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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千年——by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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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只因为您喜欢,您就可以一个月不见我?只因为您喜欢您就可以跟欧阳说江右理任君取用?——噢,当然,如果你们这些

大人物需要,我当然可以扒开屁股跪在床上等你们来操!”一口气没接上来,再说下去就没了排比句的气势,我不由得遗憾地点

到为止,“所以大少爷,如果只是您喜欢的话,想把我江右理抓在手心捏圆搓扁,做梦去吧你!”

“那你让我怎么办!”他也愤怒了,“在我之前你就跟那么多人上过床,在我面前你说你爱上肖枫,欧阳有事没事就向我打听你

的消息——可笑的是最初我还以为他是在好奇我说的江右理是什么角色,至于强暴肖枫……”他不自然地哽了一下,“我有我的

理由。”

“你的理由?噗。”这么蹩脚的敷衍一出我实在忍不住地笑喷了,“江右理小朋友从七岁开始就不玩这种把戏了,冷大少爷怎么

这么大了还跟我说这么矫情的话? ——我承认我是犯贱我是卑鄙可以了吧,我现在玩厌你冷曜大少爷了,可以了吧,您要是看

不惯我可以叫人来打我骂我强奸我啊!我等着你啊!”

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啊!

江右理确实胆小懦弱,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我只是觉得心里好苦,说出来的话基本没有经过大脑,仿佛是堆积在心里酝酿了好久的腹稿。

好像洪水卸闸一般蜂拥而出。

19.

我感觉到冷曜整个人都被气疯了,秀丽的面容上满是扭曲的狰狞。

“江右理,你是不是要我把心都掏给你来看!你看到的从来就不是别人的真心,你满心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安然无恙地抽身而退

,这过去的三年你压根就是在玩 ——我明明已经看透你到这种境界却还要义无反顾地往这破圈子里跳!你、你压根就不会爱一

个人!”他越说越激动,原本撑着墙壁的手已经换成死掐我的肩膀。

“谁说我不会爱人。”我轻飘飘地反问,不理会他的咆哮,“我也是人,也有感情,为什么不会爱人。冷曜,你说你看透我到这

种地步——什么地步呢?你甚至以为我心是石头做的,这种了解,没有谁想要吧。”我也爱过,只是现在累了倦了明白了,谁都

不会要江右理。

例如初恋的时候他说我太小不适合,例如爱上肖枫冷大少爷您说我惹不起。

江右理从来都知道什么是爱,也一直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自己的爱。

只是有的时候爱情并不能填满我生活的空缺。

我不奢求太多,只是想要有人陪在自己身边。

我一直都没有向冷曜或者肖枫要求过什么,同时也不抱怨什么,一直一直都是这样各取所需不是吗。

冷曜“咚”地一声把水桶狠狠放下,“你说你爱过,除了你自己你爱过谁!”

“除了我自己我谁都爱过,只不过深浅不一罢了。”江右理这辈子最放得开的就是自己了,小时候就经常幻想献身拯救人民拯救

世界什么的,到了现在这个夙愿仍然保存地好好的,只等不知道什么时候碰上了银行抢劫犯就自己跑上去充当人质拯救大家。

这一条烂命,还是这样了结了最好。

“深浅不一……好一个深浅不一。”他稍微放松了抓住我肩膀的力道,“那我在你心中,怕是连肖枫一根头发都及不上!”

你要是乐意这么想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

我撇撇嘴,弯腰去提他身后的水桶。

“默认了?”他继续阴阳怪气,“我还以为你好歹会掩饰一下——还是说,对着我你连掩饰的必要都没有?”

“……”我继续默不作声。

你乐意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我实在是没有陪你干耗下去的想法。

“我还要洗被单——”我不满他堵住我去路的霸道行径,出声提醒,孰料却迎来一双冰凉的嘴唇,使得我原本满载的怒火顷刻间

消隐无踪。

使劲挣脱他的桎梏,我喘息着低吼,“白痴——这里是走廊门口——”

他冷哼,“有谁敢说。”

趁着年轻尝刺激的家伙屡见不鲜,握住别人把柄的同时也被别人握住了把柄,这么一环环相扣下来,眼不见心不知便成了T大宿

舍的潜规则。

“江右理……”他放缓了口气,“我给你时间,让你弄明白你自己的感情,也给我自己时间,做最后的选择——但你不要逃离,

不要退缩,不要推开我,我绝不是像你所想的玩玩而已……或许,之前我确实做错了一些事……其中还有你讨厌的事……”他停

顿了一会儿,才重新把我拥入怀中。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警察又是拿来干嘛的。

我嗤笑一声,忽略那自心底里蔓延而上的丝丝暖意。

我早就想好,不要再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也从来就不曾希冀过你们会坦诚与我你们真实的内心,之前的苦涩挣扎到了昨日

竟是一瞬之间烟消云散了。

回首看去,不过就是一场浮生华梦。

江右理就是这梦中一痴傻的丑角,看了只会让人啼笑皆非。

只是不知昨日之前,一旦想起便会萦绕心头的三分甜蜜七分疼痛,究竟是出自这诡谲灵魂的哪一部分,至今,倒恍若是大彻大悟

了。

……被当作白痴,也好吧。

至少,不会再是这两人手中的扯线傀儡,作为互相试探感情的工具而存在。

“……你如果懂我究竟要些什么,现在也自然不会再继续纠缠,若是不懂……你口口声声的爱,也不过是一句空话。”我从他怀

里挣开来,再一次提了水桶看他,“你最好还是好好看紧你的王子大人,再要让江右理之流的下贱小人给横刀夺爱,恐怕就没有

遇上我这么轻松了。”

胡搅蛮缠之人,这世上最是不缺的。

20.

“先走了。”从冷曜身旁闪过,

“那个晚会,你跟我一起去。”他眼神有些溃散,恍惚着让开了道。

“我会考虑。”也是回去的时候了,在这么拖拖拉拉不清不楚本也不是我的风格,只是苦了见到那般场景的肖枫,怕是会要心下

酸涩浑不知味一阵子的。

许是这句敷衍之词的关系,他笑得极欢,简直一花枝乱颤,配上他那女人张脸乍一看上去满是勾引的味道。

把水桶提回到寝室,从床底下抽出洗衣粉斟酌着份量倒了进去。

洗衣粉的质量不是很好,何况又是冷水,洗了半天手都红了还是没有起什么泡沫,原先干涸在床上的精渍被我搓下来了很多,融

在水里,微微有些泛起乳黄色。

在这已有些寒意的秋日,竟是出了一身薄汗。

站起来活动了下压迫太久的双腿,眼前忽地一片昏黑,片刻之后光明才铺天盖地,太阳穴一跳一跳,耳边有嗡嗡的轻鸣。

这些日子的饮食不协调,贫血的症状竟是又显现了出来。

待耳鸣褪去,这才听见有窍门的声音,将桶子直接踢进床底,抓起抹布擦了几下才去开门,“找谁?”

门外站的居然是欧阳,因为光线不足的原因,原本冷峻的面部线条透露出些许柔和,“右理,十一有什么打算。”

“在烦恼和谁去跳舞。”我侧身让他进来,再把书桌前的那张椅子拖出来让他坐下。

那张床……这一时半会的我还真不敢让这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的“会长大人”给一屁股坐上去。

虽说隔了一夜……

谁知道他除了阎王脸之外还有没有狗鼻子的稀奇本事。

他有些讶异地一挑眉,“居然有人手脚比我还快。”

我也是一愣,“怎么,你也是为这事来的?”

“那是自然,有得这等冠冕堂皇的机会邀约佳人……只是我居然晚了一步——不过也只能怪消息比人迟了。”他笑笑,笑意却没

触及眼底,一抹冷色闪过,摸不清究竟在打些什么龌龊主意。

“不过也是不一定的事,或许回去也说不定。”我笑了一下,走到床沿边坐下,“毕竟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去了。”

“回去?”他眼睛一亮,之前的冷色没了踪影,“说到这个,我好像一直都不知道你家里有什么人——冷曜怎么都不肯告诉我。

那是自然,他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告诉你。我暗自言道,面上仍是不声不响,“既然会长大人要听,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

尽。”

“呵,真是难得听到你用敬语。”他语带调笑,“你愿意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我是孤儿。”我看着他的眼睛。

欧阳显然没怎么反应过来,“然后呢?”

我不由得抚掌大笑,“真是难得见你呆愣模样,当然就这样完了啊。”

“可是——你不是说回去……?”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又没说回家。”见他微愠神色,竟是有些得意涌现上来,“回干爹那里走上一遭罢了。”

欧阳笑笑,示意我继续说。

“那个混蛋只是因为没结婚想体验一下有孩子的感觉就把我领回去养着。”我眼神飘远,“只是不到三个月就厌烦了然后丢给佣

人让她继续看着我别让我生事。”

“不过只有他肯在那个时候抱着我睡觉。”因为家庭遗传病的关系,小时候的我晚上相当好动,轻易就可以把和我同床的人在睡

梦中打个鼻青脸肿。

“因此久而久之也就把他当爸爸看待了。”虽然他好像并没有怎么尽到身为父亲的责任,“不管怎么说,两个人总是比一个人要

好得多。”

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下来完全就是上天作弄的结果。

依干爹的性格应是万分不适合养孩子的,直到如今仍然玩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把戏,兴致来了甚至把女伴带囬家招呼我一

起3P——不过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这么猥琐的要求,但每每想起还是只得摇头叹息。

“总而言之的话,我亲爸妈已经挂了很久,干爹也不像个爹的样子。”虽然口气相当轻佻,但我嘴角仍是忍不住地上翘。

21.

除了每天必须的功课以外,我的生活倏然又平静起来。

肖枫在宿舍躺了几日之后又开始恢复他优等生的派头,堂堂不缺地坐在教室的前排中央奋笔疾书。

我和于词则仍然习惯性地找寻最不起眼的位置——要能听到课,开小差也不会被人发现的那种好地方。

T大BBS上关于李桔与肖枫的七夕绯闻也已经开始降温,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压到五六页去吧。

八月的事儿一直閙腾到九月末,肖枫也挺能耐的不是。

不过如果他的对象不是众所瞩目的李桔,而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话,这“绯闻”也许就成了“笑点”了。

我漫不经心转着手上的自动铅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做着笔记。

于词这小子已经跟周公约会去了——据我逼供,这小子最近正在泡同系的刘巧纯,送花送礼整个一不亦乐乎。

真是张扬外放的情感,还能得到来自兄弟的调侃祝愿。

只是江右理这一辈子怕是都活不出这般洒脱自如,终究还是会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直斤斤计较固步自封。

曾经有人说放弃或者忘记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之于我,这是再简单不过得了。

对于那些辗转万般缠绵悱恻的千古爱情佳话,欣赏之余也不免有些困惑。

没有谁离了谁会活不了,那些恋爱时候精虫冲脑的错觉在现实流逝时光如白驹过隙之前早就苍白得淡薄成了夏日里门前的轻纱。

所以当于词这小子踌躇地询问我男同志到底有什么好的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告诉他。

“亵渎上帝是一件能给人无上快感的事。”

夏娃是为了亚当而存在的——虽然,这侵犯了某些女权主义者的敏感神经,但既然圣经上是这么写,我就暂且这样理解吧——而

亚当却拒绝了夏娃。

这个答案令于词这个无神论者有些不屑,但当我发到一个偶然搜到的GAY专门的BBS上时,一堆人叫好。

一时想得入神了,手指一松,那支铅笔就故碌碌地掉到了我看不见的角落里。

我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却正对上肖枫不知为何转回的双眸。

他怔了怔,随即转过头去。

我哑然失笑。

感情江右理这兔崽子这么快就过了保鲜期,仇人见面还分外脸红,我这曾经的情人他倒好像从没遇见过一般。

不过……

现下这般光景,倒也真是衬了我先前的打算了。

我暗示着自己,从于词的书包里摸出他备用的铅笔。

继续机械的打记动作。

“敢问肖帅找鄙人何事?”跟于词瞎侃了一会儿才从教室出来,远远地看见早已离席的肖枫靠在大树上,走过的女生都会似有若

无地回望。

我倒是不怕表错情的尴尬,大大咧咧走上前。

他抿了一下唇,脸色比之之前看上去好了许多,“江右理,十一有空吧。”

看,这般厚脸皮的功夫,江右理终究还是学不太来,“如果肖帅和某些人不阻碍的话,我想回去看看。”我堆着满脸嘻笑,跟他

并肩走着。

旁边切切嘈嘈的声音,以及女生们偶尔一瞥中那抹明显的诧异令我有些头痛。

“不舒服?”几乎是在我皱眉后一秒,肖枫体温稍高的手指点上我的眉心。

我条件反射地一扬手一退避,打开肖帅的手的瞬间也因为重心不稳而落地。

我尴尬地笑着,努力不理会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刺人的探询眼神,“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

肖枫一张脸有些冷,没说什么地伸出手拉我一把。

“怕我又抽你一耳光?”分明是疑问语气,但他言辞之间居然十分笃定。

我有一瞬间的愣神,“当然不是,被肖帅抽是小的的荣幸。”果然好眼光,一瞬间就抓到症结所在,如果他不是这身份做心理医

师一定赚得死。

“你当真这么觉得?”他猛地停住脚步,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我。

我又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开玩笑的。”我还真怕你抽我耳光。

他嘴角一丝冷笑,又继续走,“江右理,说真的,如果当初没看上我,你会不会好受些?”

我手一哆嗦,脸上的假笑悉数凝结。

“江右理,如果让知道答案的你再选一次,你还会不会做这样的选择?”他慢条斯理又问出一句。

22.

之后肖枫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再开口。

于是在寝室楼大门道别,我回去歇着,他还有选修要上。

这几天的经历告诉我我的寝室真可谓是险象环生,于是在门口做了个深呼吸,才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插进锁孔。

就是同时,自里开门的大力把我扯得往前一个趄趔,眼前一黑地撞到了一个柔韧的躯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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