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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双 下——by璃色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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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儿瘦了,为何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父皇送去的补品可有好好的吃,为何反倒瘦的厉害了”

大概是习惯了,对于皇帝某些方面的顺从,早已成了习惯。

就这么任他抱着,坐在他的腿上,让他像抚摸宠物一样的轻抚着自己。

皇帝一手抱着冷凕渊的腰,一手像是安抚小婴儿一样的顺着他的头发,轻抚他的后背,让他贴在自己的胸口。

冷凕渊揉捏着皇帝长长的头发“为什么变白了”

皇帝轻轻一笑“因为它到了该白的时候了”

声音像是从胸口发出来的,冷凕渊靠在他的颈窝处,感受着他说话时的震动,有点痒。

冷凕渊没有再说话,皇帝也静静的抱着他不言不语,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却觉得比什么都还要让他满足。

这种日夜祈求盼望的事情,真的实现了,时间却是飞逝的。

巫牙从外面走进来,看着他们如此并未有什么惊讶,目光里仿佛空无一物般

“见过太上皇,永安王”

冷凕渊这才想起来,前不久冷凕浩继位。

冷凕晨因结党营私勾结藩王,撤去皇姓资格,终身监禁。

其他的皇子封了疆地,却还是留在都城之中的王府里。

皇帝心里泛起苦涩的失落,美好的时光永远都走的太快了

“渊儿,在都中有一处府邸是为你准备的,什么时候游玩回来了,也好有个住处,永安王这个封号是给你的,只希望你永远快乐健康就好,以后有事随时可以找你五哥,他会是个好皇帝,也会是个好哥哥”

冷凕渊从皇帝腿上站起来“我想与巫牙私下谈谈”

皇帝不舍的摸了摸他微凉的脸颊“待会儿陪我吃饭好不好,今晚就留在宫里过夜,好不好”

冷凕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皇帝眼里泛着惊喜的光芒,将位子留给巫牙和冷凕渊,自己去为冷凕渊张罗晚膳。

冷凕渊看向巫牙“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吗?”

巫牙没有看他,只是微微低头,看着某处凝视

“信则有,不信则无”

冷凕渊笑了笑“若是让你占卜,可否占卜出我想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巫牙抬起头看着冷凕渊,凝视了他半响

“天夷族人”

冷凕渊不解,巫牙继续道

“天夷族人又称天遗,是被神摒弃的一族,他们会经过不断的轮回来承受神的惩罚,难怪以前看不到殿下的命盘,原来如此”

虽然跟自己所知有些不一样,但基本都是一致的,看来有些神秘的东西,不得不信

“可有解法?”

巫牙心里透着淡淡的叹息,皇帝为了他将命盘改写,可是即使是皇族,也无法冲破神的遗弃,最多只是能寻得一个生机而已。

“无解,或是,我还无法达到那个境界,解不了”

冷凕渊也没指望她能解,孽因孽果自然是要有个结果的

“我想要找一个神器,就是天夷族人曾经用来窥探天机的神器”

巫牙沉默了一下,然后微微讶异的看着他

“殿下如何得知只有那件神器能解除诅咒,莫非殿下也懂这星盘玄术”

冷凕渊笑了笑“你知道那神器在哪里”

“知道,但如何用神器却不知道,恶灵之杖,被封印在神殿的莲花池里,那种东西是不详之物,若是碰了,会有灾祸降临”

“我本就是将死之人,还有何惧,怎样能将那东西给我”

“殿下直接去问皇上要便可,皇上批准了,我自然会取出来交予殿下”

皇帝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见冷凕渊一如既往的静立在湖边,那熟悉的样子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吃饭的时候冷凕渊跟皇帝提了这件事,皇帝不愿让冷凕渊碰这种会召来厄运的东西,可是见他那么坚持,除了妥协也别无他法。

所谓的恶灵之杖,说是一把权杖,实际上就是一枚形状有些奇特的钥匙。

像是一种鸟的形式,却是鸟头蛇尾,一双眼睛是一种不知名的石头。

颜色透明,极像眼球,不是钻石也不是玉石。

整个就像是画龙点睛一样,让那鸟头蛇尾的钥匙显得逼真鲜活。

上辈子他见过这个,被他母亲家族代代传承,到他手里已经有些磨损,时间的痕迹格外的清晰。

现在看着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冷凕渊只觉得一阵亲切。

冷凕渊只在宫里过了一夜,第二天带着神器就走了。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找到了,也许诅咒能够在自己手里破除。

皇帝站在城墙上看着冷凕渊骑着马的身影越来越远,好像他这一走,便是永别。

冷凕浩站在皇帝身侧,看着那抹渐渐看不到的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父皇,回去吧,渊还会回来,证明他已经将曾经放下了,父皇也不必介怀”

皇帝摇摇头“你回去吧,我想多看看”

若是有来世,他愿意与他割舍掉最深的羁绊,只求一个没有伤害的开始。

冷凕渊一路向西走,那沙漠中的绿洲是在两千近三千年前沉没的,也就是说,说不定现在还在。

无论如何,他都要去看一看。

但是他又想到了一个很令人纠结的问题,如果他破解了诅咒,那么今后的族人就不会被诅咒所威胁。

那些人就会活的长一点,说不定就根本不会有自己的存在。

他这么做了会不会改变今后的历史,千年之后的沧澜未央是不是就会消失。

随即又想到自己这一世只能算是带着记忆重生,就算改变什么,自己也不会消失。

可是上辈子的记忆也没有消失,也许诅咒,注定生生世世纠缠,无法改变。

怎样都好,尽力一试,不过是一死,百年之后谁都逃不了。

冷凕渊独身一人,所以骑马比较方便。

看着天色渐渐西落,可是周边也不像是有城镇的样子,只希望能够碰到一户农家,否则就要露宿荒野了。

骑着马正要从一个峡谷中间过去的时候,马不知为何突然受惊,不断的嘶吼鸣叫。

要不是冷凕渊及时拉紧了缰绳,估计就被马摔下马背了。

马不断的双前腿跳起,拼命的摆着脑袋,不知是想要将冷凕渊从身上甩下去还是遇到了什么惊恐的东西想要逃开。

马惊慌的冲撞着,冷凕渊只能紧紧的拉着缰绳,若是下马的时机选不对,一下子没躲开很可能会被发狂的马踢伤。

就在急迫的时候,从后面冲上来一个人,将冷凕渊带着跳下马,还一脚踹到马头上。

马歪倒在地,估计那一下子力道不轻,马一下子还站不起来。

那人带着冷凕渊远离了一些,松开抱着他的手“你没事吧?”

冷凕渊捂着胸口微微发喘,对那人摇了摇头“没事,多谢”

那人一身青灰色粗布衣,衣料十分简朴,但那人气质算得上不错,单看他刚刚那一身轻功,就不是普通人。

冷凕渊气息还没缓过来,从后面又跑来一男一女“破掳大哥你没事吧?”

那个叫破掳的男子笑着摇摇头“没事,不过刚刚真的很危险,好在并未伤及性命”

那女子奇怪的看了眼冷凕渊,很少见人戴着面具的,多半只有相貌奇丑的人才会戴面具。

就在片刻间,冷凕渊的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口吐白沫,气绝身亡了。

破掳没想到自己一脚居然将别人的马给踢死了,这马可一般只有贵族之人才用的起

“抱歉,是在下未掌握好力道,公子的马多少银两,在下赔给公子”

那个女子见破掳取银袋,连忙拦着他“为什么要赔!刚刚那么危险,要不是破掳哥及时救人,死的可不就是一匹马了!”

另外一个男子拉着那个女子“你不懂别乱说”

看冷凕渊如此镇定,说不定他自有法子安抚惊慌的马,反倒是他们多事了。

六、前世今生

不过也许是人家教养好,遇事不惊不燥也说不定。

一般大家公子若是好言相说倒也不会如何,但若是出言不逊,那些心高气傲的公子们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还是不要冒然得罪的好。

冷凕渊并未将女子的话太过在意“不用了,若不是你及时相救,受伤的反倒是我”

冷凕渊走到马旁边,仔细的查看了一下。

并没有明显的伤口,死因是头骨破裂,可是为何会突然发狂。

这马怎么说也养了几年,自幼养大,性子向来温顺,这突然发狂还真是找不出原因。

冷凕渊抬起头才看到被山壁掩埋了大半的石碑,那颜色跟山壁一样,若不细看还真看不见。

破掳也注意到了“惊马坡,真稀奇,名为惊马坡,马到这里便受惊,莫不是有什么东西作怪吧”

冷凕渊看了看天色,马也死了,只能徒步而行,只希望快点到镇上。

那三人看冷凕渊就这么不管死去的马走了,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他们也要从这条路走,所以只好跟着了,如果露宿荒野的话,多个人还是比较好的。

那几人就走在冷凕渊旁边,不是很近也不远,听到他们谈话知道,那个女子叫素问,另外一个男子叫胡班。

几个人走着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确实是阴风,那风刺骨的发寒。

天色早已阴暗下来,走过了石壁竖立的峡谷,后面是茂密的树林。

随着阴风的刮起,林子里也响起了奇怪的声音,轰隆声中夹杂着悲凉的哀嚎。

素问胆小的抓着破掳的手臂,瑟缩的腿脚发僵。

胡班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寒风吓得有些胆寒,手放在随身的佩剑上,有些发颤。

破掳任由素问抓着自己,朝冷凕渊看去

“这林子有古怪,公子还是不要单独一人的好”

冷凕渊感觉手上的珠子一阵阵的发紧,心知这林子确实有古怪。

皇帝跟他说过,这玉石叫镇魂石,因为自己的三魂七魄太过虚了,所以才会体弱多病,只要将魂魄镇在体内就好了。

虽然不知真假,但自从戴上了玉石后,身体确实好了不少。

除了镇魂之外,还能避邪,只要不是煞气太厉的东西都无法近身。

煞气无法近身不代表被煞冲了的人也无法近身,冷凕渊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径自朝前面走去。

感觉到冷凕渊为人比较冷淡,但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冷淡,他们三人都愣了一下。

也不再多想,早点离开这个林子最好。

奇怪的是阴风停下后,那诡异的声音也没了,看到快走出林子了,这才松了口气。

天色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天上的月亮也被浓雾给遮住了,好在看到了一户农家。

那老农户里是一对老夫妻,看到冷凕渊的时候惊了一下,谁大半夜的见到个戴面具的人敲自家大门不惊吓的。

冷凕渊轻声道“因为赶路途经此地,夜深了,能否行个方便借宿一宿”

说着便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农妇。

一两银子够普通人家省吃俭用小半年的,那二人听冷凕渊的声音温软动听,想着年龄应该不大。

看他衣着华丽谈吐有礼的,就答应了。

农户家有三间房,一间他们夫妻两的,一间是儿子儿媳的,只是他们去镇上讨了活,常年不回家。

还有一间是空置的,不过床板还是有的。

毕竟冷凕渊给了银子,让他住长久空置的也不好,就让他住儿子儿媳的房间了。

棉被没有湿气,应该常常晒,看来这两个老人也是盼着儿子儿媳能够经常回来。

冷凕渊休息了片刻,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看来应该是那三人。

果然不一会儿,那个老农带着破掳和胡班进来了

“这位小公子,他们也是借宿的,人家还有个姑娘,所以能不能让这二位与公子挤一挤”

冷凕渊看着他们,摸了摸手里的玉石,轻轻点了点头。

老农离开后,破掳朝冷凕渊笑道“在下破掳,殷城人,这位是胡班,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沧澜”

房里只有一张床,要与他们同塌而眠,冷凕渊有些不愿意。

可是也不能自己一个人睡床让他们睡地上,看他们也不是那种很脏的人,冷凕渊还是忍了,出门在外总有些不便的。

冷凕渊脱了鞋,连衣服都没脱就躺到里侧“你们自便”

说罢就径自睡了。

胡班都已经做好了打地铺的准备了,那个老农说冷凕渊付了银子,他完全可以拒绝他们跟他挤。

看冷凕渊并未拒绝,可是那些公子大多都不愿和粗野之人同塌,所以也做好了打地铺的准备,没想到冷凕渊看起来难以相处,人还是挺好的。

破掳就没胡班想的那么多,他听冷凕渊说话的声音,年龄应该不大,所以不懂得为人处事也在所难免。

见冷凕渊睡下了,他们也没有吵他,也都在一旁睡了。

半夜冷凕渊难受的呻吟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捂着心口喘气。

听到声音的时候破掳和胡班就已经醒了,见他似乎身子不适也不免担忧

“怎么了?做恶梦了?”

冷凕渊摇摇头,突然一种很强烈的直觉,离开这里。

冷凕渊的直觉一直都挺准的,而且戴上玉石之后,有些东西感应更灵敏了一些。

虽然见这二人并无异色,但还是避开的好。

冷凕渊下了床,穿好鞋子就往外走。

破掳和胡班互看了一眼,但还是怕人出事,所以也都跟着起来了。

冷凕渊打开门,一阵血腥之气,让人忍不住反胃。

破掳和胡班也都闻到了,顿时脸色一变。

那个素问正蹲在大厅里,满脸的鲜血,嘴里还咀嚼着。

而躺在地上的老农,被人开膛破肚,满地都是内脏,肠子都耷拉在肚皮上面。

冷凕渊忍不住捂着嘴退到一边吐了出来,直观的视觉冲击夹带着嗅觉,这种冷不丁的画面是个人都受不了。

胡班和破掳也看到了,几乎跟冷凕渊的反应一样,想要吐出来。

可是素问听到声音,看到活人就特兴奋的跳起来,冲着他们伸出利爪。

那指甲不算很长,但是又黑又硬,一爪子下去牛肚子都能抓破,更何况是人。

破掳和胡班大惊失色,连忙用剑抵挡。

“素问!你怎么了!素问!我是胡班啊!素问你不认识我们了吗!素问!”

胡班对着素问大喊,可是素问一点反应都没有,爪子上还沾着血和肉末,嘴巴里还在嚼着,满脸满身都是血。

素问见胡班不好对付,转头朝一边吐得昏天黑地的冷凕渊攻击过去。

破掳用剑柄将素问震的倒退两步,将冷凕渊拉着跑了出去。

胡班也急忙跟上,素问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发着狂叫的嘶吼声,特敏捷的追了出去。

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让冷凕渊胃里好受了些。

但素问明显不给他们喘气的时间,张牙舞爪的冲了出来。

胡班拿着剑硬是不出鞘,就这么抵挡也不攻击,不停的喊着她。

破掳看到地上的绳子,拿起绳子丢一头给胡班

“把她绑起来!”

胡班立刻接住,跟破掳两人一起将素问绑了起来。

由于素问的爪子格外的锋利,所以重点在她手上缠了好几圈。

素问失去了行动力,不断的挣扎,意图弄断绑着自己的绳子。

破掳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冷凕渊“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

冷凕渊摇头“农户都死了吗?”

胡班从屋里出来,对着破掳摇头,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都死了。

“素问是中了什么邪,为什么会这样?”

“她是被山魅附身了”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一脸的络腮胡,但是人却很瘦。

衣服有些破烂,背着一把剑,腰上面还系着一个水囊。

那人走进来“老远就闻到了山魅的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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