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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毛大叔的妖怪生活下——by洛塔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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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金宝宝怯生生放开胆子,尝试习惯并融入狼群中的生活。

只是……

“兔崽子,过来给老子摸两把!”

狼王大嗓门一响,金宝宝那羞涩敞开的胆子就本性难移地萎缩了。

金宝宝是一只垂耳雪兔,毛色雪白,毛软绒厚,垂到肩膀的长耳朵耳廓镶着一圈银黑,因为法术不精法力浅薄,平时大都以兔形

示人,远远看去像一团雪球在滚动,很是招人稀罕。

稀罕的方式多种多样,有疼宠呵护,就有捉弄欺负。

依狼王的举止个性,必然属于后者。

这毛茸茸的一球不动还好,跑跑颠颠行动开,实在挑动狼性。搓圆捏扁,总想蹂躏,看看究竟是否如同看上去那般绵柔松软。

摸摸兔头,拽拽兔尾,扯扯兔腿,狼王对瘫在他跟前呈垂死状的小兔崽子的触感相当满意,当真软成一捧绒毛球。

就是掉毛掉太凶,哆哆嗦嗦,青青草地上浮了一片白毛,黝黑大掌上沾了一层白毛。

“兔崽子,老子又不吃你,怕个毛?”揪一把兔耳朵,狼王不乐意了。

看这兔崽子白软逗人,他才纡尊降贵摸两把,至于吓得直掉毛吗?难不成他长得凶神恶煞,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屁!他堂堂狼王英俊盖世!

“谁、谁怕啦?虽、虽然你长得吓死兔,但、但是我金宝宝才不怕、怕你!”

狼王粗声粗气,金宝宝一骨碌团成球,透过爪缝偷瞧狼王半脸抓痕营造出的慑人凶相。

“你个死兔崽子长得才吓死狼!”

敢说他寒碜?!

狼王一个不爽,习惯成自然地抬起有力的大长腿朝金宝宝踹去。

一如踹他儿子那般家常便饭顺理成章。

大脚丫子一瞬间就挨着金宝宝娇弱的小身子,骤然定格。

皱眉打量一圈这软得跟糯米糍似的弱不禁风,狼王悻悻收回了夺命飞腿。

这软塌塌的一团,可不及他儿子皮实,别说踢一脚,八成打一巴掌就能打得小家伙骨肉分离。他那爱孩子成狂的老婆断然不能轻

饶他,家庭暴力倒不怕,就怕冷鼻子冷眼跟他闹分居。

粗鲁地胡撸两把金宝宝的小脑袋壳,狼王尝试挤出比较不吓死兔的笑容,向金宝宝表示友好。

“兔崽子,听说你有一门萝卜炮,拿出来给老子玩玩?”

圆不隆冬一只胖兔子扛着一门萝卜迫击炮疯狂扫射出一根根胡萝卜,胡萝卜满天满地炸开花,该是怎样盛况空前?

狼王认为举炮射击的若换成英明神武的他,肯定会更加帅气到无边无际,能让他老婆再一次深深爱上他。

交出萝卜炮?太强兔所难,尤其将炮交给一头狼,万一狼反过来拿炮打他……

胡萝卜味道真的好香哦!

他是胡萝卜的最忠实的粉丝,胡萝卜一定不舍得伤害他。况且,这头狼凶归凶,确实不会对他不利。因为,这头狼很怕老婆,而

他老婆很疼他,会抱他亲他温柔爱抚他,好像他妈妈……

不对不对!狼就是狼,抵死都不会像他妈妈那样好,那样爱他。尽管过去太久太久,久到模糊了妈妈留给他的具体印象。

嘛!既然大黑狼这样少见多怪孤陋寡闻,暂且就把萝卜炮借给他开开眼,让他见识他金宝宝有多厉害,狠狠震慑一下狼胆。

拿定主意,金宝宝手心托出一根胡萝卜,轻轻向上一抛,同时低唱咒语,胡萝卜降落在狼王肩膀时,已然是一门威风赫赫的萝卜

迫击炮,黑幽幽的炮口散发着萝卜的清甜。

狼王大得意,炮口朝那儿突突突,炮口朝这儿突突突。可东南西北突突半天,连根萝卜缨都打不出。

摆弄好一会儿,依旧玩不转,狼王郁闷了,将萝卜炮丢还给金宝宝,鄙视告知:坏了。

侮辱萝卜炮等于侮辱金宝宝,为了自尊心,金宝宝甩开恐惧,替自己的武器正名:坏了?他次次玩次次灵,只能说明大黑狼没有

金钢钻揽不起瓷器活!

萝卜炮架上肩,后拽一把萝卜缨,一簇红光立马滚过炮膛涌出炮口——

“啊啊啊——小心——”

“呀——”

“轰——”

但见一坨黑色的庞然大物不知从何处滚入狼王和金宝宝主宰的画面,吼叫着扑倒金宝宝,金宝宝惊叫一声,失手丢了发射中的萝

卜炮,数发萝卜炮弹挣出炮膛,棵棵指向狼王。

狼王伸手岂止敏捷,身形仅只一晃,萝卜炮空炸开花。

浓郁的胡萝卜浆汁味道中,狼王在那托险些害他中弹的黑色庞然大物身后现身,拽住后脖领,一把将其薅起。

“奶奶个熊,个熊崽子垂涎老子老婆美色,谋划要暗杀老子怎地?”横眉竖目,凶相毕露。

叹一句狼王天生神力,饶是熊熊头好壮壮像座山,愣是活生生被狼王拎得地里三尺,仰角四十五度,张牙舞爪乱扑腾。

“狼王饶命,熊熊冤枉,熊熊想抱兔宝宝,脚下一绊失去平衡,才、才……狼王饶命!”

狼王凶恶,熊熊也怕,轰隆隆裂开嗓子求饶。

谅个熊崽子也没有谋害他的勇气,狼王随手一甩,熊熊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砸碎花坛半壁江山。

“兔兔——”

白馒头拉黏儿的呼唤和花坛破碎的声音同时响起,金宝宝一眼一泡泪,捧着掉落在地上断成两截的胡萝卜,无比心碎地望着颠着

一身小肥肉跑到他身边的白馒头,粉鼻头让泪水酸得通红,一滴鼻水悬出鼻孔外。

“呜呜呜,萝卜炮摔断了。”

“怎么办?就这一根吗?”

“一直都用这一根,最有感情了。”

“唔……粘一粘就好了吧?”

“可以吗?”金宝宝抹一把鼻子,鼻水糊了半张脸,另半张脸则让泪水占领。

“两坨笨崽子,这是法器又不是家具,粘不好。”

“呜——哇——都怪你,都怪你非要看我的萝卜炮,害死了我的萝卜炮,呜呜呜……”

“呜哇——兔兔不哭,兔兔不哭……”

“哭个球?萝卜给老子,睁大眼看好。”

两双泪眼期待中,一团黑火包裹中,断掉的两截飞旋自转着缓缓靠拢,连接,合体。

一根完整的胡萝卜重新回到兔爪之中。

严丝合缝,完整找不到接驳的痕迹,仿佛从没断过。

变形,开炮,胡萝卜满天飞,炸浆,胡萝卜味笼罩狼王宫上空。

两个小家伙破涕为笑,欢呼万岁,狼王得意洋洋,潇洒退场。

熊熊这才揉着屁股凑到两个小家伙身边,撅着熊嘴捅捅白馒头:“肉团子,是你出脚绊我,对不对?”

白馒头眼色一暗,低下头好似没脸见人,拽着熊掌嘟哝:“对不起嘛,小天天想逗熊熊玩嘛,不要告诉小黑把拔好不好?小天天

好怕他……”

“好啦,知道肉团子在和我闹着玩啦,不会告诉狼王的,就咱们三个知道,好不好?”

“嗯!熊熊真好!”

白馒头在熊脸上啾了一大口,甜甜的笑容迷花了熊眼。

“嘿嘿,这算啥,咱们是‘好’朋友嘛!”

金宝宝半夜叫渴起来喝水,发现旁边床位又空又凉,床底下没有,厕所没有,各个柜子里都没有,房门关得很好,白馒头凭空没

了。

想着白馒头会不会去找冯把拔,房门咔嚓开了。

“肉团子……”

白馒头直挺挺进屋,直挺挺关门,再直挺挺一步步向床榻迈步……或者说飘动。

明明脚在地面行走,虚浮的轻巧好像踩踏着棉花,像极了在飘。

眼睛大大圆圆瞪着,目光却也是直挺挺的呆滞,找不见焦距。

“肉团子……”

重要的是,耳朵俨然成了摆设,听不见他一再叫唤。

金宝宝知道这大概是梦游,因为第一次亲眼见到,不禁手脚冰凉有些怕。

不敢再出声,大气也不敢出,捂住口鼻,就怕惊动白馒头。他听说,梦游中的人倘若被惊醒,严重的会被吓掉性命。

撑着眼,一瞬不瞬紧盯白馒头,目送他僵硬地上床,躺下,盖好被。

静悄悄地,无声无息。

分不清是不是他太过紧张关注产生错觉,真的没听见白馒头发出丁点儿动静,爬上床铺没有声,铺展盖被没有声,甚至没有呼吸

声。

全身僵着,冷着,熬了好一会儿,金宝宝轻手蹑脚靠近白馒头,伸出兔爪探到白馒头鼻下。

一呼一吸,很平稳,和正常人没两样。

轻轻松口气,还是不敢吵醒白馒头,拽拽垂在肩头的长耳朵,格外小心地绕到自己的床位边,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钻回被窝。

闭上眼,却再无睡意,才发觉冷汗湿了他整片后背,湿冷钻入后心,从里到外,难受极了。

要不要告诉冯把拔呢?

“小黑,你是漂亮姨姨和小黑把拔的儿子吗?”

“和面瘫哥哥一样吗?”

“那为什么面瘫哥哥是太子,你不是?为什么面瘫哥哥可以陪在漂亮姨姨和小黑把拔身边,你要住到我们家里去?”

45.兄不友弟不恭

白馒头童言稚语状似言者无意,却句句犀利,戳进听者心思。

狼崽子对两位父亲的安排基本言听计从,但不表示没有自己的意见。

都是亲生儿子,不过落地时差了几分钟,凭什么郎昼处处拔尖,好事占尽,连发育都比他正常?

他是贪玩晚熟,可不是废柴。郎昼会的,他也不弱。别人家都是兄长爱护弟弟,郎昼则是素来瞧他不起,白眼都舍不得丢他一个

,把他想要和兄长亲近的心,生生冻僵了。

太子的名号,将来能否继承狼族大统,狼崽子都不在乎。不过,雄性体内天生流淌好战的血液,激荡踊跃鼓动他想要和兄长一比

高下,胜负不重要,只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无奈,没有竞争机会,两位父亲父爱泛滥,不忍见兄弟阋墙,把他送到人界。

父亲的心情他理解,偶尔想起仍是会心有不甘。

特别是背井离乡。

郎昼一天不继位,关于狼王继承权的争论就不会平息,他也便一天回不了家。

误食巧克力受难的日子里,他一身伤痛奄奄一息,孤独对着天上月亮的时候,未成年的狼心真的酸到极致,甚至怀疑两位父亲是

否真的爱他,到底有没有偏心,有没有一碗水端平手心手背一样疼,把他送出来是不是就为给郎昼清障碍腾位置。

怀疑的心,像个小恶魔。平时躲在不起眼的角落,瞪大贪婪的眼睛觊觎黑暗的缝隙,一旦发现,立刻蹦出来吞噬,壮大自己的势

力,然后蚕食光明。

这些日子笑闹开心,一派阳光灿烂,小恶魔怕见光怕温暖,便龟缩起来,小到忽略忘怀。经白馒头提醒,才想起有过这样的狐疑

,这样的阴暗。

父王和爹爹怎会不爱他?只是,他们的爱不够公正。对他,总是像对长不大的孩子;对郎昼,才是成年狼的公平对等。

他羡慕,嫉妒,微泛醋酸,略伤自尊。

想,和郎昼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享受同等的成年狼的待遇。

“面瘫哥哥比你厉害吗?所以,他是太子你不是。”

“谁说他比我厉害?真比一比试试,我才不会比他差。”

“可是,他是太子,你不是啊。太子长大就是国王,皇帝,对不对?他们说面瘫哥哥将来要继承花脸蜀黍,当狼大王,你都不行

呢!”

“谁说我不行?我不稀罕和他争。我要是争,早没他什么事!”

狼崽子就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如郎昼,都是狼王的儿子,即便真有差距,能差到哪里?偏偏太多人把郎昼比作天上云,偷偷污他是

扶不上墙的烂泥。

真可笑。云彩虚无缥缈,看上去一团团一坨坨,真去抓,就是一把空。泥巴脏,能抹墙造房,还能塑成艺术品,可实用可美观,

哪里不比浮云强?

“小黑为什么不和面瘫哥哥争?怕他吗?”

“我会怕他?笑话!我是不想枉费父王和爹爹的苦心。孔融让梨知道不?我就好比孔融,小归小,但是懂事,懂得谦让。才不像

他,小肚鸡肠自私自大。”

“有资本才能自大,所谓谦让,无非是自愧不如的心理安慰。”冷萧萧飘来一声讥诮,郎昼抱胸倚着廊柱,懒洋洋,拿眼尾瞟着

狼崽子。

“谁没资本?谁自愧不如?有种咱俩比比,看是不是我谦让你。”狼崽子受不得激,放下腿上的白馒头,跳到郎昼跟前,摩拳擦

掌。

“凭你?我可不愿害父王爹爹失望,背上杀害弟弟的罪名。”

这样赤裸裸的轻视挑衅要狼崽子如何能忍?狼血滚烫沸腾直冲脑顶,冷静都煮熟了,就剩一个欲念——手足相残!

黑色烟火集结成一颗圆球,直袭郎昼胸口。

郎昼侧身闪开,拔脚飞升至半空,黑球在他离地的刹那爆炸,一根廊柱轰然迸碎。

一击不成再出一击,狼崽子单手擎着黑色火球冲向郎昼,即将近身时,扬手一抛,房顶破洞,瓦片乱飞,惊呼尖叫乍起。

郎昼在狼崽子身后轻点其肩,狼崽子迅速回身,正收纳下他的轻蔑眼光。

狼崽子向后飞弹,后退过程中黑色身影分解成无数黑色粉粒,转瞬散布在郎昼四周。

郎昼向上提升,意在摆脱。

黑色粉粒则纠缠而上,同时化作一簇簇极其微小黑色火苗,以郎昼为目标高速汇聚,形成一轮黑色火圈。

黑色火圈不断收缩,一路追逐郎昼,追成一座迷你黑色火焰版埃菲尔铁塔。接着,又从塔底逆向席卷,卷成一个刚好能把郎昼包

裹其间的黑色火球。

火舌张狂。

轰隆隆,火球自内部发出剧颤,随着惊天动地一声响,火球炸粉碎,郎昼赫然跃出,在一瓣瓣燃烧着的火莲花花瓣残骸的陪衬下

,宛如浴火涅盘一般。

破碎的火焰纷扬下落,骤起飓风,将火焰碎屑凝聚成一支狂燃的箭矢,端端射向郎昼。

速度,架势都是穷凶极恶。

眼看就要命中,郎昼竟消失不见。再现身时,已朝白馒头急速飞扑降下。

火箭的攻击目标是锁定郎昼的,于是,划下一路烈焰,火速尾随。

郎昼离白馒头也就剩一拃不到,来不及眨眼又无影无踪。

郎昼撤得太快,全力进攻的火箭刹车不住,直勾勾狠刺向白馒头。

不管是因为郎昼,还是火箭,白馒头总归是吓傻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等着火箭给他来个正中靶心。

千钧一发之际,乍现白光一道,弹开火箭,卷走白馒头。

黑色火箭撞垮了喷泉,泉水喷溅,哪儿哪儿都挂了水花。

狼崽子从水池里爬出,湿个底儿掉,滴滴答答带出水迹蜿蜒,弯弯曲曲伸至郎昼脚边。

铁拳一记,胖揍在郎昼脸上,毫不留情。

“我儿子伤一根汗毛,我要你的命!”

“伤也是你伤。何况……儿子?你自己都是个毛没长齐的崽子,哪儿来的儿子?”白玉般无暇的脸蛋挂上一轮青紫,郎昼依旧淡

定潇洒得好似神仙,而且还是对自己容貌气质自信膨胀的臭美神仙。

“冯天光是我老婆,他儿子就是我儿子,我毛长没长齐我老婆知道就好,轮不到你关心!”撸胳膊抡拳头,狼崽子嫌一拳太不够

,准备给郎昼换个猪头三的新造型。

怎料,“啪啪”两声清脆,杀出两道白光,给哥儿俩一人一巴掌。狼崽子皮肤黑还好,郎昼的小白脸立即浮现出五指山红,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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