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韩铭把水吐了秦世欧一身。
秦世欧那副色鬼投胎的德性，全都看在韩铭眼里，世上怎么会有秦世欧这么恶心的人啊，看着人喝个水都能发情！以前给他打电话，三次有两次要忍受电话那边的“肉搏”声，平时商量事情，还要装作没听到他的淫词秽语，秦世欧哪里是人，明明就是随时随地发情的禽兽！可惜他疏于防范，没想到这禽兽竟然惦记到他身上了！
正在神思向往的时候，被一口水喷在身上，并不是什么特别愉快的经历，秦世欧心里一沉，脸上露出些许怒色。
秦世欧伸手把韩铭抱起来，托着他的后脑，把他的压向自己，韩铭看到越来越近的脸，秦世欧眼里陌生的神色，忽然心里升起一点点凉意，就好像，他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突然被风吹漏了，寒意随风兹啦兹啦地灌进来……
秦世欧饮下一大口水，照着韩铭的嘴唇压下去，唇舌交缠，无味的水流带上丝丝甜腻，从他口中流向他。
韩铭一个没回过神，水全喝进去了，不仅如此，他还觉得不太满足，如果能再灌一点就好了。
秦世欧立刻满足了他。
一直到一杯水嘴对嘴喂完，两人似乎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韩铭苍白文弱的脸上腾起一阵愤怒的红晕，而秦世欧则是完全的喜不自胜喜笑颜开。
但是，时间还是按部就班地来到了憋尿环节……
“小铭，你想吃西餐还是中餐？”秦世欧这个傻逼把一本菜谱大全举到韩铭面前，似乎准备一页一页翻给他看。
韩铭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看也不看秦世欧。
“也许你该试试清粥小菜，吃了舒服，平时在外都大鱼大肉的，对身体也不好……”秦世欧自行推理，“好吧！那就来一个清炒笋尖，来一个毛豆烧茄子，再来一个小油菜怎么样？或者豆苗？绿菜你喜欢什么？不吭声？那就做四个菜，就这么定了！粥的话，鸡茸蘑菇怎么样？或者你想喝小米稀饭？”
稀饭……一想到就觉得膀胱更紧张了。
不过秦世欧这条老光棍真的会做饭吗？
当秦世欧把四个小菜端到韩铭面前的时候，韩铭才相信，原来他真的会做饭，而且——味道还不错。
当然，会做几个素菜这种小事，没什么好得意的！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做饭才是正常的！
秦世欧觉得小铭连吃饭时那细嚼慢咽的样子都特别可爱，他吃饭的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发着呆，脸上还是带着那么执拗的神色，仿佛在跟食物较劲一样……
韩铭吃完菜，秦世欧想喂他稀饭，勺子都送到嘴边了，就看见他两条修长的眉毛都皱起来，特别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秦世欧赶紧放下稀饭，“不想喝吗？要不然过一会儿喝？晚上不吃点主食怎么行呢。”
原来已经到晚上了，这该死的地方根本分不出昼夜！韩铭心底咒骂着，烦躁着，他想上厕所，可是、可是这么被绑着，他提出这种要求，秦世欧肯定会趁机猥亵他，他才不要这个禽兽帮忙！
怒火又腾腾燃烧上来，韩铭想，难道秦世欧会不知道他要上厕所？秦世欧分明是故意的！之前喂他水，现在又弄这么多稀饭，不就是逼他求他么！不可能！死也不求他！
看到小铭闷不吭声扭过头，秦世欧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小铭又生气了，或者他其实想吃鸡茸蘑菇粥？结果一看来的是稀饭，不满意了？
“小铭，你等着，我给你做粥去！”秦世欧心急火燎奔去厨房，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完全是南辕北辙。
韩铭回过头，他看到一道楼梯通向上方的出口，而后环顾四周，一扇窗户也没有，这地方看来是地下室。
他转了转背后麻木的手，手腕被紧紧绑在一起，手指快要失去知觉了，长时间的捆绑可能导致肢体末端坏死，如果他不尽快想办法逃走，也许就会变成残废，秦世欧和安东，这两个人用心何其狠毒！最可笑的是秦世欧，还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逼他就范！他好歹是韩家的人，他失踪了，难道韩家不会派人来找他吗？等他出去了，也许一时半会动不了安东，可是秦世欧，他背后什么势力都没有，就一过气明星，哪天弄死了都没人发现。
韩铭猜测秦世欧一时半会回不来，他必须找到一个可以磨开绳子的东西……
秦世欧冲上厨房，突然想到，小铭会不会是想上厕所了！
韩铭刚找到一个箱子边上翻起来的铁皮，秦世欧就腾腾腾下来了，手里还提着个瓷盆，韩铭吓了一跳，以为他发现自己了，没想到秦世欧走到他面前，把瓷盆往地上一放，说：“小铭，我们上厕所了~”
……
马的，这简直终极羞辱！韩铭忍住一头撞死的冲动，他必须忍耐，忍耐才能复仇！他出去以后，一定要把秦世欧的手切了喂狗！
秦世欧小心翼翼地把韩铭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解开他的裤链，把手伸进去，掏出小小铭。
韩铭呜咽一声，终于对抗不过身体的意愿，在秦世欧的引导下，释放了出来。
秦世欧观察着韩铭的表情，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他，仔细擦干净小小铭之后，把它放回白色棉质内裤里，嗯？放不回去了？
身体上的负担完全卸下来，韩铭苍白的脸上又恢复了血色，只是，完全放松的身体，因为秦世欧那双可恶的手的挑逗，竟然有了反应。
惊喜地看到小小铭发生变化，硬挺挺地戳在自己手里，似乎在要求更多爱抚，秦世欧果断地单手握住它，另一只手伸进韩铭的衬衫里，由轻到重揉捏着他左侧胸前。
韩铭很快有了感觉，屈辱的感觉，身后这个人羞辱过他之后还不够，还要把他像女人一样玩弄，可是，他却无法停止自己身体的反应，陌生手指碰触过的地方都像燃烧起来一样。
他知道，这样下去，他会屈服。
秦世欧多年磨练出的手活终于能够为最爱的人服务，他感到幸福无比，根本没有注意到韩铭异样的神色。
两人现在的姿势，是秦世欧从背后把韩铭抱在怀里，秦世欧比韩铭高一些，微微弓着身子，下巴放在韩铭肩上，脸贴着他颈侧，这样亲密而迁就的姿势，韩铭是完全感觉不到的，他被秦世欧的手操控着，屈辱得想要死去，酸软无力的身体颤抖着，不停地往下滑。
他不能出声，也不能挣扎，一切拒绝的途径都被封死了。
射出精液的时候，韩铭彻底瘫软在秦世欧怀里，脸上还泛着高潮之后的红晕，眼中却滑下透明的泪水。
秦世欧发现不对，小铭竟然被他弄哭了，人前总是体面微笑，无论心里难受到何种程度，都能硬撑下来的小铭，被他这个不知分寸的混蛋给弄哭了……秦世欧内疚得发痛，他把韩铭放下来，诚恳地说：“小铭，对不起，以后你不同意，我不会这么做了……我只是、只是太想你了。”
韩铭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秦世欧，再多看一眼，他会歇斯底里。
韩铭感觉到秦世欧在他身后摸索什么，他心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连报仇这件事都想不起来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意识：让我死吧。
然而缠在他手上的绳子，松开了，秦世欧把他重新抱回怀里，替他解开绑缚，然后把绳子远远扔开。
秦世欧紧紧抱着他，低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小铭……”
因绑缚而麻木的身体一时半会还不能动弹，韩铭就这么“乖顺”地窝在秦世欧怀里，听他一遍一遍说那没用的废话。
这不能改变韩铭要把秦世欧切了喂狗的决定，但是……
但是？
没有但是！
番外：地下室囚禁篇（三）
秦世欧把韩铭从地下室里抱出来，放进柔软的大床，替他揉搓手脚，活动四肢，看到那个讨厌的脑袋不停地在自己四周活动，韩铭更加心烦了。
秦世欧是傻子吗？如果他韩铭把人得罪了，就一定要弄死才罢休，怎么能得罪到一半就放开了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四肢渐渐有了知觉，韩铭活动活动手指，捏成拳头，抬手给了秦世欧一拳。
这一拳软绵绵地打在秦世欧胸口，反被捉住，秦世欧笑着压上来：“现在好点了吗？”
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种话，韩铭一愣，偏过头，不吭声。
“不早了，睡觉吧。”秦世欧翻身倒在韩铭身边，把空调温度调高，拉出一张蚕丝被盖在韩铭身上，他可不敢贸然提出帮韩铭洗澡或者帮他脱衣服之类的提议，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韩铭折腾了一天，是很累，但，谁会在刚对自己下过手的禽兽旁边安然睡着啊！他又不缺心眼！
韩铭挣扎着坐起来，下床，腿一软，直接趴地上了。
身后传来秦世欧的闷笑，韩铭怒，往起爬，又摔倒。
看到小铭原地扑腾的样子，秦世欧觉得简直可爱极了，恨不得立刻抓到怀里蹂躏一番，他家老二早就涨得不行了，问题是，他舍不得。
秦世欧重新把韩铭抱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撑着头看着他说：“小铭，我爱你。”
在这个绝对不搭调的时刻说出这种话……韩铭觉得秦世欧真的脑子被驴踢了。
秦世欧笑了一下：“小铭，是你让我有勇气说出这句话的。”
不知道又抽什么风……韩铭闭上眼睛，他确认现在无法靠自己的双脚走出这个门，那么，还是不要招惹秦世欧，等到休息好了再说。
“我以为你会提着枪来找我，可是你没来，”秦世欧笑得很开心，“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我觉得那就像仙乐一样。”
“……”秦世欧的话听在韩铭耳中，竟然产生了点点愧疚，他去了的，只是被安东撞开。
“我知道，你最恨背叛你的人，可是我背叛了你，你却舍不得对我动手……是啊，我在电视上说了那番话，说等你到十二点，如果你不来，我就不会再等你。”秦世欧笑着凑到韩铭面前，“因为我决定了，我要追你，坐以待毙什么的，都是过去式了！”
韩铭怔怔地看着秦世欧，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上却一派平静，他闭上眼睛，好像睡过去了一样，秦世欧看着他的睡颜，看了很久。
……
巷口，一个浅色的人影嵌入夜色，那人不知何时到来，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巷外突然掠过的车灯照亮他的侧脸，那里有一只古怪的器官，畸形贴附在耳后，露出张牙舞爪的形状。
黑暗中那一点烟火，足以让他找到目标。
他的手隐没在衣下，黑亮的枪筒露出端倪，随后，对准那一点烟火。
烟火像细小而脆弱的精灵，将自己暴露在黑暗中。
子弹穿过消音器，悄无声息地击中目标。
像磨过的深蓝色玻璃，一整块天空在他头顶震动了一下。
韩铭仍然端举着枪，举枪的手臂从指尖开始一股寒意战栗上升，冻住直到心脏的血管，然而还有残余的火焰在胸腔中燃烧，那是被背叛之后汹涌而至的魔鬼。
视野中，一点烟火坠灭于地。
用了很长很长时间，一双尖头精制皮鞋来到秦世欧身前，溢出的血液看不到颜色，蔓延到鞋面边沿新擦过油的接缝处。
接着，巷口传来大马力组装汽车发动的声音，尖头皮鞋在地上摩擦了一下，迅速离开现场。
……
“他死了？”车里，副驾驶位的男人眉头深锁，留下两道竖痕。
“是的，少爷。”安大略回答，“子弹从左侧颧骨穿入，右侧太阳穴下穿出，脑部损伤当即死亡。”
“是我失策，没有保护好他。”
安大略递上一根熄灭的烟，说：“少爷，在那种光线下选择一枪爆头而不是打击颈部以下，我想，是因为这个。”
“你是说，秦世欧故意暴露？”
“少爷，就算您给他穿上十件防弹衣，也不能阻止他自杀。”
……
打开门，走进空无一人的客厅里，韩铭突然失去直立行走的能力，一下子摔倒在地板上。
门口横铺的地毯沾染上鞋底血腥的气味，韩铭把它抓在手里，埋在鼻子底下，一股呛人的酸气直冲囟门，眼泪鼻涕瞬间刺激出来，汹涌而下，他像个孩子似的大哭起来，毫无节制地干嚎，撕心裂肺，源源不断的泪水沾满地毯硬质的胶底，让它摸起来又湿又冷，几乎要从手里滑出去。
他的全部力量已经溃散，再没有一丝一毫能用来遮掩，他前后摇晃着身体，用脑门使劲撞地板，他想把自己撞晕，因为清醒是一种凌迟般的酷刑。
他杀了那个人，他杀了那个人。
意念变成声音在脑海中盘旋，他杀了那个人。
仅仅只是声音，没有画面，就能让他彻底崩溃，他根本不敢回忆任何细节，他不敢，心脏像要被呕出来一样。
可是那双尖头皮鞋上还沾着那个人的血，血是热的，他能够感觉到，那血温暖着他的脚心，就像那个人还活着的时候，每到冬天，捧着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搓，因为他的手总是凉冰冰的。
为什么他现在才发现，原来他很怕冷，没有那个人的世界里，还有谁能给他温暖呢，他已经失去了获得温暖的资格，他杀了那个人。
那条老街里等待着他的那个人，是不是听到了同样的风铃声，尽管风铃铺子早就已经搬走，可是那些回忆还长长久久地回荡在风中。
“不要走……”
那个人在昏暗中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烟火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就像黄浦江上他们一起看过的烟花一样，最后都化成白色的轨迹，消散了，如果还能看到什么，也只是视网膜上残留的幻觉。
他说不出话，他说话的能力已经被仇恨折磨殆尽，他想大声叫喊，让那个人停下，停下来，回到他身边来！
“回来……”
流进气管的眼泪呛得他咳嗽，一个单音都发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笨，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押给了仇恨的魔鬼。
“秦世欧——！！！！！”
“我在这里，”一个坚定有力的臂膀把他圈进怀中，熟悉的面容近在咫尺，秦世欧脸上显出笑意，“都多大了，做梦还当真。”
心口的剧痛还在，脸上全是眼泪鼻涕，韩铭把脸埋进秦世欧怀中，确定那种温暖还在。
还在……真好。
秦世欧打开床头灯，回身，心疼地捧住韩铭的脸：“你个傻瓜，怎么哭成这样了。”
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秦世欧，一刻也不愿转开，秦世欧低下头，吻了吻韩铭的眼睛。
呼吸变得暧昧，韩铭主动抬起身体，贴上秦世欧，在这个时候，两个寂寞已久的人都格外渴望对方的温度。
何况是向往已久的……
高潮时韩铭嘶哑地叫唤着秦世欧的名字，因忘情而向后仰着头，秦世欧注视着爱人的每个表情，坚定而温柔地给予他更多……
数天后。
韩铭终于不耐烦了，该死的发音练习！他就是发不准音怎么样吧！有发声器不用干吗把自己嗓子整得又红又肿的！
“秦……世……欧……”
“怎么了？”手拿锅铲的秦世欧回过头，“练好了吗？现在检验一下？”
韩铭把教小孩发音的书使劲摔在地上，伸出脚碾了碾，表示自己坚决不练的决心！
“小铭！”秦世欧皱眉，“你给我好好练，要不然还捆地下室去！”