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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一生 下——by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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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语地看着他拿出一大叠不同国家的钱币,坚信他是在为离家出走做准备。

毕竟是陌生地方,我怕他一个人睡会怕,问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他一脸骄傲地看了一眼我,然后像恩赐一般说:“那好吧。”

可能是玩累了,他很快就睡着了。

我有点认床,半睡半醒的时候,忽然觉得腰上被人紧紧搂住,伸手一摸,不是小孩柔软的头发,是某人冷硬的头发。

我吓了一跳,几乎弹起来,弹到一半,被人轻而易举按下去,李祝融睡眼惺忪地亲上来:“老师,是我。”

我在床上摸了一会,没摸到李貅:“李貅呢?”

带着磁性的声音很不耐烦:

“被我扔到客房去了。”

第 69 章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李祝融已经走了。李貅正没事一样坐在沙发上跟着我爸背欧姆定律。

我有点过意不去,趁我爸上厕所的时候问他:“小安,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好。”小孩捏着笔,面无表情地做物理题。

“那就好。”我安心了下来,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牛奶喝。

“就是半夜被我爸搬到客房的时候醒了一次。”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呛到了。

整个上午都在和我妈一起把带来的行李拿出来摆好。

相册,一套我爸的学生送来的功夫茶具,我妈最喜欢的小蒸笼,还有结婚时候买的一套被褥,是一种现在已经很难见到的绒毯,上面绣着大多牡丹。

“爸,等会我帮你摆书,你先和小貅看一会电视。”

这种电视可以收到很多频道,以前我也经常看其中一个科学台,有一档讲宇宙的节目还挺权威,经常有一些科学家接受访谈。

“你怎么不去上班?”我爸拿着遥控器。

我知道他是想去我学校看了。

“我请了长假。”看着他眼睛撒谎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我过两天就回去上课。”

我爸哦了一声,电视节目开始了,他又把头转回去了。

回去上课,就意味着,要让李祝融帮忙。

门铃响了。

李祝融穿着一件衬衫,手里拿着领带,一脸不耐烦地站在那里。

“中午好,老师。”他懒洋洋地跟我打招呼:“帮我系领带。”

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你才起床吗?”我一边给他打领带一边问他。

“四点和狐狸去了趟军区,刚回来。”他有点慵懒地抬着下巴:“他妈留我吃饭,我没吃。”

“你吃早餐没?”

说话之间,我妈已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李祝融一眼就看见了,叫了声:“伯母。”

“怎么不进来说话呢?”我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我有不祥的预感。

但是李祝融已经抓住我手腕,拉着我走了进来。

“既然过来了,就留在这里吃个中饭吧。”我妈给他拿水果:“搬家的事,还没跟你好好道谢。”

“伯母这么说,就是见外了。”李祝融双手接了茶杯:“伯母把我当自家人就好,一家人的事,哪有什么谢不谢的。”

我默默地看了他们俩一眼,决定暂时还是不要进厨房。

我虽然不像他们那样会说外交辞令,但是,最起码的直觉还是有的。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懂这两人之间的激流暗涌。

但是我妈显然不会让我留下来。

“煦煦,厨房里泡着笋干,妈准备蒸肉的,还有鱼肉,要炸一下。”我妈把我打发走。

我慢吞吞朝厨房走去,听见李祝融说:“伯母,我们去书房吧。”

有我妈在的家,厨房永远是最精彩的地方。

流理台下,放着一排酸菜坛子,拉篮里是各种包好的干货,一个上午的时间,冰箱里装满了水果蔬菜,冷冻室里放着肉类,我拿了五花肉出来解冻,洗了手,把厨房门拉开一条缝,往外面看。

我爸和李貅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我猫着腰走到书房门口,趴在门上听,我朝他们做个“嘘”的手势。

我爸皱起眉头,又转过头去看电视了。

李貅却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

他没趴在门上,而是趴在我耳边旁边说:“我告诉你,我知道你妈妈要和我爸说什么。”

我惊讶地看着他。

也许小孩子的直觉太敏锐。

等我把炒过的肉和笋干端上锅蒸着,开始做红烧鱼块的时候,李祝融和我妈刚好从书房里出来。

我妈过来接了我的手,切姜片拍蒜蓉,我在厨房里象征性地转了转,被我妈支出去了:“你去陪客人说话。”

客厅有我爸和李貅在,我只好带李祝融去我的卧室,李貅同情地看着我。

“我妈没和你说什么吧?”

李祝融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这样,我也不好追问说“我妈到底是不是跟你说要我生一个孩子。”但是我挺怕他这样,他说的话大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默不作声做的那些事。

“你别乱想,我没打算要组建什么家庭,我也不想要什么小孩,老人家的想法总是会封建一点。”我自知和他周旋下去也没什么好事,干脆摊开了说。

他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

“要是你爸让你生呢?”

我就知道,我妈的杀手锏就是这个。

现下的状况下,我怎么可能违背我爸的意思。就算我爸本来对孙子没什么执念,也禁不住我妈来回念叨——她现在危机感很重,总担心我哪天会孤独终老,所以一定要我生个小孩养老。

“总有办法的。”我辩解:“我爸说也没用,我可以拖着,生孩子这种事,逼也没用,我自己不想要小孩……”

“老师真的不想要?”他冷冷地反问道:“还是只是因为怕我……”

我被他激怒了。

“我又不是你。”这句话脱口而出。

他神色很平静地看着我。

“记住你今天的话,老师。”他不知道是在威胁还是在陈述事实:“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帮你做到。”

“那你等着瞧。”我仗气回了他一句,坐在床上,气冲冲瞪着他。

他竟然笑了起来。

“没想到老师现在还是激不得的脾气。”他翘着唇角道:“被人一激就上钩。”

“那也得我自己认定的事才行。别说得那么轻松,你刚刚脸色不是像死了人一样。”我反唇相讥。

“不是死了人,是想杀人。”他替我补充道,伸了手过来碰我的脸:“要是老师碰了别的女人,我就杀了那个女人。”

“只杀了那个女人?不杀我?”我仰着脸问他。

他捏紧了我下巴。

“有时候是很想杀了老师,”他墨蓝眼睛冷冷地审视着我:“用刀好了,一刀下去,剖开老师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我也很想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装东西。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我看着他眼睛问:“你要是碰了别的女人,怎么办呢?”

“老师是说……”

“别装傻,李貅是怎么生出来的?”我冷冷看着他。

形状优美的眉毛挑了起来,唇角带着笑:“老师的意思是?”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可以,而我不可以。”我趁他发飙之前,轻巧补上一句:“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做和你一样的选择,因为我又不是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他那笑容竟带着一丝自嘲:“原来老师也知道,老师不是我。”

我不懂他打的什么机锋。

也许他是想说,我不是他,不在他那个位置,就不会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没资格一口咬定自己就比他高尚。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他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真的要去生小孩吗?”李貅坐在我的床上,偏着头问我。

我正把新买过来的用温水洗过烘干的睡衣叠好,放在他面前:“你该洗澡了。”

“我不是帮我爸问的。”他锲而不舍地看着我。

我拿了新毛巾出来,床上很软,我坐在他面前。

“我不会去生小孩,不是为了你爸,而是为了我自己。”我明白地告诉他。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吗?”他说得好像“你不是很喜欢我吗”。

“喜欢,不一定要生。”我像对成年人一样给他解释:“我不会教育小孩,会把他教坏。”看你爸爸就知道。

“屁哦,”李貅一脸不屑:“你对你妈妈这么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答应你妈妈了。”

“对人好,不一定就要按照她的想法生活。人要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而且,我这样对小孩很不公平,小孩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如果他生出来就没有完整的家庭,爸爸又是个同性恋,这对他很不公平。”我没有被他惹恼。

“你觉得同性恋很丢脸?”李貅一双湛蓝眼睛盯着我问。

“不,这并不丢脸,这只是一种性向,和肤色一样,无法选择。是这个社会的共识,让人觉得同性恋很羞耻,是异类。所以同性恋的家人也会觉得羞耻……”

“才不是这样。”李貅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你只会说这些,你知道我爸怎么说的吗?他说同性恋,和得忧郁症一样,是讲资格的。穷人得忧郁症,就是疯子,精神病。但是欧洲那些贵族得了忧郁症,就是有忧郁的气质。也有科学家和名人是同性恋,但是他们根本不需要觉得羞耻,因为他们已经功成名就。如果你和我爸一样,是个大企业家,大科学家,别人就不会羞辱你,你的父母也不用觉得羞耻。那时候你已经爬到足够高的位置,他们的议论根本影响不到你,他们也没有资格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谁敢到你面前说,你就弄死谁,能力才是真正的道理。”

我知道我不该为这个小孩的言论震惊。

因为在十年之前,在某个有不少人对牵着手的我们侧目而视的街头,曾经有个叫李祝融的少年跟我说:

老师,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全部闭嘴。

第 70 章

为了避免李貅再半夜被他爸爸抱走,我让李貅睡在了收拾好的客房,顺便和他讨论了一下小孩子该不该说脏话的问题。

回到房间睡下来,照例失眠到十一点,李祝融悄无声息走进来,上床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老师还没睡?”手臂一伸,自然而然地把我勾了过去,声音里带着笑:“在等我?”

我被他弄得翻了个身,黑暗中只看见一双带着光的眼睛,即使看不清表情,也知道他是在笑的。

“你从哪进来的?”我侧躺着看他。

他头发尖还有点湿气,显然是洗过澡了,睡袍露出大片胸膛,俨然是过来睡觉的架势。

他不回答我,自顾自地用手指在我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划着划着,就沿着脖子划到了睡衣里。

我抓住了他的手。

“别乱来。”我低声警告他。

“这房子隔音很好的……”他笑得狐狸一样,另一只手已经悄无声息地伸进了我睡衣里的左胸口:“老师这里的伤口,已经好了。”

我像被抛上岸的鱼一样,本能地惶恐起来,想爬起来逃跑,被他轻而易举按住,他用一种带着点鼻音的声音说:“老师跑什么嘛……”

我又不傻,当然要跑。

“别乱来,我明天还要去学校,我要是起不来,我妈会起怀疑的……”我慌不择言,抓到什么理由就是什么理由。

他笑了起来。

“学校的事,过两天我带老师去报道。”手指像鱼一样沿着我脊背划下来,直划到我睡裤边缘,笑得不怀好意:“老师起不来的话,就去楼上睡觉好了。”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你就住在楼上?”

“是啊,”他理直气壮地对着我笑:“我把楼板打通了,从书房放个楼梯就下来了。”

我被他震住了。

他倒是一刻也不放松,在我脸上啃了几口,把我睡衣扒了下来,在黑暗里观察了一会,然后十分严肃地告诉我:“我觉得可以做了。”

我手臂被拉开,他轻而易举压下来,我只挣扎两下,就被压在下面,急得大声骂他:“你脑子有毛病嘛,我不想做……”

“可是老师已经硬了。”他伸手在我分身拨弄两下,竟然还带着点委屈的语气:“老师总是为了面子骂我。”

我不是为了面子,再弄下去,别说面子,我连里子都保不住了。

“你不是骂你,”我忍着气和他讲道理:“我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你不要一天到晚就想着做这个……”

“这是正常的需求。”他一边扒我裤子一边还跟我讲道理:“老师不也硬了,想做就做,难道还存着生利息?”

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修长手指只是揉弄了两下,我全身都开始出汗,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往哪个地方涌,脸上快烧起来。

床头灯“啪”地一声亮了起来。

我本能地往他身下缩:“……别开灯。”

“我想看着老师的脸做。”他声音因为压抑而格外暗哑。

我被他看得无地自容,只能闭着眼睛当鸵鸟。身体被侵入的瞬间,整个人都绷紧了。

长指直接伸到底,恶劣地刮搔着敏感的黏膜,像是被人从身体内部开始侵犯,让人不安的异物感。指尖伸到最底处,在致命的点上狠狠一按,我整个人都蜷曲起来。他搂紧我脊背,恶趣味地把沾着透明液体的手指举到我眼睛边,咬着我耳垂笑:“看,老师都湿透了……”

我气得咬住他脖颈,光滑的皮肤下包裹着结实肌理,咬起来意外美味,身体里的手指像报复一样骤然增加,一次次带着润滑的脂膏捅到底处,毫不留情地抠挖着,我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涌。

“别……别这样,”我带着哭音求他,在这时候,我总是没什么立场。

“嘘,老师忍一忍,很快就好了……”他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在调戏:“都怪老师太紧了……”

“你怎么不说是你不够小!”我哭着骂他:“牲口。”

他笑了起来,肆无忌惮在我胸口乱啃,用舌尖撮起凸起的敏感小粒,恶劣地轻咬着,带着刺痛的快感让心脏都麻痹起来。

“老师,我要进来了……”他擦去我脸上的汗,亲着我脸颊:“你看着我。”

墨蓝的眼睛,在昏暗灯光里神秘得犹如最上等的蓝宝石,深处藏着骇人的火焰,像是随时都会把你吞噬掉。他勾着我的腰,迫使我和他身体相贴,他身体滚烫,像是一团火。

像是身体里本来就有一道空虚的裂缝,被过分粗硬的肉楔蛮横地挤了进来,一寸寸碾压过敏感的黏膜,发出让人脸红的摩擦声。被填满被侵犯,进入到从未抵达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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