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着一件白色小披风，妆容很精致，显得娇柔可爱，只是在我眼里没有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跳过这个问题不回答，把菜单摆在她面前，“看一下，喜欢吃什么。”
她对我眨眨眼睛，撒娇到，“你还没说想不想我呢……”
“嗯嗯。”我随便应付着。“真的不看一下菜单？”
“你点什么我都喜欢。”她说。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看了她一眼，也不和那女人客气，随便报了几个菜给侍者。再看Selina，她已经开始翻她包包里面的化妆品杂志。一边还埋怨我不够体贴，都不陪她去看电影，去逛街。
我喝了一口茶，心里正想着要不要和她说分手这件事时候，口袋里手机响起来了，我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皱了皱眉，我还是接起来，“请问哪位？”
“肖，肖先生……”原来是明致。
一听到是他，我声音略略放缓了些，“是你啊，你的事情办妥了么？还有什么问题？”
明致道，“我的同学都没事了，我很想谢谢肖先生，还有把钱还给你。请问肖先生什么时候有空呢？”
还道谢呢，我不自觉的弯起嘴角。
想也没想就回答，“我现在就有时间，要不你过来，给你个地址？”
他在电话那头说了声好，于是我也把地址和门牌号报给他，合上电话，抬起头，却见Selina不高兴的目光，“这是谁呀？”
我不是很喜欢她的语气，一副质问的样子，但想着就要和她分手了，还是好聚好散的好，“一个朋友……”
“朋友？”Selina增大了眼睛，在我还没说完就打断我的话，“难道这几天你都在陪你朋友？”
这是什么话。我有些生气，但还是没说什么，我是不喜欢向人发脾气的，但看见我这样，Selina却又有点害怕，她抓着我的手臂，“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几天对我都很冷淡。”
“Selina，我没有故意冷落你，但我有自己的事业，交往的时候就和你说明白了，我可以给你钱，但不会陪你看电影，也不会陪你逛街。”
“阿楚，我不是想要你的钱。”她连忙对我解释，“我只是希望你多陪陪我，可只有我来找你，你总是很少给我打电话。”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对不起。”
Selina咬着嘴唇，“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你最近很忙吗，有没有好好吃饭，我好像觉得你又瘦了点。你这样我很担心的。”
我拨开她的手，略略一笑，“家里阿姨会照顾我。”
让应侍生把第一道菜端上来，我叫人给我拿一碗米饭，第一道菜是青椒牛柳，Selina没有动筷子，她是模特，这道菜对她来说太油腻了。在我和她吃过的寥寥无几的几顿饭中，她大概只吃包菜和西红柿。真让人倒胃口。
“怎么不吃？”我微笑的看着她，她挺委屈的回视着我，我也不理会，自顾自的吃起来，我是真的饿了，开了一早上的会，“怎么，和我吃饭这么不甘愿？”
“……不是，阿楚，你也知道我是模特，哪里能吃这么高热量的东西。”
我停下筷子，擦了擦手，“Selina……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她蹙眉，“什么事？”
“我想和你分手。”
“……”
停顿一下，她不可置信的跳起来，“你说什么！”
“你不是想要这一期的LV新品，我已经叫人买了，下午就送到你家里，让我们好聚好散吧。”我的态度很冷淡。
Selina扑过来抓我的手臂，“别这样阿楚，你是嫌我要东西太多了吗？你如果不喜欢我总是要东西我可以不要的，但我不想和你分手。”
“可现在是我想和你分手。”
“为什么？”
我皱起眉头，我真的不喜欢人和我纠缠的太厉害，看着开始哭哭啼啼的Selina，我又说，“我们当初说好，如果分手谁也不缠着谁……”
“可我不要！”
我只好当着她的面给小万打了电话，“小万，昨天叫你送到Selina小姐的东西不用送了，一件拿去给我妈，一件给你女朋友。剩下的给今早上会议室的朱经理和张助理。”
“……”
收起手机，我继续拿起筷子吃东西，这下子Selina不哭了，而是改用愤怒的看着我，她大概知道我是铁了心要和她分手了，心里正在大骂我这个天杀的富二代，最后她站起来，门一推，高跟鞋哒哒哒跑出去，撞得门口一个人趔趄。
我眯着眼睛，看着那个人，“怎么不进来。”
那个人正是明致，却见他极为窘迫的看着我，似乎比我这个当事人还尴尬，不知道他在外面听了多久，我也不多说什么，“抱歉，让你见笑了。”
“不去追吗？”他问。
我对他笑了笑，“都分手了，还追什么？”叫人把Selina用过的东西撤走，摆上新的，我招呼他坐下，“还没吃过饭吧，来一起吃吧。”
明致乖乖的坐下，陆续几道菜上上来，他开始很拘谨，后来我们边吃边聊，慢慢放开了一点，我知道他是C大软件专业的学生，今年21岁，马上就毕业了。之后我买了单，他极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本来想请你吃饭表示谢意的，没想到又让你破费一次。”
我也不介意这种小事，“我最早也想请你吃饭。”
他想了想，“那我改天再约你吧。”
之后我送他回学校，到了校门口他把钱还给我，我顺手就塞进公文包里，他看了又笑，“不数数吗？”
我对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一阵心悸。
第10章
回到公司，我把明致的号码保存起来。
不过他一直没有联系我，很快我又忘记了这件事，三个月后，我在VOX钓了个小男友又分手了，处在空窗期，明致打来电话，说他在XX公司应聘成功，已经发了第一笔工资，要约我吃晚饭。
我猛地想起这个漂亮男生，一下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撑起身体，身上给我踩背的女人惊叫一声歪倒下来，不偏不倚，胸部正好搭在我的背上。
耳边传来几个合作方代表吃吃的笑声，还有调侃：“肖董好艳福，美女投怀送抱……”
我却不是很乐意，这个女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刚才就在不停拨撩我，但我绝对不会和这里的鸡做。我皱着眉头推开她，走出去接电话。
走出去，明致还在那一头说着话，他声音带着点喜悦，还有些害羞，我微笑着听他说自己的工作。过了一会他才发觉似的，自嘲到，“我很罗嗦吧，肖哥你这么忙，我还一直说个不停，耽误你时间了。”
从上次一起吃饭的，他就不喊我肖先生而是喊肖哥了，我也觉得这样好，其实我没大他多少岁。
“不会。”我说，“我不觉得烦，听着也挺有意思，我就没有遇到这种事情。”
他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和我约好时间就挂了电话，我回到按摩间，先向合作那一方告辞，那个刚才勾引我的女人怯生生的看我，张口想说什么，我只当没看到。
“王董，李经理，小弟家里有事就先走一步，让万特助继续在这里陪你们，这次账算我的，下次如果有机会再聚……”
他们对我挥挥手，也不介意我中途退场，只要有吃有玩就行，我心里轻蔑，脸上却做要到遗憾万分。给小万一个眼神，他对我点点头，我走出去自己换了衣服。
明致约我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厅，中档地段，不会太贵也不平价，挺适合白领阶层去的，我想了想，先开车到花店买了束百合。
我想追求明致。
我是个双性恋，男人女人都可以，不过我有点感情洁癖，不喜欢和自己情人以外的人发生关系，所以看见感兴趣的，就会和目前的情人分手，转而去追求另一位。我不爱勉强人，讲究你情我愿，因此大都找的酒吧里面看上的男男女女，不会碰明致这样的人。
但和明致的几次接触，都让我感到愉快。我第一次破了规矩，想要让他做我的人。
三个月未见，明致又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只是头发略长了点，他这副长相，在小女生当中应该极受欢迎。
我们吃了一次很好的晚餐，他极力推荐我用这道石锅豆腐，我尝了尝，果然很鲜美，再一看，里面加了大骨汤和嫩嫩的虾仁，明致很喜欢里面的虾仁，我把我看到的虾仁全都夹到他碗里，他很不好意思的说了谢谢。
回去的时候自然还是我送他，上车后，我主动替他系好安全带，然后把后座的百合递给他。
明致很惊讶的看我，想伸手不是缩手也不是。
我看着他，“你不明白吗？我想和你交往。”
“可我是男的……”
我挑起眉，“那又怎样？”
我是不介意他是男是女的，但我不知道他怎么想，明致却没说话，最后还是接过我那束百合，我把他送到公司宿舍下面，然后看着他下车。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我在走之前这样对他说。
之后几个星期，我经常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吃饭，每次他都推说有事情，最后我干脆在他宿舍楼下等他。他回来看见我吃了一惊。
我把手里的烟头掐灭，然后走过去拉他，他的第一个动作是后退，但还是被我抓住了手臂。
“怎么，对我避之不及？”
“不，不是……”他结巴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我冷笑起来，“你这算欲拒还迎？如果不想干嘛不换个手机，或者干脆点拒绝我，我保证骚乱不到你。”
他睁大了眼睛，解释起来，“不，不是这样，我还想和肖哥你做朋友……”
我却漫不经心的打断他的话，“可惜，我只想和你做情人。”
明致不知所措的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看上去无辜的要命，这种感觉非常让我挠心，我已经禁欲快两个月了，现在恨不得把人拉到车上去做，但看他那个样子，实话说，我有点失望。
这样很没意思。
“算了。”我没去看他，“我不会勉强你。”
我甩下他一束百合走掉，在我看来，觉得百合颇为衬他，只可惜他却不喜欢。随后我一个人去了VOX。
两个月没来，里头人换了不少，只有调酒师kevin我最熟，还记得和我打招呼，“肖少，好久没见喽。”
我虽然心情不好，但还是脸上带笑，“给我老样子。”
他却推给我调制一杯百利甜，我皱着眉，“百利甜是女人喝的，怎么拿这个给我。”
kevin笑着回答，“是叫你递给那边那位小姐。”他冲我眨眨眼睛，“你看，是肖少喜欢的类型吗？”
我回头一瞥，那里坐着一位OL，身材很好，谈不上喜欢与否，看上去眼睛挺大的。我对kevin笑了笑，端起那杯百利甜走上去搭讪，她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下我，然后告诉我她叫乔欣。是一名律师。
我和乔欣喝了几杯，对她的感觉还不错，或许可以跟她交往两个月试试。接下来，邀请她上我家坐坐。
乔欣笑的很暧昧，头点了点。于是我把她拉起来，握着她的手走出去。
半路上，乔欣说，“其实，我中意肖少很久了，但好久都没在VOX看见你。”
我心里有点难过，心想很久没看见自然是我追别人去，不过没有追到而已。侧着头，我对她笑了笑，“原来如此，难怪kevin让我找你搭讪。”
她拿手推了我一下，“注意开车。”
我看了下前面，路上没什么车，偌大的马路只有我们这一辆车，车灯在黑夜当中走得很远。
沉默一会，我对乔欣说，“乔欣，做我女朋友吧。”
她打开窗户，点起一根女士烟，眼睛也没看我，“女朋友？”
“恩，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分手，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对你很好。”
她没说话，我也不着急，开了车内的音乐，音响里面放着不知道谁的歌。过了一会，她忽然轻笑起来，“肖少的名言。今天总算让我听到了。”
我手伸过去把她的烟抢来，自己吸了口，女士烟的味道很怪，不过这个女人更怪，“你不想？”
“怎么会。”乔欣斜睨了我一眼，“求之不得。”
我笑起来。
到我家之后，我把乔欣扶上楼，乔欣开始还是清醒的，后来就酒劲上来就不行了，我半拖半抱着把她扶下车，好不容易走出电梯，快要到门口，却看见我门前坐着一个人。
我眯着眼睛。“谁在那里？”
走廊灯亮起来，明致神色很复杂的看着我。
第11章
我也看着他，但没什么表情，乔欣还在我怀里乱动，我淡淡的笑了声，“你怎么来了。”
明致没说话。
我对他挥了下手，“快回去吧，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然后把乔欣抱起来，她勾着我的脖子，笑嘻嘻的想要亲我。
明致垂着眼睛，“我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但是你都不接。”
我看了看手机，果然好几通电话，但是我调成静音，肯定是听不见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平静的道，“不过请你先让开可以吗？我现在抱着人还要开门，没办法招待你了。”
明致慢腾腾的移开脚步，看了看我怀里的女人，又看了看我，“这是谁呀。”
我没回答她，开钥匙和让乔欣安分点就够我头疼的，乔欣咯咯笑着，手在半空中挥来挥去，大概是听见了明致的问话，她自己嘟嘟喃喃的回答，“肖楚今天刚刚和我交往，我是她的女朋友。”
我打开门，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扔到沙发上，乔欣发出不舒服的声音，我笑了笑，走到她身边，挑起她的下巴吻起来，等一个吻结束，脱掉外套，我抬起头，发现明致还没有走，正站在门口呆呆的看我。
我终于冷下脸来，“你还有事？”
他听我这样不客气的赶他，脸上的血丝都退去了，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我第一次看他那个样子，暮然间心里又有点心疼。
大概我一直对他和颜悦色的缘故吧，他从未在我这里听到一句冷言冷语。
揉揉眉头，我的口气温和了点，“好了，我真的没什么事情，谢谢你关心，不过现在很晚了，你还是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话还没说话，他就突然走过来跪在我身边，拉过我的领带吻过来。我吃了一惊，只看见他阖上眼睛，和小孩子一样嘴唇紧贴着我的嘴唇，不愿分开。
他的嘴唇很冰冷，舌尖伸出来，极力模仿我刚才吻乔欣的动作，却不得章法。我愣了足足几秒钟，才侧开头，猛地把他推开。
他坐在地板上，睁开眼睛时泪水已经留下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的看乔欣，她闭着眼睛在沙发上睡得正香，一点没发觉这尴尬的一幕，又看了看明致，他正伸手擦干眼泪，站起来要往外走。
我根本没考虑就拉住他的手，明致甩开我，我又把他抱起来，他全身都在发抖，嘴唇咬得死死的，也不看我。那种表情让我心一动，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吻起他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