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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恶犬 下+番外篇——by禾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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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是身还是心,他都对这个群体无能为力。

谢启已是满脸薄汗,这晚宴是兵部尚书发起,说是替谢启接风洗尘,天知道他都回来有月余了,还有何风尘可洗啊。

拿他做幌子,这样他就没法提前告辞,硬生生的要遭罪受。

“听说这几天有吐蕃的使团过来,林大人啊,你们礼部又要有的忙了。”

官员们开始畅聊近日皇朝近况,经历了敏王作乱之后,大家似乎都有些胆战心惊,不敢挑敏感的大事聊,就专捡些无关

大雅的趣事来活络气氛。

谢启听着礼部的林大人大倒苦水:“可不是,那蛮族可是很难伺候的,说是过来进贡——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上贡

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一文不值!他们就是为了来勒索的——那帮强盗!”

席间顿时沉默了一下,谢启也微微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对方兵强马壮军力强盛,天朝又何必忍这个气,每年被吐蕃人以几近勒索的形式带走大批金银宝物。

礼部大人再次发愁:“殿试的日子也要到了,忙这些就算了,还要去伺候那帮蛮子,哎……”

似乎被这连连的叹气所感染,席间不知哪位喝多了的大人口无遮掩的说了句:“要是樊老将军在就好了,把那些土匪都

赶走,就跟三十年前一样——看他们哪里还有气力撒野。”

稍清醒的人则立马咳了声:“来人,马大人醉了,快扶马大人出去醒醒酒。”

两位丫鬟扶着这位失言的酒鬼往外头走去,酒鬼摇头晃脑,步伐歪扭,高声朗道:“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尚能饭否

啊?”

窗外风声更盛,沙飞石跳,屋内炭火燃得正烈,胭脂香气越发刺鼻。

谢启忽然就很想去小屋里看看,无论什么理由都好,这个欲望一旦升起就很难平复,刚刚那些在忍受范围之内的嘈杂也

变得不可忍耐了。

只要想到对方还安全的活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就觉得可以安心,就算不是属于自己的也没所谓。

“少爷,是要回府了吗?”

“不……去东城门那边。”

想去看看对方,他被这个荒唐的想法驱动着,没来由的就热气蓬勃了,仿如不谙世事的少年。

可真的跌跌撞撞地爬上那个斜坡后,被冷风一吹,谢启酒气一散,又完全清醒过来了。

屋中透出来的些许烛光,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吹灭了油灯,屋中回归寂静黑暗。

谢启一直站在外头,半步不移,他已经没有了要去见樊林的意思了,用手按了下脖间挂着的硬物。

天那么冷,但玉是温热的。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到底要到哪种程度,才能有像这样的力度。

难道非要贴着心脏才行么,就算是侧耳贴在对方胸前听着心跳,却也不知道剧烈的心跳是为谁人而动。

自敏王作乱平息后,金銮殿上的面孔就又换了一番。可不管再怎么变动,秦敛的地位依旧固若金汤,谢启对秦敛早就消

了羡慕的心思,只是隐隐觉得秦敛现在大权在握,朝中再无人能与期比肩——这是好事么,谢启没法作答。

高楼百尺,似乎总是危了点。

吐蕃使者来京进贡,皇上身体不适,就让太子主持午宴款待使团。谢启等一行自然也要出席,午宴伊始,吐蕃使者便以

助兴为由献上各色礼物,可惜在场众人对着这些塞外礼物毫无兴趣。

吐蕃人不行三跪九叩,只单手按肩行了礼,高居端坐在上的太子的脸色越发寒冰,不悦之色清晰可见。

幸好在一旁的秦敛适时的温言说了什么,年轻的太子就慢慢收敛起脸上的怒气,谢启把这一幕瞧在眼里,也微微安心起

来。

太子还是倚重秦敛的。

之后的献礼毫无例外的烦闷,加上吐蕃人嗓子粗狂,念起礼单来活像春雷滚滚。

果然是蛮族,用的东西如此粗糙劣制,有些官员忍不住露出轻蔑之意,不过这似乎丝毫也不影响吐蕃人澎湃的热情。

谢启忍住连天的哈欠,腮帮鼓动了一下。

眼冷,面僵,继续呆滞。

昏昏欲睡间,谢启琢磨着献礼也要显摆完的时候,只听耳边有野兽吼声,谢启一惊,急忙抬眼,只见吐蕃使团不知什么

时候竟然将一巨型铁笼运了上来,铁笼上蒙着一层厚的不透光的黑布,便瞧不见里头究竟关的是什么。

吐蕃使者见大小官员都面露惊讶,更加精神抖擞,底气足足的大声说道:“这是我国勇士为天朝皇帝献上的天狗。”

黑布被倏的掀开,在精钢炼成的笼中关着一头雪白巨兽,谢启从未见过这种奇异的生物,体型高大,似狼非狼,眼凶恶

似虎,头大额宽,吊眼,毛长,吼声震天,力大凶猛,似乎后一刻就要撕精钢铁笼破笼而出。

不旦是谢启,就连见惯稀奇珍宝的太子也怔了许久,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巨兽,道:“这是何物,本宫倒从未见过。”

吐蕃使节道:“回太子殿下,神犬是生活在常年冰雪不融的神山之上的圣物,非中原之物。”

太子年纪轻还缺了些稳重,见笼中‘神犬’凶猛无比即威风又野性,就不由遐想翩翩起来,打定主意下次去狩猎的时候

定要把这天狗牵出去。

“来人啊,把天狗牵出来给本宫细看!”

“天狗凶悍,生人难近……”

太子抿嘴一笑,傲气显现无疑:“并非你们吐蕃才有勇士,我大庆男儿自有办法。”

太子眉毛扬得高高的,一声令下后侍卫们便训练有素涌了上前去,力求争脸。

一开始就惊险无比的笼中相搏看得谢启是心惊胆颤,大气也不敢出。

他一介文人没怎么见过血,更没有现场观摩过这种火爆惊险的场面,笼中怪物力大无比,侍卫们连它的皮毛都沾不上,

反而伤在对方尖利得像钢铸的爪下。

太子坐立不安面子挂不住了,沉声道:“把项圈快套进去!”

侍卫惨叫一声,在分神间竟被天狗长牙咬住手臂,顿时血流如注,惨叫响彻殿宇。

谢启倒吸一口凉气,不忍再看。

秦敛的视线在吐蕃使者身上转了几圈,轻声在太子身边说道:“殿下,不要急于一时,不过是畜生而已,等宴会散了,

再好好整治也不迟。”

“本宫可咽不下这口气!”

太子气顺不下去,焦急万分的看着笼中依旧持续着的战况,忽然眼中精光一闪,对身边侍卫道:“来人,去把樊林给喧

过来,要快!”

谢启离太子座位隔得并不远,隐隐约约听到熟悉的名字就忽的揪了一下,放下手中酒杯看了过去。

太子此时心里有了可靠的人选后就长舒了口气,对秦敛笑着解释道:“两年前他随本宫去狩猎过,本宫记得他那次可是

徒手干掉了一头熊,反正嘛……物尽其用,秦相你说是不是?”

秦敛依旧是这幅温文尔雅的冷淡模样,没人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他对太子的这个提议保持了适当的沉默,在全场人的

目光都被铁笼里的搏斗吸引着的时候,唯有秦敛一直置身事外一般,神色平静的接近幽冷。

坐在更远一点的谢启隐隐听出了前因后果,心头一震,失声道:“殿下,臣以为不妥——”

谢启深知太子对自己并无什么好感,皇上一不在,现在太子对他的不耐烦就更加毫无顾忌的显现出来。谢启心知肚明,

他无力去改变别人对他的态度,但此刻现实却是别人的态度决定一切的时刻,谢启手心冒汗,在失神间将视线往秦敛那

儿投了过去。

暂时还没有侍卫能把那个金玉项圈套到天狗脖子上,负伤的倒是越来越多。这种野兽跟番邦的人一样,一旦干起架来就

天不怕地不怕的——或许这种表现的机会对樊林来说很重要,谢启迅速否决了这个想法,斩钉截铁道:“殿下,樊林是

罪臣之子——金殿之上岂能让区区一个护城校尉胡闹?”

谢启语调严肃,正气凛凛的,从脸上是看不出任何的惶恐和不安的。

太子沉凝住:“谢尚书说的也有理……”

他悄悄嘘了一口气,却想不到太子继而又侧头再询问秦敛:“秦相,你觉得如何?”

谢启心口一滞,心口原先微松的弦又立刻崩直了,直直看向秦敛,他吃不准这个人的想法。

殿中兽声惊雷一般滚着,太子想起自己刚才放出来的话,不由就痛恨起这个吐蕃使者了。

养那么多侍卫,竟然在这种时刻一个都用不上。

“秦相?”

两方的视线都汇集在了秦敛身上,都是同样的暗藏焦急。

秦敛看了谢启一眼,似是微笑,又转向太子,不急不缓道:“无妨,同时庆国子民,为国出力也是应当的。”

第四十二章

秦敛看了谢启一眼,似是微笑,又转向太子,不急不缓道:“无妨,同时庆国子民,为国出力也是应当的。”

此话一出,大局即定。

于是不到一刻的功夫,谢启就看到换上了宫中侍卫服的青年被带到了上来,身型高大,英姿依旧,只是带着迷惑的视线

在谢启那儿略作停留,迅速又垂低了眼。

总所周知,谢启的名字并不在樊家的熟人谱上,无论是在哪个场合,无论是在樊家得势还是失势的时候,他和他在公众

眼里也从不会有交集。

谢启的视线狠射向秦敛,秦敛的感知能力敏锐非常,回复了一个微笑。

“莫要带刀剑进去,伤了天狗,切记要小心对待——”

太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启彻底的对这个没有常识的储君绝望了,不带刀剑——你当人的指甲硬得过野兽么,这胳膊

手腿是可以拿来相比吗?

樊林的手一开始是握在腰间的佩刀上的,听到这个命令,平静的卸下了佩刀。

樊林记得有人跟他说过,一个将士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应该放下自己的剑,自己的兄弟。

除非战死。

无论是将军还是小卒,都不能丧失身为将士的荣誉。

不能任人儿戏,更不能沦为玩物。

樊林在赤手空拳踏进牢笼的一刻,放肆的用目光环绕了全场,满地都是熟的面孔,但无法控制的陌生感还是溢了出来—

—他自己竟然在这儿活了近二十年。

天上人间,一夕间全数错位。

笼中兽看似威武,但这个时候的人和兽,其实又有何区别呢。

在所有人都凝神注视时,谢启只好抓紧了膝上的衣物,也不知道是该抬头还是该闭眼,他其实觉得樊林脸上还是很有底

气的,至少不惊慌,也不惧怕,如果不是真材实料,又怎么会有这样平静的表情呢。

他应该对樊林有信心的,天狗怎么了,不就前头多加个天字么,实际说白了说简单了还不是一狗,只不过长相蹊跷了点

,有差么?

没差的,没差的,在这种近乎自我欺骗的安慰下,谢启肩部一抖,总算抵抗住了笼中传来的第一声撞击声。

二个时辰后,宴会结束。

天那么黑,就算平时打着灯笼也会跌倒的小路现在更让人心惊肉跳了,谢启喘着大气,就算他一向自认做事君子,也忍

不住咒骂了一声混蛋。

磕破了的手背在袍子上擦了擦,只能仗着月色大概的认出方向来,趁着喘气的顺当,他用手在自己胸膛上猛拍了几下,

气吊在里头,不上不下的,心急促的跳着,就跟刚才在金殿上跳的一样猛烈。

一点平复的迹象也没有。

等爬上那个小坡后,谢启真觉得自己要虚脱在此地长眠永安了,小院里还有光,谢启知道那人是平安回来了,心里略微

一安,将额头上的冷汗抹掉,整顿好仪容,敲了门。

他怕樊林想不开。

“有人吗?”谢启压低了声音:“有人么?”

青年开门时用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嘘声的动作,谢启明白是老人家已经入睡,不能打搅,便自觉退到了院子里。

“给你带了些药,你看看哪里需要,痛的话千万别忍着……”

这是客套话,其实他知道樊林并没有哪里受到了重伤,一切都很顺利,比他想的要顺利多了,不光是把项圈套到了天狗

脖子上,而且把野兽也制服的妥妥当当的,身手漂亮,没有一点可以挑刺的地方。

樊林撩起衣袖,上头有清晰的爪印,“这儿有些疼,没药了。”

谢启马上从怀中掏出从太医院同僚身上恐吓出来的药,挖了一大团出来,小心翼翼的往青年胳膊上抹。

两人坐在石阶上,并无多话,药膏的味道很是清新,太医院的人真行,就连这么伤感的玩意都可以弄得如此讨巧。

樊林忽然抓住他擦药的手,翻了过来,盯着他手背瞧了会:“这里也抹点。”

“小伤,不用了吧。”

青年微微一笑:“文人的手要好好养着才行的,你看过哪个拿笔的人手上有疤的,来,擦上。”

只是用手指沾了一点谢启就受不了了,太刺了,他疼得倒吸一口气,想把手往外伸——刚刚青年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肯

定是唬人的,这么辣,太医院这帮人绝对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什么破玩意。

樊林眼疾手快的就捏住了谢启缩走的手。

“忍着点,这药其实还没我爹自己做的好,喏……就是上次给你的那种,涂在上面也不会很疼,更不会留疤……”

谢启忽然,没头没脑就来了一句:“我还留着。”

“……”

“你给的药我还留着。”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在茶凉后拍拍屁股就落跑走人,谢启急切的想告诉对方自己不还在么,还并没有糟糕到众叛亲离的地

步呢。

“谢启,我知道我刚刚很傻,可我当时想,我大概以后,可能一辈子都再也不会出现在那里,如果这一次机会不把握住

,我大概会后悔一辈子。”

“……”

其实在青年从铁笼里出来的时候,谢启心里真是汹涌澎湃,这样大大挽回了天朝的面子的活,多么的劳苦功高至高无上

,等会他乘机向太子进言给青年提个官,不管什么官,至少比现在的要好多了吧——以太子这种做派,一开心,一大方

,什么好事没有?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谢启自己都没有想到在太子打赏青年的时候,樊林会跪下求太子彻查樊家一案。

满场震惊后,青年自然是被毫不留情的带走了,虽然没有处罚……将功抵罪,没有处罚已经是太子所能做出的最大的宽

恕了。

不可能的事……为樊家翻案,是没有可能性的。

皇上的旨意是凌驾在法制之上的存在,谢启自己也明白,自己所坚持的公正道义全是在皇权可容忍的范围之下进行的,

天大地大,道义还有真相在最后,并不具有真正的话事权。

“公道自在人心。”

谢启低声再道:“虽然你爹走了,但是他做的事总是留着的,到时候以功论史的时候,他的名字也是绝不会被湮没的。

功名身后事,对活着的人来说并无大用,可总也算是一种安慰。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青年的头埋低了点,“我知道你待我好,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仅次一次冲动,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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