”

(二十一)

还是那间包房,安东尼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很疲惫,高祈看到黑色大理石茶几上放着一瓶快见底的威士忌。

见他进房,安东尼站起身,踉跄的走过来,高祈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安东尼已经抱住他,一把按到沙发上,猛烈炙热的

亲吻着他的嘴唇,让高祈几乎窒息。

安东尼扯下他的夹克,在后面箍紧他,两个人只穿着衬衣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安东尼的身体滚烫。

无法忍耐一样拉开高祈黑色牛仔裤的拉链,他的裤子和内裤一起被褪下来,安东尼一手紧搂着高祈的腰,另外一只手释放出自

己坚挺的分身,从背后,毫不犹豫的进入他。

之前的润滑还在,但安东尼的分身和他的身材一样巨大,高祈还是在被进入的瞬间吃痛呻吟出声,他双手扶着沙发背:“安东

尼,你他妈的没戴套子。”

安东尼混合着酒气的灼热呼吸喷在他的颈窝里,他忘情的吻着高祈优美的脖子,“我付你十倍的过夜费。”

伴随着沙哑的话语,是他不断加快的频率,两个人都站着,高祈支撑着身体,不在猛的冲撞中摔倒,随着安东尼的律动,高祈

这次是真的发出呻吟,疼,真TMD疼,安东尼简直是个野兽。

从开始就以冲刺的速度在抽插,高祈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绞的破碎了,膝盖再也支撑不住,他跪到沙发上,安东尼掀起他的上

衣,双手握紧他的腰,继续着疯狂的性爱。

能感觉到安东尼滚烫的汗水不断滴落在他裸露的脊背上,时间已经没了意义,高祈唯一能清醒感受到的,就是身体中,一下下

的贯穿。

终于安东尼的双手握的更紧,分身也涨到最大最硬,他沉重的喘息低吼着,释放在高祈身体最深处。

高祈同样筋疲力尽的膝盖一软,整个人摔到宽大的沙发上,安东尼伏在他背上,分身仍然脉动着的没有退出。

高祈不喜欢安东尼每次做爱结束抱着他,但是,他现在没有力气去把安东尼推开,两个人在幽黑的包房里不知道躺了多久,高

祈觉得他已经疲惫的快要睡着了,忽然听到喘息终于平息下去的安东尼的声音,“你跟客人在一起,也不勃起吗?”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安东尼点了一支烟,他把烟递到高祈唇边,高祈叨住。

翻个身,高祈坐起来,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安东尼说了一句:“你抽烟的样子太美,让我如何劝得出口。”

高祈没理他,衬衫的扣子早在纠缠中散开了,露出他精致的锁骨和紧实的胸膛,这是属于男人的身体,但确实,漂亮的让人窒

息,就像高祈的脸一样。

美的张扬耀眼,在黑暗中,在烟雾里,像个随夜色潜出的妖孽。

“我当自己是尸体。”高祈算是回答了刚才安东尼的问题。

安东尼的表情高祈没有去看,但是,安东尼忽然拉住他的胳膊,高祈不得不转过头。

安东尼当着他的面,把紧身T恤脱掉,露出雕刻一样的胸肌和清晰和六块腹肌,脱下长裤和内裤,笔直,修长,有力的双腿。

像米开朗基罗的雕像,高祈想。

安东尼一丝不挂的在他面前,“我买你的钟,你上我。”

高祈还在抽着烟,安东尼往酒杯里扔了一颗药丸,喝下酒,拉过高祈,把他的烟摁灭,嘴对嘴把酒和药丸喂到他嘴里。

高祈知道那是什么药丸,这种程度的,他不是没有试过。

他按倒安东尼,“你不用这样,我接的客人,也不总是被干,不过,还是没必要谢你,你要知道,对着那些男人勃起,比被干

还痛苦。”

也不用去找KY,安东尼自己的浓滑正沿着高祈大腿内侧流下,高祈伸手抹在安东尼的隐秘处,简单扩张后,挺身而入。

双手扶住安东尼的腰,高祈的动作同样猛烈,安东尼不曾软下的分身再次坚挺。

安东尼不会压抑自己的欲望,他在高祈的身下,喘息呻吟着,“你这样,很美。”安东尼的声音随着高祈的律动沙哑破碎。

高祈笑笑,更深的抽插,他变换着角度刺激安东尼,火热紧窒的甬道紧紧的缠绕束缚着他,高祈没有克制自己的必要,他在满

足着安东尼,也在发泄着自己。

终于,安东尼先他一步喷射出来,白色的体液打湿了高祈的小腥,他不再迟疑,紧随着安东尼攀上地狱的最高峰。

粗重的喘息着伏在高东尼身上,“接的客户都像你,我就不用吃两次药了……”

(二十二)

高祈第二天是被手机的声音吵醒的,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窗外的阳光已经亮的刺眼,他没好气从枕旁摸到响个不休的手机,看

也没看就按掉了。

可手机还在不不屈不挠的响着,高祈把枕头蒙住脑袋,继续去梦他的周公。

听到门拉开的声音,高昱的声音怯生生的响起,“哥,是钟先生,他刚才打到家里来,我看你没起就回答说你不在,应该是他

打的你手机。”

高祈不得不再次摸到手机,睁开朦胧的眼睛,果然显示的是钟平,他按下接听键。

“喂,”高祈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像宿醉未醒。

那边钟平的声音,倒还是如往常的商人的虚伪客套,“是高祈吗,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有什么事儿吗?”高祈问他。

“哦,是这样的,高祈啊,你放在画廊的画,也有段时间了,最近,我们打算重新装修一下,而且,画放在橱窗里,总被日晒

也比较影响画的色泽,你看,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是不是先把这幅画取回去,我怕装修的时候工人不小心碰到,等我们装修完

,我再让人去取。”

高祈冷笑一下,成套的话,对他这样完全没有名气的画家,其实,根本不必如此,不过就是告诉他,他的画无人问津,让他自

己取回去,省得占人家的地方。

“好的,我下午过去。”,没等那边钟平继续虚伪的说辞说完,他按掉了电话。

又蒙住头,继续睡他的觉,昨晚是真累坏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睁开眼睛就看到放在枕边叠的整齐的他的衣服。

触电一样跳起来,昨晚穿的衣服还揉成一团堆在门后的角落里,高祈吁了一口气,衣服裤子上的那些斑驳痕迹,不能让高昱看

到。

到了小厅里,高昱正坐在窗下静静的画画,高祈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桌上有简单的白粥馒头和煮蛋,高祈才发现真的饿了,

他拿起个馒头,一边吃一边走过去看高昱在画什么。

已经是油画的精修阶段,大片的花田,应该是风景写生作品,高昱对花粉过敏,所以,他临摹的是一张照片。

看到他过来,高昱转过头,对他微笑了一下,这孩子笑起来很好看,虽然是亲兄弟,但高祈和高昱的性格简直像地球的赤道北

极,高祈性子急,脾气火爆,高昱却像清泉流水,永远文静沉默,不声不响。

他仔细看高昱的作品,高昱的画风受樊朗影响,是传统的油画技巧,精美细致,高祈自己没有正经学过画,父亲去世的那年,

他高中还没毕业,就退了学,靠着从小的爱好,开始靠画些便宜的装饰画赚钱养活自己和高昱,日子过的捉襟见肘,可高昱的

天赋却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他很快发现自己教不了高昱了,就送他去了美术学校,为了快速赚钱,他没其他选择,只能

出卖自己早熟的青春。

接过女客人,不足以应付高昱昂贵的学费,但后来发现,接男客人赚钱更多,他反正已经堕落麻木了,做什么,对他来说,没

有区别。

安东尼说的没错,他接客确实接的不多,他的要求只是,够付学费,可是,随着樊朗的名气越来越大,高昱这部分特别辅导的

费用,越来越高,高到,他终于不得不接更多的客人。

“这是什么花?”高祈看着那花海绵延没有尽头的白色花朵,卷曲的花瓣,纤细如发却挺立的花蕊。

高昱疑惑的看着他,“是石蒜花,哥,你画的过,就是曼珠沙华。”高昱的声音也是那样,柔柔的,还没到变声期的男孩子软

软的带着分童音。

是的,他画过的,红色的,热烈如火,“这种花,还有白色的吗?”

“嗯,”高昱沾了一笔油彩,“有的,不过,白色的,不叫曼珠沙华,叫曼陀罗华。”

更拗口的名字,高祈不再说话,看着高昱专注的补充细节,他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圈阴影,生高昱的时候,母亲早产

,结果小婴儿生下来就窒息,肺部发育不完整,费了很大劲花了很多钱才抢救过来,高昱小时候肺病一直很严重,这几年才渐

渐好起来,但体质还是很差,动不动就生病,而且,高昱至今仍然有很严重的哮喘。

可是,从小他就是那样乖巧的,生病再难受,吃药打针再痛,他都不哭不闹,懂事的,几乎不像个小孩子。

高祈看着高昱的脸,他的皮肤白皙的像瓷器一样,不是高祈那种健康阳光的肤色,高昱的性格很内向,除了上学,就是一个人

安安安静静的在家画画,从来没有见过他像这么大的孩子一样淘气,也没见过他有什么朋友。

走到桌边把已经凉了的白粥喝尽,高祈抓起皮夹克,“我要出去一趟,你也别总待在屋子里,画完了就出去玩一会儿。”

高昱放下画笔起身送他到门口,高昱看到自己的皮鞋擦的干干净净。

“哥,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高祈想了想,“应该回来,我要是没回来,你就去买点东西吃,别自己做饭,油烟机还没修好。”

顺从的点点头,高祈朝他挥下手,大踏步走到秋光里。

高祈人高腿长,步伐很快,而且,他喜欢走路,步行一个小时之内能到的地方,他都不喜欢搭公车。

钟平的画廊离他家并不算很远,高祈到了钟平的门口,看了一下表,四十五分钟。

并不是太大的画廊,但门面装修的很雅致,宽大的橱窗占了整面墙,在秋日的阳光下,静谧的开门迎客。

哪有半分要装修的样子,高祈冷笑一下,推门而入。

(二十三)

谢烨是特意为了买樊朗的那幅《秋田》来到这个东逸画廊的,他在杂志上看到那幅画,助理打电话去咨询,被告知那幅画在这

里寄售。

虽然是新主顾,但谢烨从高级轿车上被助理推下来的时候,画廊老板还是走出店来热情的迎接,而且眼光根本没有在谢烨的轮

椅上停留片刻。

画就挂在店面最明显的地方,没用助理推,他自己摇着轮椅过去。

樊朗的画,他几年前收购过一幅,那时候,他的画风还没有现在成熟,刻意模仿莱顿的痕迹很明显,但《秋田》明显是一个画

家画风稳定后的作品。

画挂的本来是正常人直立的高度观赏的,老板忙叫过一个员工来把画取下来,方便谢烨更仔细的欣赏。

那员工本来正在拆卸一幅很大的油画,听到老板招呼,忙把那幅画立在墙边,走过来帮忙。

谢烨的眼光随意的掠过那幅画,却一下被吸引住了,“先把那幅画拿过来我看一下。”

老板愣了一下,但马上堆着笑,让员工把那幅大画搬了过来。

画面是大片浓烈的红色,深浅不一,用色极其泼辣大胆,是偏向于后现代的抽像画画风,可是,在笔法上,又有几分像莫奈和

凡高,而且,以谢烨的修养,可以判断出来,画家并没有模仿任何人,这只是他自己的绘画方式。

他比刚才的兴趣更浓了,现在,画的好的画家很多,但画的有独一无二风格的画家太少。

近距离看这幅画,他略有些失望,虽然有很冲破条框的风格,但画家的笔,明显功力不足,细节的勾勒十分粗糙。

谢烨边看边对身边的助理说道:“你看这个作者用色的方式很独特,敢于冲破传统的配色方案,不过,他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

,却没有那么娴熟的技巧,整幅画就像一个小孩子的随性之作,还是难登大雅之堂。”

老板一听,已经知道遇到了行家,他满脸堆笑的对着谢烨解释道:“这是一个年轻画家的作品。”

谢烨的眼光移到画的右下角,用黑色的油墨写着一个名字“高祈”,他看一下画的日期,差不多是半年前。

“这幅画还在出售吗?”谢烨问老板。

“当然,这是一幅在画廊寄售的画,如果先生您感兴趣,我可以帮您约这个画家面谈。”

一般寄售的画,都不会确定具体价格,由画家和买主双方协商,毕竟艺术品的价值很难定性,画廊只是抽取固定比例的佣金。

谢烨还没回答,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来,“不用劳您大架,我在这里。”

谢烨闻声回过头去,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孩,正大踏步走过来。

正是午后,阳光从西面的窗户照进来,在这男孩的背后渲染出一片耀眼的金色,落地窗外高大的梧桐树在他脚下的青色瓷砖上

投下斑驳的影子。

高祈走到近前,谢烨愣住了,好漂亮的男孩子,漂亮的炫目而张扬。

谢烨打量高祈的同时,高祈也在打量谢烨,很英俊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很有修养的气质,只是那种修养是远离他

的世界的,那是一种高雅中透着冷漠的拒人千里。

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高祈很不喜欢,尤其这个让他觉得居高临下俯视他的男人,明明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他。

“我听到你评价我的画了。”他开门见山的对谢烨说道。

谢烨淡淡的笑下,没有否认,虽然,如果他知道作者就在旁边,不会如此直接的评价一幅作品。

但既然这个男孩听到了,他也没有什么辩解的必要,其实,他对这幅画的欣赏远高于批评。

“你说的没有错,我没有学过画,完全凭热情画自己想画的东西,我的画,明显是达不到您的品味的,这幅画刚刚被老板撤下

来,我正是要把它取回去,所以,它不会再障你的眼,我也不会把这幅画出售给任何人,即使是不好的作品,也是我的心血,

我尊重它,希望你也能尊重它,这店里还有很多昂贵的,符合您身份地位的东西,相信,你有了它们,就可以亲脚‘登’上大

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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