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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逝 中+番外篇——by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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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名字?”话一出口,秦风便愣住了神,这美人的脾气发得好没来由,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名字?什么名字?他刚才有叫谁的名字吗?嗯……呃……貌似刚才走神的时候确实叫了两个名字的说……轩辕昊天……和轩辕月……不过对面斗鸡样的美人不准自己叫的是谁?轩辕月,貌似不太现实,因为这十多年好像从未听闻他身边有这么一位绝世美人,就算藏得再严实,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如果真有这么一位绝世美人日以继夜地陪在自己身边,莫说是轩辕月,便纵是自己这种遍游花丛穿花拂叶的采花高手也必不会再有心去寻花问柳游戏人间,毕竟有这等天人之姿日日相伴,谁还会去理会那些个污秽不堪恶质丑陋的凡夫俗子?

这么说的话,那可能性就只剩下一种了……只是……看这男子的年龄最多也就二十左右,如果这样算的话,那岂不是说轩辕昊天那混帐从十岁起就开始摧残祖国未来的幼苗了?啊啊啊……士可忍,孰不可忍?那家伙,居然瞒着自己玩小孩!最过分的是,有了这么上等的货色居然不告诉自己,太过分了!小气吧啦小肚鸡肠的男人!

“你……认识他?”虽然竭力维持着正常的面部表情,但颤抖的嗓音和泛白的指骨却昭示了秦风此刻惊涛骇浪的心境。紫眸奇怪地瞅了一下此刻反应过分怪异的男人,眸间划过一丝疑惑,自己又没把他怎么着,他那副吃了一坨大便般的恶心反应从何而来?

虽然他并没有真得见过人吃了大便是什么表情,但每次萧泠和镜兰天吵架的时候,萧泠一说完这句话,镜兰天便是指骨泛白,语调颤抖地回一句:姓萧的,你说什么?那时候的镜兰天的表情和现在的秦风的表情好像没什么差别,不过貌似自己没有给他大便吃虽疑惑,北辰殇还是很好心地回答了秦风的问题:“嗯,他是我的”

“他……他……还活着……?”颤抖的双唇,惊喜惶恐交加的双瞳,微微颤栗的身躯,紧紧攥着对面男子冰凉双手的青筋暴露的手背。虽然自己曾亲眼见他下葬的样子,可心里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存在那么一丝丝侥幸,不是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么?他那样的祸害……又岂止遗个千年百年?

精致的眉宇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双手因不习惯外人的触碰而用力试图挣开,却不料刚才还病奄奄一副要死不活叫苦叫痛的鬼样子的秦风此刻力气却是出奇得大,用力一挣间居然无法挣开。

眉毛轻轻上挑,紫眸不咸不淡地瞪着对面那激动得跟平白得了几百万黄金的庄稼汉似的。好吧,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语言,他是做不出,讲不出的,全是跟萧泠那不良于行的小人学得。原因是貌似每次姓萧的做这样的动作,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旁人的脸色好像瞬间全都变得黑黑的,好像蛮好玩的样子。(作者阴恻恻地看着对面某骚首弄姿死不要脸的狐狸样男子:萧泠,你貌似现在很闲的样子呢!

萧大美人狐狸眼微微一挑,风情万种,魅惑众生,细指漫不经心卷着银白的长发:是啊!最近某无良的后妈用完在下就把在下给狠心地抛弃了,在下如今可是寂寞难耐,芳心凋零呢!

作者冷笑:所以你就来祸害我家单纯无知良善可欺的小殇儿了?

萧美人秀指轻抬,扫开挡在额前的碎发:唉呀呀,妈妈这话说得好生难听,怎么能算祸害呢?充其量不过是代妈妈教育一下不懂人情世故的可爱小师弟罢了,妈妈不感谢倒也罢了,怎生如此怪责?

作者眉毛轻挑:这么说起来倒是妈妈的不是了?最近妈妈忙的没时间来与乖儿子好好叙叙旧,乖儿子你就再使劲蹦达一段时间吧,迟早有一天妈妈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将你打包送到夫婿家的)

“手,放开”冰雪般寒冷清冽的声音夹杂着风寒暴雪之势冷冷砸入激动得乱了心智的秦风耳膜之中。

“啊……啊……抱歉”忙不迭地放开被自己紧抓在手中的皓腕,懊恼得发现其上被自己勒地发红的瘀痕,颇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眼。

“还活着,活得很好”淡淡瞅了一眼腕上的红痕,冷冷将小臂收回身后,面无表情答道。

“呃?呃……啊?你说什么?他还活着?真的吗?他在哪里?和你在一起吗?为什么我没看到?……”再无法维持平素的表情,秦风一连串的问题连珠炮似得激动地问到,苍白的面颊因起伏的情绪晕出一丝病态的红晕。

第98章

“他在睡觉”冷淡的嗓音在秦风话音刚落地时在安静的屋内响起。

“呃?什么?”有些跟不上跳脱的思绪,秦风呆愣片刻方才明白过来,“你是说,他在睡觉?为什么睡觉?在哪里睡觉?这里吗?”

“嗯”什么为什么睡觉,累了就睡了,哪有什么为什么?不欲理会如此白痴的问题,北辰殇干脆不予作答。

“我……可以见一下……他吗?”得到北辰殇肯定的回答,秦风心内涌起一阵狂喜,夹带着呼吸风声漫卷狂涌向四肢百骸,几欲破体而出。对上对面美人冰寒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颇有些近乡情更怯的意味。

“不可以”颇有些粗鲁得打断秦风的痴心妄想,逝是我的,凭什么给你看?

“呃……”我们潇洒风流自命不凡的秦大相爷再次被北辰殇坦率的话语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拿两只乌溜溜的眼睛愣愣地瞅着北辰殇,嘴唇蠕动间却是不曾成言。

北辰殇不再理会对面傻呆呆的男人,随手从呆愣的男人身边扯过纯白的中衣,将被弄脏的手指细细拭净,抬眸瞅了对面看得目瞪口呆的男人一眼,又若无其事地将手中脏了的衣衫扔到了凌乱不堪的地上,拍拍双手,利落地起身,转身便要离开。

“喂!那谁……大美人……你等一下”从打击中回过神来的秦某人慌忙从杂七杂八乱糟糟的脑海里凭本能整理出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为什么……不能见他?”

“我不高兴”想也不想,一句颇为霸道的话语便从冷冰冰的唇间吐出。

“嘎……”秦大相爷再一次被这男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言语给震了一下。这么坦率直白理直气壮的拒绝方式似乎有些太过不给人面子,太不通人情了些……不过,思及最开始醒来之时男子光明正大“侵犯”自己的行为,秦风也就慢慢恢复了过来,毕竟对待非常人我们是不能以平常心思考的。

正在二人视线纠葛,无限“缠绵”之时,一道略带沙哑的嗓音随着门被推开的吱哑声懒懒传来:“你醒了?”墨眸淡淡扫过地下凌乱的一堆衣物,床榻的药碗和秦风赤裸于被外的肌肤,腿间渗着血丝的明显牙印,以及若隐若现零星显在被褥的几滴血液,眸中墨色一点点沉淀下去,直如午夜晦暗的天空,而后不动声色移开定在血液上的目光,转而对上大病初醒虚弱倚于床头的秦风露出些许困倦却兀自强撑的眼。少年纤细的身子直直越过身侧绝丽的紫色身影,始终目不斜视。

“是你?!”起初有些迷茫混沌的眼对上少年无形间散发出无限气势似曾相识的墨色眸瞳时猛然警醒,电光火石之间酒楼上那个巧笑嫣兮睿智聪慧的白衣身影便与眼前的少年重合起来,秦风不禁有些惊愕,眼前少年究竟是谁?为何要如此帮助自己?他和紫衣美人究竟有何关系?他是如何进得相府的?他和……轩辕是什么关系?

接收到来自秦风疑惑却并非防备的眼神时,北辰逝尚有些苍白的嘴角缓缓上扬,牵起一抹温和的弧度:“刚才不是还吵着要见我么?怎么正主来了,却露出这般表情?不欢迎么?”好笑地瞅着此刻一脸迷茫因为病痛的折磨而显得比以往时候来得憔悴脆弱许多的男人,记忆中的秦风可是很少会如此乖呢!乖……为脑海中突然冒出的修饰词感到一阵好笑,唇边的弧度不由拉得更大了一些。

“你……你是……轩辕昊天?!”秦风张着嘴巴一脸惊异交加的滑稽脸孔对着对面那个只及自己肩部精致的脸庞尚嫌幼稚青涩的少年讷讷无法流畅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老天啊,降到雷劈死他吧!啊啊啊……

“怎么?阿风是在可惜这么一张你最爱的精致脸孔下居然住了我这么一个你最讨厌的灵魂么?确实很可惜呢!你最讨厌的灵魂貌似要在这张可爱的如花死玉的面皮下住上很久呢!也许是三十年,也许是五十年,也许是七十年,谁说的定呢?是吧?少男杀手!”闻弦歌而知雅意,观其形而知其声,轩辕昊天少说也跟秦风那混帐小子厮混了十几个年头,又怎会不知那混小子乌七八糟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料?哼!老色鬼一个!说起来,自己走得时候貌似轩辕月才十四岁来着,怪不得这混小子会看上人家呢!恋童癖犯了呗!

他可是清楚得记得当初秦风轰动朝野的“少男杀手”的绰号呢!少男杀手,可不一定是什么褒义词哦!要说如果主角换成一倾国倾城的美女么它的褒贬自是无庸质疑,只是这主角换成一臭烘烘乱糟糟的男人么……它的褒贬自是值得大力研究一番了……

记得那一段时间只要秦风那混小子一上街,上至十五下至七岁的小男娃娃不管有姿色的没姿色的通通吓得哇哇一通乱叫,跑得那叫一个快啊……至于绰号的缘由么,可是出自当时最经典最搞笑的幼儿事件了,有一日秦风上街看到一粉嘟嘟肉乎乎的可爱小娃子因找不到家人而在街上哭得淅沥哗啦,便善心大发给小娃买了一包糖,说会帮他找家人。小男娃看了他一阵后爆出了一段更大的哭声:“呜哇哇……爹啃(亲)够(救)我……那个肉(诱)拐犯初初(叔叔)来了……”之所以发音不清是因为嘴里含着糖的缘故……

后来的后来么,人家爹爹来了,骂了肉拐犯一顿,把孩子带走了,顺便带走的还有那一包糖,秦风脸青了,自己笑疯了,少男杀手的封号传开了,秦风成所有小男孩的梦中虎狼了……当然,知道始作俑者的,除了那个一日内莫名得了两包糖的小男孩,便只剩自己了。

“轩辕昊天!你这混帐!”秦风现在很确定面前这个笑得一脸淫贱腥臊的少年是轩辕那混蛋无疑了,毕竟他都转生过一次了,再重生一回也不是不可能。

第99章

看着对面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将自己剥皮抽筋面目扭曲的男人,北辰逝很识趣得转移了话题:“你不冷么?”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秦风裸露在外的身体部分。

“……”秦风低头看到暴露在寒风间大腿上明显的齿痕和青青红红不知何时出现的痕迹,脸上的颜色顿时如开了一缸大染坊般精彩非常,忍受着针锥般噬人的疼痛将下半身收了回去,炽热的目光如火山岩浆般灼灼地瞪着对面那位视若无堵若无其事的冷傲男子,相信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北辰殇早已被伤得千疮百孔。

北辰逝不显山不露水地淡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良久方才开口打破满室的沉默:“瞪了这么久你眼睛不酸么?”

收回饱含愤恨的视线,转头对向对面那张似笑非笑欠扁非常的美人脸“不牢轩辕公子费心,在下好得很。倒是轩辕公子要仔细看好自己的宠物了,免得哪一天不开眼咬伤某些个不得了的人物了,相信轩辕公子会不怎么好做的。或者是……万一一个不小心,跟别人跑了,到时候可是有轩辕公子哭的时候呢!”哈哈……看着对面那张确实算不上多么好看的脸,秦风肚里笑得那叫一猖狂,哼哼……我秦风可不是吃素长大的!

“这个就不需劳烦秦大相爷费心了,轩辕的爱宠轩辕自会好好看着的。只不过……”稍一停顿,修长白皙的食指准确无误地找准被下某个位置,用自认为很轻柔的力气粉温柔地碰触了一下,看到床上之人骤变的脸色后方若无其事地淡淡收回做恶的指,嘴角上挑,扬起一个魅惑的笑容:“秦相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吧!”该死的,都活了三世的老骨头怎么越活越恶劣,越活越差劲了?

“多谢轩辕公子关心,秦某的身体秦某自会珍重,就不劳轩辕公子费心挂念了。”

“阿风这么说未免太见怪了,昏迷的时候阿风可是一直很温顺地拉着人家的手缠绵依依不舍得放开呢!况且……阿风你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有哪个地方我没有看过,没有摸过,凭我们这样的关系和交情,阿风何必如此冷淡,这般不近人情呢?阿风一醒来就这么忙不迭地推开人家,翻脸就不认人,还这样百般奚落嘲笑人家,全不念人家带病之体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吃不饱睡不着穿不暖喝不下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战战兢兢照顾你了三日三夜好不容易从阎王手中将你生生抢了过来的恩情,阿风这般磨好豆腐就宰驴(卸磨杀驴)的作法,真得很令人家寒心呢!”略带苍白的小嘴喋喋不休地叙叨着,右手抚胸,做西子捧心之状,苍白病态的小脸自下而上上扬四十五度角,晶莹湿润眼角微垂,长长的睫毛轻扇,遮住了乌润的星眸,贝齿委屈无措地紧咬下唇,那副可怜兮兮弃狗般的小模样简直是我见犹怜,让人不忍苛责。

“卸磨杀驴?轩辕公子太谦虚了,秦某人就算是向天借几个胆,也不敢将堂堂轩辕公子当驴使啊!轩辕公子才高八斗聪慧无双超凡脱尘艺高胆大连老天都不放在眼里生死都可以轻易置之度外。公子这般丰神如玉俊朗脱俗谪仙般的人物,莫说指使轩辕公子做东做西,便是公子一根小手指头秦某人也是万万不舍的。阿风这等亲密的称呼秦某人万万不敢受领的,没得的降了仙人的品,污了仙人的耳。仙人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照顾秦某这等浊世污物,实实折煞秦某这等凡胎,辱了仙人尊贵的万金之躯了。仙人这等大恩大德秦某真真是受之有愧感激涕零深记于心铭感五内,未有一日莫敢或忘。来世定当做牛做马为奴为婢结草衔环以报仙人今日之情德恩义!”丝毫不为对面那张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精致脸庞所动,夹枪带棒含讽带刺的尖锐言语毫不留情地从苍白失色的唇间吐出,黑红色的愤怒双眸中熊熊地燃烧着炽烈的火焰。

“唉……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那件事阿风你一直怀恨在心吧?当日的事是我不对,我不敢强逼阿风你做那样的诀择的,如果伤害到了阿风你,那么……对不起,我道歉。只不过……看在今日你我都平安无事的份上,阿风你就大人大量,前尘往事便一笔勾销了吧?”看着那带着深深倦怠和悔恨的双眸,听着那饱含哀忿和痛心的话语,北辰逝收起脸上那份猩猩作态,乌曜的眸深深盯着对面人苍白瘦削的脸孔一瞬不瞬。此时此刻语言显得如此的贫乏和苍白,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有些人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再多的话语,再多的抱歉,又有何用呢?已结的伤疤会全部消失么?流过的血会重新回到体内么?错了,就是错了。

怀恨在心?他秦风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去恨?有什么资格去怨?对不起,好一句简简单单的我道歉,请原谅,那自己这三千六百多个日子日日痛悔交加夜夜苦苦煎熬又算什么?每每触目旧景,锥心的痛刺骨的寒遍体鳞伤血流潺潺的恸又算得上什么?每每看到掌心曾被那杯别离之酒灼痛烧伤的地方便整日整夜地发呆,发疯似的试图将那片灼伤了自己眼耳心肺的皮肉生生剥离躯体鲜血淋漓的悔与哀……又算什么?抉择,自己何尝有过抉择的机会?又有谁曾给过自己抉择的机会?不被祝福的出生,母亲的含恨而终,父亲的毕生心愿,不可逆转的夙命,友人的死别……自己从不曾有过任何抉择的权利,从来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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