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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极了拿脚踹 上——by洛塔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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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在对于富小商感情的问题上,他已经堕落成站着看同胞被枪毙的人——麻痹,且麻木。虽然不到欢呼叫好那么不仁,却也相去不远。= =bbb

感情,可怜的感情。被人漠视太久,最终落得连自己都冷漠忽视。

不忽视,又能怎样?

十年,再锋利的刀都磨钝了,再狂野的烈火也该熄灭了。默默守护都成了习惯,谁还有那么大心力,那么多激情为了表白不通过而呼天抢地,鬼哭狼嚎,寻死觅活?伤心着,伤心着,也就不伤心了。

为毛?

心上的伤口层层堆砌,茧子的厚度能与城门楼子的墙砖抗衡,几乎可以算是刀枪不入。哪怕碎了,扫一扫,敛一敛,粘吧粘吧还能接着用,早就修炼成心脏修复强手强手强强手了。这就是俗语中的“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愁。”= =||||||

原本,钱观涛就没太指望告白成功。只是打算践踏一下之前害人害己的懦弱,拽出勇气牛X一把,是生是死,做个了结,来个痛快。免去日后可能的后悔,给自己一个解脱。

当然,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成功光辉灿烂,谁都免不了被其诱惑,滋生贪念。贪,并没有不好。人,若是无欲不贪,文明如何发展,世界如何进步?贪念不是罪,恰到好处促和谐,促发展。钱观涛也想和谐发展,可命中注定此路不通,又何必强求?强扭的瓜不甜,强求来的感情同样硌牙。

长达十年的初恋打上完美句号,下一个春天才能烂漫到来。

想到春天,钱观涛便想到被自己按掉的电话。

当时,钱观涛心里,脑子里装的全是富小商,一心想尽快搞定比历史剧还拖沓的单恋,顾不得其他。

这时候脑子静下来,才意识到,以大美人的个性不会无缘无故打连环电话打扰他。再者说,上次见面时,大美人很明确的暗示他,不会给他当备胎,不会等他碰了一鼻子灰,掉头回去找他。

钱观涛没那么不要脸,自己犯错还怪别人不讲情分。换他,九成跟大美人一个反应。本来嘛,谁愿意舍着一把手不干,当忙前忙后,吃苦受累,有功别人领,责任共承担的二把手?那样的大美人,天生就是独一无二,唯我独尊的材料。哪儿能屈尊当他的备选二队?

如此一来,大美人破天荒的主动联络他,必然有重要事项告知。

尽管距离按掉大美人最后一通电话关机,已经有两三个小时,钱观涛还是回拨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传来客服多少年如一日的优雅提示录音。再拨,还拨,继续拨,钱观涛得到的回应也是多少次如一次。

联想大美人的脾气,钱观涛明白,人家生气了。人家气不消,他这儿电话绝对打不通,急上房都没用。

已然如此,钱观涛索性撂下手机,沉沉重重叹口气,一睡了事。

第二天一大早,钱观涛照例敲响富小商房门,叫富小商起床,继续旅游行程。

敲了半天,没人开门。低头一看,门扉压根儿虚掩着,没关。

进屋,人去房空。富小商不见了,连同行李一起。

百分之九十九,是吓跑的。= =bbb

钱观涛在机场追上富小商,与富小商慌乱的大眼对视几秒,了然一切。

一如他对富小商的体贴。富小商看似怯懦的落跑行为,大概也是源于体贴,源于对他们友情的珍惜——怕伤害他,不敢当面拒绝。

富小商却不知道,钱观涛等的,几乎可以说就是那声干脆的拒绝。

“该登机了,走吧。”

钱观涛不改温存的朝富小商笑笑,率先走在前头。

富小商张了张嘴,迈步跟上。

“钱掏光……对、对不起……”

富小商话音未落,钱观涛心底已经荡漾开一片笑的涟漪。

终于等来这一声彼此心知肚明的对不起;心,终于减负,轻松了。

十年换来三个字,亏么?

足够。

21.阴影了

若说钱观涛不在乎大美人,那绝对是屁话。

见天儿挨揍,都犯着贱跟大美人身边打转儿,足见大美人的魅力对钱观涛的影响力。搁过去,别说任劳任怨的挨揍,但凡得了手,钱观涛的热情程度就会急剧下降,迫不及待爬墙出轨,谋求新目标。

钱观涛表面放得开,心里却放不下大美人打给他的那一连串电话。送富小商回了家,钱观涛径直赶到便利店,当面聆听大美人旨意。

钱观涛先在外头张望一番,确定大美人在店里,才推门进店。推门之前,还特摆忙的对着玻璃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

进了店,毫不意外的遭到冷遇。

“电我有事吧?后来我给你回电话,一直都无法接通,这不,刚下飞机我就过来了。”钱观涛绽放笑容,企图给弥漫了满屋子的大美人的冷气流加温。

成效不大。= =bbb

刚从热带亚热带地区回来的钱观涛冻得直打摆子,还不顶跟外边暴尸呢。

天寒地冻唤不醒冷风的同情心,挡不住冷风过境。大美人的冷眼可以媲美环南极洋流(世界最大寒流),那叫一冻你没商量。

冻上加冻,钱观涛觉得自己要感冒。= =bbb

“我当时和富小抠在说话,不方便接电话,所以……”

“没事。”

钱观涛以为大美人要无声的把他冻到死,骤然听到大美人冰冰凉的声音,竟然感动到以为出现幻听。

“啊?”

“没事找你。”

“这、这样啊……”明知大美人在扯谎,钱观涛愣是不敢揭穿。

“你妨碍我工作了。”

“啥?”

“如果不买东西,没什么事,请尽快离开,你这么一大坨很占空间。”

“呃……那我先回去,有事给我打电话。”自己的形象在大美人心里已经降格到论坨计算,钱观涛很郁闷。“没事也可以打。”连忙补充。

大美人不再说话,视线也不再浪费在钱观涛身上,补好货,回到收银台坐镇。

钱观涛自知无趣,耷拉着狼尾巴,落寞返家。

两头都惦记的下场,就是鸡飞蛋打。

活该。

钱观涛上班之前,先去探望了父母,才知道大美人给他打电话的原因。

老头子不晓得钱观涛和大美人之间的沟沟坎坎,儿子出门,便直接堵到便利店,趁儿子不在家,没人跟他抢,每天到点儿就把大美人劫持回家里切磋赌技。

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哪儿还禁得住天天这么脑力激荡,精神亢奋的熬鹰?越过可以承受的那条界限,身体便毫不留情的报了警——昏倒了。在场目睹老头子昏倒的,包括钱太太,大美人在内的一群人,全被老头子的昏倒吓得不轻,心悬到嗓子眼,叫急救的叫急救,掐人中的掐人中。大美人则想到通知钱观涛。打了几通电话,统统被挂断,刚巧老头子给掐醒了,急救车赶到,大伙儿不顾老头子抗议,稳妥起见,强行将老头子送往医院。

老头子吸了几口氧就彻底精神顺畅,见大美人不气馁的继续给已经关机的钱观涛打电话,连忙制止。说是没什么大事,别让钱观涛担心,省得心急火燎要往回赶,更容易出大事。

老头子发话了,大美人自然懒得再跟钱观涛的较劲,把老头子送到医院,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一番,确实没大碍,只是一时气血不顺,外加最近不注意休息所致。

折腾一宿,天都快亮了,老头子和钱太太劝大美人回去休息,大美人见老头子各方面情况都不错,护工也都安排好,这才回了便利店。

转述完,平素不多言不多语的钱太太一劲儿叨念大美人的好,就连老头子都别别扭扭、拐弯抹角的夸大美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钱观涛眼光不错,千挑万选,没挑花眼挑错人。

爹妈对大美人都挺满意,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钱观涛的脸上却只有勉强的干笑。没敢接话茬儿,更没敢告诉爹妈大美人跟他基本算是吹了。

从爹妈家里出来,钱观涛的心情尴尴尬尬、百味杂陈,要多不舒坦有多不舒坦。

自被大美人解救伊始,虽说挨过大美人不少拳脚,总体来说大美人对他算得上仁至义尽,倒是他,似乎对大美人总是亏欠什么。

真诚也好,忠诚也罢,恐怕这辈子都很难还得清。而且,以现在的情形,只怕连还的机会都没了。

玛丽隔壁的,活了二十多年,怎么好像一直都在自作自受?

一个人的脸皮厚度,如果足以抵御千本樱景严,那他可以凭借脸皮直升队长级。如果可以抵御流刃若火,那么山本老头八成要对他敬重有佳。倘若可以抵挡更木剑八的强力攻击,那绝对是不惧卍解,不死不休变态级。

经过一礼拜思想斗争,钱观涛决定尝试突破生理,心理双重极限,最低限度也要挑战一下队长级,勇敢追求被自己斩杀得差不多的第二春。

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糟践了第一次心动,第二次动心再错过,就该找棵歪脖树,凑合凑合吊死得了。

之前不敢跟富小商挑明,是因为钱观涛对自己的风流没自信,怕伤害富小商,连朋友都做不得。风流问题遭遇大美人,立马不成问题。大美人身手何其了得,管理何其严格。一旦被发现爬墙,一定冷热暴力共同实施,保管去掉他半条小命。

生命不息,爬墙不止。仅仅是雄心壮志,豪言壮语。比起宝贵生命,纯属狗屁!

钱观涛想法挺振奋,志向挺明确,可当真面对大美人的时候,照旧忍不住心颤腿软。

尽量装出冷静沉稳,尽量摆出潇洒倜傥,钱观涛硬是强迫跟着心肝儿一起颤抖的脸皮扯出比较能见人的笑容,凑到收银台跟前。

“我爸妈跟我说了,谢谢你那天帮忙送我爸去医院。也谢谢你抽空陪我爸玩,哄他开心。”

大美人冷睨一眼钱观涛,保持惜字如金的一贯特色,不把语言浪费在不该浪费的地方。

“那个……你没跟我爸妈说咱俩……不愉快了哈。”告吹俩字溜达到嘴边,钱观涛想了想,硬给婉转回去。

大美人没对钱观涛关于两人关系的说法提出质疑,或者说是懒得跟钱观涛计较那一字一句。

独角戏不好唱,钱观涛咂咂嘴,想办法诱导大美人蹦跶哪怕两三个字出来,给目前的气氛稍微提升一两度。

“你没开机还是这里信号不好?我给你打电话怎么还是打不通?”

“手机扔了。”大美人相当给钱观涛面子,回给钱观涛四个字,比钱观涛的期许超标一个字。

“扔、扔了?!”

“没用的东西,没有保留价值。”大美人冷淡回应,没一丁点儿可惜。

大美人不可惜,钱观涛更不会心疼外物,只除了为自己当初的心意遭到遗弃小小郁卒了一下。

“扔了就扔了,回头我再送你一个。”

“不需要。”

“我要联系你,当然需要。”

“如果可能,我不想再与你有联系。”

大美人眼神清澈,找不见任何赌气的阴影。

相对的,钱观涛阴影了。

22.头绪一点

客人到访,严夕刚好从楼上下来,极不情愿的与来客对上眼。然后,故作高傲,绝对别扭的立即别开脸,两腮鼓得像是塞满核桃。

客人被佣人请到客厅落座,严夕扭过脸,高昂着下巴特地在客人眼前走过。

客人好似没看到严夕一般,端坐用茶。

严夕在厨房兜转了一圈,也没拿什么出来,又故意在客人面前晃过,歪坐到单人沙发里。长腿架在沙发扶手上,侧身侧脸。唯有眼睛,不受管制的一径儿往客人身上瞟。

客人依然淡定自若,等到严夕父亲下楼来,恭敬起身问好。

“师傅。”

“昨天回来的?”严夕的父亲严柏成和蔼笑问,示意客人不要客气。

“是的。新年酒店工作忙,没能回来给您拜年,还望师傅见谅。”

“年轻人正是上进的时候,现在不忙难道等师傅这把年纪再忙?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

“哼,狗腿。”师徒二人气氛融洽,严夕偏偏看不顺眼,不屑冷哼。

“夕儿,人家Allen尊师重道不忘本,你该跟人家好好学学才对。”

“跟他学什么?狗一样追在别人屁股后头跑?”

“夕儿!”严柏成严厉的瞪向严夕,想教训,又着实舍不得说半句重话。

“怎样?我又没说错。我以为这条狗现在长了脾气,有了骨气,不会再跟着我,缠着我。想不到,我回来才几天,他就又跟回来。而且还可笑的拿看你当幌子,追到家里。狗都没他贱。”

“夕儿,我要你向Allen道歉。”

“不、要。”严夕翻个大白眼,长腿乱晃。

“Allen,这小子今天的骄纵任性、无法无天全是师傅把他宠得太过,没把他管好。子不教父之过,师傅带他向你道歉。”

“没关系,师傅。我自知不是他口中的那种人,又怎会和他计较?今天专程来探望您,见您身体硬朗,还是那么年轻有活力,我就可以放心告辞了。”

“别急着走,咱们师徒好久不见,自然要聊个过瘾才行。来,咱们去书房,你给师傅讲讲在内地工作的情况。”

师徒二人躲去书房聊天,把严夕一个人晾在客厅。

忽然,哗啦一声,严夕踢歪了茶几,气哼哼跑回楼上自己的房间,关门震动之大,疑似地震。

“喂!”

严夕听到动静,打开门,叫住从自己门前经过,准备离开的罗冠伦。

罗冠伦转回头看向严夕,眼眸中,冷冷清清一片,再寻不到当初的热忱。

严夕抱胸倚着门框,撇撇嘴,说道:“既然你回来了,就不用再回去了。我厌恶极了被你一直如影随形的纠缠。”

“好。”

罗冠伦干脆利落的答复令严夕不自觉的瞪大眼,极限的难以置信。

“希望你说到做到。”严夕盯着罗冠伦的脸,确认罗冠伦的答复的真实性,妩媚的眼睛里不由自主的流转着怨愤。

“狗会选择谁值得跟,谁不值得跟。”罗冠伦望着严夕,没有讥诮,没有讽刺,更没有自鄙,一味冷淡。

“你……承认自己是狗就行。终于摆脱你这条狗,天晓得我有多高兴,晚上我就呼朋唤友狂欢庆祝。哼!”

严夕折回房,重重踢上门。

门板闭合前,罗冠伦留意到严夕房间地板上乱七八糟摆满了报刊杂志。大部分还打着捆,显然都是旧的。

一盒三5放到收银台上,附送一张特大号笑脸。

大美人扫过烟,收钱。全过程不看那张笑脸一眼。

钱观涛拿过烟,从背后拿出一只盒子放在大美人面前。

“手机,跟你扔了的那个同型号,我已经把我的号码输进去,方便的话,常联系。”

大美人不为物质所打动,眼皮抬也不抬,淡漠答道:“不方便。”

钱观涛的笑容并未因碰了一鼻子冰碴儿退缩,继续十分不节约能源的释放着电力。尽管他想要电倒的对象根本懒得瞥他。

“很方便,直接快速拨叫就能接通我的号码。手机,办公室,家里只要你有需要,随时能找到我。”

“没需要。”

“送到你面前就是你的,我不会收回。不要就送人,扔了。”

“老板。”大美人把老板叫到收银台前,努努下巴,指向盒子,沾都不愿意沾钱观涛送的东西。“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这是送你的礼物。”

身为便利店老板,没点眼力价儿哪成?老板岂会看不出一对小情人正在你攻我闪,赌气耍花枪?贼贼一笑,打开盒子,吹个响亮的口哨,拿出手机摆弄一番,又放归原位。一句不收受贿赂,拒绝了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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