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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绝尘去——by卧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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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袂先醒过来,他的眼睛眼周都是红的。起先他愣了一会,然后他去亲鞹亲,吻到对方破碎的嘴角,听见对方迷茫的声音。

“你有些烧。”苏袂自己穿戴好,掖了掖被子,又轻声说:“我去找药仙人。”

手腕忽然被人握住,苏袂低头,看见夏绝衣已经坐起来。

夏绝衣又恢复面瘫,说:“不用了。我要洗一洗。”

苏袂点头,“那我叫他们去烧水。”然后就是落荒而逃。

苏袂边逃边想怎么反攻了一次反而就不好意思了?他呆呆地对着头顶的太阳发愣,当然,发愣的是他苏袂苏帅哥,依旧很帅。

因为苏袂在发愣,所以,当药奴走得不能再近了,他才发现。下意识退后一步,苏袂冷冷地问:“你似乎找我有事?”

药奴也很直接,“书童跑了。”语气同样冰冷,也很平淡。

苏袂听了这句话意外地心情很好,他打量着药奴,继续道:“你这身打扮是什么意思?”药奴还是平常那个打扮,只是手里多了个包袱。

苏袂问道:“药仙人让你走。”

药奴并不回答,只留了个后脑勺与他,便走了。

虽然药奴是药仙人的药人,但实际上药仙人是拿他当弟鞹子培养的。这世界上就是有很多怪老头,他看似讨厌你其实对你是森森的爱。药仙人以为拿药奴试药其实是一种爱的表示,每每他试药的时候心里嘴里念叨的都是:你看我多好啊还给你试药呢,以后你要好好孝顺我!~

所以,其实药奴和他师父的感情其实是很好的。所以,药仙人是十分支持药奴千里寻爱的行为的。

而他们——药仙人、药奴、苏袂似乎都有鞹意无意忽略了书童为何出走。

药奴书童一走,整个药王谷显得空空荡荡。

等到立夏,苏袂的伤医好了,再也不瘸了,他和夏绝衣才出谷。

这两人走的时候,药仙人很是伤感,他拉住苏袂,很惆怅地说:“常回来看看,包治百病啊!”

苏袂心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药仙人继续乌鸦嘴:“你夫君的病啊伤的都是为你受的,这是森森的爱啊!你捅的那刀子,伤在肺腑啊,养不好就有肺疾啊,咳起来痛苦死人啊!还有他总是爱爬雪山,这个会落下老寒腿的毛病的,发作起来很痛苦的!还有……”

苏袂塞了颗梅子给药仙人,堵住这货的嘴,冷冷地说:“我会好好养他的。”

这时,夏绝衣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夏花上的小蜜蜂,一脸好奇宝宝的面瘫样。表问我好奇宝宝肿么面瘫--

药仙人吃着梅子还欲再吐什么狗牙,苏袂直接将手里的梅子全塞鞹进药仙人嘴里,拉着夏绝衣下山去了。

两个谪仙似的年轻人衣袂飘飘,一个冷若冰霜,一个面如静水,手拉着手出了药王谷。

药仙人忽然觉得人生寂寞如雪凄冷似霜,老头鞹子一个既鳏寡又孤独,真心伤不起。

第十章

如果说什么是此生无憾,莫过于骑马看花踏江山。

如果说什么是此生不换,莫过于有个爱侣陪你此生无憾。

进关,他们用了半年时间来下江南,遍访名山大川,一沟一壑都不放过。连秦岭脚下桃花沟子旁的桃子庄都拜访了,桃子庄的小伙子个个不如苏袂帅,桃子庄的姑娘个个不如夏绝衣俊,但胜在民风淳朴。村里的人都很喜欢两位美强,而村里的接生婆婆,她最喜欢拉着夏绝衣的手介绍小伙子,也很喜欢替小姑娘暗送秋波给苏袂。

有一天夏绝衣好奇地问接生婆婆:“婆婆,你眼神这么不好,接生的时候辨错男女怎么办?”

接生婆婆一笑,褶子压褶子,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我会摸啊!”其实这桃子庄上下都让您给摸了个遍吧。

脱线如夏绝衣也不忍再问,他很认真地看着接生婆婆绣花。接生婆婆执意要给夏绝衣纳个肚兜,夏绝衣又是个没节操的,自然十二分的愿意,就顺水推舟了。肚兜什么的,就忽略不计吧。- =

稳婆年纪很大了,村里的人都说不上来婆婆有多大年纪,估计连婆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年纪,只知道从很久以前但凡村里的孕妇都是婆婆来照顾,谁家有了喜事,都要邀请婆婆来做客。村里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哪家的小情侣有了jq想百年好合一定要去求婆婆的祝福。

传说,得到婆婆祝福的情侣真的会白头到老,而婆婆不看好的则会一拍两散。据说,婆婆的祝福和诅咒都很灵的。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很喜欢夏绝衣,偷偷去求婆婆,希望婆婆能趁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送上祝福。

婆婆只是笑笑,没有搭腔。小芳很急切,再三恳求。婆婆依旧只是将小芳晾着,什么都不表示。

等天黑了,小芳才不得不走了。

婆婆的脸隐在黑夜里,她只是幽幽地叹息,说:“我这是为了你好。”

婆婆又是个很热心的人,她十分喜欢给小情侣牵线搭桥。

因为以上的原因,所以村子里的人家庭和睦,大家都过得很幸福。

苏袂和夏绝衣就借住在婆婆家,婆婆家很简陋,墙壁很薄。= =

所以两个没节操的每每晚上都做得隐忍又压抑。而面瘫夏每每到了床上就不面瘫了,相反还十分喜欢调戏。

夏绝衣一面律动,一面抱住苏袂,方便苏袂上下摇动。

只听没节操的夏绝衣在苏袂耳边咬字:“我要吃葡萄。”

苏袂神色恍然,眼睛半眯,觉得夏绝衣真是色如春晓,立马心甘情愿地剥葡萄。一面被夏绝衣顶弄,一面靠嘴和手剥葡萄,苏袂真心觉得这是一件体力活。

磨蹭了半天,苏袂才剥好一颗,夏绝衣见他大功告成,便又戏谑地在他耳边笑道:“喂。”

袂看着他的笑容,跟丢了魂似的,直接把自己喂过去了,葡萄则吧唧掉地上了。

夏绝衣一面吻着苏袂,一面又塞给他一颗葡萄,同时将苏袂的身子翻过来。只听滋噗滋噗声中夹杂着苏袂急喘的呻吟,两人已经是面对面的姿势了。夏绝衣微笑着道:“剥。”

苏袂听话地剥起来,这次有了经验,剥得快了许多。这次他学聪明了,不待夏绝衣吩咐就立即咬在嘴里,喂过去。

夏绝衣笑眯眯地接过来,当成颗糖与苏袂在口腔里推拒。

苏袂心里想着:TM究竟是谁见过这货的笑,劳资要去宰了他!!就这么神思恍惚地将葡萄推进夏绝衣喉咙里,于是那颗葡萄就、就深喉了。= =

夏绝衣也无所谓,反正他尤其喜欢囫囵吞东西。

但是苏袂不得不再一次干起体力活来,直到苏袂吃到夏绝衣津液里的葡萄汁。真甜啊,无意识地感慨,苏袂搂紧夏绝衣的脖子,小声地说:“你不许笑给别人看!”声音似乎让葡萄润过了,甜得发腻又酸得倒牙。

夏绝衣并不餍足,回道:“那继续剥。”

两个无节操党吃了一夜葡萄,一个愿喂一个愿吃,真真正正是春宵苦短。

翌日,婆婆笑眯眯地准备了两个水煮蛋,道:“两位昨天真辛苦啊,吃点补补吧。”

夏绝衣戳了戳已经剥好皮的蛋,问:“是糖心么?”

婆婆笑眯眯地点头。

夏绝衣还是一脸面瘫相,不过苏袂可以看出他其实是有些高兴的。只见夏绝衣抱起一个白嫩嫩的蛋啃起来,苏袂见他吃得很幸福便把另一个蛋也让给他。

两个人完全没有伸手党的自觉,也完全不准备理解什么叫做“两位昨天真辛苦”。

这两个人其实是知道婆婆的祝福与诅咒的,但是,他们默契地谁都没有求取姻缘。真心想说这其实是两个傲娇的故事。

总之就是他们带着遗憾离开了村子,夏绝衣认为这里的糖心蛋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了,苏袂认为这里的葡萄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了。

等他们一路磨磨蹭蹭来到苏州,已经入秋了。

江浙一带湿气很厉害的,秋天的时候,天气会很阴寒,那冷就像刀子似的会刺进皮肤里。像夏绝衣这种风湿病人,那种阴寒是会刺进骨头里的。

夏绝衣不说,苏袂也知道他难受。所以他们行路从来不露宿,早早就找了客栈投宿。

到了客栈,苏袂会吩咐店家准备一大桶热水。两人洗澡过后,苏袂会很体贴地给夏绝衣泡脚,细致地按摩他的腿,通常没多久他们就滚床单去了。

但是今天,夏绝衣的脸色格外沉,其实还是一副面瘫相,但是苏袂同他相处久了,很是体察入微。所以苏袂默默无语地替他按摩。

过了一会,夏绝衣说:“你起来罢。”说着

一手将苏袂拉起来,同时却又向前倾,吐出一口血来。

苏袂被地上那摊血整得有些懵,夏绝衣不在意地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低沉地咳了几声。

苏袂心跳快得吓人,他急急忙忙去关窗户,内心怨愤那个店小二粗心。走向床的时候被夏绝衣一把扯在怀里,扑向床铺。

苏袂心里着急夏绝衣的身体,想要挣脱夏绝衣的怀抱。

“别动。”声音有气无力的,令苏袂听着都觉得肝疼。

“时候不多了,让我好好抱抱你。”苏袂一听这话几乎是想立刻胖揍夏绝衣一顿,回首却意外地发现夏绝衣已经睡着了,就这么静静看着,几乎以为就能地老天荒。

暗嘲自己的天真,苏袂轻轻挣出来,替夏绝衣除衣除冠。三千青丝铺陈开来,从梢抚摸到头,一寸一寸地。一、寸、相、思、一、寸、灰。

握住夏绝衣的指尖,又是一寸一寸地拭去上面的血迹。苏袂怔怔的看着自己握住的手指,移不开目光。

这是一双杀过人的手。他知道。

第十一章

苏袂斜斜靠在床柱上,淡淡地说:“喂,你挡着我了。”

老先生颤巍巍地挪开身子,继续诊脉。老人家就是有这个好处,什么都看开了,对小辈的轻慢也不会在意。对于老大夫来说,一切都是病人为先。他抓起身旁的手帕擦擦手,对苏袂道:“不要紧,他是肝火太旺了。”

“哈?”苏袂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老先生,眼神分明是十二分的不信任。

老先生为苏袂指出病征,然后坐下慢慢悠悠开方子,边写边说:“他这个吐血症实在是很一般,纯是肝火犯胃。你们这些搅基的总喜欢一惊一乍,老夫我给你科普一下,人若是吐血,一般就是胃里的毛病,看着凶险,其实并不严重。”

说着,老大夫就对着夏绝衣的脸伸手,苏袂一把握住他的手,冷冷问:“做什么。”

老大夫一脸无辜地说:“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毛病啊。”苏袂放开手,老大夫亲自去翻夏绝衣的眼睑,突然看见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珠冷冷盯着自己。老先生一脸吓出翔的表情,喉咙发干出不了声,只觉自己是被一条蛇看中的猎物。

苏袂轻声问:“怎么了?”夏绝衣便转而去盯出声的苏袂,苏袂记得这眼神,他统共被夏绝衣这么看过三回。

第一回是夏绝衣正睡着,自己过去惊扰了他,然后前者就用这么又冷又硬的目光盯着自己。

第二回是他们在屋顶喝酒,夏绝衣盯着自己看,他说;“是你要说与我抵死缠绵。为了爱我,你连恨都抛弃了……”一字一句自己记得是这样清楚。

第三回便是这一次。

苏袂再次出声问:“你怎么了?”声音十分轻,生怕惊到那只又冷又硬的灵魂。苏袂十分有耐心,他静静与夏绝衣对视,直到那人的神色恢复如常。

老大夫这才发现自己方才似是僵住了,现在终于恢复行动力,立马向后退去,边退边说:“我、我将方子递给小二去。”一点老人家的风范也没有了。

苏袂抬手制止大夫,伸手抽出那张药方,对夏绝衣道:“我去煎药,你在这里乖乖等着。”

夏绝衣乖乖地点头,坐起来,窝在被子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苏袂离去。那大夫讨好地对夏绝衣笑笑,只听夏面瘫平平淡淡地说:“眉毛掉了。”

咦?大夫心里一惊,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捋着胡子只当没听见。

夏绝衣转头对他道:“烧水去。”

大夫果然听话地去烧水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乖顺,当成没听见多好。

当苏袂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进门时,夏绝衣正泡在澡桶里,额发给水汽打湿贴在脸颊上,又有几丝掉落在锁骨上,神情慵懒,十足爱爱之后餍足的猫咪。

袂一阵口干舌燥,将药放在几上,转头道:“别洗了,快趁热喝。”

夏绝衣将下巴搁在桶沿上,嗓音有些低沉:“喂。”沉沉的尾音撩拨着苏袂,让后者僵了一会便真的端药去喂夏绝衣。

这次,是夏绝衣接过苏袂手里的碗,一饮而尽。

在苏袂有些发愣的当口,夏绝衣又道:“苦。”

苏袂立马抓过几上的水晶蜜枣来,喂给夏绝衣一颗。夏绝衣嚼着枣子,仍是喊苦。

洗澡期间,苏袂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夏绝衣看,等夏绝衣浴毕,亲自给他擦干,给他着衣。此时的苏袂真的就像是一个服侍丈夫的妻子,也像是一个照顾孩子的母亲。他怜爱地为他的丈夫、他的孩子系上衣结,就听见面前那个人轻声道:“我要去看桃花。”

苏袂轻嗤一声,略带宠溺地说:“都秋天了,哪里来的什么桃花。”

夏绝衣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继续道:“海棠呢?总有吧。”

半晌,“嗯,这时节,海棠果都结了呢。”苏袂淡淡道。

碧天如洗,万里无云。

清晨的街道有些凄冷,苏袂和夏绝衣两人肩并肩走在青石路上,后无尽头前无尽头。似乎这是条忘川途,值得两人一起走下去,他们一直走着,一点也没有不耐。

江南的巷道总是深沉的,像个暮年的老人又像是风韵十足的寡妇,所以这深沉里一定带点香。这香须是勾人的,妖娆之余却要端庄。

有个水灵灵的姑娘,眼睫弯翘,蹦蹦跳跳到两个男子跟前,问:“买花么?”

清灵灵的各式秋花都放在一只精巧的篮子里,还有几只海棠果调皮地藏在花底。

苏袂推开那只高举的篮子,没有理会姑娘,对夏绝衣说:“我们去喝酒吧。”

正好他们身处一个酒肆前面,夏绝衣抬眼一看,太白楼。

苏州,太白楼。

清晨的酒肆有些冷清,有三三两两的剑客,也有摇头晃脑的书生,还有饮茶吃菜的老翁。有说话声传来,但是并不嘈杂,相反给这清冷的环境衬着还有几分悦耳的味道。

苏袂要了三两竹叶青,自己就着酒杯喝着,却只给夏绝衣倒了那么少少的一盅。

夏绝衣也只饮了那么少少的一盅,喝完还评价道:“好辣。”

突然那悦耳的说话声不见了,变成许多窃窃私语。

夏绝衣还是那样一副面瘫脸,苏袂却知道他是在笑,是那种勾人的微笑,这笑里一定还有轻蔑的味道。

两人临窗坐着,一个单手支着下颌,面如静水又百无聊赖,另一个摆弄着桌上的酒杯,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桌子突然就碎了,一柄重剑反射着冷光,持剑的人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夏魔!”

桌碎的同时,夏绝衣已然拉着苏袂飘飞出窗,轻盈盈落在窗外了。

那汉子目瞪口呆,被身后的人一拍才反应过来,也追出窗去了。

凄冷少人的街道似乎突然多了许多人,他们或近或远地站着,目光炯炯地盯着中间的两人。

街上的人都没有动,只有夏绝衣轻声问苏袂:“方才没受伤吧。”

苏袂摇摇头,目光冷冷地看着包围他们的人。

他们都没有自报家门,但是他们又彼此清楚对方是谁,自曝什么的实在太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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