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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之雅玉天成上——by牡丹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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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自己有些歹毒,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而自己连承祜都要利用了,那香囊单用本有凝神健体的功效,可是如果长期在钟粹宫中,和那些东西发生作用,便会毁人根基,定然不会长命,纳喇氏这么一个小心翼翼的大人还在这药的作用下都不能再孕了,何况承祜和保清!

赫舍里想的累了,不知不觉便打起了盹。

人就是这样,因爱生恨,算计越多,失去越多,现在的赫舍里却还不知道这些,她要为怨恨付出的不止只是眼前这些。

第十四章:装啊

时间悄然而过,胤礽一直在心里闷笑,这胤禩当真是一点没有发现皇阿玛不正常么?难道是自己演的太好了,能够以假乱真了?

一时间,宫里安静了,甚至是寂静,所有的小动作都没有了。果然是圣心难测啊!众人想,皇后果真好手段!

于是小孩模样的胤禩就成了这次风向大变的唯一受益者。

君不见哪个阿哥敢挑衅皇权,君不见哪个阿哥能与天子同居一宫,君不见哪个阿哥能时时伴君左右!

朝堂之上,有了胤礽的斡旋,所有的事情自是比少年帝王得心应手,对于康熙最初设定的目标,胤礽也是不打折的完美完成,毕竟他知道这段历史,他知道该如何设局,如何防备,然而一些事情却不可冒进,还需要慢慢来。

胤禩对于康熙也懒得理,既然他想宠着,就让他宠,正好能替自己摆平外面的惊涛骇浪,自己倒也轻松,不用装天真,不用看那些人丑恶的嘴脸,多好啊!瞬间,胤禩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是不错的,于是他就做起了米虫,不用学习礼仪,也不用学习课业,每天只要对付一下康熙关切的问候,偶尔见一见亲亲二伯,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当然如果康熙的脸不出现他面前,他会更加喜欢现在的生活。

转眼又是新年,厚重的礼服,盛大的宴会,隆重的祭祀,一切都那么肃穆庄严,当然也是纷繁复杂,亏得胤礽跟着康熙过来几年,否则在没有人提点的情况下,他可不保证中间不出任何意外。终于一切结束,他累的跟死狗似的躺在龙床上,不想动分毫。可是事情还没完,略做休息后,胤礽打起精神,还有晚宴需要他应付呢!

“梁九功,大阿哥呢?”任由宫女们给自己整理衣服,胤礽开口问道。

“回皇上的话,大阿哥在弘德殿休息。”梁九功迅速的回答。

胤礽挑眉,休息?他哪天不是在休息!

梁九功这个老奸巨猾的近侍自然明白了胤礽的意思,可是,可是……万岁爷诶,这不是您默许的吗?!

孤整天忙的要死,老八这个混蛋却是整天闲来无事,没事还凉凉的刺激孤几句,凭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胤礽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最有利的证明就是他挥开伺候他的宫女,自己微微整理的一下,带上大队人马就去弘德殿找胤禩。

******

应该感谢他的细心么?有时候胤禩自问,手里的书,书桌上的文房四宝,还有墙上挂的小弓箭,还有一柄短的可以的宝剑……这里的一切都是他赏赐的,也是他差人按照他的想法布置的,可是每一样都适合自己——这个五岁的孩童使用,每一样都很轻巧,很精致,也都很实用,即便它们比原来小了很多。

其实一个问题一直苦恼着胤禩,是什么改变了康熙,让他对自己关怀备至,恍惚间让自己错以为看到了他对太子的宠爱,却又略有不同,他不会让太子像自己这样无所事事,没有课业,不学礼仪,只是让自己安然的呆在乾清宫里,不守礼也没事,不见皇后,不见皇太后,不见太皇太后,就算自己不问安,他都默许了,甚至帮自己挡掉了各色流言,为什么?难道又有什么阴谋?是了,默许自己各种放纵的行为,待以后,他一脚将自己踢出乾清宫,到时候自己孤立无依,定会生不如死!胤禩拍手叫绝,幸好他不是承祜,幸好他不是无知的孩童。

经历了夺嫡风波,看透了康熙的绝情本质,胤禩不得不把现在的种种阴谋论,他完全忘了选择此路的是他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谁设计他。

当胤礽到达弘德殿时,果然看到胤禩不负众望的卧倒在软榻上,手里抓着本书,却不知神游何方。

重新掩好门,胤礽一言不发的坐到一边,却又是一阵气闷,老八啊老八,孤真是看错你了,你来这里一趟究竟是为了什么,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敢和老四作对的胤禩呢?你现在这个样子与死何异?你还不如死了了事,省得丢我爱新觉罗家的脸!

其实打胤礽一进门胤禩就回神了,只是不想说话的他没搭茬而已,而他的心神早就放在了胤礽的身上,故而胤礽的变化他都知道,只是身边的这个人在他眼里一直是康熙,故而他又多想了,缓缓闭上眼,等待他的判决。

“胤禩,你还要颓废多久才够?”低沉的嗓音,无奈的语气,刚才压抑的气氛霎那间消失。

胤禩猛然抬头,看向那人,他刚刚是不是出现幻听了?“你……”

“胤禩,是不是孤不和你坦诚,你就永远都认不出来?”胤礽言语涩然。

“……是你扮演的太好了。”胤禩微微一愣,答道。

送给胤禩一个白眼,“得了,孤可不认为孤的演技可以骗过你这只老狐狸,若你有心,早就该发现了。”

若我有心,确实早该发现了……胤禩默然,若是他,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自己这半年来的所作所为早已让他责骂千万遍,更可能是万死不足以平其怒。

“胤禩,你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了吗?如果你真的想挽回所有,那就打起精神来,照你这样子下去,这宫中可还有你的地位,你还能改变什么?”胤礽略带薄怒的说道。

胤禩抬眼,不解的看向胤礽,这似乎和太子爷您没什么关系吧?不过这也只是想想,“太子爷,时候不早了,您这位正主再不出现,只怕……”

胤礽不置可否,对于胤禩用这种生硬的方式转移话题他还真有些不习惯,“那你是不是也该收拾一下,陪朕一起去呢!”

“在绝对的优势与皇权面前,我能说不么?”胤禩挑眉笑言,话里话外的委屈与不愿,若不细听,定会只当他这是在挑衅。

你正面回答一句会死么?谁能像孤这般知情识趣?“那你还不换衣服去!”

胤禩恹恹的去换衣服了。

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及各路妃嫔都按照尊卑早已做好,而纳喇庶妃抱着保清同身周的姐妹低声交谈着什么,荣贵人也是带着好久不见的赛音察浑,面上也是三分喜气。

当胤礽牵着胤禩到了乾清宫前殿时,刚刚还有几分热闹的场景瞬间静了下来,繁复的礼节之后,胤礽堂而皇之的带着胤禩坐到了主位上。

如果刚刚是寂静,那么看到胤礽的举动后,底下就是一片死寂。

胤禩倒也不惧,对于众人讶异、愤恨的眼光也只是淡然一笑。

好吧,在其他人眼里是淡然的却得意的笑容,只有胤礽知道胤禩他这是无奈的苦笑。刚刚他就想坐做到最后面的位置,若非自己拉着,只怕真如了愿了,笑话,你也不想想你可是堂堂嫡长子,不坐到皇后身边也就罢了,怎能坐到那么不起眼的角落,见他偷偷的瞪了自己一眼,还小小的却使劲的拧了一把自己的手心,胤礽一时坏心眼作祟,压下到口中给胤禩另备席座的话,只让他随自己坐到了主位上。

皇后皱眉,张张口,却被太皇太后的眼神制止了,毕竟今天是好日子,许多事情还是放到以后说吧,于是对于太皇太后的默认,皇后的理所当然,有人终于下了狠心——大阿哥必除!

一场好好的年夜饭,真是各有各的味。

宴会之后的游戏也没几个人有兴致玩了,没看到太皇太后、皇太后离开后,皇上也是迅速闪身了吗,当然还有大阿哥。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除了皇后,荣贵人,有几个人不咬牙切齿?

“时候不早了,太子爷不准备去休息了么?”胤禩放下茶杯,眨着水样的眸子天真的问道。

胤礽恍若未闻,拿着手里的书不发一言。

“我听闻,近来皇上愈发的勤政,不但初一、十五极少去皇后的寝宫,连平时的侍寝,都是能免则免,几乎夜夜都与奏折拼命,白日里也不见踏足后宫哪位妃子的寝宫,不少妃子都偷偷的派人去太医院打听什么皇上是不是得了什么隐疾……哈哈~”说到最后,胤禩都有些忍不住了,终于笑了出来。

胤礽黑着脸,一本书甩了过去,你还笑,孤容易么?气呼呼的看着胤禩,“你还真是没良心啊,同样都是重活一世的人,凭什么孤替你想东想西,你还在一边说风凉话!”

谁要你替我考虑了!胤禩嘟哝道,不过这话他可没敢让胤礽听到,毕竟现在他还要倚靠眼前这尊大神,“太子爷您消消气,臣弟这不是说着玩呢嘛,既然你躲不过,那就替臣弟宣回太医吧,只要让太医打个掩护,就是太皇太后也是不能说什么的,反正大阿哥身体不好也是众所周知的。”

“这大过年的还没见人自己咒自己生病的。”对于胤禩的办法,胤礽嗤之以鼻,“就算孤在你这里宿上一晚,谁还能说什么吗?”

“爷就说你哪里有那么好心,原来是怕躲不过今天,才和爷挑明身份,来爷这里躲美人了啊。”平日里还能躲躲,可是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能躲掉?胤禩斜睨一眼胤礽,道。

“八弟这说的哪里话,孤的最爱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个美人能比上孤眼前这位呢?!”胤礽邪笑,“不过,我说八弟啊,你怎么一世比一世俊俏呢?上辈子你额娘号称后宫第一美人,你长的俊俏些也正常,怎么这一世比上一世还俊俏,这让孤颇为费解,若不是皇宫内院换子不易,孤肯定以为你是狐狸精换太子啊!”

“你……”胤禩气结,“你有本事,怎么不继续装你的康熙,你装啊!”

胤礽起身,上前,在胤禩戒备的眼神中拍了拍他的光脑门,“胤禩乖啊~孤没那本事,所以孤今天陪你睡了,以后孤可就是你的人了。”抛一个媚眼,转身入了内室,准备休息。

“那你要不要爷对你负责啊?!”胤禩吼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胤礽在床上打个哈欠说道。

谁能给爷把这个魂淡收走啊!!!

……

第十五章:无赖

所谓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对于胤礽的流连忘返,胤禩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弘德殿和昭仁殿哪里不一样了,照理来说昭仁殿更舒适一些吧,更符合太子爷您的要求吧,您怎么就瞅上了爷的弘德殿了,不然,爷和您老换换?实在不行您老和小的换换?最后胤禩和胤礽如是商量。

行啊,当时胤礽就痛快的答应了,而后迅速命人将他日常起居用品搬入了弘德殿。

看着几近空了的昭仁殿,胤禩吐血的心都有了,而后……还有而后么,当然没有了。

在胤礽“阴狠”的目光下,伺候胤禩的奴才集体失明、失聪了。

万岁爷都把昭仁殿搬空了,这大阿哥怎么住啊?

空了?哪有,桌子、椅子一样不少啊?(请无视这里没有任何装饰品和日常用品)

弘德殿是不是太挤了啊?

挤?!怎么会,不就是每样东西都换成双份的了嘛~……

万岁爷搬家了!

正常~整个皇宫都是他的啊!(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不是说要和大阿哥换换么?

有么?

……

“爱新觉罗·胤礽,你见过哪个皇帝会和其他人挤一个寝宫的?!”胤禩的小手握着上等的小狼毫,对着旁边书桌的主人咬牙切齿道,哪个魂淡和爷说写字可以平心静气的?!

“胤禩,写字要心平气和,不然这字永远都写不好。”淡淡的瞥了眼胤禩,胤礽语重心长的说道。

“啪!”小狼毫断了,“爱新觉罗·胤礽,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胤礽头也不抬的批着奏折。

“啪!”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线断了,两段笔招呼了过去,“爷要去住阿哥所!”

“好啊!”任由断笔砸落到自己身上,胤礽随口说道,看向因自己的回答而有些愣神的胤禩,似乎极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轻易答应了,胤礽勾起一抹笑,“如果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堂堂的康熙皇帝不顾身份,与大阿哥一同居住于阿哥所,孤是一点意见都没有,不过世人怎么看康熙皇帝,孤就不知道了,也管不了,毕竟权势再大也堵不了悠悠众口,你说,是也不是?”低头,继续批折子。

“你……你也好意思!”跳下椅子,胤禩气呼呼的瞪着胤礽。“有什么不好意思?”胤礽反问,看着自己身边的小人儿,“反正孤顶着康熙皇帝的脸,无论孤做了什么,历史上也只会是康熙皇帝做的,与孤何关?”似乎有意激怒某人般,胤礽一口一个“康熙”的叫着,毫不见尊敬。

“太子爷,他是皇父,你怎么能……”胤禩着实不喜欢胤礽这种胡作非为给康熙抹黑的行为。

胤礽似笑非笑的看着胤禩,“哟,知道心疼啦?你不是最恨皇阿玛么,怎么还知道他是皇父啊?”

“谁说爷最恨他了?!”胤禩眨着迷蒙的双眼问道。

“你不恨他,你还处处与他作对?”推开折子,看来今天是没什么心情了,胤礽想。

“爷哪里与他处处作对了?”胤禩更加迷糊了。

“且不说从前,就你出生后,处处给皇阿玛难堪,周岁宴上更是拿了佛珠,你别说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后来又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在钟粹宫里又让他下不来台,还有半年多前的那次三跪,你不是摆明了不认皇阿玛了吗?”胤礽诘问。

“我哪里给皇阿玛难堪了,他抱着我,很不舒服,我才那么做的,再说,难堪,我什么时候在有人的情况下冲他脸上招呼了?”翻个白眼,“那串佛珠明显就是有人陷害,你别说你没看出来,他更应该明白,一个孩子抓周,谁额娘会放那种东西在上面,后来他就直接把我扔回了坤宁宫,却不去抓凶手,这摆明了就是不喜我啊,我做什么还要贴上去?!至于在钟粹宫里,天地可鉴,一开始我确实没什么,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心悸,那才告退的,就算我不想见他,可我还想陪会儿大哥呢!至于半年前的那次三跪,本来我是想和他谈条件的,不就是国库空虚么,我有办法充盈国库,只要他肯放我出宫,金山银山我都给他搬来,只可惜他没有给我机会,再后来,我醒了,他已经不在了。”胤禩说完耸耸肩,一副我很无辜的样子。

“这么说来你倒是有理了?!”胤礽挑眉“我说,刚才明明是在说我要搬到阿哥所这件事吧,怎么就扯了这么远!”胤禩懊恼,每次和胤礽谈话,他总是抓不到先机,真是可恨!

胤礽端起茶盏,挡去微扬的嘴角,就是不回答。

胤禩无语问苍天,对于总也占不了上风这件事,他一直很不爽,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在准备开门的瞬间,一句话幽幽飘来,“老八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孤突然发现,也许孤上辈子错过了很多呢~”

胤禩回头看了眼胤礽愁苦自责的表情,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转身逃了出去,连门都忘了关。

看着离去的背影,胤礽伸个懒腰,直接摆驾慈宁宫,那里还有个人等着他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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