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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蛊——by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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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低笑,说道:「看那岳将军高傲地很,原来好这一口,那西焰的皇子,真不知折腾成什么样了。」

「没想到那高头大马的汉子也有人看上,或许皇子的滋味可特别得很。」

说完这些低俗言语,两人哈哈大笑,慕容灼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谁满地残菊呀?这两个生了狗眼的家伙!

过了不久,笑闹的声音小了,却传来如雷的打呼鼾声,看来那些狱卒是酒醉睡倒了去,慕容灼动动手腕,想着该如何逃出这地方

去。

又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慕容灼竖耳倾听,正是往自己这牢里走来。

牢门被打开,有一人钻了进来,正是林惜之,慕容灼看了一眼,正是林惜之,冷然说道:「我想你对岳子安真是忠心耿耿,连小

命都不要了。」

林惜之跪在他面前,说道:「属下不敢,望殿下恕罪。」

「先解了手铐。」

林惜之站起身来,为他解开镣铐,扶着他靠墙歇息,看见慕容灼跨下仍精神着,不待吩咐,立即跪了下去,用嘴伺候起来。

慕容灼压着他的头,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说道:「那人可够狠的……」

林惜之不答,吸允得更加卖力,灵巧的舌尖滑过柱身下部,让慕容灼舒服地呼了口气,挺腰一送,几乎要塞满林惜之的嘴里。

「你说……上次他毒发……是找了谁去?」

虽然情欲得到舒解,但一想到这,慕容灼就满是妒意,用力顶弄,噎得林惜之说不出话来,只能将他含得更深。

弄了片刻,慕容灼终于是泄了,林惜之吐掉口中白浊,擦过嘴角,让他在墙边坐下。

林惜之拿出怀中伤药,抹过慕容灼身上的淤青之后,说道:「他那样骄傲的人,怎会肯在其他男人身下求欢?殿下多虑了。」

慕容灼低头揉过乌青手腕,说道:「当真?」

林惜之一笑,说道:「那时听他在帐里忍了一夜,隔天还泡上凉水,冻得几乎要受寒,才去了那药性。」

慕容灼定下心来,自己穿起裤子,问道:「如何离了这牢里去?」

「请殿下换穿衣物,乔装成东霖士兵,我们现今就走,天亮出城。」

慕容灼点头,立刻换穿衣物,拿过防身物品,随着林惜之走出地牢。

林惜之拿好了包袱,又去马厩牵了两匹,与慕容灼往城门而去。

几声打梆响过街道,两人手提着灯笼在暗夜里特别明显,好在穿着东霖守军的服饰,并未被多加注意刁难,一路顺利地到达城门

天光微亮,照出幽微人影,看那城下的一抹身影,林惜之心里却忽然紧张了起来,手按剑柄,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一声低语叫唤,林惜之心头暗叫不好,拔剑出鞘,当地一声,两把长剑碰撞在一起,双方较劲,在朦胧天色下,仔细一看,果然

是岳子安。

「阿惜,为什么?」

岳子安手握长剑,不想相信地问道,从他瞥见狱卒手上的酒菜后,心里就有了万分疑虑,但自己总不想怀疑情同兄弟的林惜之。

林惜之沉默不语,反倒展开剑式猛攻,岳子安一剑剑地档下,但心头却觉得宛如刀剑加割。

慕容灼一看形势,近身飞踢沙石而上,遮挡了岳子安的视线,林惜之趁机进攻,打落岳子安的剑,欺身而上,剑刃瞬间直抵在他

喉间,停手待慕容灼发落。

「杀。」

林惜之手上一抖,似乎是下不了手,说道:「属下一人难保殿下平安回国,多一人照料总是好的。」

慕容灼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要他护我回国?恐怕还不到半路,就让他害死在途中了。」

「这……」

鸡鸣一啼,远处来了换班的门卫,慕容灼闪身到岳子安的身后,抽出匕首指着他的后背,恐吓说道:「别耍花样,说你要出城巡

视,不然就赏你背后一个窟窿。」

一列卫兵行至三人眼前盘查,林惜之出示腰牌,岳子安接着说道:「回去禀报皇子,说本将出城巡视,不须多找。」

「是。」

卫兵验过腰牌领命,便让三人出了城去。

林惜之牵着马,慕容灼跟在岳子安身后,看似护卫,实则要胁,三人离开要道,往漫天一色的青绿草原走去,紧张惶恐地行了一

里多的路,身影隐没在草原里,再也望不着。

慕容灼往后一看,已经看不见鹿鸣城的城墙,也没有看到追兵,便向林惜之说道:「找个地方歇息,喝口水。」

林惜之找个矮树的阴凉处,停了下来。

慕容灼放开岳子安,狠狠地打了个巴掌,怒道:「你不只心狠,连嘴都毒得很,故意让人去通报宇文轩,让他派兵来追是吧?」

岳子安冷冷看他一眼,并不反驳。

林惜之拿出乾粮,递给了慕容灼,说道:「殿下,现今我们要如何回国?打算怎么走?」

慕容灼别过头去,自己找了一处,吃着乾粮饮水,默默沉思。

林惜之坐到岳子安身边,剥了一块饼给他,示意他也吃点。

岳子安握着手里的饼,却没有吃,反而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致我于死地,又何必为我求饶?」

林惜之喝了口水,说道:「我智谋不如你,这一路艰难必要得你相助的。」

岳子安捏碎了饼,冷冷说道:「为什么背叛我?」

「因为我没有将军好命,不敢反叛殿下。」

「我十日就要让人折辱一次,你觉得这样好过?」

岳子安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道,他完全不能理解林惜之这些话,同甘共苦这么多年,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懂林惜之。

林惜之苦笑,摇摇头,说道:「将军,你不明白的。」

岳子安丢了手中碎饼,再也不说话,慕容灼回头坐近,说道:「鹿鸣城前方是草原,毫无地方躲藏,还是行走西边丘陵,至少能

藏匿一时。」

林惜之点头说是,却又问道:「若要走丘陵隘口一路,那这两匹马不如放了,省得累赘。」

慕容灼却是摇头,说道:「你骑马从草原一路,到边境暗哨求援,而我沿着山路行走越境,这样可明白?」

「殿下孤身缓行,太过危险了,不如你一人骑着快马回国。」

慕容灼看向西焰国的方向,沉思半刻,最后摇头说道:「不了,还是依我所说吧!」

林惜之虽然疑惑,却也只能领命说是,三人吃过乾粮饮水,立即上路,他骑上马匹,牵着另一匹马,疾驰而去。

第12章:逼杀

门外传来敲门声响,说道:「殿下,今早有西焰军情来报。」

「进来。」

宇文轩说道,侍卫开门让人进来,那人解了鸽脚上的竹筒,上呈给他。

宇文轩展信一读,竟是燕王要他杀了慕容灼,将首级送交西焰,证明太子已死,他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登基,继任大统。

宇文轩冷笑一声,向属下问道:「西焰目前退兵至何处?」

「启禀殿下,目前已到鹿野平原。」

「哼,退兵才到一半,燕王就急着杀人,还真是个沉不住气的主。」

宇文轩不屑说道,又吩咐属下去地牢里提拿慕容灼出来。

片刻之后,领命下从却是满身冷汗来报,说昨晚狱卒被下迷药,慕容灼已被人趁机救走。

宇文轩问道:「昨晚有谁去探监?」

「岳将军及林副将。」

「好个慕容灼,竟还藏了这一手,恐怕是那林副将去劫的人,叫岳将军来见我。」

守门城将向前一步,抱拳躬身说道:「岳将军现今不在城内,清晨说要出城巡视,请殿下不必多找。」

宇文轩拍桌怒道:「他敢这般反覆?不怕落个两边不是人吗?立即给我派兵追拿慕容灼等人!」

「是!」

众将领命,立即调遣人手,追击慕容灼等人。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时,丘陵中的树林刚好遮蔽了骄阳,让人感觉不那么炙热,但慕容灼的心,还是如同锅上热蚁,焦急万分。

他跟在岳子安的身后走着,匕首始终没有离手,就怕东霖的追兵一到,自己就不再有机会逃出生天。

远处林边传来吆喝声响,他立即贴上岳子安的后背,用匕首抵住,低声说道:「别想叫人,安静地躲到树后。」

岳子安依言动作,声音有些近了,有人说道:「殿下是要我们捉活的还是死的?」

「死活不论,总之把那两人带回去就好。」

「原来如此,殿下也没多看重那岳子安嘛!」

「不过是条走狗而已,别罗嗦了,快找!」

慕容灼放开了岳子安,轻声说道:「听到没?如今我们可是在同一条船上,保我不死,我让你跟我一起回西焰。」

岳子安看他一眼,迫不得已地点头,慕容灼压低声音,说道:「那现今你有何对策甩脱那些追兵?」

岳子安看看四周,发现有条岔路,说道:「先上树躲着,我去小径那里故布疑阵,引开他们。」

慕容灼点头,飞身上树,岳子安在小径上走动,留下不少慌忙的足迹,发出声响,引诱东霖一名士兵前来探看,再跳往树上浓叶

里躲着。

东霖士兵果然叫唤同伙寻着脚印追去,岳子安再度下树,在另一条小径上再留下行走脚印,接着回到慕容灼的身边,等待敌人回

头扑空。

过了一个时辰,那些士兵再度返回,前头将领骂着说道:「兔崽子,居然使上奸计,再给我找找。」

一旁士兵探查四周后,说道:「这条路还有脚印,一定是往这走了。」

「给我追!」

大队人马又再随着另一条小径追赶。

等声音渐小,不见东霖人影之后,岳子安与慕容灼才从树下跃下,沿着第一条落下足迹的小路前行,总算是暂时甩脱了追兵,两

人默默无语,往着边境赶路。

夜里,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整个林子都要湿透,淋了满身,两人只好找棵大树躲雨。

慕容灼拿出火石,就着树下枯枝,升起个小火堆取暖,又拿出乾粮饮水,分给岳子安吃些。

岳子安吃完,自己起身站到一旁,像是自动地守起夜来。

雨仍是不停地下着,湿透了树上披风,凝重的雨水滴落,让人浑身冷了起来,慕容灼看他一眼,那湿淋淋的长发,黏贴在一身黑

袍之上,很是狼狈可怜,双手环抱着身躯,像是冷得微微发抖,指尖在黑衣之上,更显得青白明显。

却偏偏是一副倔强到不让人靠近的模样,遥遥望着远处,心思没有半点在此,就连那对薄唇,也紧抿得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过来。」

岳子安低头不看他,说道:「这般处境,必定要守夜的。」

「过来,我不想再说一次。」

岳子安走近几步,警戒地看着他,不肯再靠近他身边。

慕容灼毫无耐性,伸手扯了他的衣袖,硬把他拖到自己怀里,用双手包住那青冷的指尖。

岳子安有些挣扎,总要起身脱离他的怀抱掌握。

慕容灼紧紧抓着他,说道:「别闹,好好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若是无人守着,有追兵来了怎办?」

「我会醒着,你先睡一会,待会换你照看。」

岳子安终于没有了挣扎,静默地任慕容灼将他抱入怀里。

慕容灼看着火堆,搓揉他的手背,彷佛思索着什么,缓缓说道:「若我们能在这林里躲过十日,东霖应该也不会再派人搜索了。

岳子安看着火,不发一语,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犹如眼前跳动的火星,虽然明显,却聚不到一块,厘不清这烟雾般的谜团。

慕容灼将头搁在他的肩上,低声说道:「睡吧!等会换我安歇。」

岳子安闭上眼睛,在温暖的怀抱中,慢慢睡去。

慕容灼看着他的睡脸,心中有几分柔软,这人就只有睡着才会老实,会乖巧地让他抱着,没有狱中那样地狠毒折腾。

轻贴着他的脸颊,可以听到缓慢而规律的呼吸,这样安心似的神情,好像完全信任着自己,慕容灼不禁想着,或许就是这样,自

己才会如此在乎疼惜,就算只是假像,也不想放手腾出。

自幼而长,每个人都只有权谋算计,不曾有过些许温情,就连床上之事也充满心机,有人伺机暗杀,有人温柔献媚,有人恐惧害

怕,没有人会单纯地依偎着自己。

慕容灼略是使劲,箍紧了岳子安,就看见他眉头微蹙,嘴里嘟嚷了几句,却依然沉睡,没有醒来。

他嘴角微扬,心底带上笑意,觉得怀里这人还是如孩子般的可爱,放松了怀抱,调整姿势,让人睡得更为舒适。

初见岳子安,那十五岁的孩子,闪着坚决意志的眼眸,确实让自己难忘,在提防外又多了一丝作弄心思,逼他服下了淫蛊,从此

受制于己一生。

随着他一年年的长大,青涩的身子也变得淫靡诱人,但那样坚定复仇的眼神,却不曾变过,甚至是单纯得让人着迷。

渐渐有了独占的心思,想让他的眼里印着自己,不论身体或心,都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占据,即使是逼迫屈从,也想把他囚禁在

自己怀里。

他轻柔地吻过岳子安的唇瓣,只有在睡梦中才能这样温柔以待,他不想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意,即使是岳子安本人。

毕竟,身处在复杂诡谲的宫廷皇室中,掩饰自己的心意,才是最好的保护,所以他待岳子安一样同于下属,严厉狠决,不容宽待

他看向西焰的方向,心想自己若不是在这般处境,是否就能够不再作戏?

但一离开那争斗的漩窝,失去权力的自己,还能够拥有这人,有机会得到一颗真心吗?

还是连屈从假意的柔顺都会失去,只留下愤恨不屑,连一抹目光都不会停留呢?

甚至还有一点恐惧,不管自己做了什么,这人心里只有利用自己报仇,没有半分情意。

慕容灼看着眼前逐渐熄灭的火焰,心绪纷杂,想不出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得到渴望的温暖柔情。

他抱着岳子安,舍不得叫醒,就这样一夜无眠,直到天亮雨停。

第13章:放逃

燕王痴迷地看着眼前的龙袍,情不自禁地伸手抚过那明黄色的丝绸,顺着金丝银线所绣的五爪龙形,想像自己几日登基后的风光

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后,却又紧蹙眉头,尚未收到东霖宇文轩的文书与慕容灼的首级,让心头多了几分疑虑不安。

但环视四周,都是自己的亲信,再说太子被擒,皇兄又无其他子嗣,皇室宗亲中再也没有人势力比他更大,这皇位只有他有资格

来坐,心中又是安定许多。

心下一喜,便叫太监服伺他穿着龙袍,戴上那垂着十二玉旒的冕冠,威风骄傲地看着一切。

「启禀王爷,有人偷袭宫门,意图闯入寝殿内庭。」

「什么?哪个人敢这般不要命了?」

「夜色昏暗,实在是看不清楚何人,只是领头之人的身形,看来有点眼熟。」

「再去探看仔细,调上百名亲兵,守卫此处寝殿。」

「是。」

那亲兵统领慌慌张张地领命而去,燕王在内室焦急踱步,远处隐约传来刀剑相交的声响,宫门夜斗越演越烈,但怎么也想不出来

袭的会是何人。

再过片刻,那统领又进来禀报,声音颤抖,断续说道:「启禀王爷,领兵的人是……太子殿下……」

「胡说八道什么,太子分明被东霖宇文轩所擒,就算逃脱,也不可能比大军还早回国。」

燕王大声斥责,心里却有万分不解,统领低头不语,转身出去领着士兵守卫寝殿门口。

打斗声越来越近,燕王抽出随身佩剑备战,百位士兵团围守住门口,刀光闪闪,在夜里更显肃杀无情。

明亮的火炬群,慢慢靠近,数百铁甲士兵的脚步声震碎夜的宁静,那人终于来到门前,身后跟着无数禁军,朗声喝道:「放下武

器投降,不然以叛国死罪一论。」

那人身穿明黄衣袍,头带玉冠明珠,剑眉入鬓,神情不怒而威,气态华贵不凡,正是西焰的太子慕容灼。

眼看燕王亲兵并不后退投降,禁军卫尉踏步向前,吼声说道:「好大的胆子,敢违抗大子命令,还不放下武器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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