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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医生下+番外篇——by绝世猫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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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在附近几个省市都享有盛誉,深的患者信赖。这也是13K为什么愿意接手它的原因,新的经营班子接手以后,还会沿

用她之前的管理模式,短期内不会进行重大人事调整。”聂辰的语气和蔼亲切,让之前多少有点忐忑的院方高管松了口

气。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由聂辰的秘书依据董事会议程组织了各项专题报告,因为对医疗方面不太熟悉,聂辰没有做发言

,只是非常仔细地听了院方高管们的汇报。

“因为航班延误的关系,新任院长林祖栋先生今天没有赶上这次会议。”末了,聂辰的秘书向大家宣布,“他的资料我

稍后会发给诸位的电子邮箱,他是美籍华人,一周前已经办妥了原先医院的辞职手续,今天下午的航班到M市,顺利的

话,下周一就能过来主持工作。”

“下下周一。”聂辰忽然开口,“他需要放个长假休息一下。”

提到这位新院长,聂辰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嘴角上翘,满眼都是笑意:“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吧。”看了看表,他站起

身来,“抱歉我不能参加今天的晚宴,要先走了,大家晚上一定要尽兴。”

合上笔记本,聂辰跟大家礼貌地挥了挥手,带着保镖猴子往楼下走去。

“航班晚点了,可能要等一会。”猴子发动了车子,说,“留在那边的管家说,临走前Debbie忽然拉肚子了,林先生给

她吃了点药,但最好下了飞机立刻带她去看看儿科。”

“哦……恐怕两个豆丁都会水土不服。”聂辰皱眉,“阿祖身体本来就不好,七年前那次的伤,这么些年也没有养回来

……这次一个人带着他们俩飞这么久,Rock又那么淘气,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

“没事的,林先生刚三十岁,还年轻呢,总能养回来的,再说他都带了他们这么多年了,菲佣也跟着呢。”

“嗯,确实,他很适合作父亲。”聂辰微笑,转头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树木和海岸,心情如同三月的阳光,一点一点

地温暖明亮了起来。

几十公里外,一架来自佛罗里达的航班正准备降落,林祖栋隔着舷窗看着外面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对旁边一个五六岁

大小、小麦色皮肤的小男孩说:“看,这就是外面将来要生活的城市。”

“M市么?”男孩一脸兴奋地扒着窗户,中文相当流利,“我们以后都会和Alex生活在一起么?”

“当然。”林祖栋拍拍他的肩,“聂昊,这是中国,你以后要叫他爸爸。”

男孩耸了耸肩,忽然眼睛一亮:“妹妹醒了!”

满头金色卷毛的小女孩正好奇地看着哥哥,林祖栋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将一个HELLO KITTY小发夹夹在她柔软的

刘海上:“嗨Debbie,就要见到爸爸啦。”

“Papa。”奶声奶气的呢喃,Debbie吃着手指,“Lollipop。”一年才见三四次,不到三岁的小Debbie对聂辰的印象仅

限于棒棒糖。

“是啊,他会给你买很多lollipop。”林祖栋微笑,伸展双臂搂着一对儿女,露出舒心满足的微笑。

起落架降下,夕阳下飞机缓缓降落,金色的余晖给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笼上了一层朦胧的柔光,很美好,很真实。

夕阳下落,明早朝阳还会依旧升起,昼夜轮替,恰如生命生生不息。

他和他的新生,这一刻,即将翻开新的一页。

正文完

 

番外一:聂辰·忘记昨天

同是沿海地区,马萨诸塞州的冬季却比M市要冷得多,刚刚落过第一场雪,晴朗的阳光照在路边薄薄的积雪上,耀的人

眼睛都有点发花。

计程车穿过了波士顿繁华的市中心,渐渐驶进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街区,说陌生,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来过这儿,说熟悉

,是因为在买房子的时候,这里的每一栋建筑我都仔细查过——阿祖需要一个安静而便利的环境,以休养生息,平复心

情。

本来,佛罗里达的气候和环境应该更适合他,但想了很久我还是选了马萨诸塞,毕竟我在佛罗里达呆过六年,很容易引

起某些人的联想,尤其是潘昱雄,他可没有阿灭那么好糊弄,也不用给谁留面子,虽然事情几乎天衣无缝,他也说过要

放阿祖自由,但我感觉得到,霍子南消失的四个多月里,他的暗线一直盯着我,一天也没有放松过。

我还不够强大,尽管13K一天比一天更加顺应我的掌控,但还远没有达到我父亲那样可以一言九鼎随心所欲,甚至指鹿

为马的地步,阿祖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痛恨这种无力的感觉,但改变它,需要时间。

计程车停在社区门口,我拖着行李下了车,保安很客气地道了日安,查过证件后放了行。

这儿的温度比市区更低一点,湿度也更大,但空气好极了,应该适合肺炎的修养。

安全起见,本来我是打算农历春节之前才过来看他的,但十天前得知他得了严重的肺炎,小丁又说他有些抑郁症的倾向

,我委实放心不下,便临时把生意都丢给了阿蟹,找了个不太恰当的由头飞过来“出差”。

无论如何,这种时候,我得在他身边陪着他。

就是这儿了,我的脚步停在了一带白色围栏的外面,门口的信箱上刷着门牌——“B23”。

房子依坡地而建,推开木栅门,便看见一道花砖铺就的台阶依着平缓的斜坡蜿蜒而上,朴拙而清洁,是他的喜欢的风格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四个多月了,天知道我有多想他,这种挖心挠肝的情绪直到十几个小时前坐上飞机也未能梢减,

反而越来越清晰。

然而此刻,拾级而上,看着白色木门一步步逼近眼帘,仿佛被一种怯懦的情绪诅咒一般,我的脚步反而慢了下来。

不知怎的,我想他想的要发疯,可又很怕见到他,怕到连听见他的声音都会心跳紊乱——我无法面对他,没有脸再见他

,我的任性和无能几乎毁了他,我欠他的不止是两条命,还有更多灵魂深处的东西,穷我一生,无论怎么虔诚忏悔用心

偿还,恐怕也还不起……

终于走完了最后一级台阶,站在廊檐下,手搁在门铃上,却始终按不下去。

我就这样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天色渐暗,周围不远处几栋房屋先后亮起了灯光,一个干瘦的老人牵着三只巨大的萨摩

耶在围栏外的小径上遛狗,因为狗的体积太大,数量太多,那情景看来十分违和滑稽。

“怎么不进去?John不在家?”看见我,老头居然停了下来,指了指我身后的木门,“你是他的朋友?”

“呃……是。”我有点诧异他居然认识阿祖,老头咧着嘴笑:“他很少这么晚出门的,大概很快就能回来,你可以先去

我家给他打个电话。”

“哦,不了,谢谢。”

老人耸了耸肩,拉着萨摩耶军团走了,我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欣慰,看来,他的抑郁症不像我想象的那么严重,起码,他

的生活没有那么闭塞。

做了一分钟心理建设,我终于按响了门铃。

房子的格局跟我之前看过的图纸和照片是一样的,不大,一楼是客厅、餐厅和厨房,二楼应该是两间卧室和一个阁楼,

地下室以前是老房主的工作间。

因为时间紧,阿祖的身体又十分不好,所以买下房子后只重贴了壁纸,家具什么的都没换,还是老房主留下的那一套。

这样也好,旧的东西总是人气很足,不像新房子那样让人住着怯的慌。

他站在玄关处看我换鞋,表情平静。

单看外表,他还是老样子,消瘦,苍白,整个人显得恹恹地,虽然装在一个年轻的躯壳里,但周身都带着老人般淡漠的

垂暮之气,让我一看着那双暗褐色的眸子就心脏绞痛。

快七年了,即使初识时他已经三十六岁,但那时他醇和而富有朝气的眼神还清清楚楚留在我的脑海里。神由心发,七年

过去,他的眼神却像是老了七十岁,不复再有当日的自信从容,仿佛一口干涸的深井一般,波澜不兴。

这都是我的错,七年,两世,虽然途径不同,却都将他推上了最不堪的境地。

不,别在他面前想这些,我强迫自己停止了追悔,尽量显得镇定放松一些,告诫自己不要将那些晦暗的过去挂在脸上,

勾起他惨痛的回忆。

“气候还习惯么?”在楼下简单洗漱了一番,我坐到了餐桌旁,他背对着我在餐台上盛米饭,轻轻点头,“还好。”

看到餐桌上丰盛的晚餐,我心中一暖,这一区中国人很少,附近的Mall里中国调料和食材应该也不多,为了这顿地道的

中式晚饭,他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无论如何,只要他还能费心去做一件事,能将我放在心上,哪怕心底里还是怨我恨我,也比什么都不在乎的好。

我们默不作声地吃饭,他吃的很少很慢,偶尔扭过脸轻咳几声,显然肺炎还没有好。

这都是那次落下的病根,虽然当时猴子和小丁他们做足了功夫,子弹和海水终究还是伤了他的肺。

我心里又自责又难过,但又不想提起过去的事让他难过,只有给他盛汤夹菜,柔声劝他多吃点。

他淡然点头,对我浅浅地笑,看得我心里疼的不行。

收拾完厨房已经很晚了,我提着行李箱跟他上楼,他带着我走过主卧,打开了次卧的门。

虽然早就料到他会这样,但站在门口,我还是有点失落,有点尴尬。

“我晚上咳嗽的厉害,你刚飞完长途,一定很累了。”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失望,他淡淡解释了一句,我没说什么,放下

箱子回身圈住了他的腰。

我试着吻他的唇,他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回应,只是被动而僵硬地站在那儿,连舌尖都似乎凝固了。

我挫败地放开了他,他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眉轻轻蹙起,垂着眼说:“很晚了,早点睡吧。”

我沉默,似乎是为了补偿,转身离去之前他终于回了我一个疏远的拥抱,轻拍我的背,“晚安阿辰。”

门“咔哒”一声被合上了,我愣愣站在那儿,心仿佛被一只手一直揪着一直揪着,说不清是难过,是懊悔,还是心慌。

我想追出去将他狠狠搂在怀里,双脚却好似重若千钧,无法抬起,我从没有像这一刻一般怯懦过,甚至连面前那扇单薄

的木门都没有勇气打开。

也许是奔波了太久,洗过澡后我一直睡不着,辗转反侧到午夜,终于忍不住披上睡袍出了卧室。

房子的隔音不算很好,站在楼道上,隔着木门依稀能听到他的咳嗽声,时断时续,看来他的话不完全是托词,到了晚上

他确实咳的厉害。

犹豫了一下,我敲了敲门,等到了他的回音,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开着暖气,有点热,床头灯还亮着,他穿着件墨绿格子的睡衣,拿着一本医学杂志靠着床头坐着,眼睛下面有着

淡淡的黑影,眼神疲惫而忧郁。

“怎么咳的这么厉害?上周末你电话里不是说好多了么?”我坐到床边,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还是那么瘦,很凉,

掌心里全是冷汗。

“昨天下了雪,有点着凉,吵了你了?”他嗓音干涩,低沉的语气仍旧无法掩盖沙哑的肺音。

“没,是我自己时差没倒过来,睡不着。”我抬手用衣袖擦去他额头的冷汗:“吃药了么?”

“嗯。”

“要不要喝水?”

他摇头。

忍了半天他又开始咳嗽,我关了床头灯,上了床,靠在床头将他消瘦的身体搂在怀里,让他贴着我的前胸躺着,轻轻抚

摩后背给他顺气。

这样的角度比平躺着舒服些,一开始他有点僵硬,后来渐渐放松了下来,贴着我胸口轻轻地喘气。

像往常一样,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香皂味道,还有苦涩的药味,很独特,熟悉的令我忧伤。

就这样躺了一会,他咳嗽的频率慢慢减了下来,后来终于归于平静,虽然呼吸依然急促粗重,但神情安稳了很多。

他闭着眼,手松松握着我的,从掌心到指尖渐渐温热了起来,我搂着他,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和着我的,跃动着我们彼

此的挣扎,和内心的矛盾。

他终究体力不支,咳嗽平息后不久便在我怀里沉沉睡去,怕他平躺着再咳醒,我没敢动,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姿势,让他

尽量能睡久一点,舒服一点。

夜渐渐深了,映着晦暗的月光,我细细看他漂亮的面部轮廓,修长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而淡的唇……

真美,但美的很不真实,跟我记忆中的阿祖没有丝毫吻合之处。但也许是装着他的灵魂的缘故,两张脸在我眼中却总能

够奇怪地重合起来……

无论他是霍子南,还是林祖栋,都无所谓,皮相竟毕虚妄,我爱的,始终是他的灵魂。

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也将是最后一个。

重逢的第一夜,在我的坚持下我们终究没有分开,我整夜都拥着他,握着他的手,在黑暗中感受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直到天光微亮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许是身体虚弱,又也许是头天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他一直睡到了早上九点。

我醒的比他早些,在他一睁眼就吻上他,他似乎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放松了身体。

我暗自欣喜,但没敢再有其他的举动,在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发热的时候松开了他,跟他道了早安。

他的唇被我吸的有些红肿,脸也有点红,我在浴室洗漱,看到他靠在床头眯着眼看窗外的天空,嘴角噙着一丝极淡的浅

笑。

他的情绪有所好转,我已经心满意足,回去次卧换了衣服,立刻下去厨房做早餐。

把土司塞进土司炉,麦片兑好牛奶,我注意到冰箱上贴着一张时间表,是小丁的字迹,我来之前他回国去休假了,这应

该是他临走前给阿祖做的备忘。

每周四和周日他要去看心理医生,周一和周三去一家保育院做义工,周六还要去中国城一家理疗馆做理疗。

这样的安排很好,每天他都有事要做,不至于一个人呆着太闷,胡思乱想些什么。

“今天不用去做义工了么?”餐桌上我问他,今天是周三,但他完全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哦……本来是要去的,因为你过来,所以跟保育院请了假。”

“现在去还来得及么?”

“呃?你想去么?”他有些诧异,“应该是可以的吧,也没什么硬性的规定。”

“我陪你去吧。”我说,“反正也没什么事,顺便带我熟悉一下波士顿。”

看得出他有点高兴,吃完早饭换了衣服跟我出了门。

临近圣诞,虽然今天太阳不错,但天气挺冷,阿祖穿着件灰色的套头毛衣,黑色牛仔裤,外面罩着一件深蓝色的羊绒外

套,脖子上还绕着格子围巾。

他开车,却不开暖气,反而开着车窗,冷风不断灌进来,不一会就开始咳嗽。

我关窗,开暖气,怕他觉得热,又帮他摘了围巾,解开大衣纽扣,他握着方向盘,很配合地低头、侧身。

看到他白皙纤细的脖颈近在眼前,我忍不住顺便印下一吻,这一次他没有脸红,嘴角微微上翘,略躲了躲,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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