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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绝尘去——by卧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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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流、流血了。”灵犀一时间被夏绝衣吓到,竟忘记指责。眼前人美貌依旧,平静依旧,看在灵犀眼中却似扭曲了一般,她恨不得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你试过全身经脉被人一寸一寸碾碎的感觉么,那时,我就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可是我怎么能死呢?我还没尝过熟肉是什么滋味呢,那帮畜生还看着呢,我又怎么能死呢?!我就是这样活下来了,可是有了第一次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无穷无尽,让人绝望。当经脉在身体里面一点点愈合,那疼你知道么?我日日夜夜听着血管长上的声音,痛到麻木。那时,我是一点内力都没有,一点活下去的资本都没有。”

到了后来,夏绝衣的声音变轻,同灵犀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饶是如此,我还是活了下来,还学成了天下第一的武功。”

“你是……啊……你是……”灵犀摇头,道,“你为什么同我说这些!”她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却不敢也不想承认。

夏绝衣拭去脸上被溅上的血渍,拨弄着灵犀喉上的木刺,“在下很感谢你为在下解爱。只是,灵犀,我说了太多与你听,你又太聪明。最重要的一点,每每想起这些来,在下就止不住想杀戮。”拔出木刺的刹那,喷薄的鲜血溅了夏绝衣一身,白衣染血。

只听灵犀咯咯说不出话来,眼里满是怨愤和不甘,夏绝衣自言自语:“你这样的眼神我见得多了。”他怔怔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愣了一会听见灵犀倒地的声音,同时他一脸面无表情地喊出来:“灵犀!”声音十分凄厉,脸上却十分平静。

章引乡奔进来那刻,只觉有什么挟风而来,挥剑打掉,却只见有个白影已然近身。章引乡心下大骇,欲退后几步,却骇然发现自己已经死去了。尖锐的木刺穿胸而过,刺穿肺部,血涌出口鼻,章引乡被自己的血呛死了。

夏绝衣手上流的不知是自己的血

还是别人的,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歇了一会,摸索到章引乡胸前,只找到一个荷包。

只是杀了两个人,他却疲累得厉害,咳嗽起来。一下一下,似伯劳鴃舌,充满旁人听不懂的苍凉。肺腑内最后一丝空气也要叫他咳光了。耗子兄似解他意,将章引乡的包袱拖拽过来。

夏绝衣捞过那只包袱,一阵摸索,终于对鼠兄一笑。

扬州官道,茶肆。

如今江湖上大事有三,还有小道消息若干。

说书先生饮毕一口茶,惊堂木一拍,道:“当今这江湖可谓风起云涌,诸位一个不小心就要栽个跟头。只消给小老儿几个茶钱,小老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着,便有几个铜子抛过来。老先生连忙接了,揣进怀中,惊堂木再一拍,“诸位且听小老儿细细说来。”

这头一件大事,与碧洗阁阁主有关。江湖人都知道碧洗阁的那位魏阁主是个风雅人,爱好收藏古玩一类,家中藏宝无数。但是这家伙有个怪癖,就是好看热闹,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所以说,这魏明楼是个爱热闹的风雅人。这不,江湖上刚出了两件大事,魏明楼又钻出来将江湖这湖浑水搅得更浑。那两件大事暂且不表,因为那两件大事是令江湖暗流涌动,而魏明楼这棍子却是将江湖击打得骇浪滔天。

为何这样说?因为不知魏明楼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得了铁、棠、令!而这家伙脑子不知是让何物踢了,居然广而告之,在他碧洗阁摆了台子,言明要请铁棠谷三主过楼一叙。

武林人俱都大惊,魏明楼这厮居然这样好运,居然就得了西府海棠令!

却说这铁棠令也十分三流九等的。铁棠令统共一百单八块,铜、金、银令共计九十九块,可调动铁棠谷骑主之下辖燕山十三骑。这铁棠谷机构之事暂且按下,继续说这铁棠令。垂丝海棠令三块,可供调动骑主。金滔海棠令三块,可供调动令主。凤冠海棠令三块,可供调动刑主。铁棠谷谷主手上有垂丝、金滔、凤冠铁棠令各一块,可见谷主调动三主也是需要铁棠令的。江湖人若得一块铁棠令,便可窥见事成之定然了。

而西府海棠令却不在铁棠令之内,天上地下惟有一块。

铁棠令多收在铁棠谷之内,铁棠谷人每应铁棠令为江湖人办一件事便收回一块铁棠令。直至一百零八块集全,再广发铁棠令,一百零五块令牌重回人间,再历轮回。这也是为何铁棠谷销声匿迹多年,行事亦正亦邪,江湖人却都要尊敬的原因。

而西府海棠令只归人间,不许进铁棠谷。有缘人得之,可邀谷主或三主为其做一件事,上天入地,使命必达,天皇老子也杀得。这前朝皇帝便是死在铁棠谷谷主手中,今朝皇帝这位有缘人才得以登基

。百余年过去了,铁棠谷就是官家心头的一根刺,前朝皇帝可死于斯,今朝呢?铁棠谷在,后患无穷。官家动过许多脑筋,然而百年过去,铁棠谷仍在,皇帝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于此,大约可窥见铁棠谷实力一二了。

铁棠谷谷主总领,骑、令、刑三主各司其职。骑主统领燕山十三骑,行走江湖,为铁棠谷抛头露面。令主统管财务,顺便监管铁棠令之执行,隐姓埋名,行走江湖,掌管谷中各进项。刑主则执掌刑谷,顾名思义,司刑罚。

骑主燕轻尘名满江湖,一鞭破达摩,能在大明觉慈法下走上三十招仍立于不败之地,武功一流。若是魏明楼请来三个这样的人,想将江湖翻个个儿也不是不可能。

而魏明楼偏偏又是个好事的风雅人,难保不会脑一抽,作下什么孽。

相较之下,剩下两件大事却变得这么不大事了。头一件,与春风得意楼楼主凤十六有关,武林盟已经确认是他将夏魔救走。次一件还是与凤十六有关,不过大多数江湖人不知道,只限武林盟那些。

“诸位晓得为何江湖大侠们急着往武林盟去么?那是因为……”说书人的嘴里突然飞进一块鸡头,老先生四顾,竟然辨不出鸡头是从何方向飞来。他心知是遇上高手了,立时将话题将另一个方向转,“与凤十六有关的消息还有一件,便是春风得意楼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碧落黄泉的老巢!”

这消息显然是新鲜出炉的,许多江湖人还是不知道的,在茶肆歇脚的武林人俱都一愣。

说书人看了众人的反应,觉得十分满意,继续道:“诸位想必早知雪华剑兄妹遇害的消息,传闻这便是碧落黄泉做的。不过,武林盟现在应该无暇顾他,只管往碧洗阁去了吧。”

不仅是武林盟,连皇家都要派人去碧洗阁。这魏明楼也是,明知今上对西府海棠令又爱又恨,爱之可调遣铁棠谷上下,恨之可助益反贼谋逆。他偏偏要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还得明着来,非要尽人皆知才罢休。

老儿一番书说完,见茶肆旁那个算命瞎子的生意突然变得奇好,江湖人都急着算算自己会不会被波及。说书人便凑上前,嘿声笑道:“老弟,你生意变得这样好,也有我一份功劳罢。”

算命瞎子一头黑发披挂下来,遮住脏兮兮的脸,一双盲眼黑漆漆的,道:“那不才便为先生免费算一卦罢。”

说书人道:“好啊,老朽可只听好话,若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仔细你的皮。”

那瞎子哑声道:“卦中乾坤,人命无常。你若要死,我还要骗你不成?!先生,怕你即刻便有性命之虞。”

说书人呔了一口,一口唾沫吐在瞎子脚边,还搡了他一把,呸呸道:“我就知道你们这群装神弄鬼的就没什么好

话,接下来是不还要教我破财免灾?!就知道你这小鬼定是为财而来!”说着,骂骂咧咧地离去。

瞎子拨着卦签,轻道:“恐怕是没法破解的。”

突然,茶肆里传来女人惊呼,男人大喝,乱成一团,都往外跑。那瞎子收拾起地上的摊什,慢慢悠悠隐入人群。

话太多的人,在江湖中一般死得很快。然而,就算杀得天下说书人,却也堵不住悠悠之口。何况,武林盟哪里能杀尽天下说书人呢?!

这瞎子兄自然是夏绝衣无疑,他借用章引乡的盘缠一路南下,直往碧洗阁赶去。武林盟、皇家都要派人去碧洗阁,凤十六为保春风得意楼自然也要去。莫说他们,但凡江湖人都恨不得立刻了解手头上的事,披星戴月赶去碧洗阁。

江湖本就是鱼龙混杂的江湖,有了小鱼小虾在江湖里挣扎求生顺便当观众,长蛟巨龙才在江湖之中翻腾得更加自得。之后,便是巨浪滔天,血染江湖。

在铁棠谷没接下西府海棠令之前,此令人人皆可杀魏明楼夺之。这便是铁棠谷的规矩,能得铁棠令算伊有本事,能不能保自然也凭君本领。铁棠谷最乐见便是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收回铁棠令却不费一兵一卒,还有戏看,真是一石而三鸟。任尔江湖血雨腥风,我铁棠谷自岿然不动。

这急着去碧洗阁,有的是去看热闹的小鱼小虾,也有觊觎西府海棠令的大鱼大虾,还有便是长蛟巨龙。碧洗阁便如一个网,网罗天下人,只消执网人收紧那网,便是渔翁得利。只是蛟、龙可是好捉的?渔翁与蛟龙相争,便是要各凭本事。

第二十六章

人潮在涌动,大雪纷纷遮了行人望眼。

过客与过客擦肩而过。他们可能在某个杏花纷飞的日子有过雨伞的交错,也可能在某个人声嘈杂的客栈同饮过一个坛子里舀出的酒。花香、酒香沾在他们身上,瞬间便散去了,缘分却结下了,就等一个相遇的时刻。

简单的相遇有两种,一种错身而过,那是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方向;另一种则是结伴而行,那是因为他们要去相同的方向。

复杂的相遇却有许多种,其中便有设计出来的。

白雪积在那人斗笠上、蓑衣上,压沉了,那人低头急急地行。微凉的指尖瞬间触到冰冷的,那人一惊,惊讶地抬头四顾,惊落了头顶的雪。周围是穿行的人群,来来去去,没有一个相识。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情不自禁将之压向自己的唇。

“怎么了?!楼主。”稳重的女声传来,凤十六一愣,继续低头行路,道:“一片雪花而已。没什么。”好似在安慰自己。

那定是一片熟悉的雪花。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夏绝衣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指尖。他什么也看不见,却问道:“你害羞了么?”只见他的指尖微微发红,显然是冻的定非羞的。数九寒天,他只着一件单衣,雪怕是已经透了衣衫,冰了他的身体。寒冷好似也冻结了他身体里的疼痛,令他全身麻麻的,恨不得寻个地方躺倒,不需温暖可供栖身就好。

夏绝衣果真就这样照做了,他磕磕碰碰撞出人群,摔在一片树林里面。靠着胳膊肘行到一棵雪松旁,背靠着树坐下来。夏绝衣猜那一定是棵雪松,因为怀里的耗子兄兴奋地叫着钻出来爬上了树。

他先前坐在偏僻的一角,猜测来来去去的是什么人,怎么他的凤君还不来,真是慢。后来他就睡着了,他的梦境一向简单,不是雪光就血光,实在没有新意。一片血光中,他慢慢睁开眼睛,瞬间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还是现实。凤君来了。

夏绝衣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融入人潮里。经过千百个行人,轻轻地牵了凤十六的手。说是牵,不若说是指腹一划而过,蜻蜓点水般的,像极了一个清浅的吻。

他坐在林子里,听着自己仍然无法平静下来的心跳,问道:“我这是怎么了?”五内如焚,心尖发颤地痛。鲜红的血线溢出口角,苍白的唇有了胭脂色。

只听一丈之外,那冷静的男声阴沉道:“那是七情内伤的征兆,你、动情了,夏。”那人走近些,居高临下俯视夏绝衣,表情复杂,又道,“试问哪个又能想到从来无情无爱的铁血第一人,竟然难逃情劫?!”从方才他就一直在看,看见夏绝衣的等待,看见那两人的擦身而过,看见夏绝衣七情焚内。

“你不是无情么?!为何又要动情!明明知道我来了,却仍然等着与那人相遇,任自己七情焚内!!”说话者明知夏绝衣看不见,仍将紧握的拳缩进衣袖里,半晌,他又平静下来,静静地注视夏绝衣。

夏绝衣扶着树干站起来,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直视眼前的男人,道:“你错了,阿尘。”

不论过了多久,不论这人多落魄,他还是从来都这样风华无匹。不论这人在哪里,他的眼里总有一种覆灭一切火焰的平静,那是一汪永不会见天日的死潭。可是有一天,这汪死潭居然有了波澜。

被称作阿尘的人开始回忆,自他初遇阿夏,便认为这男人会十分无情,并且会永远无情下去。谁知,谁知!谁知……

夏,你动情为何又偏偏教我看见。那人心底游弋着叹息。

咽下喉头涌出的血,夏绝衣冷冷道:“我等的是你。”

那人忍住想要上前的冲动,淡淡道:“等我?来杀你。”

“不。等你来背叛我。”夏绝衣此时便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寒芒足以破除一切虚空,“我在等最后一个背叛的人。”

那人一愣,又听夏绝衣道:“自你以后,再没有人能背弃我了。我不予信,谁人可欺?”

那人如遭雷击,呆立半晌,复笑道:“你也会错。夏,若你死去,也无人可欺你。”笑着,抬手一掌便将夏绝衣打飞出去。

只见夏绝衣轻盈盈斜飞出去,撞折几棵粗壮的雪松,人卧倒在地上。那人有瞬间的茫然,走上前,看夏绝衣一头乌发铺陈开来,身体却似没了起伏。那人快步上前,拎起夏绝衣前襟,迫使其抬起头来。乌发落在那人手上,脚下一摊血迹,雪层之上血迹妍然。

那人怔忡片刻,突然狂笑起来,嘴里喃喃着:“没想到!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他又牵起夏绝衣一只手来,衣袖滑落,露出手腕。只见手腕伤处腐烂溃脓,伤口之深似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盯着伤腕,那人的表情几变,最终归于复杂。你不能说他究竟是狂喜多一点还是心痛多一点,两者兼而有之。

片刻,那人抚上夏绝衣面颊,却在下一刻抽回手。此时夏绝衣一身乌衣,脸上手上多有污垢,身上多处被血迹染透只不过于乌衣上不甚清晰。

“你还是这样美,我都不知该从何处下手。”那人的视线在夏绝衣脖子上停驻了一会,又焦灼在夏绝衣胸膛之上,来来回回打量遍了夏绝衣全身各处要害。他似在叹息,拎着夏绝衣穿行在树林中。

踏雪无痕,那人手擒一人,却还能在白雪之上信步,却不留任何痕迹。只是二人行迹之下,蜿蜒一条血迹。手下胸膛似没了起伏,那人瞧着夏绝衣脸色愈发苍白,已是不成之兆。

山野之中,白雪之上,这二人轻

飘飘似鬼,行动快似闪电。在常人眼中,只觉眼一花,入眼又是白茫茫。那人便在如此促狭的时间里,轻柔地说着话。

“初见你,惊为天人。还以为谷里什么时候有了访客,我竟是不知道的。初遇之后一直猜测你是谁家的千金,却没成想你竟是个男孩子。”那人眼神恍惚,足下却不停顿,一手提着夏绝衣前襟,一手抱住他的腰身,显然是向某个既定的方向去的。

“后来又在寒池碰见你,才晓得你是个男娃娃。我还记得你看向我的眼神,冷冰冰不带一丝人气儿。自尔至今,你变化如此之多,抽长了个子,容貌更加妍丽,武功一夕而成,哦,对了,还学会了说话。只是,你这双从来无情的眼,从未变过。”那人手下一紧,带着夏绝衣往他怀里摁,额头轻触夏绝衣紧闭的眼睫,却又受惊般离开。

“唉……”那人一声叹息,道,“只这身上怎么还是这样多的伤。美人濯清池,寒发带露珠滚珠。忽然你眼睛里就有了一丝光,我那时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原来我在你眼里竟还不如一块云片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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