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屁事！你一刀将他灭了，我会拍手叫好。”乔皖煜不屑地，不看秦鹰一眼。
秦鹰低头在乔皖煜一侧耳语，乔皖煜愠怒的脸，逐渐变缓，斜扫秦鹰的星眸，娇嗔回还。
“别和淳走太近，”秦鹰一只手轻摸乔皖煜的脸。“攻于心计不适合你。”此话是说给咎予淳听的，秦鹰知道乔皖煜很聪明，
越是跟聪明奸滑的人在一起，反而有时会犯湖涂。
咎予淳承认自己很小人，与乔皖煜君子面具下的精睿，相差几个层次，一同进出多年的秦鹰没有发现，并不是乔皖煜刻意隐藏
，乔皖煜配合秦鹰的步调，很自然地用很习惯的方式与秦鹰舒适地共处，出于动物本能对安全的依赖，也许秦鹰知道，却故意
忽略。
咎予淳和他们相处也是如此，磨合中找到同心点，各自有各的领地互不侵犯，共通的部分，像首动听的旋律动情时，分不出哪
一段是假音回转哪一段是原声重现，律动合谐的主音，才是最动人的合弦重奏。
乔皖煜用不用在意的眼神，看着咎予淳，伸手揽住秦鹰的后颈回应他的吻，主动煽情的乔皖煜，不能自抑的秦鹰，不避嫌的激
情吻战拉开随时会上演真人秀的序幕，主角倾情出演。
咎予淳作为唯一一个观众，坐在原处，慵懒地趴在桌面上，他知道，这两个人只不过作作戏给自己看，真正激情部分，秦鹰和
乔皖煜这两个，是绝对不会让外人看。
蒋萧南没有约定，什么时候会来，咎予淳一切如以往一样，带回的工作弄完后，有时间整理屋子，没有因为蒋萧南的介入，而
改变什么。
唯一改变的是，小小的房间里成对的东西多了起来，本来不大的地方，慢慢多了不属于咎予淳的东西，玄关处有蒋萧南独用的
拖鞋，单支的牙刷旁边多了个伴，蒋萧南没有跟咎予淳一起，在家里吃过一次饭，厨柜里放着有洁癖的蒋萧南，单独用的碗和
杯子。
听到开门的声音，埋头工作的咎以淳，会抬头对蒋萧南说：“你来了。”
刚开始时，蒋萧南会愣一下，后来会“嗯。”一声，时间久了蒋萧南除了答应“嗯”以外，会找些话跟他说，而不再是吵架，
虽然很少，偶尔，咎予淳心底期待很少出现的偶尔情况。
咎予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你来了”或是“你回来了”，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什么事都是一个人做，突然打开的门突然走
进来的人，小小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听到蒋萧南答应的回答，咎予淳会不自觉的抿笑，有种家不再孤单的温暖。
公司职员闲谈老总的结婚对象已到N市，两人快要订婚，消息的来源，是从钱丽英副总那边的人传出来。
听到这件事，咎予淳整个人被轰到，无意识地从十五楼的休息室，走到十八楼乔皖煜的办公室。
“怦！”推开门后“怦！”甩上关上门，连贯而连续，门合在急急走进的来人的身后。
侧坐在办公桌边的秦鹰，坐在办公椅上的乔皖煜，一同看着门的方向，咎予淳像只受到重击的猫科兽类动物，摇晃欲坠却行动
疾速，冲至乔皖煜的一侧俯身吻上他的唇。
第十八章
咎予淳的吻，只停留在唇瓣皮层，乔皖煜甜舌轻翘他的齿间，探入他的口中……如同第一次被蔡志恒亲吻一样，有如遭雷轰，
整个人都刺倒。
咎予淳的双手中，放在乔皖煜的双肩上向后推开，隔着衬衫十指不觉用力，掐捏乔皖煜的肩头，手指的骨关节凸起，白青互换
，筋腱爆胀浮涌，乔皖煜一副傲然平淡神情，仿若事不关已。
秦鹰伸手，拉开咎予淳抓住乔皖煜肩头的手，扯转咎予淳，将他拉向自己，手指拂上，双眸处于飘移状态的咎予淳的唇，轻轻
的柔柔的，缓缓欺身贴近他的唇。
咎予淳在秦鹰还没靠近时，手已经本能地挥出，打到秦鹰的左脸颊，咎予淳看着自己的手，看看秦鹰的脸，又看看乔皖煜，面
部无惊慌之色，双眸却泄了底，透露出心中的慌乱和无措。
秦鹰解开乔皖煜的衬衫，两侧的肩头一片乌红，紫斑渐染红痕。
“对不起，我一定是疯了。”咎予淳双手互握使劲扭绞搓擦。
手拿红花油的秦鹰，理解地拍拍咎予淳的肩头，没有说话，此时安慰是多余，走到乔皖煜的前面帮他擦拭，手掌在出现紫斑的
位置上，慢慢地揉擦，温柔而仔细。
咎予淳靠在办公桌前，静静地看着秦鹰轻柔地揉擦，盯着那片刺眼的斑红，乔皖煜低下眼帘，俊面一片自若安然。
咎予淳不想承认，自己听到蒋萧南要结婚的事后，极像心里失衡的怨妇，他与蒋萧南只不过是肉体交易，他不确定，吸引他的
是蒋萧南的身体，还是蒋萧南这个人，有件事却不能忽视，他很在意那个女人。
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蒋萧南是用什么样的神情看着那女人，蒋萧南对那女人的态度，那个女人——他不知道名字，没有见过
的女人让他心生妒忌，不论她是何种身份，她都是将能合法拥有蒋萧南的人。
已经陷进去，无论是冷峻残酷的蒋萧南，还是床间纠缠的蒋萧南，或是挥拳相向的蒋萧南，都是那个让人咎予淳心动的男人，
察觉到时，已经到了无法回头的境地，遇到蒋萧南，什么事都向失控的方向运行，咎予淳的心底无限恐慌。
是什么时候？也许很早，在身体接纳蒋萧南的时候，或是更早，在洗手间亲吻蒋萧南的唇边的时候，不自不觉中，蒋萧南已经
攻进心房最里层。
蒋萧南不是一个可以认真的对像，咎予淳知道，根本不用说明的事，怎么会不知道，因为知道才故意装作不知道，竟然知道自
己的心意，就是知道自己的目标，定好目标，他咎予淳不会坐以待毙。
电梯挂着整休的牌子，咎予淳走楼梯上楼，楼梯间里从上往下哗哗流着水，底楼流下的水不急且缓，往上走，流动越来越急，
咎予淳几步向上窜，发现水是从自己家里流出。
门大开，走进去，整个房间浸泡在水中，从厨房传来声响，没有换鞋，踩着水走进去，看到蒋萧南在水龙头处捣弄，溅出的水
喷撒到全身。
咎予淳依着门框，看着被水淋湿毫不在意的蒋萧南，一脸认真与胡乱喷射的水奋斗，身边放着从他家里翻找出来的扳手，起子
。
咎予淳走上前，拉转蒋萧南，面对自己，从水管爆裂处向上冲出的水，如喷泉在房间里撒落，跌落在地板上的水里，溅起小小
的水花，扑哒扑哒有声。
“你来了。”咎予淳习惯性地说，伸手去擦拭蒋萧南脸上的水，擦去又有水珠落下，擦拭的手变为轻抚，摸着高高的额骨，摸
着高耸着鼻梁，摸着薄薄的嘴唇。
“嗯。”轻应一声，蒋萧南同样抬手去擦拭，咎予淳脸上的水，水越擦越多，摸着咎予淳的脸颊，印上他的唇。
咎予淳的手，滑向蒋萧南的后背，搂住他，探舌追逐着蒋萧南的舌尖，水拍打在脸上，睁不开眼，闭着眼感受，那水的洗礼，
那唇的热度。
蒋萧南双手抱着咎予淳的头，揽向自己，加重吻的力度，延绵不断，拨去咎以淳的外套，手掌隔着湿透的衬衫，抚摸着咎予淳
，面料贴在皮肤上，触感粗糙异样，蒋萧南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咎予淳拦住蒋萧南解皮带的手，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两人身上的衣物，早已湿透，似无物一样贴在身上，全身的线条
勾勒分明，咎予淳将下身紧紧贴住蒋萧南，嘴角向上挑，露出调皮的微笑，恶意地向上顶，磨着蒋萧现的下体紧绷处，湿湿地
衣物隔在两物之间，冰冰的湿气，没有减低摩擦所带来的温热，反而像火一般加速升温，卷席着两人。
蒋萧南先解开自己的皮带，脱下长裤，再脱去咎予淳身下的障碍，放倒在地上，凉凉的水浸着贴着地面的后背，咎予淳蜷曲双
脚，配合蒋萧南进入，每抽动一次，浅浅的水拍击一次，轻轻的柔柔的，节奏变快，水拍打的次数增多，加快，击起的水花变
大，溅起落下，小小的厨房里，呼吸声水声，此起彼伏，断断续续，宛延流长。
蒋萧南伏在咎予淳的身上，重重的喘息着，咎予淳将蒋萧南拉下，睡在自己旁边，水从天降，翩翩扬扬，淅淅沥沥，闭着睡，
任由水肆意浇淋在身上。
第十九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咎予淳起身，走到灶台前，打开下面的厨柜，伸手关上水闸，身后的蒋萧南平展眉头，眼里露出奇怪的神情
，站在已经不再落水的厨房里，咎予淳笑呵呵的，原来蒋萧南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咎予淳赤脚走在还有水的地板上，湿透的衬衣还穿在身上，衣服的水，滴滴答答，顺着袒露在外的大腿，宛延而下，蒋萧南跟
在咎予淳身后，走进盥洗室。
咎予淳打开墙柜，拿出干毛巾，双手各拿毛巾一头，将毛巾往蒋萧南头上一套，拉近两人的距离，手放在头上，擦干蒋萧南湿
溚溚的头发，蒋萧南任由咎予淳帮自己弄干头发，手指卷弄着咎予淳滴着水的发丝。
两人换上干爽的衣物，站在湿漉漉的地上，裤角马上浸湿，浸水面积迅速向上攀延，湿湿的贴在小腿上。“清些衣物跟我走。
”蒋萧南拖着咎予淳的手向外走。
“床没湿可以睡。”咎予淳甩开蒋萧南的手，将裤腿向上卷起，露小腿在外，走进卧室，水顺着拖地的床罩浸湿大半边的床。
“换个床单。”咎予淳动手拉开垫絮。
蒋萧南拦住去衣柜拿棉被的咎予淳，拖起他右边的胳膊拽着往外走，裤子打湿面积变大，感觉面料变重许多。
“没拿衣服！”咎予淳用力摆手臂，想甩开蒋萧南。
“我能穿你的，你就能穿我的衣服。”蒋萧南紧紧拽紧咎予淳的上臂，让他没有办法甩开。
“我自己会走。”咎予淳没有再次甩开，到门口，赤脚穿进鞋子里，蒋萧南随便套双咎予淳的鞋子，拖着咎予淳急步向外走。
“明天我会找人把你的房子重新装。”蒋萧南手按电梯，电梯半天不见上来，指示灯停在一楼，拽着咎予淳从楼梯往下走，从
楼梯中缝间向下看，全是水渍。
“我的房子不用你来管。”咎予淳推搡着蒋萧南，以示拒绝。
蒋萧南看看咎予淳。“钥匙给我。”
“不给。”咎予淳甩不开蒋萧南，用脚去踢。
“用不用钥匙门一样可以开。”蒋萧南手依然拉着咎予淳，身体向侧后方跳闪，地滑，身体轻晃一下，差点滑倒，勉强躲开，
站稳回击一脚。
“你……”咎予淳躲过一脚，不甘地抬脚跺向蒋萧南的脚背。“很喜欢帮别人装房子？”
蒋萧南轻皱眉头思付一会。“有人愿意出钱，你怎么好像不高兴？！”两人已经走到楼下一楼，向旁边小跳一步，反应慢了半
拍，被踢到。
“高兴，为什么不高兴！”越是不要蒋萧南做什么，他好像就越喜欢做，咎予淳表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依旧笑脸相迎，心
里却暗自琢磨。“你高兴装去装。”
“……”咎予淳突然爽快的答应，蒋萧南反而没立场说话，当场噤声。
之后两人沉默不语，蒋萧南架着咎予淳手臂的手，不知何时移至手腕握着他的手，一前一后走到停车场。
“带我去宾馆。”上车后，咎予淳说。
蒋萧南转头看了咎予淳一眼。“南安山我有一处别墅式公寓，我只有休假的时候才去。”
“你有几处房产？”咎予淳侧头望着窗外，随口问道。
“三处，我住公司附近朝安街上那处，另外一处在市中心南侧鞍庆等待升值。”
“有钱人可真是不一样。”那个女人是住在朝安街的房子里吗？是男人和女人有区别？还是正房和偏房有差别？
N市整个城区建设依山而建，盘山而行的公路窄而陡，看似几分钟就到的直线距离，却要车行半小时。
“怎样？！如事先预料一样吗？”正在整理文件咎予淳，接到乔皖煜的电话。
“嗯。”咎予淳回应道，蒋萧南对他不是感情，短期内想培养起来不太可能，蔡志恒说要跨出第一步，想办法让两人住在一起
。
“那我找人去装修？”乔皖煜应承事后费用，他全包。
“不用，怕你装成芭芘屋。”咎予淳取笑地说。
“这个建议不错。”电话那头声音听起来挺高兴。
“蒋萧南已经找人装了，水管是弄成像自然爆裂？”咎予淳不放心地问一句。
“找专业人士做的，应该没问题，咎予淳，你会按蔡志恒说的去做吗？”
“跟蒋萧南上床的人很多，要我和那些只成为点心的人一样，我会很不甘心。”咎予淳用钢笔在文件上记录着。“在他结婚之
前，留些回忆也不错。”咎予淳是定好目标，就会不择手段往前冲的人，面对蒋萧南变得呆滞迟钝，他跟乔皖煜一样，一直没
有察觉到，不知不觉中利爪已经被悄悄磨掉。
“那女人是蒋伯伯替萧南挑选的，以为是利益联姻，但那女人的家世一般，妈妈患重病，没钱治病一直休养在家，唯一支撑的
劳动力爸爸打工的收入很低，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乔皖煜说。
“谢谢，知不知道这些，对我不重要。”
“知道总比不知道好，只是让你知道，萧南不可能喜欢那个女人。”
蒋萧南除了他自己，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包括他咎予淳。
第二十章
咎予淳从阳台踱步到客厅，来来回回，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次，指针指向十一点，酒柜里不知什么品牌什么年代的红酒，被他
喝掉半瓶，烟缸里的烟头积起了小堆，身上穿着蒋萧南的睡衣，弥漫侵鼻的全是蒋萧南的气息。
搬入的第一夜漫长，等待的过程更漫长，更难熬，咎予淳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翻来覆去转辗反侧，折腾半宿，秒针走一隔，仿
佛走一圈那么漫长，手指按下号码打给乔皖煜。
“我睡不着。”闷声地对着手机说。
“萧南没有回来？”乔皖煜问。
“现在几点钟打电话骚扰！”还没有等咎予淳回话，秦鹰抢过乔皖煜手中的电话，不满的大声叫道。
“又没骚扰你。”咎予淳隔空翻了翻白眼，秦鹰跟了乔皖煜以后，越来越认真，不似以前那么随意。
“要不要我来陪……”乔皖煜话语未完，电话就断掉了，咎予淳瞪着电话，‘嘟……嘟……’作响，有活吞的冲动。
咎予淳没有其他办法，只有与绵羊战斗，数到49只羊时，手机响了。
“刚才挂你电话……不对……”后面两个字卡在喉咙里。“现在给你回礼。”
“……”咎予淳张大双眼盯着天花板，秦鹰抽疯了？
“……唔……你干嘛……”手机那头传来，乔皖煜断断续续的声音：“……把……电话……挂掉……”
“你不是要我向淳赔罪吗？我这么听话，你应该配合才对。”语调痞痞的，秦鹰放低放缓声线，腻腻的柔柔的，死死地盯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