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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谁同行——by百炼成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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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经常和安明轩他们一起打球的,也是这堆人里现在打得最好的,无疑是他们的体育委员邹健,邹健的身高比任立文还要高上那么两三厘米,是班里身高“第一军团”里的领军人物,听说他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打篮球,只不过那时候很少能让球碰到篮框。

“安明轩,你小子又走步了。”邹健嗓门大,一吼起来就能让所有人都听见。

“哦,我知道了,下次注意。”安明轩还是那无懈可击的笑容。

“任立文,你真的是刚开始碰篮球的?怎么球感这么好。”邹健嘀咕。

任立文没有回答,运着球来到禁区,上篮,球进了。

似乎对于任立文的态度已经习惯,邹健并没有再说什么。

“嘭!”

一颗球天外飞仙似的降落在了邹健的脑袋上。

“陈辉,你丫干嘛用球砸我!”

“我……我手滑……”

“小样的,你给我站住,看我揍不死你。”

邹健和陈辉又开始上演众人经常见到的画面,其他人也打打闹闹的加入其中,安明轩看向还站在罚球线上不停投篮的任立文笑得无比灿烂。

时间在冷热交替中飞快的流逝着,原本以为离他们还很遥远的的分离,迅速逼近了这群孩子们。

安明轩和任立文已经通过了直升本校高中部的考试,他们一起打球的人中,还有邹健和刘东平也成功通过了。陈辉愁眉苦脸坐在几个人中间,为他们送行。

邹健拍拍陈辉肩膀:“兄弟,别这熊样,你不是打算考T中吗?那里离高中部近,你可以经常来找我们玩的。”

“你被我砸得不够?”陈辉憋嘴。

“你……死小子……今天我忍了,不跟你计较。”

看着邹健一脸的精彩表情,陈辉终于笑了出来。

几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只是任立文与这样的热闹似乎并不相融。

“对了,”邹健放下手中的筷子,喝了一口可乐,“你们知不知道,高中部那边有成立一支篮球队,哥儿几个有兴趣没?”

“篮球队?”安明轩笑着问,“官方的?”

“瞧你说的……这支篮球队是代表学校的,正经官方认证,会代表学校参加区里市里各种各样的比赛,听说前几年的成绩都不错,学校领导也很支持。”

刘东平:“那我们一起去。”

安明轩想了想,高中的课程会比初中更紧张,而且他还在继续学着小提琴,这时间够用吗……不禁有点犹豫了。

安明轩看向任立文,任立文冲他点点头。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报名。”安明轩对其他几人说。

邹健一阵奸笑:“别以为那么轻松,听说要考核的,不通过还进不去。”

安明轩笑着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可安明轩心里没什么底,论身高技术,他似乎是这几个人里最差的,连时常有意无意就“手滑”的陈辉都比他打得顺手。

又聊了一阵,众人散了各归各家,安明轩和任立文也坐上了回家的公车。

任立文看了看安明轩,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两人做了差不多五年形影不离的朋友,安明轩自然看到了任立文的小动作。

“想说什么吗?”

任立文犹豫了一下说:“你真打算一起进篮球队。”

“怎么?”

“会不会……太辛苦。”任立文是知道安明轩学小提琴一直没有间断过,只是到现在都没有那个荣幸听他拉一曲。

安明轩挑眉:“你这是在担心我?”

任立文没有回答,他早已经习惯了安明轩在他面前和在别人面前明显的双重性格。

安明轩叹了口气,正色道:“可能会有点辛苦吧,但是我想试试。”

任立文点点头:“有空的话,暑假可以先练练。”

“你教我?”

“一起练。”

安明轩笑了起来,这个人,老是一副谁都欠他钱的表情,但是对他自己认定的朋友倒是很好,安明轩已经在和任立文相处的长期抗战中明白了这一点。

越是明白,对于这份友谊安明轩就越是看重,不想分开。

“对了,你说高三毕业的时候,你想考什么地方的大学?”安明轩突然提起这个问题。

“现在就想这个问题?”任立文摇摇头,“我还没想过。”

“我很想考Z大,你呢?”

“恩……B大吧。”任立文略略想了想说。

“不在……一个城市呢。”安明轩笑着看任立文,任立文却感觉他的笑容有些泛苦。

“我还没确定,而且现在想这个还太早吧。”任立文摇摇头。

“恩,是啊……还太早……”

结束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车子也到站了,两人踏着月光走在回家路上,虽然都没有说话,却并不觉得别扭,几分钟后就到了安明轩小区门口。

安明轩笑着冲任立文挥挥手:“我回家了,拜拜。”

任立文举起手也挥了挥。

“对了,”还没走远的安明轩转过身,冲任立文喊,“明天礼拜天,要不要去体育馆?”

任立文点点头,用右手做出一个电话的手势,放在耳边。

安明轩笑了笑,转过身继续往小区里走。

等到安明轩的身影消失,任立文也大步穿过马路,回到自己家中。

第5章

对于已经通过直升高中部考试的人来说,剩下的上课时间几乎没有太大意义了,老师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种时候都是以复习为主,安明轩迎来了升入初中以后难得的轻松时刻,除了每周两次雷打不动的小提琴课以外,最常去的地方自然就是体育馆或者露天篮球场了。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学校正式开始放暑假。

暑假开始,安明轩和任立文更是一有空就泡在小区附近不远处的露天篮球场,虽然只有半边场地,但是对于两人来说也够了。

两个人的篮球无非也就是防守和进攻的交替,安明轩在身高上明显吃亏不少,再加上任立文球感也比他好,几个小时下来,输多赢少。

可他安明轩也是一个脾气上来就拉不住的人,在其他人面前或许还能藏着点,可到了任立文面前就没得藏了。从小到大,学习上从来都是他安明轩领先,还曾曾经因为自己比任立文多一项才艺难免有点自豪,就连受小女生欢迎的程度也是他安明轩比较占优势,可在这篮球上却落了下风,安明轩难免也会有点不甘心。

“再来。”安明轩休息十分钟后,将手上的球扔给任立文。

任立文没有说话,心中确是有点无奈,没想到安明轩会如此认真。

两人再次开始了对抗,安明轩专注的盯着任立文手上的动作,卯足劲儿的准备防守。两人都没有进行过系统的专业的训练,但却干劲十足。

任立文再次从安明轩身边晃过,投篮,球擦边没有进。

“喂,有没有兴趣来一场?”

两人正要准备下一轮的对抗,却听到场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安明轩和任立文转过头一看,是两个穿着相同篮球服的男生,安明轩认得那套篮球服,是 NBA(美国男篮职业联赛)湖人队的衣服,也知道湖人队在去年(作者的话:这里指的是19992000赛季,也可以当我是虚构的)得到了NBA的总冠军。

这两人看起来年纪似乎比他们要大一些。

安明轩礼貌的冲两人笑了笑:“你们想一起打吗?”

“这里就这一个场子,一起玩吧。”稍微高一点的男生回答。

“好。”

“我们两人一队可以吧?”

任立文和安明轩点点头。

开场不到五分钟安明轩就摸清楚了两人攻击的路数,无法就是发球出来以后过人上篮,如此简单的套路,可安明轩就是没办法从他们手中抢到球,而轮到他和任立文攻击的回合,对方似乎很轻易的就可以将他们的进攻封住。

这种完完全全被压制的感觉,安明轩和任立文都是第一次尝到。

可这却更激发了两人的好战因子。

比分拉得很开,4比20,8比46……安明轩和任立文还是没有放弃想得分的愿望,可是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无能为力。

四个人摊坐在地上,高个子的男孩朝两人笑笑:“我的名字叫柴光庆,他是孔欣,你们呢?”

安明轩知道任立文不会开口,便回以对方一个微笑:“我叫安明轩,他是任立文。”

“你们多大了。”

“初三刚毕业,暑假完了上高一。”

“哦,”柴光庆笑着点点头,“挺不错的,我开学就高三了。”

“我们这算不算以大欺小?”孔欣望着天空笑道。

安明轩笑了笑,没有说话。

柴光庆似乎真的对两人有些兴趣,又问道:“你们是哪个高中的。”

“外语附中高中部。”安明轩将手里喝了一半的水递给任立文,任立文接过来咕嘟咕嘟的喝掉一大半。

“有意思,听说那个学校高中部是有篮球队的,你们会加入吗?”柴光庆问。

“会。”

“很好,不过你们现在这样估计很难考过。”

安明轩点点头:“这一点我们清楚。”

“如果你们没意见,暑假里我们倒是可以常常来陪你们练练。”

安明轩笑说:“欢迎参观指教。”

“指教就算了,一起玩玩吧。”

安明轩突然想起什么,问:“对了,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恩,打个赌吧,等你们能赢我的那一天我就告诉你。”柴光庆道。

安明轩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并不在乎他们是哪个学校的,有这么强劲的对手,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到时间回家了。”任立文扔掉手中的瓶子,站起来队安明轩说。

安明轩将右手递过去,任立文面无表情握住他的手,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安明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头对刚认识的“球友”说:“我们最近下午都会在这里。”

柴光庆和孔欣挥了挥手:“改天见。”

直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孔欣转过头看着柴光庆:“怎么,对他们有兴趣?”

柴光庆点点头:“虽然技术还很生硬,也没有亮点,但是我很欣赏他们这份坚持不放弃的精神。”

孔欣若有所思的点头。

柴光庆贼贼的笑着。

由于有了“高人”陪练,安明轩和任立文的篮球技术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柴光庆和孔欣似乎对此都很在行,从最基本的运球、控球、上篮、盖帽开始,都一一给两人做了演示和建议。

不知不觉得这样过了快一个月,暑假也已经过去接近一半。

这天照例的“训练”结束以后,安明轩神神秘秘的拉着任立文说:“等会你回家以后洗个澡换了衣服,然后来我家。”

“干嘛?”

“你来就是了,还怕我把你卖了?”安明轩眨眨眼,“我倒是想卖,也得有人买才行啊。”

任立文无奈,这人真是……

“赶紧的,给你半个小时啊,快一点。”

“真应该让阿姨他们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任立文说是这样说,但是他却是很享受这样的相处方式。安明轩愿意在他面前展现不一样的自己,说明他真正的当自己是朋友。任立文也很珍惜这份友谊,所以对安明轩的“得寸进尺”无限次容忍。

半个小时后,任立文站在了安明轩家的客厅里。

“你爸妈呢?”任立文看着只有一个人在家的安明轩,奇怪的问。

“我妈今天晚上值班,医院最近病人好像很多。我爸今天有应酬,说是晚点回来。”安明轩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递了一罐给任立文,“所以,今天晚上就只能麻烦您了,做点东西吃吧。”

“你真行!”任立文咬牙,敢情这小子是叫自己过来当保姆的。

安明轩无辜的笑着说:“最多我给你打下手吧,我妈买了好多菜,说是今天吃不完就该扔了,浪费粮食多可耻啊。”

任立文虽然很想赏他一拳头,但是还是忍下去了。转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好家伙,果然很多吃的。

“你想吃什么?”任立文示意安明轩看冰箱。

“挑你拿手的做吧。”安明轩摊手。

一番忙碌过后,两人看看时钟,已经快到八点了。

“恩,小伙子手艺不错,以后要是找不到工作,可以考虑开个小饭馆赚钱。”安明轩一边吃着青椒肉丝一边说。

“少来,就几个家常小菜而已。”虽然任立文经常帮母亲做菜,但是复杂的东西倒还真不会。

“比起我只会煮方便面来说,你已经很厉害了。”

“少废话,快吃。”任立文脸上有点发热。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餐桌上的菜几乎扫光。安明轩满足的拍拍肚子:“怎么办,冰箱里好像还有好多。”

“我吃不下了,你自己上吧。”

两人撑得摊坐在凳子上休息了好一阵。

终于,还是安明轩先挣扎着站了起来,拍了拍任立文的肩:“跟我过来。”

走进安明轩的房间,任立文一头雾水的被安明轩按住坐在床边。

就见安明轩拉开房间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

安明轩冲有些发愣的任立文笑了笑,将小提琴架在肩上。

一阵舒缓的音乐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就算外行如任立文都能够听得出曲子里明显的磕磕绊绊,看来安明轩拉得并不熟练,但是任立文却觉得这是他听过最好听的音乐。

房间里稍嫌昏暗的淡黄色灯光洒在安明轩洁白的衣衫上,沉浸在音乐中的安明轩半闭着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任立文从来没有发现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孩子原来这么……好看,可以吸引人全部的眼光。

音乐,静止。

安明轩笑着看已经呆住的任立文,说道:“好听吗?”

任立文点点头:“曲子叫什么?”

“马斯奈的《沉思》。”

任立文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也暗暗记下了那个抓住自己全部视线的人。

“为什么突然想起要拉给我听了?”

安明轩将小提琴放进盒子里,说:“你不是说我从来没有拉给你听过吗,这首歌练了三个多月了,没想到还是拉得这么烂,看来我是真的没什么天分。”

“很好了。”

“对了,任立文。”

“什么?”

“十六岁了,生日快乐。”安明轩说。

任立文楞了一下:“今天是……7月24号了?”

安明轩:“看来你已经被篮球占据大脑了,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了。”

“……”

第6章

那次以后安明轩在任立文面前回归“无琴”状态,尽管任立文提过好几次让他拉小提琴的要求,安明轩却一次也没有再满足他,他似乎觉得自己琴拉得太烂,不好意思再在人前献丑。而且上了高中必须要住校,安明轩也没有办法再去一周两次的小提琴课了,他觉得可能自己学小提琴的生涯可以到此终止。可任立文却不这么认为,安明轩拉小提琴时的样子已经深深映入他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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