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鹤哦了声，插入了两人的考论。
方立果嫌站着累，自顾自的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苏逸跑去拿东西了，离开前叫方立果不忙去换衣服。
见张苑博跟梁导他们几个相当投入的在考论计划。方立果一个人默默的坐了半天。
直到潘鹤走过来，在方立果面对坐了下来。
对于潘鹤瞪着自己的目光，方立果打趣道：“没见过我？”
潘鹤：“你今天……搞得太特别了。”
方立果：“所以你觉得新鲜？想多盯几眼？盯多了也就不觉得了。”
潘鹤突然噗的笑了。
方立果：“笑啥？”
“今晚穿着这装束，咱俩亲热亲热吧？”潘鹤像是再开玩笑，又像是在说心声。
方立果踹了他一脚：“你龌龊不？”
潘鹤笑笑没吱声。
方立果盯着潘鹤半响，道：“今晚你来我家。”
潘鹤握过方立果的手，在唇上吻了吻。道：“待会跟我去吃午饭不？”
方立果：“随便啊。”
潘鹤：“那我先把婴儿用品拿回去。待会过来接你。”
方立果：“婴儿用品？”
潘鹤：“我表姐要生了。托我给她带一套回去。”
方立果：“好。”
潘鹤松开方立果的手，站起身来就准备走。
走之前往四周看了眼。捏过方立果的头吻了口。
目送潘鹤走后。方立果坐了几分钟，忍不住打断了张苑博他们的考论：“博哥，我先把衣服换下来吧？”
张苑博点了点头。话题不离计划。
那位梁导突然抬起头冲方立果道：“三天后你过来正式开拍。”
方立果点点头，起身准备去换衣服。
来到更衣室。换下衣服。方立果才发现上衣兜里的手机有消息。
是一条短信，发件人：汪羽奇。
内容：你到哪去了？
方立果回了句：博哥他们这边。
几分钟后，汪羽奇回道：？？？
方立果：你不去学校？
汪羽奇：今天不去了。
方立果：哦，我可能要晚上回去。你自便啊～
汪羽奇：好。
方立果：记得给我把被子理好。
汪羽奇：知道。
方立果换好衣服后，回了张苑博那边。
苏逸见方立果回来，立马说：“月妹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方立果：“啥？”
苏逸：“还有几套衣服，其中一套是婚纱……”
方立果：“啥？！”
苏逸：“放心，你穿着肯定好看～”
方立果：“问题不在这上面吧？”
苏逸：“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有屁用？！”方立果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罢了罢手：“随便吧。反正没差。”
俩人聊了没几句。被一阵敲玻璃声打断。
偏头，见潘鹤站在外面，瞧着玻璃门。示意方立果出去。
方立果正准备走人。苏逸道：“待会一块去吃午饭呗？”
方立果：“你跟博哥慢慢去吃。”
苏逸瞧了眼外面等候着的潘鹤，道：“还没断啊？”
方立果笑笑：“你跟博哥说一声。我先走了。”
苏逸点了点头，也不强留。
方立果出了屋，潘鹤将手里的纸巾递给了方立果。
方立果：“干啥？”
潘鹤：“你脸上的彩妆还没擦。”
方立果这才想起来只顾着换衣服。完全忘了脸上还挂着妆。
潘鹤：“想吃什么？”
方立果：“随意。”
潘鹤：“今儿有事做没？”
方立果：“我哪天有事做了？”
潘鹤：“那吃了饭咱们到处走走。晚上买菜回去给你弄吃得。”
方立果：“你的意思是今儿一天都陪着我？”
潘鹤嗯了声。
＊＊＊＊＊＊
俩人出了张苑博的商场，坐着潘鹤的车去了一家饭店。
刚一进饭店，就碰上了几名中年男人。
那几个男人像是潘鹤的长辈。潘鹤跟几个人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其中一个臃肿的中年男人屁话有点多。笑嘻嘻的冲潘鹤说道：“小鹤啊，好久不见你了。听说你接手了你父亲的公司？”
潘鹤嗯了声。
男人继续道：“年前有位啊～我这些天正想说去拜访一下你父亲。”
就是这样无关紧要的见面话，都扯了10来分钟。
潘鹤大方的帮那几个人付了饭钱。客套的说了些话，又冲服务员说了句话。接着送那几个人到了饭店门口。
服务员带着方立果去了包间，便关上木门离开了。
方立果环视了下四周。整个房间很有日式风格。
在方立果喝了几杯茶水后潘鹤的人影才出现。
潘鹤在方立果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伸手抹了抹方立果的唇角。帮方立果擦去残留的口红。
方立果随口问了句：“干啥跑老远来吃饭？”
潘鹤：“这里的菜蛮不错。带你来试试。”
方立果：“今儿你真陪我？”
潘鹤：“嗯。”
方立果有些苦笑道：“有没觉得有些像在求施舍？”
潘鹤沉吟了会，道：“别不开心。”
“说实在的，听到你说要买菜回去给我做饭。我觉得特开心。”方立果说得是实话，只是开心的些心酸。
以前天天跟潘鹤形影不离。却不想有一天这种待遇变成了施舍。
第五十三章：回顾
一顿饭吃到一半，潘鹤的手机响了起来。
摸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便将电话放在了一旁，没有接。
电话断了又响，对方似乎有不打通不罢休的意思。
方立果：“接呗。”
潘鹤手里中的筷子顿了顿，道：“没事。”
方立果：“谁的？”
潘鹤夹了一筷子菜送到方立果碗中，转移话题道：“过几天好像是你奶奶的忌日？”
方立果点了点头。是啊，不久后就是他奶奶的忌日了。
说到这事。潘鹤要是不提醒方立果还真完全给忘记了。
其实方立果以前每年都会回去看望下已故的亲人。那是因为有潘鹤陪同。而跟潘鹤分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似乎那个小镇，连带着曾经唯一的亲人都给彻底遗忘在了脑海最深处。
潘鹤：“要回去扫墓不？”
方立果沉吟了半响，道：“有什么好回去的？”
潘鹤：“你以前经常回去的。”
方立果抬起头来，笑笑：“我不喜欢一个人去荒山上。”
的确，方立果奶奶的墓地在小镇子偏僻的山坡上。记忆中，当镇子里的人帮忙把奶奶葬入土后，自己一个人站在荒山上，盯着一
堆土发了几个小时的呆。
那时候的迷茫，无助夹带着荒凉落寞的感觉，方立果特别不愿意享受。
有潘鹤陪着的时候，方立果带着潘鹤一起回去，是想告诉放心不下他的奶奶。他很好。
如今，他不想带着那种窒息的落寞，回去见奶奶……
潘鹤响个不停的手机拉回了方立果的思维。
抬起头，方立果伸手去拿过了桌上的电话。
来电显示上是一个名字，一个女人的名字。方立果把电话递给潘鹤：“响个不停挺烦的。”
潘鹤盯了眼方立果，还是接过电话按下了接听。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潘鹤回道：“吃饭。”接着又回了句：“朋友。”
看着潘鹤那脸上变化的表情，方立果已经猜到电话是谁打的了，而且谈话也不愉快。
没说上两句，潘鹤的语气明显高涨了：“我又不是犯人，有必要什么都向你汇报？”
“少来，别什么都拿我妈出来说事！”
“我今儿不回来，你爱咋的就咋的！”丢下句，潘鹤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没吃几口，电话又打了过来。
潘鹤不耐烦的拿过电话，看到来电显示后皱着的眉头松了开。接起电话喊了声：“妈。”
“好，我知道了。”
只说了几句，潘鹤应了声再次挂了电话。
方立果见潘鹤有话要说得样子，道：“有什么就说。”
潘鹤犹豫了下，开口道：“没事。”
＊＊＊＊＊＊
俩人吃过饭，休息了会才离开包间。
潘鹤付了钱，走出饭店。问身边人：“有没什么地方想去？”
方立果：“随便。”
坐上车，也不知道潘鹤的车是往哪开。
方立果突然想起一个地方。道：“去你酒吧。”
潘鹤想了想，掉转车头往酒吧方向开。顺便拿出电话打：“喂，把我酒吧的钥匙拿过来下。”
花了20多分钟的路程。俩人来到酒吧门口。
下车后，潘鹤道：“等一下吧。”
方立果看着紧关的酒吧门，道：“没开了？”
潘鹤：“嗯。公司太忙了。没时间。”
方立果：“处理给别人了？”
潘鹤：“给潘恒了，他偶尔来开一下。”
方立果哦了声。
这酒吧是以前跟潘鹤在一起时，潘鹤开的。
现在想想，真得很多事都不复当初了。
俩人在酒吧外站了10来分钟。潘恒的人影才出现。
潘恒一走过来救把手里的钥匙丢给潘鹤。顺口说：“打算重开？”
“没时间。”应了声，潘鹤拿着钥匙去开门。
拉开卷帘门，还有一道防盗门。
打开门后。方立果第一个钻进去。
酒吧里还跟以前一样。连一点灰尘都没有堆积。
方立果扭头冲门外问：“潘恒，你经常过来？”
“啊？”潘恒走进来应道：“前段时间没事做，就开门玩了玩。”
方立果：“这里以前生意蛮好的。”
潘恒往四周扫了眼，道：“我正打算把这里重新开起来。”
方立果：“好想法。”
潘恒走近方立果，低声问道：“你咋打算的？”
方立果：“啥？”
潘恒：“跟潘鹤的事儿。”
方立果：“顺其自然吧。”
潘恒：“说得老轻松啊？”
方立果：“你跟沈钧……”
“哎？别扯我的事。”方立果话还没说完就被潘恒给打断了。沉吟了几秒，潘恒还是来了句：“一样。顺其自然得了。”
方立果：“那娃挺好的。”
潘恒：“还成。”
方立果：“他上学去了？”
潘恒这才想起什么，道：“那兔崽子还在娱乐室那边等着。我先走了。”
方立果点了点头。
潘恒转身就走。出酒吧门之前回头说了句：“有事打我电话。”
方立果罢罢手。
潘恒走后没多久，潘鹤在外面抽过一支烟才进酒吧。
走到柜台前，冲坐在转凳上的人问：“喝不喝点东西？”
方立果瞥这柜台里摆放的一柜子酒：“多了不少新酒？”
潘鹤朝着柜台里走：“可能是潘恒找的吧。”走进柜台后，在柜上看来看去，拿了瓶下来。
方立果：“开了试试。”
潘鹤转过身，将手里的酒瓶放在柜台上，弯身在柜子下拿出了两个酒杯。
俩人喝着酒，聊了些可有可无的话题。
潘鹤问：“前几天潘恒的事儿是苑博去处理的？”
方立果点了点头。
潘鹤：“那小子也是……非要捅个篓子心里才舒服。”
方立果：“后来咋的？”
潘鹤：“我爸去处理的。我不大清楚。”
方立果：“其实潘恒还是挺为潘家这着想得。”
潘鹤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方立果：“你们俩兄弟的关系好像有所改善吧？”
潘鹤：“也就那样。毕竟是一家人。对了，他这两天带回家的那娃儿你认识？”
方立果：“沈钧？”
潘鹤：“嗯。”
方立果：“认识。怎么？”
潘鹤：“没什么。就是问问。”
方立果：“切，我还以为你看上了。”
潘鹤瞥了眼方立果：“我活了这么多年，就喜欢过一个。”
这话听起来就像喝醉了吐真言。方立果听的心里微震了下。
潘鹤叹了口气：“立果……”
方立果：“嗯？”
潘鹤轻摇了摇头：“没……”
不知道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多久。潘鹤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拿出电话接了起来，潘鹤一句话没说，听着对方把话讲完后就挂了电话。
见潘鹤又是一副有话要说得样子，方立果道：“怎么？”
潘鹤：“我妈打电话来说公司有事，我爸找我。”
方立果：“那你回去呗？”
潘鹤犹豫着，举起杯子喝了杯中最后一口酒。
方立果根本不想潘鹤为难，道：“你回去吧。”
潘鹤放下杯子，犹豫了半响。才道：“我送你回去。”
方立果：“不用了，我坐一会。待会自己回去。”
潘鹤一只手绕过方立果的脖子，按过方立果的头吻了口，道：“抱歉。”
方立果笑笑：“有什么好道歉的。”
潘鹤：“说好陪你的……”
方立果：“没事，你忙你的。”
潘鹤：“晚上过去找你。”
方立果：“知道买什么菜么？”
潘鹤点点头。
第五十四章：低调
潘鹤走后，方立果一个人坐在寂静的酒吧里喝掉了大半瓶酒。
说真得，潘鹤走后。方立果只觉得特别落寞……但是又能抱怨些什么呢？
一个人又呆又笑的。直到把一整瓶酒解决了。
酒劲有点上头。方立果不敢在喝。
转着手里的空杯子，方立果苦笑着自言自语：“晚上见……”
不知何时，方立果就趴在柜台前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头有些蒙。兜里的电话又在想个不停。
拿出电话，来电显示：汪羽奇。
接起电话，方立果喂了声。
电话那头的人道：“你回来吃晚饭不？”
方立果心里一阵涌动，随口就说：“来接我好不好？”
汪羽奇：“你在哪？”
方立果：“夜遇酒吧。”
汪羽奇：“等我。”
挂了电话后，方立果坐直身子。看着台面上的酒瓶。一挥手将酒瓶打碎在地。
盯着地上的碎片半响。又站起来，弯身去收拾。
捡起地上的碎片。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莫名其妙的将碎片握在手中。
划破的掌心滴下鲜红的血。方立果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整个酒吧。心里猛然一阵酸楚。
也在那一刻，猛然间明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