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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清风过目时 下+番外篇——by极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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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的。”我深思片刻盯着薇彩的侧脸,“你不会笃定薇彩今晚一定跟着来吧。”

“呵呵。”钟秦笑而不答起身朝贺明走过去,“贺明,你嘴巴可真贱……还有脸求救?”

“钟秦,算了算了——”李恒把贺明扶坐在沙发上,“人都这样了,算了。”

“你咽不下这口气就给我听话点,要不然这辈子你也别想报复李江鹏!狗腿!滚!”

李恒把贺明送出去没多久我们也准备打道回府。这一晚是我罪孽的开端,我成了杀死贺明的共犯。为了把李江鹏送入监

狱,我眼睁睁看着贺明成为了牺牲品。贺明罪不至此,我知道。

回到宿舍,钟秦在客厅里站了很久,他回眼看我时眼神中流淌着深深的愧疚和不忍,“怜生,我是不是太坏了?”

我根本不知道答案,我还怎么用自己道德的底线来衡量这一切,以德报怨,以德报怨,根本没人领这个情,今晚贺明的

事情就说明了!钟秦私下承诺帮贺明找机会报仇,结果贺明却向李江鹏打小报告希冀再次和他们成为一伙用点办法回学

校去,李江鹏把他打了一顿找来酒吧,这么快钟秦就被出卖了。

我摇着头不发一言,只要我缄默,事情就会顺着更坏的方向发展,我选择了视而不见。

正式上课之后,我们教室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数学系的师资力量是最雄厚的,我理所当然成为了暂时性的班长。摸底

考试的卷子是我和郝强商量后整理出来的,所以我不必参加考试,他正好讨个空闲把监考之职交给我自己逃了,迫不及

待去见方从阿尔及利亚回来的林轩。

3月18号林轩要在中国和一批走私军火的外国人洽谈生意,邀请名单上清清楚楚写着艾平达的名字。地点在和浦庄园。

今天16号,又是一个周六,上午的考试结束后我就去李和梅那儿打工,说是打工,其实徒有虚名,我已经有了稳定的金

钱来源。我大伯打电话说这个暑假叫我回去他要找个地方开茶楼,我出钱还得出力。

钟秦缠着我要一起去,他不开车了想体验一下搭乘公交车是什么感觉,我们走到校门口的时候,薇彩便打来了电话,我

还没说要去哪儿,钟秦就“巧合”接到了崔晓凉的电话,我们俩丧气地坐在路边等,她们不会是约好的吧……

一到中午便暖洋洋的,薇彩和崔晓凉一前一后从阳光底下走出来,一个清冷白杉,一个粉衣长裙,表面上看不出这两位

美人都带毒有刺。

“这是你惹的祸吧。”

“……是好哥们儿总得两肋插刀,我也没办法了。”

“你胡说。”我气愤至极瞪了钟秦一眼,“玩火自焚你真该倒霉,两肋插刀,我得找机会插你两刀。”

“喂喂喂——别这么绝情,我现在很可怜啊!喂,顾怜生——等等——你们两位姑奶奶走快点行不行!这算什么事儿!

公交车上分配座位当然无法保持公平,最后一排,钟秦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我还必须坐在薇彩身边。他妈的,总给我

添乱,带这么多人去打工,李和梅一定骂死我。指不定钟秦现在心里高兴得不得了,看两个女人争风吃醋明争暗斗,他

一定乐上天了。

李和梅不在店里,黄任吞吞吐吐闪烁其词在我威逼之下才不得已说出了实情:李和梅找谢情要儿子的抚养权去了。用钱

买用命买她都愿意,没了儿子她活不下去。

黄任给了我一个地址,就在离方天娱乐城不远的住宅区,他还告诉我,别去阻止大姐,人已经崩溃了,让她有点盼头日

子也好过些。可等她的希望熬光了以后又该怎么办?

“你要去找老板娘?”

钟秦站在旁边把什么都听真切了,他在等我抉择,插手或旁观。我捏烂了手里的纸条,心里几番风雨终究一抹青烟了去

无形,苦笑一声,抬眼望着这空洞无物的房子,叹道,“要让一个人绝望,多么容易啊……”

崔晓凉和薇彩两个人一下午坐在角落看似神色沉稳却言语交锋甚烈,我问钟秦她们有什么过节,他叫我去问小结巴。说

来小结巴还没来学校报到,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正和钟秦在厨房搬纸箱子,杨君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冲进来,抓住我结巴道,“打,打起来了!”

我以为又是谢情找人来店里找麻烦,赶忙跑出去一看,崔晓凉正扬着手准备朝薇彩的脸扇下去,后者仍旧面若青霜冷冷

盯着因羞愤而怒目圆睁的崔晓凉,嘴角隐微一丝嘲笑让人心悸。我往前走了两步,却被钟秦拽住了胳膊,就在这个当口

,巴掌下落,啪一声脆响,店里的员工全部石化。

“我恨死你了,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崔晓凉泪流满面浑身重颤不止,她死死捏着衣角,侧过脸望了钟秦一眼,“

别以为我什么都比不过你,你等着瞧!”说着她迅速跑出了门。

钟秦搔搔脑袋,放开了我的手臂,自言自语道,“女人果然很不好应付啊……”

“哟,小少爷惹腥上身了吧。”黄任颇感兴趣地瞅着这戏剧化烂俗的感情纠葛,幸灾乐祸拍拍钟秦的肩膀,“快去追吧

,这地儿那么漂亮的姑娘跑了可是很危险,赶快去啊!”

钟秦还真跑出去了,可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去找崔晓凉,不过是想做个样子气气薇彩。薇彩眼皮子都没抬顾自托着下巴舔

舔唇角,把咖啡被子递给我,“凉了,换一杯吧。”

我真有点意外薇彩的反应,她从前受不得一点委屈,可自从大病一场后人就变了,阴沉而迟钝,冷静的让人害怕。我给

她到了一杯热水来,她还是谁也不瞧,盯着水杯发呆,很快豆大的泪珠滚落砸入了杯中,圈圈涟漪消溶。

“为什么打我,为什么打我——”薇彩就那么睁大了眼睛一直重复同样一句话,眼泪汩汩真把我吓懵了,没有人这么哭

法的,听不出语气里的怨恨和委屈,她机械地做着“流泪”这件事,黑洞洞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彩。

她很自然把脑袋歪在我身上,我还没有那么硬的心肠推开一个正在哭的女子,只是我没有看到薇彩满脸泪痕看着已经装

模作样回来的钟秦,嘴角弯出一个致命的弧度。

我坚持要等李和梅回来,直到晚上九点半关门了她的身影还是没出现,我并不担心她会再次遭受非人的暴虐伤害,我不

信在林轩的威慑力下,我对禾嘉禾说的话不起作用。我叫钟秦先送薇彩回去,他背对着薇彩凶恶地咬着牙恨不得把我撕

碎了。谁也不肯走,推委了半天还是三个人都留了下来。直到十点,两个酒鬼才从街角一路高歌回来了,李和梅和春姐

吐得七荤八素,一进店里瘫成泥巴在地上又嚷又喊,我和钟秦只能把她们扶进办公室安置在沙发上,我心疼坏了这两个

女人,拽住了却骂不出口,只听李和梅不停念叨着她儿子的乳名:毛儿,毛儿——

“听说贺明他妈的小白脸前段时间卷钱跑了,就过年那几天……然后贺明就出事儿了,他爸被人检举行为不端有作风问

题差点双规,真够受的。”钟秦把热毛巾递给我,摇摇头,“ 能怪谁?能怪谁?他们得意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

样的下场。”

“……你呢,你想过自己的下场吗?”

“早就想好了。”钟秦顿了顿,按住了春姐胡乱挥舞的手,“一场赌博,赢或者输。要么成了艾平达,要么成了林轩,

我还有别的选择?”

我小心翼翼拭去她们脸上的秽物,回头说道,“变成我啊,你总是看不起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不必走艾平达和林

轩的路也能自由,一定能。”

钟秦淡淡笑了,他默默点头,打起精神烧水泡茶耐心被酒鬼掐咬,酒臭味消散不了,我强忍着心里的酸苦只能这么看着

,我能为她们做的,没有多少。

折腾到十点多,钟秦擦汗给艾平达去电话,薇彩早就睡熟了今晚不回去,他说三个人开房去,又说,薇彩一张床,我和

怜生一张。艾平达笑道,无论怎么分配工作人员都误会了,等着家里找上门吧。

还好我没给他人误会的机会,还没到酒店门口我就被林轩一个电话催下了车,钟秦绝望地说,这下更糟了,就我和薇彩

去开房?除非我是个太监不然说什么都没人信,你得给我作证。

我冲他们坐的出租车招招手,戏谑道,“反正无论如何都被人误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钟秦在车里一声惨叫“不行啊——”消失在夜色深处,我收收领口转身朝那辆早已熟悉的黑色轿车看去,高大的男人渐

渐有了清晰的轮廓,我站在原地,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林先生,您好。

林轩是个跟踪狂,我打赌他肯定很早就在店外面监视着,他一直喜欢这么做,一直没有变。

不过这么劳苦费心监视我未免有点犯傻,他也不觉得自己哪儿不正常!

没几天不见,我和林轩又完全生疏了,仿佛在西南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不过回想起来,除了那门大炮让我记忆犹新外

其他的一切都能忽略不计,当然那丰厚的压岁钱无论什么时候都很真实。

“后天的会议你跟着我参加。”林轩这才完全恢复正常了,冷傲残忍没一点爱心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让你见一些人。

“是。”

“……坐过来。”

我心里拉响警报,没想到合适的拒绝理由,只得从车子这一端挪过去。林轩压根没给我一点暗示,侧过身子把我拥入怀

,下巴搁在我脑袋顶,鼻子使劲嗅嗅,问道,“你身上什么味儿?”

酒臭,我想了一想,小心赔笑,“抱歉,我刚才喝酒吐了,不好意思。”恶心恶心林轩让他别再对我有进一步想法,“

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其实还没怎么吐舒服。”

“你酒量确实不好。”林轩果然放弃了接下来想做的事情,他放开我仰在靠背上舒口气,“这怎么行!以后让你应酬也

沾一点就睡?!”

我自知酒量丢人也不好反驳什么,大年三十那晚据林轩说我一喝就醉非常扫兴,我认了,可有什么办法?

林轩打定主意,笑得有点阴险,“现在开始我得训练你喝酒,刻不容缓!”

车子到达和浦镇之前我已经睡了一觉,今天车速异常慢得让人招架不住,到目的地时都已经午夜一点了。我昏昏然进屋

,照林轩安排洗澡然后一出浴室便看到他手持一个高脚杯,透明的液体让我脸色煞白,他存心的吧……

“喏,喝下去。”

男人就得有这点可悲的气概,我义愤填膺地把酒灌了进去,全身都火辣辣的疼起来。林轩满意地点点头,威胁道,我上

床之前你要是睡着你就完了。

我躺在床上时不时拍打一下自己的脸确认我很好我还没晕过去,酒的度数不高味道是什么我也没用心品,还记得很久之

前林轩告诉我,酒是用来解乏的,经过我这么多次的观察研究有足够的信心反驳他了:酒是用来催眠的,绝对。

我坚持了一会儿,等林轩再次赤身裸体走出来时我已经完全看不清他的马赛克部位是几套了……

“这酒量……不给你下药照样能办事儿。喂,喂!给我起来!”

任林轩怎么摇晃我也无法完全清醒了,意识还在,我能看到他头发上的水滴在我的脸上,我抬手去擦,却被他握住,从

我的手掌看到腕部,不甘心的样子,在气恼什么?

“喂,能不能看清我是谁?”

“……林先生……林轩……林……轩。”我实在不行了,嘴里嘟囔着最后一个字着魔似的不停重复,“轩,轩……”

“这就对了,一定得看清我是谁。”

林轩引诱成年人酗酒并趁机做些不够君子的事情,他在亲吻我的锁骨,手想往哪儿摸?很快我沉沦黑暗之中,胸口烈火

作烧,脑中塞满了棉花。

“……钟秦……”

3月18日上午九点整,不大的会议室里主要与会人员都到齐了,像是联合国开大会一样大家的肤色五彩缤纷的,我坐在

这其中显得格格不入非常异类,艾平达进屋后朝我一直微笑到林轩大老板出现,他今天一身黑蓝色的暗纹西装,儒商气

质尽显无遗。

会议室门外把守的两个保镖都端着德国MP5系列的9mm冲锋枪严阵以待,赤青早上在木屋里浑身上下就装藏了四五把杀伤

力各异的小型枪械,末了还在裤筒里塞了一柄匕首,连林轩自己身上都带着枪,我当时唯一想到的是:这么危险的场合

为什么邀请艾平达来!

我搓起袖子哀怨地盯着手腕上血淋淋的牙印,不知林轩干吗下口这么干脆狠利,醉酒这种事情我也无法自控,感觉上他

咬我就像在埋怨自己的祖先为何是猿类一样不可理喻。

“你出去。”我一个哈欠打到一半,走到我身边的林轩说道,“在隔壁看着就行了,去吧小心安全。”

艾平达瞥了我一眼便侧过头去和身边一个日本人交谈,但在我走过他背后时,听到他快速并且不着声色说了一句,“军

火走私。”

赤青将我带到了隔壁,一架宽大的中央屏幕上印出了已经开始的会议景象,赤青说道,“该干什么你知道。”

我嗤笑道,“我可看不懂这些火星语,干吗让我看他们说了什么,有必要吗?”

“……不能让你听到对话,这会影响你从他们表情中可获取信息的真实度,语言具有欺骗性,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人。

“我知道了。”虽然他们都用英语交谈,但我精神高度集中也能看得出来他们大概说了什么,摒去口语和习惯所造成的

差异,我能在他们说出一句话之后大约摸10秒钟就可以基本正确翻译出来。很小的时候我习惯从母亲的唇型判断她的心

情,在之后这样的自卫手段一直延续至今,赤青说的没错,人的表情最为可靠。

冗长的会议持续到将近中午时分,和浦庄园上下都渗露出难以言喻的紧张感,位于庄园后方的塔楼里几十台摄像仪把所

有人员的一举一动录入其中,在各个地点装架的AEK-999“獾”式机枪都加装了可卸式消音器装置,具有400---600m的

安全距离。林轩曾说这儿是个大网,生死他来决定。为什么那些危险的家伙都愿意千里迢迢来中国谈判,其实相比之下

这儿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我的精神在一个小时后很快陷入疲顿,汗水刷刷下流,眼睛无法眨动,手在纸上迅速滑动,符号、歪扭的字迹铺满了整

整七张纸,直到林轩宣布休会我才浑身软在了沙发里。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逃杀,这场会议对我精神的磨砺和伤害并不

亚于直接的利器。大约十分钟后林轩进屋来绕道我面前,从一叠资料里抽出一个人的照片来问我,“他说的话是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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