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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 中——by香小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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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平生头一遭,珍爱一个人到爱入骨髓的地步,吸吮对方的阳具,吻遍这个人全身,用嘴唇表达无可比拟的钟情。他用舌尖缠绕红色的软沟,细细地舔,舔得邵钧在他的禁锢下发抖。

有些事不用练手,罗强从来没给人做过这个,也不可能去舔别人,想都没想过,可是感情到这个份儿上,用心做了,就能让对方舒服得想吼,想射。

“你干啥……这样……你怎么了……”

邵钧粗喘着,享受着,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用说。

他手指痉挛着抚摸罗强的头颅,抚摸罗强后脑无比坚硬从不妥协的一块硬骨,抚摸这个人的眼、鼻子,沉浸在一波又一波触电般的快感中。罗强的犬齿偶尔扫过他的龟头,半疼半麻的肆虐感让他臀部发酥,肌肉亢奋地抖动,快要抽筋。

他捧着罗强,把人攥在手掌心,看着罗强张口不断吞吐着他,两道高耸的眉骨拧结着,眼角淋漓湿润,神情痛楚到让他心疼。

眼前这人是罗强,含着他的人是罗强!

这可不是三里屯夜店里哪只小鸭子,或者让三爷爷食之无味的小猫小狗,邵钧眼球发烫,浑身每一片意识不可抗拒地燃烧,那一刻身心彻底失控。罗强的舌头厚重有力,用力一卷勾得他站都站不住。他若不是此时还站着,早就把一双腿拢上对方的脖颈,渴望那份沉甸甸的存在……

两人一齐动作着,邵钧的指尖嵌进罗强脖颈的皮肤,龟头撞向喉咙,全副身心互相冲撞着对方,撞到失魂落魄。精关失控宣泄,邵钧无法抗拒地喷进罗强嘴里,那一刹那十分不情愿,想要拔出来,可是尝到爽绝滋味的身体早就不听理智的指挥,爽过就赖着不舍得出来,接二连三撞进罗强的嘴,撞出对方极力忍耐发出的喉音。

他感受着敏感的褶皱摩擦对方口腔黏膜时的滑腻,舒服得大声喘着,哼哼着,把自己彻头彻尾交代给了眼前这个人,射得毫无保留……

邵钧闭着眼睛在罗强嘴里狂抖,射得正起劲,没料到脚下一空,罗强突然抱住他的腿,将他掼倒在地,沉重的身体摞了上去!

邵钧被迫半趴半跪着,两条大腿被罗强从后方箍紧。

他以前不喜欢这样,这个姿势让任何一个脑筋正常的爷们儿都感到羞耻,难堪,更何况这他妈的是什么地方?高墙上值勤的武警如果回过神儿来,拿探照灯往这里一打,立时就能看个直播,看到他光着屁股被人压着……

他低声哼着,骂着,姓罗的王八蛋,大混蛋。

罗强在他耳边粗鲁地说着,喜欢吗,想要吗,老子操了你你想要吗。

两人幕天席地,动静稍微大些都可能万劫不覆,再没有回头的路。爱到深处和绝望处,邵钧在强烈的刺激下大口大口地吸气,面红耳赤,感受着罗强炙热粗大的阳具在他两腿之间抽插,摩擦。他觉着自己一定是疯了,让这个人搅和疯了……

他搞不清楚自己射了多久,前端不断流出白浊的液体,好像全身的精力和力气都流出去了。

邵钧高潮的一瞬间眼角迸出湿漉漉的液体,并不是想哭,而是性欲得到强烈满足时控制不住泪腺的储存,射了好久,几乎一头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让罗强一肩扛起,扛到背风的一堵墙后。

邵钧坐到地上,两只手仍然抱着罗强不想撒手,把挂着泪花的腮帮子往罗强领口上,狠命蹭了蹭。

俩人呼哧带喘得,歇了好一会儿。

罗强把嘴里剩的东西全吐干净,抹了抹,这才抱过人,揉揉一脑袋乱毛,低声说:“咋着了,哭啥啊?”

邵钧带着浓浓的鼻音,嘟囔着:“谁哭了!……”

罗强哼道:“……老子头一回给人吸,有那么难受吗?能让你难受得掉金豆儿?”

邵钧一听这个,哭笑不得,脸上还挂着眼泪,嘴角已经咧开了:“老二,你真的头一回啊?”

罗强冷冰冰地说:“就这一回,再想要都没了!”

邵钧撇嘴:“那么弄脏死了。”

罗强瞪眼:“你妈的,老子都没嫌你脏,你嫌弃我!”

邵钧不依不饶地掐罗强的脸,这张脸也只有他敢捏来捏去:“你今儿又是咋着了,你脸上挂的又是啥,到底是谁先滴金豆子来着?是谁,谁,给三爷爷看看谁他妈先哭了?!”

罗强让三馒头挤兑得,脸颊发红,扭过头去,狠狠抹了一把脸。

邵钧嘴角露出特别得意的坏笑,逗罗强。

“以为我走啦?”

“特想我吧?”

“嗳,到底有多想我?”

“夜里又啃枕头来着?”

“你给我说实话,啃坏几个枕头芯儿?待会儿我检查你,我今晚上清监,查你的枕头!”

罗强冷着脸,嘴角抽动:“哼,都走了还滚回来干啥?你没惦记我?是离不开老子这口吗?”

两人在墙根儿下扭成一团,紧紧地抱着,嘴唇相贴,吻对方湿润的眼,爱到不行……

邵钧这天从家回来,确实心情极差,眼球布满通红的血丝,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消停,日子过得不顺心。

他有家,可是有家的感觉甚至还不如罗强这个没家的,没爹没妈无牵无挂。

邵小三儿这趟请假,是给他姥爷过八十大寿。

八十岁的整生日,意义非同一般,邵钧对他姥爷心存愧疚,为这专门跑了一趟天津,一大早在塘沽码头上等船,买了几大筐活蹦乱跳最新鲜的大螃蟹、大对虾,还有蛋糕和礼物。

老爷子一生行为端正,生活俭朴,不想大办,也不愿意上饭店破费,要求在家里吃,一家子最亲近的人坐一桌,说说话。

登门拜寿的人一拨紧跟一拨,军区大院里各家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上头派来给老爷子登门送寿礼的。老爷子只收心意,拒绝收礼,才把这些人都打发走,他女婿上门了。

老人做寿,邵局长就算平时少来往,尽量不露面,这种场合他不能不来,而且准备了体面的寿礼。

老爷子冷着脸,一摆手:“我不收你东西。别人拿来的东西我都没收,我能收你的?”

这顿饭吃的,桌上气氛一直透着隔阂,有邵国钢在桌上,老爷子看不顺眼,话特别少。邵钧埋头嘬螃蟹钳子,当着他爸的面儿,不方便跟姥爷撒娇耍宝,于是也不说话。

邵钧的姥姥盯着邵钧吃螃蟹吃得满嘴流蟹黄的样儿,看着那张极为相似的脸,眼圈儿就红了,拿手绢摸眼泪,说:“打小就爱吃螃蟹,遗传的,你妈以前就特爱吃螃蟹。”

“我以前老教育你妈,螃蟹性凉,女人吃多了不好……她就爱吃,每年秋天部里送来的大闸蟹,她一个人能吃六只……”

就这么两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没话了,看着一桌丰盛的鱼虾蟹海鲜,吃不下去。

顾老爷子忍了半晌,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墩,哑声说:“甭来看我,来干什么?”

邵国钢知道这是冲他来的,也是冷着脸,又不便当面发作。

顾老爷子一辈子是军人的脾气,说发火就发火,而且嗓门很大:“老子做什么寿?怎么着老子心里能舒坦?我他妈一辈子舒坦不了,一家人坐一桌吃饭,可是人不齐,人没了!”

邵国钢这会儿再不能不吭声了,搁下筷子:“爸,知道您不舒坦,过去的事儿,今天咱爷俩别提这个成吗?”

顾老爷子拍拐杖:“老子不说这个还能跟你说啥?老子跟你还有什么话说?”

邵钧把螃蟹钳子往盘里一扔,脸色发青,十多年了,类似的场面他见识过很多次,心都硬了。

邵局长也怒了,能在这桌上吃饭的哪个在外边儿不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让人这么呵斥没脸?

邵国钢说:“爸,这么多年我没回过您一句重话,但是我告诉你们顾家人,我问心无愧,我没做错事,我就没对不起她!人都不在了,还说什么,我能说她的不是吗?当年一些事儿,我不愿意再提,提了是丢我邵国钢的脸!!!……”

就是这句话,邵钧脸色突然变了,当桌发飙怒吼:“干什么你们?你们有完没完?!”

邵钧这么一吼,把他爸爸他姥爷吼得都愣了一下。

邵钧表情十分受伤,眼睛瞪得白眼珠套红血丝,语无伦次,眼里憋不住想哭似的,突然就爆发了,摔凳子了。

“能不提那些事儿吗?有完没完!能不说吗?能不说吗?能不说吗!!!!!!!!”

邵小三儿当时没顾上所有人的面子,离席跑了,跑到楼上他自个儿房间,把门踹上。

他一头扎进大床,脸埋到枕头里,肩膀剧烈抖动,难受极了……

小钧钧可是全家人的大宝贝,掌上一颗明珠,翁婿二人合不来,可是俩人都最疼孩子。

邵钧这一发火闹脾气,不吃饭了,剩下人谁都吵不起来,这顿寿宴就这样不欢而散。邵国钢板着脸一言不发扭头离开老岳父的家,他现在早不是当年一文不名的毛头小子,响当当一个局长,国家干部,让一屋人指着鼻子骂、嫌弃着,他能忍?

老爷子和邵局这回互相看不顺眼拌嘴,还有另一层原因,就是都操心邵钧的事儿。

顾老爷子有一位老战友,总参的高官,两家门当户对,来往密切。那老战友家里有个年轻女孩,两家是有意撮合一对小儿女。那人带着小孙女亲自登门贺寿,聊了好一会儿,邵国钢当时在场也看见了。

邵局这边儿却另有一套打算。邵钧是他亲儿子,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这儿子本来从小就跟姥爷家亲,现在这宝贝儿子到了找对象的年纪,邵国钢能甘心让邵钧跟姥爷家“亲上加亲”、让姥爷掌控一辈子?

邵局有意无意也跟儿子提过好几次。他想撮合的是邵钧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同学,陶珊珊。陶家闺女的父亲陶跃进,与邵局同属公检法系统,俩人当年一块儿从黑龙江兵团回来的,同年参加高考,同年考上大学,如今各自坐拥要职,这也是一出门当户对。邵钧如果娶陶珊珊,这儿子将来的发展道路、人脉,还不是握在自个儿手里?邵国钢是这么算的。

双方就是这样暗地里摽着劲儿,都怕宝贝小钧钧让对方给“划拉”过去了。

两个大人这时候哪里料得到,钧钧大宝贝早就跟家里“离心离德”,心里已经装了别人,哪家的门当户对邵钧现在能瞧得上眼?

因此邵钧当桌翻脸摔凳子,多多少少也是借题发挥,心里烦闷,想逃避双方大人的筹谋。后来的几天,他跟他姥爷一起去北戴河老干部别墅区住了几天,这才回来。

邵钧歪靠在罗强肩膀上。

罗强伸手揉了揉邵钧的头发,习惯性地把发型揉乱,再慢慢梳理整齐,看着这人在他手心里变成很帅的模样。

罗强把嘴唇贴在邵钧额角,发迹线边上,用力吻了几下,与欲望无关,纯粹是心里疼爱,想安慰眼睛红通通的一只小兔子。

罗强说:“心里难受就跟老子说说,我帮你开解开解。”

“一家人割了肉还连着筋,还能有啥解不开的事儿?你们家男人一个个儿的,都挺牛逼,还都挺倔的。”

邵钧盘腿而坐,目光呆呆的,哼道:“你知道什么……”

邵钧眼底突然湿了,喉头梗住,呼吸急促,好像特别难受,说:“你根本就不懂,我上回没跟你说实话,我跟谁都没说过。”

邵钧说话的声音十分艰难,让他对外人吐露出自己家人之间的隐私,这么些年横亘在心底最让他感到丑陋、难堪与煎熬的一段往事,谈何容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说出来,想要对眼前人倾诉。

他太信任罗强了,对这个人他可以无话不谈。

靠在罗强这个人肩膀上,有时候恍惚回到了童年,靠在妈妈怀里撒个娇,那是一种回到家了的感觉。

56、当年的真相

邵钧靠着罗强,仰脸望着满天星斗,缓缓地说:“你上回猜错了,当年不是我爸在外边儿有人……是我妈在外边儿有人了。”

罗强抬眉看着这人,没说话,怕说得不对,再伤了这小孩嫩嫩的脸皮。

邵钧别过脸去,不让罗强看见他难堪的表情。也是二十多岁一个爷们儿,男人都有自尊,要脸面,向外人说出这种事,说自己亲妈红杏出墙,邵钧无论如何都觉得面子上很羞耻。也就是因为罗强这人总之没爸没妈,是个胡同串子下等出身,反而让他安心。罗强无论如何不会比他的家庭更显赫,更优越,这让邵钧生出一种破罐破摔把自己掷到一团烂泥里糊一个糟污的快感。他这几年在清河反正也是这么混的。

邵钧是家中最受宠爱的小孩。那时最宠他对他最好的人,就是他妈妈。

他童年时最美好的回忆,如今还珍藏在他房间的相册里。黑白小相片里,他戴着毛线帽,穿着大棉猴,手里举个风车,欢快地蹦,他妈妈牵着他,走在太庙积了厚雪的高高的台阶上。

这样一个家庭,也说不清楚究竟是谁,打破了原本应有的和睦幸福。

邵钧的妈妈名叫顾晓影,那时候非常年轻,漂亮,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军区大院人尽皆知的美人儿。顾晓影穿着军装戴着军帽系着绑腿,靓丽英姿的照片,当年摆在老字号的北京照相馆里,是那个年代最漂亮时髦的女青年形象。

顾晓影婚前追求者众多,心气儿特别高,是很要强的性格。她在念书的时代赶上附近景山、月坛、121几个中学的学生搞大串联,不上课,全城上街闹运动,在如火如荼的动荡岁月里,认识了邵国钢。

邵国钢其实是工人阶级出身,全家以前是八里庄京棉二厂的普通工人,没有任何背景。顾晓影跟邵国钢走到一起,家里人自然是不赞成,可是熬不过大小姐脾气执拗,意志坚决,看不上军区大院“战车队”那一帮军装混子、纨绔子弟,偏偏就看中了穷小子邵国钢。

那年月的学生响应国家号召,停课辍学,上山下乡,邵国钢一个十八岁年轻力壮小伙子,远上东北参加建设兵团,在冰天雪地的松花江畔裹着军大衣,穿着四层的大棉裤,戴着护住两耳的大皮帽子,在雪地里值夜班边防哨,在冰上凿洞钓大马哈鱼,在荒原农场上开拖拉机……那是专属于那一代人热血豪情的青春岁月。

在东北严酷艰辛的五年,邵国钢每年都能收到顾晓影从北京寄去的包裹,俩人互相之间,也曾经有情有义。

当然,邵国钢若不是娶了这么个高干老婆,日后也不会平步青云,仕途一路高升。

用时下某种说法,邵钧的爸爸就好比是个凤凰男,邵钧的妈妈是标准的孔雀女。

邵国钢这穷小子,出身低微,可也是响当当爷们儿一个,性格很要强,人也聪明能干,再加上年轻时高大英俊挺拔,是个人物,不然顾晓影不会看上他。

他从建设兵团调回北京之后,仍然在京棉二厂车间做棉纺工人。当时军区大院的人都说,部长家闺女简直疯了,让人耍得五迷三道的,怎么跟这么个工人处对象?这小子将来能有啥前途,每月三十多块钱的死工资,全家住一间鸽子笼,准备靠媳妇老丈人吃一辈子软饭吗?

邵国钢准女婿登门拜访岳丈,当时也不知道双方具体咋说的,顾老爷子并没有过分激烈有失身份的言辞,但显然不赞成这个姑爷。

两人还是扛着压力结婚了,新婚照是北京照相馆里一张二人并肩的黑白小照。

邵国钢明知岳丈一家子根本瞧不上他,暗地里憋着一口气,就是要混到出人头地,给当年军区大院里嫌他卑微高攀的那些人瞧瞧。七七年,整个京棉一厂二厂三厂工人参加高考的有八百多人,全部加起来,最终凭真本事挤进那道金门槛的,只有十个人,邵国钢是其中一员,并且考取了帝都盛名悠久那两所高校的其中一所。那是邵国钢这半生飞黄腾达好日子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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