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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迷情——by南风和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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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很挂念彼此。”

这个比喻很讨周絮的欢心,他略微高兴了一点,然而心中终究不快,说道:“你一向这么水性杨花吗?哼。”

胡三郎脸色有些变了,他望着周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说的好像咱俩多海誓山盟似地,周絮,别让我笑了,你是能娶我

还是能嫁我,还是说能和我长相厮守,终身不娶。反正过几年你是要结婚生子的人,这会和我甜蜜恩爱的,你不觉得亏心?我

问你,我可以和你白头到老断子绝孙,你能吗?”

周絮脸色发白,说不出话了,胡三郎说中了他不愿面对的事情。不论他多爱一个男人,总是要结婚生子的,这是一个男人最起

码要做的,他也不会例外。他讷讷地说:“就算是结婚生子,我依然会很爱你的,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他抬头看了胡三

郎一眼,止住了话,最后低声说:“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

两个人把话挑明了,气氛便冷清起来。

过了片刻,胡三郎勉强笑道:“我刚才说话重了。你别放在心上。”说完坐到周絮身边:“你是名门望族,就算不在乎别人的

耻笑,也要为家族的香火延续考虑,不像我一个穷小子,无牵无挂。我知道的。”

周絮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胡三郎片刻,慢慢说:“倒是有一个名门望族,不在乎别人耻笑,自从你离开他之后,就一直到处找你

,从塞北到江南,有人烟的地方都会去,他拿着你的画像,逢人就说,那是他失踪的爱人。如今,除了咱们这个城镇之外,外

界谁都知道,周家的主人正在寻找他的同性爱人。”

胡三郎怔怔地望着他,眼泪簌簌地流下来,他从炕上滚落下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哽咽着说:“我……我去看他。”

周絮忙把他抓回来:“你去哪里找,父亲现在在外地还没回来。”

胡三郎坐在炕上,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怎么都擦不完。

周絮看他一听到周逸就乱了分寸,心里实在不舒服,也没去劝他,没好气地说:“你别忙着哭,等父亲找到你,你去他面前哭

去。”

胡三郎好容易止住眼泪,自己绞了毛巾擦脸,突然想起一事,问:“周絮,你向逸之隐瞒我的行踪,如果他知道了,你怎么解

释啊?他肯定会打你的。”

周絮坐在炕上,望着胡三郎,静静地说:“我就说因为我喜欢你。”

胡三郎似乎有些承受不了他炙热的目光,窘迫的低下头,闷声说:“我也……喜欢你。”

周絮心里早已凉了半截,此时并没有太过欢喜,只淡淡问:“那家父呢?”

胡三郎沉默半晌,哑着嗓子说:“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周逸对他而言,远不是爱人两字能概括的。过了片刻,他低声

说:“父亲,母亲,兄长,爱人,挚友……”

周絮愣了片刻,他显然很不能理解胡三郎这种没有父母饱受欺凌的人对周逸发自灵魂的爱慕和依赖。

胡三郎是那种极度缺爱的人,而周逸就是有那种能耐,用世间各种爱包围住胡三郎,胡三郎就算走到天涯海角,经历弱水三千

,周逸永远是他心中不能替代的沧海,只要他一个眼神,哪怕胡三郎在坟墓里都会站起来听从他的召唤。

周絮意志消沉地说:“好了,别难过了,该伤心的是我好吧,我明天回老家,看家父从南方回来没,然后你去见他行不行?”

胡三郎听到这里,小声“嗯”了一声。然后诚恳地说:“谢谢你。”

周絮心灰意冷地摆手:“不要说谢,你要是有诚意,拿身体谢我吧。”

胡三郎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他,秀气的眉毛皱成一团,还没说话,就见周絮说:“开玩笑的,你留宿我一晚吧。”

第二天一早,周絮就要走,胡三郎披了外衣把他送到门口,外面雾蒙蒙凉飕飕的。周絮回头看了他一眼,叮嘱道:“回去吧,

外面冷。”

胡三郎打了一个哈欠,语气含糊地说:“我看着你走吧。”样子乖顺又天真。

周絮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想:“这是个心冷的孩子。”

64.回来了

周絮走的第三天,就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到了晚上,北风呼啸的厉害,胡三郎早早关了院门,把那炕烧的热腾腾地,

钻进被窝里安睡。

半夜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夹杂在呜咽的北风里,本来是听不真切的,而胡三郎不知为何,竟被这敲门声惊醒。他披着外衣走

到外面,准备打开门闩时,他猛地感觉心脏狂跳不能自已。

门一打开,满天的风雪便呼啸着扑面而来,胡三郎微眯着眼睛侧着脸,门口站了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在夜里看不真切,而胡

三郎一下子呆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做梦似地喊了一声:“逸之。”声音因为太过激动而呜咽着。

周逸一步踏进来,带着满身风雪寒气,他钳住胡三郎的下巴,在屋内透出的微光下,仔细地看了又看,长舒了一口气,他带着

宠溺的口气问:“外面好玩吗?”

胡三郎浑身颤抖,抑制不住的激动,他带着哭腔喊:“逸之……”

周逸表情不变,右手运足力气打在胡三郎脸上,只听“啪”一声,胡三郎一声不吭扑到在旁边的雪堆里,嘴巴里的血落到雪上

,染红了一小片。

胡三郎像一只被打的小狗一样,一骨碌爬起来,依然满脸喜悦地奔向周逸,还未开口,当胸一脚被踢倒,他痛的扑倒在地上爬

不起来。

周逸单膝跪在他面前,抓住他的衣领,眼中是凶狠的光芒:“外面好玩吗?”

胡三郎想伸手去搂住他,周逸猛然松开他的衣领,站起来,环视院子一周,端起一盆结了薄冰的水,一言不发地兜头泼了胡三

郎一身。

胡三郎身体虚弱,一向是最怕冷的,立刻打了一个大大的激灵,他连惊叫都喊不出,像被打断脊梁的小狗,趴在地上已经喘不

上气了。

周逸抓紧他的衣领,一脸平静地拖进屋里。

胡三郎委顿在地上,衣服很头发上都是硬硬的冰碴子,身上被冻麻木了,他脑子也变得混沌起来。直到周逸把他扔到炕上,把

他湿淋淋的衣服剥光。胡三郎被身下炙热的床褥烫着,忽然有些清醒了,他哆嗦着爬到床头角落,结结巴巴地说:“逸之……

不要,疼……”

周逸凶狠地把他拖到身下,按住他的腰,强行分开他的腿,带着冷酷的语气问:“疼?你也知道疼?”

他在胡三郎惊天动地的呼喊里,一边动作一边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的语气问:“宝贝,你知道我有多疼吗?”

胡三郎醒来时,感觉满室都是温暖炙热的气息,一个中年男子一腿跪在炕上,正拿了温热的毛巾帮他擦胸口。他低垂着头,眼

神专注,眉目俊朗,嘴巴紧紧抿着,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做一件天下最精细最要紧的事情。

胡三郎静静地看着他,周逸不经意抬头,也看到了他,两个人一言不发,含情脉脉地看着彼此,阳光从窗户里洒进来。满室都

是温暖的流动的芬芳的空气。

胡三郎痴傻地看着他,用有些嘶哑语气说:“我不是做梦吧。”

周逸低声说:“我看了你一夜,应该能确定不是做梦,哪有这么长的梦。”

胡三郎醒来后,身上的疼痛也彻底醒来,因为昨晚一冷一热的冲击,他昏昏沉沉有些低烧,这还罢了,全身上下像有小刀片在

刮一样,他连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也不清楚自己的伤。无意间看到地上一盆清洗的温水,上面带着热气,水里面染上了淡淡

的红色。他心里一惊,小声问:“流血了?”

周逸扫了一眼他满是咬痕红红紫紫的身体,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不怕。”

外面几个小厮听见吩咐,忙进来收拾了水盆,又有两个丫鬟端了几盘饭菜进来。原来是本城的几个乡绅富商听说周家主人来了

,又是单独一个,忙送了几个伶俐的下人过来。

胡三郎料想那些人一定知道自己和周逸的关系,否则这几个下人也不会目不斜视一脸淡定地看着两个男人在床上。他顿时有些

窘迫,同时又有些窃喜,一直见不得人的感情突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还能理直气壮!

周逸端了一碗糖水,把他扶起来喂他,胡三郎喝了两口,看着桌子上一盘小炒肉流口水。周逸把碗送到他嘴边:“那不是给你

吃的,把这个喝了。”

胡三郎不满地看着他。周逸轻拍他屁股一下:“屁股不疼了?”胡三郎立刻皱着眉,把糖水一口气喝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下面也流血了?”

周逸看着他,点点头,平静地问:“外面好玩吗?”

胡三郎打了一个哆嗦,以为周逸还要打他,忙扑到他身上,抱紧他的双臂,连声说:“不好玩,不好玩,逸之。你别生气了。

周逸把他抱紧,嘴巴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不好玩就回来,宝贝,我没有生气,只是太伤心了。”他叹了口气:“我年纪

大了,你如果再走,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找你两年。”

胡三郎声音哽咽地说:“逸之,我不离开你,要是你难过了,就罚我去找你好啦,让我也伤心几年。”

周逸和胡三郎住在一起,排场很大,十几个丫鬟婆子小厮屋内屋外地伺候,房内几个炭炉子永远烧的红彤彤,屋外小厮垂首侍

立,随时预备着把本地酒楼做好的菜传上来,送到桌上的时候,还冒着呼呼热气。

胡三郎本来还觉得窘迫,后来被伺候舒服了,也就大大咧咧享受了,反正现在谁都知道他和周逸的关系,周逸每天大大方方和

本地的富商官员来往,有时候还带着他,别人也见怪不怪,他自己也不必矫揉造作。

这天胡三郎独自坐在炕上,拿筷子尖挑了一只糖醋鱼身上的汁,一边漫不经心地咂巴着,一边看着窗外大雪,正值年关,这雪

倒下的好看,鹅毛一样密密匝匝飘下来,天气倒不冷,也许只是屋里不冷。珠帘外几个小丫鬟一边说笑一边往火盆里加炭,因

为周逸吩咐过,屋里的少爷怕冷,绝对不能冻着他。

胡三郎让人收拾了饭桌,他浑身穿着一件月白绫子的短衣,一张脸热的微微发红。他端着一杯茶,正对着窗外的飞雪发愣。

院门被打开,随即几个小厮迎上去,一个高高大大的大雪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小婴儿雪人走进来。

大雪人把斗篷取下交给佣人,小雪人也脱去一层雪衣。无忧像小猴一样抱住周逸的腿,仰着头叽叽喳喳:“伯伯,抱抱,还要

出去。”周逸宠爱地摸摸他的手:“不敢再玩了,要冻坏了。”说着捉住无忧的手远远地拢在炭盆上。无忧是闲不住的,一转

身看到了里屋的胡三郎,立刻欢快地扑上来:“爹爹。”

胡三郎早就张开双臂,把无忧抱在炕上,一口口亲他冰冷的脸:“乖乖,你怎么来啦?冷不冷?”

周逸紧跟着掀开珠帘进来,把无忧从怀里掏出来,交给旁边的丫鬟,吩咐去外边取暖。自己靠到胡三郎身边,温柔地说:“一

个人,在家闷不闷?”

胡三郎看看隔着珠帘的外屋的无忧,又看看周逸,最后无奈地说:“你,把我调查地很清楚啊,连无忧都接来了。”

周逸亲昵地亲了一下他滚热的脸:“过年嘛,不过我是今天才知道你还有个儿子,”他有些好笑地看着胡三郎:“哪来的?”

胡三郎想了半天,最后给了一个简单的答案:“捡的。”

胡三郎和无忧虽然名义上是父子,但胡三郎年纪轻,父爱有限,反而经常和无忧玩闹斗嘴。倒是周逸和无忧简直亲密的不得了

,周逸一见到无忧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心都软了。而无忧则一天到晚,迈着小短腿跟着周逸,嗲声嗲气地喊:“伯伯

抱,伯伯抱。”晚上也非要周逸拍着他才肯入睡。有一次周逸把无忧哄睡了,才蹑手蹑脚地走到胡三郎屋里,刚脱衣躺下,就

被胡三郎手脚并用地踢打。周逸身体不动,一只手摸索着抱住他的头,低声:“怎么了?”胡三郎心里郁闷,也说不出所以然

,最后闷闷地说:“那是我儿子,你干什么对他那么好?”

周逸无声地笑了,把胡三郎揽进怀里,他调笑着说:“这是吃谁的醋呢?”

65.既恨且爱

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地过了年,年后雪就停了,然而天气却冷了起来,几尺厚的雪牢牢冻结在大地上,一片冰冷。

距离元宵节,还有几天,家家户户还沉浸在浓浓的年味里。

这天下午,周逸坐在房里,把无忧抱在膝头,帮他做一个花灯,桌子上花纸、竹篾、浆糊散落一堆,无忧好奇地睁大眼睛,看

的很入迷,嘴巴也微微张开。周逸仔细地折纸,时不时和他说两句话,两人咕咕哝哝,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胡三郎百无聊赖,跑到院子里滚雪球,他从头到脚都被包裹地严严实实,一张小白脸藏在毛茸茸的白毛狐裘后面,手上也是厚

厚的鹿皮手套。他笨拙地在雪地上慢慢地把拳头大的雪球滚成铜盆直径大小,然后再重新捏一个雪团滚,像一只悠闲又痴傻的

企鹅。

周逸看看窗外的企鹅,又看看膝头的小娃娃,心里柔软又甜蜜,像开了漫山遍野的小花朵,只想永远沉浸在这种芬芳里。

胡三郎推了三个巨大的雪球,很满意地笑笑,又蹲下身体抓了满手雪,然后看到雪地里出现一双黑色的靴子。他动作一顿,捧

着两手雪站起来。他下意识地把雪攒成一团:“周絮。”

周絮嘴角还带着淤青,他满眼是复杂激动的情绪,双眼亮晶晶地,似乎下一刻就会有泪珠滑下来。

胡三郎避过他的目光,无话可说,最后只是木讷地说:“新年好。”

周絮眼光紧紧追随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蕴楚,我,我要走了,父亲让我去福建照顾那里的生意,以后大概很少回来了。

胡三郎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几下,最终垂下睫毛,他轻轻嗯了一声。

“蕴楚,”周絮走近一步,嘴唇里胡三郎的睫毛很近,他微微俯身,在胡三郎耳边说:“只要你一句,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我们两个在一起……”

胡三郎后退一步,他把手中的雪球放到周絮手里,低哑着声音说:“一路顺风。”

周絮握着雪球,停了很久,他深吸一口气:“你……送送我吧。”

胡三郎把周絮送到门口,然后站定,坚决不肯再送的样子。

周絮静静地望着他,手上的雪球慢慢融化,在寒风里,刺骨的寒冷。

胡三郎一直平静地望着周絮远去的身影,直到转身时,两颗眼泪滑下来落进雪里。

他走进院子,一抬头,周逸在门口负手而立,冷冷看着他。胡三郎恶狠狠看他一眼,满不在乎地用袖子擦掉眼泪,旁若无人地

走进屋子。

元宵节,满街整个城市灯火辉煌,大人小孩都在男人妇女簇拥在人海里嘻嘻哈哈地看着烟火和花灯。

无忧被周逸抱着,站在院外看小厮们点烟火。无忧笑的合不拢嘴,一点都不害怕。周逸看周围全是欢乐的海洋,突然觉得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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